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她嘆了口氣。有點無奈，也帶著點甜蜜。

她是很困，但要是現(xiàn)在不滿足邊上這個睡著睡著又變得興致勃勃的家伙，她保證自己這個晚上剩下的幾個小時里別想再好好合眼了。

……

幾天之后，費城之行結(jié)束，卡爾帶著妻女回到了匹茲堡?，敻覃愄匾矟u漸變得忙碌了起來。

婚姻看起來已經(jīng)步入了正軌。作為匹茲堡的霍克利家的女主人，每天都有許多事情等待著她。這其中，交際占了大部分的內(nèi)容。匹茲堡上流社會里的日常交際、各種五花八門協(xié)會和婦女團體代表的來訪或者請求協(xié)助……倘若她全部予以回應(yīng)，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時也不夠處理。幸好還有洛夫喬伊從旁協(xié)助。

雖然到了現(xiàn)在，瑪格麗特還是沒覺得這個老管家有多認可自己，他看到她時也依舊沒什么表情。但至少在這些事情上，就像很久以前他曾對她提過的那樣，他確實給予了她不少及時的提點，讓她不至于因為突然的身份轉(zhuǎn)換而變得手忙腳亂甚至出錯。這讓她十分感激。

除了交際，瑪格麗特這幾天也開始考慮著手另一件事情。

就在一周前，鋼鐵廠里一個愛爾蘭移民工人的妻子因為罹患乳腺癌死去，那個工人承受不住喪妻壓力，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不慎掉到河里淹死，丟下了家里幾個還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們的鄰居，同樣在鋼鐵廠工作的一個工人的妻子在兩天前找到了瑪格麗特，苦苦懇求她的幫助。

瑪格麗特當(dāng)時放下了手頭的事，帶著食物去了那對死去夫婦居住的工棚探望幾個孩子。雖然她打扮普通，但霍克利夫人來工棚探望孤兒的消息還是很快傳來。她到了那里的時候，引來了許多工人家屬的圍觀。她們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復(fù)雜。好奇、仰慕、敬畏，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疏離。

在解決了那幾個孩子的落腳問題后，瑪格麗特的心情并不平靜。

她想到了從前她在紐約協(xié)助克拉倫斯舉辦婦女健康知識講座的那段經(jīng)歷。

這個年代的工人還沒有任何的保險，工廠主，或者說資本家愿意憑良心出的撫恤就是工人因工傷殘或死亡所能得到的唯一保障。據(jù)她所知，生活在當(dāng)?shù)鼗艨死撹F工業(yè)區(qū)附近的工人家屬不下萬。他們的妻子，這些女人，因為生活條件限制，身體即便出現(xiàn)了不適，只要還扛得住，一般都不會去看醫(yī)生。如果有人能免費為她們進行身體檢查，相信她們中的大部分人還是愿意接受的。而這樣，就能避免更多的人遭遇到像之前那個女人那樣的不幸。

這些女人，她們的丈夫、父親，或者兄弟都在為自己丈夫工作。在她的能力范圍內(nèi)，她愿意，也有這樣的義務(wù)去為她們做一點事。但考慮到工人家屬人數(shù)龐大，如果真的實施起計劃，無論是時間還是金錢都不是一項小的耗費，而且也需要合適的助手。所以她需要先征得卡爾的同意。

這天晚上九點，卡爾還在書房里工作的時候，瑪格麗特推門進來了。

“弗羅拉已經(jīng)睡著了。你還不回房間嗎？”她來到他身后，親昵地趴在他肩膀上摟住他，湊到他耳邊問道。

卡爾回頭瞄了她一眼，見她歪著頭，笑容甜蜜地沖自己笑，意外之外，又有點驚喜。

他自己一直是很忙的。為了能多些時間和她還有弗羅拉在一起，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盡量減少外出。但自從把她娶回家后，他就發(fā)現(xiàn)她似乎比自己更忙。尤其是最近，白天她永遠忙忙碌碌，而到了晚上，她不得空閑。因為和馬斯基合作的那部歌劇快進入排演階段，追求完美的她在試聽了演員的連貫演唱后，覺得有部分樂章還需要潤色，所以這些天等弗羅拉睡覺后，她就一頭鉆進琴房，通常要到十點多，甚至更晚才回臥室睡覺。當(dāng)然，她事先已經(jīng)得到了卡爾的點頭。說就這段時間要占用點晚上的時間。等她修好樂譜后，她就保證不再工作到這么晚。

卡爾心里其實不大樂意。他倒想一回家就能抱著她上床。但是她都這么說了，他哪敢說半個不字，裝出一副支持她的樣子爽快點頭。她工作的時候又拒絕他在邊上干擾，所以這幾個晚上，在和弗羅拉道了晚安后，卡爾通常也在自己書房工作，借此消磨掉等待她回臥室的這一兩個小時。

但是今天晚上，她居然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工作，而且還……

在夫妻生活方面通常有點被動的她，現(xiàn)在居然跑到他跟前親昵撒嬌要勾他回臥室？

卡爾再次瞄她一眼，視線微微下落。透過她身上那件緊緊系了腰帶的寬大家常服的領(lǐng)口窺到了穿里面的蕾絲性感內(nèi)衣，身體立刻誠實地起了反應(yīng)。

“回！”

他當(dāng)即丟下手里的筆，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