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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霸業(yè) 第七十五章 第一軍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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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性的東西,就是1898年由我授意提出,經(jīng)國會通過的帝國征兵制度法,征兵制度這不僅是軍事問題,更是一個政治問題,征兵制度因為涉及財政、民政、教育諸方面,所以會讓我們這些非軍事系統(tǒng)的人插手其間,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限制軍閥勢力的滋長。”

張志高失望道:“原來是那個,其實是騙人的東西吧,既然劉云要求他那個集團的高級將領(lǐng)絕對效忠于他,那些將領(lǐng)當然也會廣布心腹,占據(jù)要位,形成絕對效忠自己的小集團,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對劉云的效忠也就毫無意義了,劉云還不會傻到要去控制一群毫無實權(quán)的家伙?!?/p>

“這樣想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也應該清楚地看到,以個人手腕形成的小集團,在缺乏經(jīng)濟力量支持的狀況下,是無法持久的——畢竟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是要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的。所以這個集團的主要成員們必然想要奪取中央到地方的政權(quán),以取得財權(quán),然后才能穩(wěn)固其下的各個小集團。在奪取政權(quán)之前,通過非法手段斂財,以維持其小集團的忠誠,也算是權(quán)益之計吧。這樣一來,劉云也沒辦法了,他如果要保持軍官團的忠誠,就必須給將領(lǐng)們更大的財權(quán)以維持更下一級的忠誠,如果他拿不出錢,要么就給將領(lǐng)們地方政權(quán),讓他們擁地養(yǎng)兵,要么就暫時放任他們搞灰色收入,權(quán)當是維持其軍事專斷力的成本。其實想一想,軍官團的將領(lǐng)搞的宴會、舞會、戲會、**大會之類的娛樂節(jié)目,主要的參于者應該是他們的部下軍官吧,要盡可能牢固地維持那么多下級軍官對上級個人的忠心,威望當然遠遠不夠?!?/p>

文易說到這里,轉(zhuǎn)過身,開始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張志高已經(jīng)沒了什么興致,陰著臉跟過去。

文易感覺得到他的心情,不過剛剛文易忽然覺得,跟張志高說了這么多,究竟有什么意思呢?是想要張志高擔負什么責任,去抵制什么,反抗什么,實現(xiàn)什么嗎?為了自己一些固執(zhí)的想法,卻要把身邊的人推向危險的境地,如果自己覺得可以為某種東西獻身的話,為何不先犧牲自己,卻要鼓動他人去犧牲呢?已經(jīng)死過的人反倒更加怕死了嗎?或者自己根本已經(jīng)害怕了,想要逃避,但又不甘心就此結(jié)束,所以要把別人推到前面,代替自己去戰(zhàn)斗?是的,自己是怯懦的,在那個時空,自己就已經(jīng)被殘酷的現(xiàn)實嚇壞了,失去了斗爭的勇氣,把擔子扔給戰(zhàn)友們,鉆進時空機器,逃避到了這里。現(xiàn)在又想做同樣的事情嗎?這次還要往哪里逃?看來只有下地獄了!在下地獄之前,還是不敢做最后的戰(zhàn)斗嗎?如果不去試,怎么知道不會成功?在地獄里,袖手旁觀,什么都不做,就能把夢想什么的實現(xiàn)了嗎?

張志高忽然鄭重地叫了聲:“文總理?!?/p>

文易稍顯渾濁的眼珠穿過那股澎湃的思潮,定格在張志高堅毅的臉上。

“什么?”

“我決定了?!?/p>

“哦?”

“剛才你也說,有希望通過制度什么的來限制那個軍閥集團的膨脹,所以我決定了,要憑自己的一點微薄力量,盡我所能去守護你創(chuàng)造的制度,用這個制度來抵抗軍閥集團的肆虐。不止是我,素蘭也一定會支持你的,我們夫妻兩個無論如何也會站在你這一邊?!?/p>

文易的嘴角神經(jīng)質(zhì)地抽*動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淡淡地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兩人沉默下來,繼續(xù)走路,身后,一片血紅的楓景,在陰灰的天際下熊熊燃燒。

十五天里,第一野戰(zhàn)軍的第一師從滿洲里出發(fā),沿預定進攻路線向西北推進了二百六十公里,第三師從黑山頭出發(fā),取西北偏西方向推進了三百一十公里。

現(xiàn)在是9月24日,戰(zhàn)爭爆發(fā)后第十六天,第野戰(zhàn)軍的第一步兵師在阿金斯科耶以西,第三步兵師在阿金斯科耶以東,軍部和預備隊在阿金斯科耶。

第一軍此時的軍部與赤塔還有一百二十公里的直線距離,此前第一軍已經(jīng)成功地渡過了石勒喀河的干流鄂嫩河,前面只剩下一條值得一提的河流,那就是石勒喀河的主要支流——音達河,赤塔即在該河左岸(北岸),但礙于地形和水文狀況,無法直接在該城對岸展開渡河。從阿金斯科耶到赤塔,過音達河最方便的兩個渡口,分別是赤塔東南偏南65公里外的達拉孫和赤塔東南偏東80公里的卡雷姆斯科耶,達拉孫在右岸(南岸),卡雷姆斯科耶在左岸(北岸)。

“靠西的達拉孫交給第一師,靠東的卡雷姆斯科耶交給第三師,預備第二十五步兵師在第一師后面跟進,預備第二十七步兵師在第三師后面跟進,騎兵第二旅在全軍前方展開作為前衛(wèi),另外,每個師抽出一個步兵團組成軍預備隊,留在阿金斯科耶,以防萬一……基本上就是這樣的布置了?!?/p>

第一軍參謀長秦飛葉少將敲著地圖桌,喃喃自語道,這位以表情冷漠言語尖刻著稱的將軍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自言自語。

“可是,敵人在哪里呢?敵人不在克拉斯諾卡緬斯克,我們連敵人的后衛(wèi)都抓不到,從外貝加爾斯克到達斡里亞,經(jīng)過哈拉諾爾、博爾賈、舍爾洛瓦戈里亞,在奧洛維揚納亞渡過鄂嫩河,然后來到阿金斯科耶,兩星期里,我們跑了六百里路,幾乎無仗可打,俄國人搞堅壁清野,燒掉村子,運走糧食,還不斷派騎兵騷擾我軍補給線。輕輕松松走到了這里,再往前兩百多里,就是我們這個軍最重要的攻略目標——赤塔了,退卻的敵人應該都集中在赤塔周圍,他們可以通過鐵路得到大量的補給和援軍,我們卻不得不靠馬車來運糧食,蒙古方面軍還沒有作好展開大規(guī)模破交戰(zhàn)的準備,西伯利亞鐵路自赤塔向西仍舊暢通無阻。如果不能切斷貝加爾湖東西兩邊的鐵路聯(lián)系,光憑第一軍的力量顯然是拿不下赤塔的,敵人正是預料到這一點,所以才不與我軍在邊境交戰(zhàn),而選擇大踏步后退,以空間換時間,在赤塔集結(jié)兵力和物資,以逸待勞,劈頭把我們狠揍一頓,這也都在情理之中吧……上頭的人完全沒有考慮這些的嗎?只大大咧咧把4個師扔給我們,就讓我們?nèi)Z取赤塔,其實我們第一軍要面對的,不僅是那個西伯利亞第二集團軍,還包括了俄軍全部的增援部隊啊……”

“的確如此?!?/p>

有人接道,秦飛葉怔了一下,回頭看時,卻是野戰(zhàn)軍司令官趙飛雪中將——其俊美的容貌正與他優(yōu)美的名字相配。

“原來是趙司令官……”

秦飛葉淡淡地打了個招呼,絲毫不在意剛才那些毫無顧及的自言自語被他人聽到。

趙飛雪知道他的脾氣,向他揚了揚下巴:“又在用功嗎?要不要喝茶,我的勤務員正在燒水哪。”

“要濃一點的。”

秦飛葉毫不客氣。

“沒問題。小李子,兩杯茶,有一杯要濃一點。”

“曉得——嘞!”

吩咐過那個廣西來的勤務員,趙飛雪湊近地圖桌,按著桌面對秦飛葉道:“怎樣?有什么成果?”

秦飛葉毫無表情地搖一下頭:“沒有,缺乏情報?!?/p>

“剛才好象聽到你說,誰要把我們劈頭狠揍一頓的樣子。”

“當然是俄國人要狠揍我們,蒙古方面軍沒有及時破壞鐵路線,俄國人一定抓緊時間運來了不少援軍,現(xiàn)在赤塔方面的俄軍應該不止一個集團軍了吧,14天時間里,我們可以推進三百公里,俄國人也可以調(diào)來五六個師,兵力上,我們或許已經(jīng)處于劣勢了。而且因為準備不足,我們軍的兩個預備師都沒有按照標準步兵師編制配齊火炮,預備二十五師完全沒有師屬炮兵,預備二十五師的師屬炮兵只是一個九零榴炮營,只好從軍屬炮兵旅中抽調(diào)幾個炮連補充過去,但又不能多調(diào),否則會影響到主攻方向上的火力密度……”

趙飛雪不緊不慢地點了一下頭,插話道:“這些我都知道啊?!?/p>

“如果俄國人清楚狀況的話,或者這一切早就在他們預料之中,反正俄國人很可能會準備在前面某地發(fā)起反撲,前面有一個大大的埋伏圈,埋伏的兵力應該不下10個師,正等著我們上套哪?!?/p>

趙飛雪兩手枕在腦后,悠然應道:“沒辦法啊,就算是再深的陷阱,大本營要我們前進的話,還是要大踏步地往前走。對呀,我們有那么多飛機,有沒有陷阱的話,派出去察看一下就好了?!?/p>

秦飛葉陰下臉:“開什么玩笑……前天起就一直下雨,那些玩具非要大晴天才飛得起來,現(xiàn)在根本用不了。”

趙飛雪閉上眼睛,輕吹一口氣:“那就等天晴了再派出去好了,老天也不會一直下雨的嘛?!?/p>

秦飛葉的表情里開始溢出冰雪:“趙司令官……”

趙飛雪看到對方那副尊容,俊朗的臉上堆起無聊的笑容:“啊,浩嵐老弟,開玩笑,開玩笑,說說而已,當然不會真那么做啦,哈,哈,哈?!?/p>

勤務員正好端來了茶,還有特備的點心。

趙飛雪看了看托盤里的茶,挑出那杯顏色比較深的遞給了秦飛葉:“浩嵐老弟,不要太累了,嘗嘗那點心,雖然只是我那私人廚師做的,不過味道還好?!?/p>

秦飛葉抿了口茶,捻起一塊蓮蓉小餡餅扔進嘴里,依然面無表情地坐到趙飛雪身邊。

“要展開更多騎兵隊,擴大偵察半徑,必須把駐防在額爾古納河一線的騎兵第一旅調(diào)過來,原來駐防在那里的第9旅也要調(diào)來,那邊的防御就讓大本營另調(diào)兵力去防衛(wèi)好了。一邊讓我們?nèi)M攻,一邊又讓我們的部分兵力束縛在防線上,方面軍作出這種計劃本來就很無聊了,我們沒有義務跟他們一起無聊到底?!鼻仫w葉冷冷道,以陰郁到下雨的口氣對方面軍司令部毫不忌諱地加以譏諷,他雖然只有三十三歲,看起來卻要比三十八歲的趙飛雪蒼老得多,也許是因為他一天到晚板著張臭臉,而趙飛雪卻時常嬉皮笑臉的緣故吧。

趙飛雪一氣吃了好幾塊點心,灌下大半杯茶,長長地吐了口氣,滿意地摘下軍帽,抓著油亮的頭發(fā),以他慣有的慵懶調(diào)子說道:“難呀,我們說不出對面的敵人到底有多少,也幾乎沒打過什么大仗,迄今為止全軍的傷亡不到兩千名,這種情況下去要求援軍的話,方面軍會怎么看待我們?反正我們一有最新的情報,都會及時上報,對這些情報,鐘司令官會作出合理的判斷吧?!?/p>

“無論如何,我要把我的想法報告去方面軍司令部,如果方面軍不理睬的話,我就直接發(fā)到大本營,即使是鐘司令官,也要聽武威公的話吧。”

趙飛雪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秦飛葉在光興丁案中大出風頭,親率本部人馬抓住了叛逆首領(lǐng)丁介云,因而受到武威公劉云的關(guān)照,由一個小小的少校營長,八年內(nèi)連升四級,領(lǐng)到少將軍銜,還被任命為第一野戰(zhàn)軍參謀長,所以嘴巴里動不動就冒出武威公什么的,往往令人生出“似乎是在狐假虎威”的感覺。

“上報的話,也沒有關(guān)系,不過我就不去湊分了,權(quán)當你的個人意見好了?!?/p>

“放心吧,原本就沒打算牽扯到你?!?/p>

秦飛葉話里藏針,趙飛雪只當什么都沒聽見,指了指地圖:“還有,就煩勞一下參謀長,做一個擴大騎兵偵察范圍的計劃吧?!?/p>

秦飛葉微微一笑:“這個,我當然要做的?!?/p>

次日,阿金斯科耶西北50公里外,一大隊華軍騎兵正沿著森林中的蜿蜒小道迤儷而行,前面派出了前衛(wèi),兩邊派出了側(cè)衛(wèi),主縱隊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兩邊的密林。

冷冷的秋雨隨風揮灑,道路泥濘不堪,林中能見度很低。

每個人都裹著雨衣,每匹馬都濕漉漉的。

主縱隊中,有一名面目可堪與“猙獰”二字相配的中校軍官,卻毫不在意這綿綿冷雨,正滔滔不絕地對身邊那個略顯柔弱的年輕少校敘述著自己甲午戰(zhàn)爭時那些雞毛蒜皮的經(jīng)歷,顯然那少校并不在意這些已經(jīng)在自己耳邊重復了一百遍以上的故事、笑話和扯談。

中校名叫劉揚波,三十二歲,正是這第4騎兵團的團長,模樣恐怖,口無遮攔,是個典型的猛將,對于沖鋒和吹牛有著偏執(zhí)的愛好,這給時常呆他身邊的團部主任參謀羅劍秋少校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那,就是這樣,我的那匹飛星就一腳踩在了那家伙的腦袋上了,誰知道他是個大將,哈哈哈……”

劉揚波正在得意地述說往日的光輝事跡,一名傳令兵迎頭沖來,在他身邊勒住馬,敬禮報告道:“前衛(wèi)營發(fā)現(xiàn)敵軍騎兵!”

“有多少?!?/p>

劉揚波話音未落,只聽一陣密促的槍聲從前面?zhèn)鱽?,便一揮馬鞭,拋下那傳令兵,徑直往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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