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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最快更新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最新章節(jié)!

“子涯,你怎么樣?”一直躲在暗處看護著他的秦錚立刻竄了過來,雙手抓著欄桿急切地問著,“你好些了嗎?還會不會頭暈?”

“我沒事了。”邢子涯搖了搖頭,“可是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昏倒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昏倒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卑殡S著語聲,楚凌云已經(jīng)從黑暗中踱了進來。

“是啊,快告訴我們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錚接著開口,“琰王不是只有幾句話跟你說嗎?為什么說著說著你居然動了手?”

邢子涯抿了抿唇,昏倒之前楚凌歡跟他說的一切瞬間全部涌入腦海,令他原本蒼白的臉上泛起了兩抹奇異的紅暈,眼中更是浮現(xiàn)出了帶著羞辱的怒意,但卻一個字都不曾說。

“你倒是說話呀!”秦錚急了,不停地催促著,“剛才你昏倒之后,侍衛(wèi)們便大叫抓刺客,原來是琰王被人刺成了重傷,而且他硬說是你做的,你才會被押入天牢,你再不說實話,我們可救不了你了!”

一聽此言,邢子涯不由吃了一驚:“什么?被我刺傷的?原來我真的刺傷了他?”

“當(dāng)然沒有!”秦錚立刻搖頭,“當(dāng)時你突然拔出匕首向他刺了過去,幸虧我及時阻攔,才只是刺破了他的衣服。我見你昏了過去,接著就把你帶走了??墒遣恢獮槭裁?,剛剛過了沒多久琰王就被人刺成了重傷。你快告訴我們,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讓你激動成那個樣子?”

邢子涯咬緊了牙關(guān),無論如何說不出口。楚凌云見狀突然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刺傷七弟的人是誰了?!?/p>

“???”秦錚愣了一下,不自覺地回頭看著他,“是誰?”

“是他自己。”楚凌云冷冷地一笑,“所謂的刺客根本就不存在,他一定故意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激怒邢子涯,好讓他動手。行刺皇子乃是大罪,邢子涯自然就跑不了了。但是因為你及時出手阻止,他原本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生怕威力不夠,才故意用邢子涯的匕首刺傷自己來加強效果?!?/p>

秦錚恍然:“我懂了,他見自己的陰謀已經(jīng)敗露,知道子涯不可能再為他效命,所以就想干脆毀了他,好讓王爺也得不到!真是卑鄙!”

楚凌云笑笑:“這像是他做出來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唯一奇怪的是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值得你發(fā)那么大的火?你再不說,我可就真的幫不了你了。”

秦錚自是萬分著急:“子涯你快說呀!跟王爺還有什么說不出口的?王爺可不是琰王,他是真心想要幫你的!”

邢子涯終于咬了咬牙:“好,我說!可是王爺,我對不起你,事還沒為你做多少,就已經(jīng)給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

他將楚凌歡跟他說的那些話重復(fù)了一遍,盡管極力克制,卻依然因為憤怒而攥緊了雙拳。聽著他的轉(zhuǎn)述,楚凌云淡淡地笑了:“果然夠狠的,如此,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秦錚早已氣得咬牙切齒,立刻摩拳擦掌:“王爺有什么好主意?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背柙频难垌⑽㈤W爍著,“你只管留在這里好好陪著他,我保證他很快就會回到瑯王府!”

擔(dān)心傷口出了問題,楚凌歡急匆匆地回到府中,立刻找太醫(yī)來檢查了一番。不過幾人卻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只說就是失血有點多,好好休養(yǎng)一番也就是了。楚凌歡聞言雖然稍稍放了心,但仍然覺得傷口的狀況有些不對頭,皺眉問道:“若是沒有什么不妥,為何本王絲毫不覺得疼痛?會不會是匕首上有毒?”

眾太醫(yī)不由吃了一驚,再度上前檢查了一番,嚴(yán)金明遲疑著說道:“王爺恕罪,我等雖然略通醫(yī)術(shù),對于用毒卻并不精通,這傷口的確看不出異狀,若是有毒,只怕也是不常見的奇毒?!?/p>

那不是死定了?太醫(yī)看不出的毒一般都是奇毒,而邢子涯又是真正的用毒高手,他的毒太醫(yī)解不了實在太正常不過……別說解毒,根本連有沒有下毒都看不出來,果然是一群廢物!

不過幸虧他也并非毫無準(zhǔn)備,咬了咬牙說道:“都滾出去,把宋空雷給本王叫來!”

眾太醫(yī)松了口氣,立刻退了出去,不多時宋空雷便即趕來,上前見禮:“見過王爺!”

“免禮!”楚凌歡揮了揮手,有些急切的說著,“之前本王一直讓你跟在邢子涯身邊學(xué)習(xí)用毒,如今幾年過去,總該小有所成了吧?過來看看本王這傷口可有毒!”

楚凌歡辦事還算小心謹(jǐn)慎,當(dāng)然都會留一手。邢子涯雖然精于用毒,但他畢竟并非真心投靠,兩人的關(guān)系只是靠一個謊言來維系的,一旦將來謊言戳穿,他拍拍屁股走人,豈不是雞飛蛋打了?所以他早早就從侍衛(wèi)中挑選了一個聰明伶俐的,讓他跟在邢子涯身邊學(xué)習(xí)用毒,一晃就是這好幾年。

宋空雷答應(yīng)一聲,立刻上前檢查了傷口,并且輕輕蘸了些血放到鼻端聞了聞,又湊到燭火邊看了看,臉色這才變了:“果然有毒!”

“什么?真的有毒?”楚凌歡的臉色瞬間變得比他更厲害,整個人更是噌地跳了起來,“這毒你能解嗎?快拿解藥來!”

宋空雷卻皺起了眉頭,并且滿臉為難:“王爺,這……”

“這什么這!快拿解藥來!”楚凌歡忍不住厲聲呵斥,“再耽誤下去,你是想害死本王嗎?”

撲通一聲,宋空雷單膝跪地,惶恐地說道:“王爺恕罪,并非屬下不肯拿解藥,而是屬下根本就看不出這究竟是什么毒!”

楚凌歡呆了一下,一時竟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你說什么?不知道是什么毒?”

“是?!彼慰绽撞桓姨ь^,小心地說著,“這毒委實厲害得很,無色無味無狀,不容易被發(fā)覺,一旦發(fā)覺恐怕就已來不及了!”

楚凌歡眼中掠過一抹恐懼,身軀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來不及會怎樣?如果劇毒發(fā)作會、會怎么樣?”

“王爺恕罪,屬下、屬下不知道!”宋空雷惶恐地說著,“屬下剛才已經(jīng)說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毒,自然也不知道發(fā)作之時會怎樣,更不知道該如何解……”

楚凌歡的身軀猛地趔趄了一下,腦中更是一陣轟鳴,簡直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心中的急怒!

不必說了,這劇毒當(dāng)然是來自那把匕首,想不到邢子涯這個卑鄙無恥的狗奴才居然會在匕首上下毒!他下的毒恐怕只有他和秦錚兩個人才能解,可是這兩個人有哪一個會愿意為他解毒?

當(dāng)然,全天下的用毒高手未必只有他們兩個人,但誰知道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能不能夠支撐到再去找別的用毒高手拿到解藥?

可惡啊,難道忙活了半天,到頭來居然還要把自己的命搭上?若是如此,他設(shè)計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不行,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拿到解藥,邢子涯這個狗奴才,他還不配讓本王給他陪葬!

咬了咬牙,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追問了一句:“你確定不知道這是什么毒嗎?”

“屬下確定。”宋空雷嚇得渾身發(fā)抖,“屬下雖然跟在邢子涯身邊好幾年,但他其實并不曾教給屬下什么真正有用的東西,不過是一些皮毛而已。”

反正邢子涯已經(jīng)不在了,偏不說是自己天分不夠怎么都學(xué)不會,就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以免受到處罰。

果然一聽這話,楚凌歡便砰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咬牙說道:“這個可惡的奴才,果然早就有了外心!只可惜本王一直不曾察覺!算了,你先下去吧!”

宋空雷暗呼一聲僥幸,忙不迭地爬起身退了下去。楚凌歡急得在屋內(nèi)來回轉(zhuǎn)圈,片刻后突然頓住了腳步:“不行!我必須立刻去找父皇,讓他命邢子涯交出解藥,諒他也不敢不聽!”

說著他邁步就要往外走,可就在此時,卻聽一個人涼涼的聲音響起:“他是不敢不聽,只不過這解藥不是那么容易交的。”

聽到這個雖然再熟悉不過但他卻永遠(yuǎn)不想聽到的聲音,楚凌歡腳步一頓,冷哼一聲:“三皇兄,你還來干什么?”

人影一閃,楚凌云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我來救你??!”

楚凌歡冷笑:“你會有那么好心?我看你根本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

“倒不覺得好笑,只是覺得有些無聊而已?!背柙茡u頭,順便打個呵欠增強效果,“不過話又說回來,七弟你是夠好笑的,邢子涯身上的刀子你也敢隨便往身上扎?”

問題果然出在那把匕首上!楚凌歡又氣又恨,強撐著說道:“邢子涯不但行刺于我,而且在匕首上涂了劇毒,他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我現(xiàn)在就要去稟告父皇,命他把解藥交出來!”

楚凌云笑笑,眸中的光芒卻冷銳如刀:“邢子涯已經(jīng)醒了,事情經(jīng)過究竟如何我也已經(jīng)知道,在我面前你還要這么辛辛苦苦地演戲,何必呢?”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楚凌歡神情不變,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邢子涯的確想要對我動手,不管最終結(jié)果如何,他意圖行刺總是事實吧?難道他還不該死?”

楚凌云淡淡地看著她,片刻后才挑唇一笑:“你故意用那些話激怒邢子涯,就是想讓他對你動手,而且即便追究起來,他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是不是?”

顯然對自己設(shè)的這個局十分得意,瞧瞧左右無人,他終于冷笑起來:“是有怎么樣?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受不了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guān)!何況這種忘恩負(fù)義的狗奴才死不足惜,我只恨不能親手剁了他,以消心頭之恨!”

很明顯,跟這種人是沒什么道理好講的,何況狼王大人也沒那么多耐心跟他廢話,便淡然一笑說道:“行,死不足惜,不過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成?!?/p>

楚凌歡的笑聲頓時中斷,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似的,臉色也跟著變了:“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死了,我也活不成?難道你還敢殺了我給他報仇?”

楚凌云笑笑,聲音溫溫柔柔:“還用得著我來殺你嗎?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中了劇毒?”

楚凌歡眼中已經(jīng)掠過明顯的恐懼,不得不借著不停的冷笑拼命掩飾:“我當(dāng)然知道,那又如何?我說過,只要我告訴父皇,他會立刻命令邢子涯交出解藥,我死不了!”

楚凌云依然微笑,半點焦急之色都沒有:“沒錯,只要父皇一聲令下,邢子涯是必須交出解藥,不過可惜的是,這解藥可不是只吃一次就能解毒的?!?/p>

“那又怎么樣?你別想嚇唬我!”楚凌歡仍然不肯示弱,“大不了就命令邢子涯把解藥的配方交出來!”

楚凌云嘆口氣搖了搖頭:“好吧,我說重點:你中的這種毒與其他的劇毒不同,天下間唯有一種東西能解,就是邢子涯的血。”

楚凌歡一愣,暫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意味著什么:“你別胡說八道了,哪有這種事?我還從未聽說過人血可以成為解藥的!”

“別人的血是不能,不過他的能。”楚凌云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著,那坦然的樣子令人不得不信,“你也知道,邢子涯從小就研究用毒,整日與藥材劇毒為伍,體質(zhì)和血液成分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從中受到啟發(fā),專門研制出了一種劇毒,而這種劇毒只有他的血能解?!?/p>

越聽越覺得這只怕是事實,楚凌歡哪里還笑得出來:“這、這……你別胡說……”

“你可以不信?!背柙坡柫寺柤?,若無其事地說著,“因為這種毒只能以他的血作為解藥,所以研制成功以來從未用過,只是帶在身邊作為殺手锏或者救命符。還有,雖然他的血能夠解毒,但卻每個月都要取他的一滴血服下,只要中斷一次,此人就會毒發(fā)身亡。所以明白了嗎?你自作聰明地設(shè)了這個局,其實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p>

楚凌歡不自覺地倒退了兩步,早已面如死灰,只是本能地?fù)u著頭:“不,我不相信,沒有這回事,根本不可能!”

“我說過了,你可以不信。”楚凌云笑得越發(fā)溫柔,“等你毒發(fā)身亡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p>

楚凌歡雖然不斷地哆哆嗦嗦,但卻狠狠地盯著他,片刻后突然一聲大叫:“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騙我的!你的目的是要讓我去向父皇求情,好把邢子涯放出來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樣想?!背柙迫滩蛔@了口氣,仿佛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病人,“這種事是騙不了人的,你如果不相信,不妨等等看?!?/p>

楚凌歡的目光越發(fā)陰狠:“等什么?”

“等劇毒發(fā)作呀!”楚凌云笑笑,“這種劇毒的潛伏期是十二個時辰,明天這個時候你就會感覺到它的威力。到那時,你不妨試試其他的解藥有沒有效,我也可以免費贈送你邢子涯的一滴血,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p>

十二個時辰?楚凌歡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如此看來,難道是真的?每個月都得得到他的一滴血才能保命?也就是說邢子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他也活不成!萬一邢子涯要是死在他的前面,他不就慘了嗎?

這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楚凌歡瞬間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看到他的樣子,楚凌云反而笑得瞇起了眼:“看來你終于明白我在說什么了是不是?從此之后,你不但不能再對邢子涯下手,而且還得千方百計保住他的性命。因為只有他活著,你才能活,他如果死了,你最多只能再活十二個時辰,就得去地獄陪他,好玩嗎?”

好玩?zhèn)€屁!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xì)⒐猓?/p>

楚凌歡雙拳緊握,渾身顫抖,恨不得仰天長嘯!急促地喘息了許久,他終于擠出了一句話:“三皇兄,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你知道我要對邢子涯下手,所以讓他提前在匕首上涂了劇毒是不是?”

楚凌云笑笑,搖了搖頭:“這你可太抬舉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今晚你一定會對他下手?何況,你也并不知道我會帶他前來是不是?”

“那可未必。”楚凌歡依然冷笑,“就算你今晚不帶他來,我們早晚有碰面的時候,只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無論我什么時候?qū)λ率帜愣伎梢苑锤暌粨?,讓我掉進你的陷阱當(dāng)中!”

楚凌云有些無奈:“好吧,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抬舉我,那我就勉勉強強接受了。但是你別忘了,因為秦錚阻止得及時,邢子涯原本根本沒有機會傷到你,是你為了置他于死地就刺了自己幾刀,劇毒才會進入你的體內(nèi),你怪得了誰?那種劇毒雖然厲害,但必須與鮮血混合才能發(fā)揮作用,若只是肌膚相觸,你是不會有事的,七弟,這才是真真正正的自作自受!”

這一點還用他說嗎?楚凌歡簡直后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舉,還要真正把自己刺傷?就憑邢子涯意圖行刺皇子這一條,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再說自己當(dāng)時也是太急于把邢子涯置于死地了,居然想也不想地就拿他的匕首插進了自己的體內(nèi)!那個時候為什么沒有想一想,邢子涯是個用毒高手,他身上的任何東西哪怕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是帶有劇毒的!

當(dāng)然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最重要的是必須保住邢子涯的命好解毒??!

“你再考慮考慮吧!”楚凌云拍了拍手,顯然已經(jīng)打算結(jié)束這次的談話,“或者你對我的話還有所懷疑,所以不妨等上十二個時辰,到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會再來,帶著邢子涯的一滴血。到時候你就知道究竟用不用得到了,告辭。”

說完他轉(zhuǎn)身而去。又氣又恨又悔之下,楚凌歡幾乎瘋狂,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高高地舉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卻聽楚凌云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這套茶具摔的差不多了吧?放心,明晚我給你帶套新的來,保證是上好的骨質(zhì)瓷!”

楚凌歡動作一僵,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接著咬了咬牙,到底還是狠狠地將茶碗摔了出去!反正三皇兄說送他一套上好的骨質(zhì)瓷,那就不用客氣了。

楚凌云剛才言之鑿鑿,而且并沒有逼他把邢子涯放出來,足見他根本是胸有成竹,不必著急。換句話說,他體內(nèi)的劇毒恐怕真的只有邢子涯的血才能解,既如此,他當(dāng)然不可能再對邢子涯怎么樣,而且必須立刻想辦法把他弄出來,除非他想陪著邢子涯一起死,兩人到陰間再續(xù)主仆情緣。

我呸!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讓本王為你陪葬?那么要不要真的等上十二個時辰,看看三皇兄究竟是不是在說謊?

完了,這回算是徹底完了!從此之后他的死活居然要綁在一個狗奴才的身上,好大的諷刺??!

遠(yuǎn)遠(yuǎn)聽到茶碗碎裂的聲音,楚凌云不由挑了挑眉:“你個敗家玩意兒,我說送你一套新的,你就越發(fā)摔個痛快了是不是?不過,想跟我斗,你確實嫩了點兒?!?/p>

回到瑯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端木琉璃卻并未休息,在大廳慢慢地來回轉(zhuǎn)圈。

“怎么還沒睡?”楚凌云一步跨了進來,微皺的眉頭里鎖著淡淡的責(zé)怪,“不是告訴過你嗎?熬夜傷身?!?/p>

“我等你?!倍四玖鹆π?,“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背柙扑查g得意起來,握著她的手帶她往內(nèi)室走,“這次七弟算是被我整慘了,想想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你少來,快告訴我你是怎么折騰他的?”

進了房間,楚凌云要她上床躺好,然后在床邊落座,眼波溫柔得仿佛秋水:“閉上眼睛聽,我說完了,你要睡著,不然我要懲罰你的?!?/p>

端木琉璃忍不住笑出了聲:你當(dāng)我是小孩子,這是在講睡前故事嗎?不過不可否認(rèn),這樣的睡前故事的確十分精彩。她可以借著這個故事進入美好的夢鄉(xiāng),而楚凌歡卻會因為這個故事徹夜輾轉(zhuǎn)難眠,因為他體內(nèi)的劇毒仿佛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炸開來,那可就是個尸橫遍野呀!

今夜無眠的并不只是楚凌歡一個人,還有同樣煩惱纏身的楚凌飛。

一想到明天父皇就會發(fā)現(xiàn)司徒笑顏已經(jīng)逃婚,他就煩躁得直嘆氣,雖然躺在床上,卻不停地翻來覆去,哪里有半分睡意?

又折騰了半天仍然毫無睡意,他干脆爬起身,披上衣服來到了門外,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順便驅(qū)散胸中的煩悶。

可是這一出門他才發(fā)現(xiàn),月光下有一道纖麗的人影正在慢慢地來回走著,便立刻上前一步將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這天漸漸的涼了,怎么也不披件衣服?”

這個人當(dāng)然就是安紫晴,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她溫柔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沒事。不過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那你呢?”楚凌飛握住她的雙肩,仔細(xì)地看著她的眼睛,“怎么了?在為什么事情煩惱嗎?”

安紫晴立刻搖了搖頭:“沒有,就是覺得今晚月色這么美,不賞一賞實在太可惜了?!?/p>

知道她沒有說實話,楚凌飛抿了抿唇,突然伸手?jǐn)堊∷睦w纖細(xì)腰,跟著身形一展飛上了屋頂:“要賞月,還是高處最好。”

安紫晴壓下滿腹的心事笑了笑,與他依偎著坐在了屋頂上:“好吧,既然你也不曾入睡,那就陪我賞月吧!”

兩人靜靜地坐著,看著夜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片刻后,楚凌飛突然開口:“紫晴,你在擔(dān)心?!?/p>

安紫晴似乎微微吃了一驚,仍然搖頭:“沒有,我們都已經(jīng)在一起了,我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可是你的呼吸聲不對呢!”楚凌飛笑了笑,摟住了她的肩膀,“你沒有發(fā)覺嗎?你的呼吸時快時慢,又顯得有些急促,說明你的心很亂?!?/p>

安紫晴沉默片刻后一聲苦笑:“原來你這么厲害,聽我的呼吸聲就知道我的心很亂?!?/p>

楚凌飛笑了笑,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地問道:“那么,你在亂什么?”

安紫晴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或許就不會這么亂了?!?/p>

楚凌飛看著她,眼中閃爍著一抹溫柔:“我知道,你是在為父皇為我賜婚的事?lián)模遣皇???/p>

安紫晴抿了抿唇,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楚凌飛便接著笑了笑:“不用擔(dān)心,我不是說過了嗎?司徒笑顏已經(jīng)逃婚,估計父皇不會再把她許配給我了。還有,我已經(jīng)請三皇兄和三皇嫂想辦法,讓父皇打消這個念頭。除了你,我誰都不要?!?/p>

“這才是我最擔(dān)心的一點。”安紫晴嘆了口氣,“王爺,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所以我擔(dān)心你的拒絕會激怒皇上,萬一他一氣之下會對你怎么樣,那該怎么辦?”

楚凌飛聞言倒是愣了一下:“原來你在擔(dān)心這個?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什么?”安紫晴微笑,“以為我在為你要娶別的妃子而吃醋?我沒那么貪心的,今生還能有機會與你相守,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我再不求其他。所以,我不在乎必須與別的女子分享你,我也不在乎你的心是不是全部屬于我,只要能給我很小的一部分,我就心滿意足了?!?/p>

楚凌飛倒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但不可否認(rèn),之前他的確很擔(dān)心安紫晴會因為楚天奇的賜婚心存不滿,畢竟他曾經(jīng)信誓旦旦地保證此生只會與她相守。是以聽到這番話,他心中感動莫名,嘆口氣說道:“紫晴,就沖你這幾句話,我絕對不會負(f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父皇收回成命!”

“不,我正要跟你說這個?!卑沧锨缌⒖套プ∷氖?,有些著急地說著,“王爺,我們能夠在一起已經(jīng)是上天的眷顧,就不要太貪心了!如果皇上一定要為你賜婚,你就答應(yīng)下來吧,千萬不要因此惹怒了他,讓他再怪罪你,那我如何能夠安心?”

楚凌飛沉默片刻,依然搖了搖頭:“我不能讓你受那么大的委屈,讓你在宮中等了我那么多年,已經(jīng)很對不起你了,所以今生今世我只對你一個人好,絕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

安紫晴微笑:“王爺,你有這份心就夠了。若不是你,我或許只能老死宮中,與那樣的結(jié)局相比,我幸運了何止千萬倍?所以我這些話不是試探,更不是賭氣,我是真心不想讓你為難。而且我保證,以后你有了別的王妃,我也一定會跟她好好相處,不會讓你難做的?!?/p>

楚凌飛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柔聲說道:“紫晴,有你這幾句話,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所以我會想到辦法,不讓別人和你分享我的心?!?/p>

“哎呀!你這人怎么如此固執(zhí),就是說不通呢?”安紫晴急了,“我已經(jīng)說了我是真的不在乎……”

“我在乎,”楚凌飛微笑著打斷了她,“我說過此生只與你相守,言猶在耳,要我如何相負(fù)?”

安紫晴皺眉:“可是……”

“沒有可是。”楚凌飛再次打斷了她,“除非你對我的心已經(jīng)變了,否則便不要再說?!?/p>

安紫晴頓時氣得臉蛋通紅:“我對你的心已經(jīng)變了?王爺,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敢對天發(fā)誓,如果我對你的心真的變了,那就天打雷……”

楚凌飛輕輕捂住了她的嘴,眼眸動人地閃爍著,故意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會比從前更愛我,原來一直都沒變嗎?”

安紫晴愣了一下,眼中的怒氣迅速散去,只留一抹羞澀。

看她露出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tài),楚凌飛更加滿心溫柔,接著拿開了自己的手,火熱的雙唇也跟著落下,輕輕吻上了那嫣紅的唇。

紫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其實對于將軍府而言,不必皇上派人給司徒笑顏量身,他們就已經(jīng)夠著急的了。自從發(fā)現(xiàn)司徒笑顏逃婚,他們一方面小心地封鎖著消息,一方面馬不停蹄地派人到處去找,然而直到今日卻依然沒有任何回音。

眼看著朝陽初升,又是一天過去,派出去的各路人馬仍然沒有好消息傳回來,司徒默不由咬牙怒吼了一聲:“這個死丫頭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再不回來,小心遇上強盜,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老爺,不要亂說!”鄭素怡急忙呵斥了一聲,又氣又急,“那可是咱們的親生女兒,你也不避諱著點!”

司徒默冷哼了一聲:“咱們當(dāng)她是親生女兒,她當(dāng)咱們是親生爹娘了嗎?居然不顧我們的死活,就這么不聲不響地溜了,她就不怕皇上怪罪我們,來個滿門抄斬?”

鄭素怡張了張嘴,卻有些無言以對。然而片刻后她突然緊張萬分地說道:“老爺,會不會……會不會是笑顏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想回來也回不來了?”

司徒默方才不過是焦急之下信口罵了一句,聽到鄭素怡的問話,他不由也一下子緊張起來:“不會吧?不會的不會的!你別亂說,笑顏功夫那么好,尋常強盜根本奈何不了她,不會有事的!”

鄭素怡雖然拼命點著頭,各種不好的猜測卻偏偏在她的腦中來回盤旋,反倒令她越來越擔(dān)心,眼淚很快流了下來:“笑顏,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求求你快回來吧,不要再讓我們擔(dān)心了……”

正在此時,翠眉突然跑了進來,滿臉惶急地說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原本就在為司徒笑顏的安危擔(dān)心,聽到這句話,夫妻兩人只覺得一顆心劇烈地跳了一下,異口同聲地反問:“笑顏出事了?”

“不,不是!”翠眉喘了口氣,“是宮里來的人,說是皇上派來的,要給小姐量身,好趕制嫁衣!”

不是司徒笑顏的消息,兩人松了口氣,然而聽到后半句卻又更加緊張起來:量身?

對視一眼,兩人不由欲哭無淚:人影都沒了,量什么身?

見他們只顧發(fā)呆,翠眉更加著急:“老爺,夫人,這人說話可就到門口了,快想想辦法呀!”

司徒默總算回過神來,突然咬了咬牙:“先把人迎進來再說!”

不多時,被皇上派來為司徒笑顏量身的喬師傅在夫妻兩人的陪伴下進入了大廳,含笑開口:“多有打擾,請將軍恕罪。將軍,把小姐請出來,讓老奴為她量身吧!”

司徒默又咬了咬牙,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喬師傅有所不知,小女出了些意外,現(xiàn)在并不在府中?!?/p>

喬師傅不由愣了一下:“意外?出了怎樣的意外?”

“這……”司徒默遲疑片刻,“事出突然,請恕老夫不便相告,請喬師傅先行回宮,老夫這就前去向皇上稟告?!?/p>

白跑了一趟,喬師傅顯然有些不高興,不過對方是位高權(quán)重的大將軍,他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拱了拱手說道:“既如此,老奴先告辭了?!?/p>

司徒默急忙命人將他送出去,鄭素怡已經(jīng)上前幾步說道:“老爺,你真的打算跟皇上說實話嗎?”

“不然怎么樣?”司徒默心煩意亂地說著,“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還能瞞下去嗎?而且耽誤的時間越長,笑顏就走的越遠(yuǎn),只怕就越不容易找回來了。”

“可是萬一皇上怪罪怎么辦?”鄭素怡萬分擔(dān)心,“若是剛一發(fā)現(xiàn)笑顏逃婚咱們就去稟告,皇上或許還不會太過生氣,如今已經(jīng)瞞了這么久,那……”

司徒默沉默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無論如何只能實話實說,至于皇上會如何處置我們,我們就決定不了了?!?/p>

鄭素怡愣愣地看著他,不由一陣悲從中來,好不難受:笑顏,那這次你可真的是把我們害苦了!

不久,司徒默便入了宮,直接來到御書房求見,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

楚天奇一聽果然龍顏震怒:“什么?司徒笑顏逃婚?居然會有這種事?”

“是,請皇上責(zé)罰!”司徒默伏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責(z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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