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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睡我旁邊

兩件命案十分棘手,若是鬧大了他這個縣太爺的官帽估計都保不住,現(xiàn)在正好碰到一個刺頭兒的,所謂槍打出頭鳥,既然夜元澈趕在這個風頭來報案,不如趁此栽贓到他的頭上,這樣也好了了這個案子有所交代不是。

“大膽刁民,你是在說本縣太爺辦案不利么,兇手明明是你,你卻狡辯,迷惑本縣太爺。”縣太爺一口咬死了夜元澈就是兇手:“照本縣太爺來看,昨夜那個怡紅院的女子也是你殺的吧?!?/p>

夜元澈一怔:昨夜竟然又死了一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暗忖期間,縣太爺當做他默認了,于是起草了一份認罪書讓衙役遞給了他,縣太爺扇著扇子,叼著茶壺,喝了一口茶,嗆的他咳嗽了半天,道:“在這個認罪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這個案子就算了了,你呢,也免得受皮肉之苦?!?/p>

縣太爺耍無賴的樣子讓人憤恨,夜元澈捏緊了拳頭,瞇著危險的眸子看著他,堅定道:“人,不是我殺的,罪我也不會認,你身為一個縣太爺竟然污蔑好人,任由兇手逍遙法外,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縣太爺咯咯一笑:“天高皇帝遠,在這里,本縣太爺就是王,本縣太爺就是法,本縣太爺說你是殺人兇手,誒,你就是殺人兇手!”

“豈有此理!”夜元澈暴怒,青筋凸顯在額頭上:“我勸你最好查出殺人兇手?!?/p>

縣太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已經查到了啊,你啊。”說著,遞給衙役一個眼色,衙役上前壓住夜元澈的肩膀。

夜元澈豈是好欺負的,瞬間將衙役攤開,而后嫌棄的彈了彈肩上的灰塵。

“你……你……你膽敢挑釁本縣太爺?!笨h太爺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那又如何。”夜元澈背過手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像你這種無用的貪官就應該滅九族?!?/p>

震撼力的話太大,夜元澈著實是怒了。

無意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官臣竟然是這幅樣子,讓他怎能不失望,讓他怎能不心寒。

“好你個刁蠻,滅九族?你以為自己是皇帝么,本縣太爺還要滅你的九族呢。”縣太爺胡子一翹,撿起一支杖責令‘啪’的扔到了地上,吼道:“來人啊,將這個刁蠻壓到牢里?!?/p>

說著,一群衙役上前。

奇怪的是夜元澈不但沒有掙脫反而十分配合的跟著去了牢中。

衙門外。

蘇青山和依紅妝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依紅妝火急火燎的想往里面沖卻被蘇青山攔了下來:“不許進去?!?/p>

“為什么?你看沒看到二公子他被抓了啊?!币兰t妝要急哭了,夜元澈是來告狀的,沒想到卻被誤當了兇手抓了進去。

相比依紅妝的焦灼,蘇青山反而很淡然:臨走之前,夜元澈囑咐他的話他銘記于心,這是夜元澈的一個計謀,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用自己為餌讓真正的兇手放松警惕,這樣蘇青山就能夠查出真兇了。

他們策劃的方案有很多,現(xiàn)在只是按照夜元澈的交代一步一步的來實行。

“公子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定會救他出來?!碧K青山篤定的說,現(xiàn)在只好瞞著依紅妝他們的身份,暫且用這話來糊弄她。

“真的嗎?”依紅妝的眼眶有些紅,視線落在退堂的衙門內,小手抓著自己的衣擺來掩飾內心的焦慮和擔憂,她想著,若是二公子真的出了事,她就回府中讓自己的爹爹幫忙救他出來。

蘇青山點點頭,拉著依紅妝離開衙役門口以免被可疑的人盯上:“真的?!?/p>

就這樣,兩個人回到了四合院,在回四合院的途中兩個人兜兜轉轉繞了一個復雜的圈子才回去。

就在茶不思,飯不想的狀態(tài)下他們度過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

沒有夜元澈的日子是一種煎熬,主子不在了等于少了一個定心骨。

重重的擔子全部落在了蘇青山的肩膀上,他心神緊繃的躺在長塌上,望著閣窗外一點一點降下去的太陽,飄走的云卷,灰下的天空,心也提到了喉嚨口。

蘇青山為了不讓依紅妝攪了他的大計,用了一根安神的熏香讓她早早的睡下了,將四合院的門闔上后,他一襲樸素的衣裳溜了出去。

是夜。

慘淡的烏云遮住了月光的光耀,不過也好,這樣不會引人注目。

用了將近三刻鐘的時辰,蘇青山來到了衙門門口,尋了一個較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暗中觀察情況。

一個時辰后。

遠處忽而出現(xiàn)一抹神秘的黑影,瞧著那身影與那晚的人一模一樣,蘇青山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的瞅著那人的動靜,那人鬼鬼祟祟的環(huán)繞了一圈后,迅速的飛檐走壁從墻頭跳到了衙門里。

人影消失。

蘇青山詫異,這人為何來到衙門?難不成縣太爺和他相互勾結?

他的心里盛滿了疑惑。

熄了燭,穿著寬松中衣的縣太爺將姨太太們攆回了各自房里打算歇息,他死胖死胖的身子‘啪’的壓在了長塌上,震的塌沿上的紗幔都直哆嗦。

哼著小曲兒的他渾然不知一抹危險正在慢慢的逼近。

倏然。

一雙大掌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伸向了他的粗脖子,直擊要害的掐住了他的命門,聲音粗噶:“若是還想要命就乖乖聽話?!?/p>

縣太爺哪見過這架勢啊,黑夜中,他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有一團鬼魅纏繞著他,他嚇的滿身大汗,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情況,只好乖乖配合的點頭。

“我問你,今兒來告狀的人是誰?”那黑衣人問。

“我……我不知道啊,他來告狀,我覺得他是兇手,我就給抓起來了?!笨h太爺的手抓著被子,哆嗦的整個*榻都在晃悠。

那黑衣人心里的石頭稍稍落地了,最起碼回去能和楚凌軒交代了,他瞇著眼睛,黑色面巾下的嘴被捂的嚴嚴實實的,繼續(xù)道:“很好,告訴你,明天我要見到他的尸首,務必將他殺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夜元澈是個禍害,武功又好,而且他還知道那晚黑衣人的長相,可謂是個極大的眼中釘,他若是自己動手很有可能不小心露了馬腳暴露身份,借縣太爺的手殺了他是最好的法子,而且還能滿足楚凌軒心中中原人之間自相殘殺的塊感。

“殺……殺了?這不是草菅人命么?!笨h太爺有些慫了。

“草菅人命?”黑衣人的聲音染著不耐煩和冷酷,威脅著他:“你若不草菅他人的命,那么今夜我就草菅你的命?!?/p>

怕死的縣太爺怎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威脅,現(xiàn)在只要能保住命讓他干什么都行,他連連點頭:“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殺,我殺,您放心?!?/p>

聞言,那黑衣人滿意的點點頭松開了他,高大的背影背對著他,幽幽的說:“明晚我來驗尸,若是敢欺騙我,我便殺了你全家。”說罷,迅速離開。

回過神兒的縣太爺整個人都不好了,萬萬沒想到兩條命案會牽扯出來如此大的動靜,差點把自己的命給賠上,他的大掌探到褲子下,早已濕了一片。

他再也睡不著了,心想著,若是那人不死,那么死的就是自己,對,他只有死,才能自保。

窗外。

連廊的柱子后,蘇青山將自己隱蔽起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黑衣人活動自如的走出了縣太爺的房間,又飛出了衙門。

他攥緊了拳頭,幸虧方才拼命的翻墻進來,所以才能偷聽到他們的談話,這個狗官,竟然想傷害公子,他絕不能讓這場悲劇發(fā)生。

衣袍下的大腿膝蓋骨摔破了皮,流了些血,蘇青山忍著疼痛,咬著牙原路翻墻跑了出去,不過,他并沒有回四合院,而是去了一個地方——將軍府。

這也是第二條計策。

夜,注定不平靜。

將軍府上上下下早已歇息了,只剩下樹葉上的悉悉索索的蟬鳴和低聲吟唱的知了。

當然,還有依紅妝的那只貓,低低的,糯糯的泛出‘喵’的聲音。

‘砰,砰’的砸門聲讓平靜的將軍府亮起了燭光,管家套上衣裳前去門口,低聲問道:“是誰???”

蘇青山左右環(huán)顧,壓低聲音:“是我,蘇青山,蘇大學士?!?/p>

“蘇大學士?”管家有些驚愕,急忙將門打開,把手中的燈籠往上一提,看清了蘇青山的模樣,恭敬起來:“蘇大學士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干?”

“我找依將軍有要事?!碧K青山面目嚴肅道。

管家不敢耽擱事兒,帶著急的滿頭大汗蘇青山來到了正廳,讓他稍候片刻,自己去回稟依將軍。

常年征戰(zhàn)沙場的依將軍睡覺很輕,此時早已蘇醒,他隨著管家來到正廳,見到蘇青山難掩詫異:“蘇大學士……”

蘇青山起身,恭敬的雙手抱拳,微微頜首,面上有些歉意:“很抱歉打攪依將軍歇息,但……皇上出事了。”

“什么!”依將軍渾身緊繃,震撼焦灼。

蘇青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跟依將軍講了一遍,他捏緊了拳頭捶在了楠木桌上,蘇青山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皇上,皇上微服出巡本就是瞞著太后出來的,若是皇上真的出了事兒,那我該怎么向天下蒼生交代!”

“蘇大學士不必自責,皇上英勇,也是為了還給百姓一個公道才被那縣太爺下了局?!币缹④娋肴菹?,捏著鼻翼道。

燈火闌珊。

二人頂頭交談,商量大計。

兩個時辰后。

子時已過。

蘇青山望著如黑墨汁的夜空,思緒萬千,他拂袍起身:“將軍,那我們就這么辦了,在下先告辭了。”

“蘇大學士這么晚了要去哪兒?不如在府上歇息*,明日一早我們一同前往衙門?!币缹④娛⑶橥炝簟?/p>

放依紅妝獨自在四合院,蘇青山總歸是不放心的,他婉轉拒絕:“多謝依將軍的好意,在下還是回去吧,其中緣由不方便說,告辭?!闭f罷,蘇青山離開。

倉促的背影也沒有讓依將軍多做挽留。

恰時。

被吵醒的依寥遠打著哈欠來到了正廳,他睡眼惺忪看著蘇青山的背影只覺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他撓撓頭,問:“爹,那人是誰。”

依將軍將視線收回落到依寥遠的身上,并沒有打算告訴他,蘇青山特意交代此次事情定要對所有人保密:“你回去睡覺去,不該你管的事就不要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依寥遠只好回了自己房中。

月影竄動,蘇青山染了滿身的清涼回到了四合院中,依紅妝的屋子燭火明亮。

蘇青山心底暗忖:壞了。

及此,快步朝依紅妝房里走去。

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的依紅妝聽到動靜趴到窗紙邊兒看情況,忽地,一個推門的力道將依紅妝的腦門狠狠的撞了一下,摔了一個大屁墩兒的她捂住腦袋:“哎喲,誰啊,這么不長眼,撞死我了?!?/p>

蘇青山松了一口氣將她扶起來:“你說你沒事站門口干什么,你以為自己是看家狗么?”

“你才是看家狗呢。”依紅妝從地上爬起來,拍拍灰塵,腦袋還有些痛痛的:“喂,你去哪兒了你?為何不叫著我?!?/p>

他吭哧癟肚的編了個由頭:“去茅房了,肚子疼,解大手?!?/p>

依紅妝捏捏鼻子,撇撇嘴:“騙誰呢你,解大手用的著用熏香把我迷昏啊?!?/p>

蘇青山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用了熏香?”

他的智商有些遲鈍,依紅妝從地上拾起來燃了半截的熏香晃在他眼前:“當是我瞎的么?趕緊如實交代去哪兒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碧K青山敷衍道,他不打算在她的房間多做停留,少說話是最謹慎的選擇。

依紅妝看出來他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于是特有預兆的攔在他跟前兒,盯著他疲倦的眼睛問:“我問你,是不是去忙公子的事兒了?公子怎么樣了?有沒有危險?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他什么時候才能放出來?”提及夜元澈,依紅妝情不自禁的聲音拔高,語速愈發(fā)的快,情緒愈發(fā)的激動。

一連串的問題如倒豆子似的從依紅妝的嘴里蹦出來,蘇青山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迷茫的望著萬分焦灼的依紅妝。

他的沉默讓依紅妝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她捉住蘇青山的袖袍,緊張的問:“公子是不是……”

“公子沒事兒,我會救他出來。”蘇青山不著痕跡的避開依紅妝的碰觸,眸子卻死死盯著她:“只是……我覺得你有點太過擔心公子,那種擔心好像跟我不大一樣?!?/p>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的依紅妝急忙收斂了情緒,摸著鼻尖兒,淡定的解釋:“那個……沒有吧,怎么可能不太一樣呢,估計是咱倆性格不太一樣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肯定沒有你飽讀詩書的來的鎮(zhèn)定?!?/p>

心事重重的蘇青山牽掛著夜元澈,對于她敷衍的理由也沒有多想:“總之公子不會有事兒,你放心好了?!?/p>

依紅妝心里打了許許多多的結,她想著要么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帶著去見自己爹爹吧,現(xiàn)在來說,最重要的是夜元澈,她抿了抿唇,拐彎抹角的說:“若是沒法子,我……我就帶你去將軍府,我認識將軍府的公子?!?/p>

聞言,蘇青山提高了警惕,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他蹙眉,只好說:“不用去找將軍府的公子了,我認識將軍,會請將軍幫忙的?!?/p>

蘇青山雖然不知道依紅妝究竟來自哪里,但是相處了這么多天,他最起碼能感覺到依紅妝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告訴她也無妨。

“???”依紅妝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認識依將軍?之前怎么不說?那么也就是說你方才去了將軍府?”

蘇青山忽略她的前兩個問題,直接跳到第三個問題:“是,方才我去了將軍府,所以你不必擔心公子的安危了,你也不要去找將軍公子了,這樣只會添亂,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我一起等公子出來,明白?”

“明白?!币兰t妝小雞啄米的點頭,擎起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闔門的動作。

“你早些歇息吧。”蘇青山打了一個哈欠:“明兒還要早起,對了,你明天就在四合院呆著吧?!?/p>

夜元澈屬于微服私巡跑出宮中,明兒個將軍也在衙門,他不能讓將軍看到夜元澈在外胡亂招惹閑人,這樣,太后那邊定會不好交代。

他這樣一說,依紅妝樂不可支,她若跟著去了衙門見到了自己爹爹,那可真的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的?!币兰t妝鎮(zhèn)定道。

夜,深了。

蘇青山回到房間倒頭就睡,想來也是累極了。

相反。

輾轉在塌上的依紅妝卻怎的睡也睡不著了。

塌上垂落的流蘇輕輕的搖曳,她嘟著嘴巴,鼓著腮幫子吹來吹去,吹來吹去。

睜開眼睛,夜元澈的模樣浮現(xiàn)在眼前。

閉上眼睛,夜元澈模樣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哎,這是怎么了?怎么總想著他呢?”依紅妝自言自語。

“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呢?為何會認識爹爹?”

無數個問題像小螞蟻似的爬滿了她的心頭,她吮著手指,眨巴著大眼睛,忽地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倏然從塌上坐起:“會不會……他會不會是哪個大臣家的公子?”

薄被被她踹到了地上,她彎腰撿起裹在了自己的肩上,梨渦甜現(xiàn),偶爾露出小女子的嬌羞,偶爾傻笑起來,偶爾眼神迷離,她暗自思忖:“若是……若他真是爹爹的好友,官宦家的公子,是不是……是不是就可以嫁給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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