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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楚天奇越發(fā)惱怒,冷哼一聲說道:“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么久,為何此刻才來稟報?司徒默,你究竟是何居心?”

“臣不敢!”司徒默連連叩了幾個頭,誠惶誠恐地說著,“皇上,臣絕無惡意,只是怕這種事傳出之后會有損皇上和將軍府的顏面,這才想暫時隱瞞,只要能夠盡快把笑顏找回來也就是了,誰知道……”

楚天奇冷哼一聲:“當初朕曾經(jīng)要你回去征求司徒笑顏的意見,是你說她也愿意嫁給飛兒,朕才為他們賜婚的。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逃婚?司徒默,是不是你騙了朕?”

司徒默心中暗暗叫苦,不得不連連叩頭:“臣罪該萬死,皇上恕罪!當初笑顏是說過怕自己配不上五皇子,但臣勸她不要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好意,她便點頭答應(yīng)下來,臣才回復(fù)皇上的!”

楚天奇的目光有些發(fā)冷:“如此看來,她當初點頭答應(yīng)根本不是真心,只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先將你們穩(wěn)住,然后再伺機逃婚?!?/p>

“想必就是如此。”司徒默連連叩頭,“這一切都是臣的錯,臣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

事已至此,責罰有什么用?楚天奇雖然惱怒,卻不曾失了理智,沉吟片刻后問道:“這么久了,你都派人到什么地方找過?難道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司徒默雖然滿頭冷汗,卻不敢抬手去擦,抖抖索索地說道:“回皇上的話:臣派人在京城各處都找過了,一直沒有消息,這才將人馬撒到了城外,看看是否有所收獲。不過笑顏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藐視皇家的大罪,即便找了回來,她也不配再做珺王妃,臣注定是要辜負皇上這一番好意了!”

“這些以后再說!”楚天奇皺了皺眉,“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司徒笑顏找回來,而且此事你既然已經(jīng)稟報于朕,以后就不必偷偷摸摸了,朕會派人與你一起找。”

司徒默哪里還敢多說,立刻連連點頭:“是,多謝皇上,多謝皇上恩典!臣告退。”

目光陰沉地看著他退了下去,楚天奇不由冷哼了一聲。給楚凌飛選妃就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彤兒身上。不過婚姻大事畢竟非同兒戲,何況他又身為皇子,自然更應(yīng)該慎重選擇。他是費了很大的工夫,千挑萬選才選中了司徒笑顏,卻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不過至少有一點司徒默說的有道理,那就是司徒笑顏既然是因為逃婚才離開的,那么即使把她找回來,只怕她也不適合再做珺王妃。

想到這一點,他就對司徒默越發(fā)不滿。當初就是怕出現(xiàn)意外,他才特意給司徒默留了一些時間,讓他回去征求司徒笑顏的意見。如果那個時候司徒默告訴他司徒笑顏不愿嫁給楚凌飛,他絕對不會勉強,也就不會出現(xiàn)今日這尷尬的局面。

只可惜他雖然考慮得十分周到,司徒默卻偏偏把事情給辦砸了,就沖這一點,他也不愿再讓司徒笑顏做楚凌飛的妃子。

算了,就象征性地派些人出去幫司徒默找一找,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怪他。至于楚凌飛,只能再另外幫他選妃了,當然這一次絕對不許再出任何差錯,必須見到本人,將一切說個清楚明白。

看此情景,楚凌飛應(yīng)該還并不知道這件事,說不定還在籌備著大婚儀式。想到此,他立刻招手示意內(nèi)侍上前:“立刻去珺王府,傳珺王入宮。”

接到傳召,楚凌飛立刻趕到了御書房:“參見父皇!父皇召兒臣前來有何吩咐?”

楚天奇抬頭看他一眼,突然嘆了口氣:“飛兒,朕有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你,司徒笑顏逃婚了。”

雖然早已知道此事,楚凌飛還是盡力裝出了一副驚訝萬分的樣子:“什么?逃婚?原來她并不愿意嫁給兒臣?早說嘛,兒臣也不想娶她為妃,若是早把話說開,她根本用不著逃走?!?/p>

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楚天奇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的心思朕自然知道,不過此事的確怪不得你,是司徒默欺騙了朕?!?/p>

他將司徒默方才說的一切簡單重復(fù)了一遍,末了說道:“司徒笑顏已經(jīng)離開京城很多天了,人海茫茫,除非她主動回來,否則只怕是不容易找的。何況她既然是因為逃婚才離開,即便找回來,朕也不會再選她做你的妃子?!?/p>

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楚凌飛瞬間大喜:“多謝父皇!父皇英明!”

“那么開心干什么?”楚天奇又看他一眼,淡淡地說著,“她沒有資格再做你的妃子,不代表所有人都沒有資格。朕會另外再幫你選最合適的人,或者你如果有了比較中意的姑娘,也可以告訴朕。”

楚凌飛不由眉頭一皺,仍然試圖勸說:“父皇,還是算了吧,你也知道兒臣根本不想要別人,你何必一定要親手制造一出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到結(jié)果的悲劇呢?”

楚天奇目光一冷:“哪里來的悲劇?雖然如今你口口聲聲說不要別人,那只不過是因為你還沒有機會接觸到其他的女子而已。等你把她娶回王府,與她朝夕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就會培養(yǎng)出感情來了?!?/p>

這段話怎的如此耳熟,是誰說過來著?楚凌飛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兒臣倒不這么認為。父皇,兒臣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明白自己到底想要誰。如果父皇強行逼迫,兒臣是拒絕不得,但即便將來有哪個女子嫁入了王府,兒臣也不會碰她一根指頭,父皇忍心讓她的大好年華就此埋葬嗎?”

他這幾句話顯然說的太大膽了些,楚天奇頓時目光一寒,冷聲說道:“大膽!居然敢威脅朕?”

“兒臣不敢,只是實話實說?!背栾w立刻單膝跪地,神情間卻并無懼色,“兒臣也知道父皇是為了兒臣好,可是除了出身,彤兒任何地方都配得上兒臣,兒臣也只喜歡她一人,還請父皇成全?!?/p>

楚天奇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已經(jīng)變得平淡:“朕知道你是真心喜歡彤兒,所以才允許她留在你的身邊,朕說過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讓步了,如果你再不知好歹……”

后面的話他并不曾說出口,楚凌飛卻完全聽懂了:如果再不知好歹,說不定他就會直接讓彤兒離開。

臉色不由一變,他急聲開口:“父皇……”

“行了,不必再多說!”楚天奇一揮手打斷了他,“總之,如今先試試能不能把司徒笑顏找回來,當然無論能不能找回來,朕都會在合適的時機另外為你選擇合適的妃子,你先退下吧!”

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獲,楚凌飛抿了抿唇,轉(zhuǎn)身退了下去。

楚天奇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一個一個都不讓他省心,他上輩子是欠了他們的嗎?

離開御書房的楚凌飛別無選擇,自然地來到了瑯王府。不過不等他開口,楚凌云已經(jīng)挑了挑眉:“父皇知道司徒笑顏逃婚,所以將此事告訴你了?看你這垂頭喪氣的樣子,他是不是順便告訴你要另外為你選妃?”

楚凌飛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苦笑一聲說道:“你既然這么聰明,怎么就是想不出一個好辦法讓父皇打消這個念頭?”

“這你不能怪我?!背柙菩α诵Γ巴畠旱某錾硪呀?jīng)定了,父皇最接受不了的是這一點,除非這一點能夠改變,否則他只怕很難改變主意。”

端木琉璃原本正在喝茶,一聽這話不由放下了茶杯:“照你這么說,應(yīng)該怪我了,彤兒的身份是我為她編造出來的?!?/p>

楚凌云立刻討好地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想讓這個計劃天衣無縫,彤兒必須是這樣的身份?!?/p>

“是的?!背栾w也跟著搖頭,“若不是三皇嫂想出這個計劃,我根本不能跟紫晴在一起,無論將來事情變成什么樣子,我對三皇嫂都只有感激?!?/p>

端木琉璃笑笑:“不怪我就好,感激什么的就免了。”

楚凌飛沉默片刻,突然嘆了口氣:“其實我是怕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子,就像我方才說的,父皇若是強行將一個女子塞到我的府中,大不了我就將她扔在一旁,倒是不會對我和紫晴的生活造成任何阻礙,但如此一來,豈不是坑苦她了嗎?”

楚凌云看他一眼笑笑:“你的膽子倒是見長了,敢當面跟父皇說出這樣的話?!?/p>

“這叫近朱者赤?!背栾w苦笑了一聲,“三皇兄從來是膽大包天的人,跟你接觸的時間長了,膽子不知不覺的就大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真的沒有辦法嗎?”

“未必。”楚凌云笑笑,“之前父皇為你和司徒笑顏賜婚的時候,咱們不是也以為沒有辦法嗎?結(jié)果怎么樣?司徒笑顏逃婚,你們倆的事黃了?!?/p>

楚凌飛愣了一下:“可是這樣根本治標不治本啊,你敢保證下一個也會逃婚嗎?”

“我不敢?!背柙朴中α诵?,“但你敢保證不會出現(xiàn)其他的意外嗎?”

楚凌飛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依靠這些意外?”

楚凌云點頭:“暫時來說,只能如此,不過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便會想到標本兼治的方法了,耐心點?!?/p>

楚凌飛嘆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

等他離開,端木琉璃不由苦笑了一聲:“覺得挺對不起他的,他一次一次前來求助,卻一次一次失望而歸,這可怎么辦?”

“你已經(jīng)幫了他一個最大的忙了?!背柙茡u了搖頭,“有些事情并不是頭腦聰明就可以辦成的,如果是上天注定的東西,一般都不可改變。”

端木琉璃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你不是經(jīng)常喜歡說我命由我不由天?怎么這會兒又相信上天注定了?”

楚凌云滿臉無辜:“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可他的命由他不由我啊!”

端木琉璃愣了一下,接著笑出了聲:“狡辯。不過話又說回來,父皇為何非要為五弟選個別的王妃不可?他就那么難以接受彤兒的身份嗎?”

楚凌云點頭:“他也是怕傳出去會被朝野上下恥笑,堂堂皇子居然立一個殺手為正妃,是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這也并非絕對的,就像你說的事緩則圓,說不定再等等,局面就會有所改觀?!?/p>

端木琉璃點頭:“希望如此吧!”

逃婚之事既然已經(jīng)不是秘密,司徒默也終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派人到處去尋找司徒笑顏了,再加上楚天奇派出去的人手,一時之間倒也熱熱鬧鬧。

可惜不知道是因為耽誤的時間太長,還是司徒笑顏所去的地方實在太出人意料,他們的尋找仍然沒有任何結(jié)果。司徒默夫婦除了每日焦急地等待著好消息,便只能唉聲嘆氣,再也無計可施。

當初賜婚之時,楚天奇特意給了他拒絕的機會,可惜他們卻把這當成了天大的好事,在明知司徒笑顏不愿意的情況下還要強行逼迫,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得上是自作自受。

不知不覺,夜幕又已降臨。

天色每暗一分,楚凌歡心中的恐懼就增加一分,隨著夜色的加深,距離劇毒發(fā)作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不知道那會是怎樣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其實直到此刻,楚凌歡心中還有一股隱隱的期盼,希望一切都是楚凌云的詭計,是他為了騙自己放出邢子涯而故意編造的謊言。

沒錯,他知道自己的確是中了毒,但這種劇毒究竟是不是只有邢子涯的血才能解,他一直心存疑慮。最可恨的是,縱然他有懷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證實,誰讓他不是用毒高手呢?

就在他滿地轉(zhuǎn)圈的時候,突然感到心口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那劇痛是那么強烈,令他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了心口的衣服,險些叫出聲來!

可是這聲尖叫還未沖出口,那股劇痛便以令他猝不及防的速度從心口向四周擴散開來,僅僅是眨眼的功夫,渾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開始劇痛不堪,仿佛被扔到了滾燙的油鍋里煎炸!

很快,他便支撐不住地倒在床上,一邊來回翻滾一邊不停地嚎叫:“好痛!痛死了!快來人,救命啊!”

這一尖叫出口,的確把人叫了過來,不過來人卻是楚凌云。將手中的茶具放在桌子上,他淡淡地說道:“上好的骨質(zhì)瓷茶具,幫你帶過來了,看看還滿意嗎?”

劇痛加上恐懼,楚凌歡哪里還有心思理會這些,看到他,他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嘶聲喊道:“解藥呢?快給我!”

楚凌云笑笑,抬手指了指那套茶具:“在其中的一個杯子里,與茶水混合,喝下去就行了?!?/p>

楚凌歡聞言,立刻手忙腳亂地將盒子打開,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一個杯子底部有一滴鮮紅的血,顯然是剛剛從邢子涯的體內(nèi)取出來的。顧不得其他,他立刻抓起茶壺倒?jié)M茶水,然后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這解藥果然神奇無比,不過剛剛過了片刻的功夫,全身的劇痛就開始明顯減輕,終于漸漸消失了。而他也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已經(jīng)耗盡,渾身上下冷汗涔涔,不由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急促地喘息著。

整個過程楚凌云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等他緩過這口氣才開口說道:“怎么樣?現(xiàn)在可相信我的話了?以后每個月都必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你就會這樣全身劇痛,直到全身爆裂而死?!?/p>

楚凌歡喘息著轉(zhuǎn)過頭,目光陰狠地看著他:“就算我必須用邢子涯的血來解毒,那又怎么樣?他行刺皇子,罪在不赦!我可以不殺他,但可以將他一輩子關(guān)在天牢,這是他應(yīng)得的懲罰。”

見他如此死不悔改,楚凌云的眼中掠過一抹冷意,面上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七弟,我給你臺階,你不下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天牢的守衛(wèi)真的那么森嚴,憑我的本事完全沒可能把邢子涯從里面弄出來?”

此言一出,楚凌歡不由臉色一變:“你說什么?你敢?劫天牢那可是死罪!”

“我不敢?你可以試試?!背柙频男θ菟查g傲氣逼人,“我把他弄出來,讓他遠走高飛,無憑無據(jù),就算你去向父皇告狀,我就來個死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

楚凌歡剛剛平靜些的喘息再度變得急促,卻偏偏無言以對,他何嘗不知以楚凌云的本事,莫說是闖天牢,就算是闖天堂,闖地獄,他都有本事逛一圈再回來!

到那時候,雖然所有人都會猜到是他把邢子涯救走了,但他完全有本事不留下任何證據(jù),空口無憑,就算想把他治罪也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如果邢子涯真的遠走高飛,他不就死定了嗎?上哪兒去弄那一個月一滴救命的血?

難道這一次真的必須讓邢子涯無罪釋放?那他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還白白挨了好幾刀,受了那么多罪?

“這個臺階你到底下不下?”見他還在沉默,楚凌云追問了一句,“我說過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別擺出這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吃了天大虧的樣子,你這頂多也就是個不賠不賺。”

“不賠不賺?你說得倒輕巧!”楚凌歡狠狠地瞪著他,“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失去邢子涯,這還叫不賠不賺?”

“如果不是我,邢子涯早就已經(jīng)因為腦疾而死,你一樣什么都得不到,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我也得不到罷了?!背柙频卣f著,“總之局面已經(jīng)是如今這個樣子,臺階我也給你搭好了,你可以選擇的只有下或者不下。”

楚凌歡萬分不甘,但他根本沒得選擇,這個臺階他如果不下,就只能一命嗚呼,而邢子涯則可以在楚凌云的幫助下遠走高飛,換句話說,他根本連拉著邢子涯一起下地獄的機會都沒有!

咬了咬牙,他拼盡全力才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我下?!?/p>

楚凌云毫無意外地點頭:“那就好,那么接下來你就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雖然短時間之內(nèi)你必須依靠邢子涯的血才能活命,但天下的用毒高手并不只有他一個人,以后說不定你會碰到比他更高明的,居然能夠研制出解藥,那你就可以解脫了?!?/p>

到那時,老子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第二個才輪到邢子涯!楚凌歡狠狠地攥了攥拳,將這句話刻在了骨子里!

“好了,事情已經(jīng)愉快地解決了,我也該走了?!背柙普玖似饋恚樕想m有笑容,語氣中卻有一絲冷意,“七弟,我已經(jīng)不是望月關(guān)一役之前的狼王,所以我跟你或許并不是同一種人,但在某一點上我們是相通的,那就是為了達到目的,我們都會不擇手段,區(qū)別只在于誰的手段更多,更狠,更毒?!?/p>

楚凌歡的目光里也透著冷意,但與楚凌云相比,卻總有那么一股小家子氣,與楚凌云的高冷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自己顯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所以拼命想要裝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冷笑著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手段比我更多更狠更毒?”

楚凌云笑笑:“你說呢?”

扔下這三個字,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而去,順便又加了一句:“明天這個時候之前,我要看到邢子涯毫發(fā)無傷地出現(xiàn)在瑯王妃府,否則后果自負。至于父皇那邊,故事任由你去編,編好之后告訴我一聲,要想不露破綻,咱們總得串一下供才是?!?/p>

楚凌歡咬牙切齒,突然一把抓起了一個茶碗,可是就在即將摔出去的一瞬間,他卻又慢慢地收了回來,只是緊緊地攥在手中,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這一次我認栽,不過,誰說你的手段比我更多更狠更毒了?你等著,你很快就會遇到真正的高手了!

既然結(jié)局已經(jīng)不可改變,楚凌歡居然并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第二天中午,秦錚便驚喜萬分地發(fā)現(xiàn),邢子涯從門外走了進來,立刻沖上去一把抓住了他:“子涯,你回來了?你怎么回來了?”

邢子涯微微地笑了笑:“瞧你這話問的,好像嫌我回來得太早似的?!?/p>

“不不不!我是太驚喜了,所以才語無倫次!”秦錚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邊拉著他往大廳里走一邊大喊大叫,“王爺,王妃,子涯回來啦!”

看到兩人進門,端木琉璃含笑點了點頭:“回來的正好,飯菜剛剛上桌,過來吃吧!”

見禮之后,眾人各自落座,秦錚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口:“快跟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

“是王爺和王妃的功勞吧?”邢子涯面帶微笑地看著兩人,眼中滿是說不出的感激,“方才,我突然被帶到了皇上面前……”

聽說皇上傳召,他還以為皇上要親自審問他,一旦定罪便會斬首示眾。來到御書房他才發(fā)現(xiàn),楚凌歡就站在一旁,看向他的目光中雖然滿是陰冷的殺氣,神情卻還算平靜,只是告訴他誤會都已經(jīng)解釋清楚,他可以走了。

邢子涯聞言雖然十分奇怪,心下卻也有數(shù),情知肯定是瑯王夫婦在背后做了什么。

緊跟著楚天奇又教訓(xùn)了他幾句,說楚凌歡畢竟是皇子,無論如何他不該動手,若不是念在他腦疾嚴重的份上,必定嚴懲不饒。凡此種種,教訓(xùn)了片刻,也就放他離開了。

說著他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楚凌云:“王爺,這是琰王讓我?guī)Ыo您的書信,說您看了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楚凌云挑挑眉,伸手接過展開看了看,接著淡淡地笑了笑:“這理由不錯,七弟還是挺聰明的?!?/p>

秦錚瞬間好奇萬分,因為邢子涯說了半天,卻一句都沒提到重點,他不由拿筷子在碗上梆梆梆地敲了幾下:“王爺,請問您老人家介不介意把整個故事的前因后果都講一遍呢?”

“我討厭講故事。”楚凌云看都不看他,“想知道,問琉璃?!?/p>

“不能吧?”秦錚不敢茍同地哼了一聲,“王爺明明經(jīng)常講故事給王妃聽,怎么這會兒又說討厭啦?”

楚凌云笑笑:“我為琉璃做事,并不取決于我是否喜歡,而取決于琉璃是否需要?!?/p>

端木琉璃抬起頭看著他,眸子明朗而真誠:“你什么都不用為我做了,單是這些話,就足以把我迷得神魂顛倒?!?/p>

“那就好?!背柙凄嵵仄涫碌攸c頭,“只要能達到這個效果,就不枉我搜腸刮肚地想出這些肉麻的話了。”

端木琉璃白他一眼,轉(zhuǎn)頭看向秦錚:“別急,我這就說重點了?!?/p>

其實楚凌歡并沒有猜錯,宋空雷也沒有看錯,那把匕首上的確涂有劇毒,但卻不是為了暗算什么人,只是邢子涯拿來防身的。

這種劇毒名為摧肝斷腸,之所以厲害,是因為這種劇毒乃是秦錚和邢子涯師兄弟兩人共同研制出來的,解藥也唯有他們才有,卻不像楚凌云說的那樣,只有邢子涯的血才能夠解毒。

邢子涯被押入天牢,一向護短的楚凌云之所以不曾表示反對,正是因為瞬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可以讓他主動把邢子涯救出來。

為了加強效果,他故意等劇毒發(fā)作的時候再次出現(xiàn),并且?guī)砹怂^邢子涯的一滴血。其實那滴血是他自己刺破手指取出來的,之所以能夠解毒是因為里面混有真正的解藥,與血無關(guān)。

在用毒方面,楚凌歡是完完全全的外行,想要蒙他簡直易如反掌,所以這些陰謀詭計狼王大人耍得光明正大。

當然,他也沒打算每個月都得送一滴血過去那么麻煩,過段時間他就隨便編個理由,譬如說已經(jīng)研制出了可以徹底解毒的藥,此事就徹底結(jié)束了。到那時,就算楚凌歡心有不甘,又說邢子涯行刺,只怕楚天奇也不會相信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楚凌歡根本沒得選擇,掙扎了大半夜之后,到底還是咬著牙去見帝王,說邢子涯已經(jīng)醒來,事情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原來當時邢子涯并非想要行刺,只是自己罵了他一句賣主求榮,他一時情緒激動,引發(fā)了腦疾,結(jié)果不但頭痛不堪,而且意識已經(jīng)全部喪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會有那樣的舉動。

雖然這樣也大大不該,但當時他畢竟是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愿意的,念在兩人主仆一場的份上,楚凌歡愿意不再追究。

當事人既然已經(jīng)不再追究,楚天奇教訓(xùn)了幾句之后便讓他回到了瑯王府,楚凌歡又讓他帶回這封信串供。

故事講完,秦錚不由滿臉佩服地看了看楚凌云:“王爺,你這一招果然高明,這回琰王只怕要氣死了?!?/p>

楚凌云哼了一聲:“他那是自作孽,難道你還可憐他不成?”

“我才沒有!他根本是自作自受,才不值得可憐。”秦錚同樣哼了一聲,突然賊兮兮地笑了笑,“不過,我還以為這么高明的法子又是王妃想出來的,原來王爺也不賴?!?/p>

“這話怎么說的?”端木琉璃笑了笑,“你家王爺有多么驚才絕艷,你還不知道嗎,我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秦錚嘿嘿地笑笑:“對對對,我說錯了,王爺和王妃是比翼齊飛,并駕齊驅(qū),無人能及,嘿嘿!”

“嘿嘿你個鬼?!背柙瓶此谎郏豢蜌獾亓R了一句,“以后就由你負責,每個月給七弟送一次解藥過去。一個月才用你一滴血,相信你不會小氣的?!?/p>

秦錚不由咬牙:我不是小氣,我是大氣,是非常生氣!那家伙居然想要陷害子涯,我干嘛還要給他送解藥?

總之不管怎樣,邢子涯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回來了,中秋佳節(jié)也已經(jīng)過去,幾人商議之后決定,后天一早便為他做開顱術(shù)。

“這次就當給你個教訓(xùn)。”楚凌云淡淡地開口,“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未必這么幸運?!?/p>

“是,我記住了。”邢子涯萬分慚愧地點頭,“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請王爺恕罪?!?/p>

楚凌云點頭:“去歇著吧?!?/p>

隔了一天,便是給邢子涯做手術(shù)的日子,所以有相關(guān)人等早早便起了床,并且把臨時手術(shù)室收拾得干干凈凈,做好了一切準備。

準備就緒,邢子涯被送進了手術(shù)室,躺在了手術(shù)臺上。雖然盡力想要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出了內(nèi)心的緊張。

端木琉璃已經(jīng)換好手術(shù)服,看到他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害怕?”

“我才沒有!”事關(guān)男人的面子問題,邢子涯立刻搖了搖頭,然而當他看到端木琉璃那雙澄澈如山泉的眼眸,所有的豪言壯語瞬間咽了回去,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是有些害怕。”

端木琉璃又笑了笑,將改良后的麻沸散端了過來:“喝下去你就不會害怕了?!?/p>

邢子涯伸手接過,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接著在端木琉璃的吩咐下躺好,片刻后腦袋便開始昏昏沉沉,漸漸失去了意識。

看看麻醉已經(jīng)達到了理想狀態(tài),端木琉璃拿起了手術(shù)刀……

這場手術(shù)居然一直從朝陽初升做到了夕陽西下,等在門外的眾人早已開始擔心,生怕出了意外。秦錚更是急得上躥下跳,恨不得沖進去看個明白。

不過就在此時,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打開,端木琉璃一步一步地挪了出來??吹剿龘u搖欲墜的樣子,秦錚立刻搶上一步扶住了她:“王妃,您怎么樣?”

借著他的攙扶站穩(wěn)身體,端木琉璃微微一笑:“你怎么不先問問邢子涯怎么樣?”

“那不行?!鼻劐P搖頭,“您是主子,是恩人,我必須先確定您安好。”

“乖。”端木琉璃心情大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好,邢子涯也沒事,放心吧,他會好起來的?!?/p>

秦錚臉上的笑容這才完全綻放開來,用力點了點頭:“是,多謝王妃,王妃您快回去歇著吧,這里交給我了。”

端木琉璃點頭,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楚凌云也早已上前將她打橫抱起,一邊走一邊不滿地說道:“怎么又瘦了?再這么瘦下去,二兩風就能把你吹跑。”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哪有那么夸張?再說瘦了不才好看嗎?”

“亂說?!背柙坪吆吡艘痪?,“瘦得跟面板似的,哪里好看?我喜歡的是那種前凸后翹、摸著有料的,你摸上去凈剩皮包骨頭,硌手。以后每頓都多吃點聽到?jīng)]有?”

端木琉璃雖然累得渾身都散了架,卻還有力氣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p>

“不理我怎么行?”楚凌云仍然哼哼著,滿臉嚴肅,“記住了以后必須要多吃一些,我會隨時檢查。什么時候一抱軟綿綿的了,就算合格了?!?/p>

說著回到房間,他輕輕將端木琉璃放在了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才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真的沒關(guān)系,我瞧你好像要累昏了的樣子?!?/p>

“你從日出站到日落試試?”端木琉璃有氣無力地說著,“不過別擔心,只是累而已,睡一覺就好了?!?/p>

楚凌云點了點頭:“我已經(jīng)命人幫你準備好了熱水,你躺一下就起來洗洗,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覺,保證沒有任何人來打擾?!?/p>

每一場手術(shù)做完都會渾身大汗,當然必須先洗個澡清理一下。躺了片刻,恢復(fù)了些力氣,她便支撐著起了身。跟著她走進旁邊的浴室,楚凌云笑得意味深長:“我?guī)湍阆窗???/p>

端木琉璃回頭看他一眼,居然點了點頭:“好,那就辛苦你了。”

見她答應(yīng)得如此痛快,他老人家反而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怕我會把持不住?!?/p>

“沒人要你把持。”端木琉璃笑笑,“而且你會把持不住才說明我對你有吸引力,我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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