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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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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府。

被救醒之后的蕭鶴修,一雙陰沉的眼眸如同浸染過地獄之火一般可怕,透著令人心悸的寒光,眼底深處又似有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可以在一瞬間將人吞噬,但又如同冰火,隨時可以將人冰凍三尺,樣子像要吃人一樣。

八皇子府的侍衛(wèi)長跪于冰冷的地磚上,一言不發(fā),熟知八皇子性情的人,當然知道八皇子此刻心中的滔天怒火,也是,誰遇到這種事都能不惱火呢?就是尋常男子,也有廉恥之心,更何況是高貴的皇子?

“卑職失職,請殿下降罪。”除了說出這一句之外,侍衛(wèi)長整張臉都慘白,他知道殿下正在爆發(fā)的邊緣,一旦爆發(fā),在府里就是驚天動地。

蕭鶴修氣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在他禁衛(wèi)森嚴的八皇子府中,居然有人能把他在重重守衛(wèi)中劫出去而不被發(fā)現(xiàn)?滿府侍衛(wèi)都是死人嗎?

他只記得是好好地睡在府中的,昨晚侍寢的是一個他的愛妾,可是今早醒來的時候,居然身在京兆府,知道了詳情之后,那場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要命了,他都不敢想下去,目光如同鋒利的鋼刀,一字一頓道:“留著你們這群廢物還有什么用?”

“卑職領罪!”侍衛(wèi)長自然知道大禍臨頭,本來殿下是要順利冊封為親王,現(xiàn)在全泡湯了,不僅如此,倚香居門口前的那一幕已經成為京城上至皇族下至百姓的笑柄,這對驕傲的殿下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羞辱?

“領罪?”蕭鶴修一腳踹翻了他,火冒三丈,雙手緊握成拳,“滿府侍衛(wèi),竟然一無用處?連是誰干的都不知道嗎?”

侍衛(wèi)長忙道:“卑職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p>

父皇現(xiàn)在連他的面都不想見,母妃也被父皇斥責了,*之間,貴為皇子的他成了上上下下的笑柄,一想起那勁爆的場面,蕭鶴修就覺得氣血攻心,喉中腥甜,頭暈目眩,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

“殿下,殿下?!绷⒓错懫鹨魂圀@叫聲,“快來人啊,來人啊,傳太醫(yī)!”八皇子府又是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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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皇后和太子正在密室交談,蕭遠航詫異道:“母后,此次八弟出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這件事,讓皇后也百思不得其解,誰有這種能力呢?那八皇子府可不是好闖的,居然能在眾多侍衛(wèi)的保護下,將蕭鶴修帶了出去?此人的能力,著實令人心驚。

皇后在宮外的暗線一直都是眉妃和蕭鶴修聯(lián)絡的,在宮外選擇容貌資質上佳的女子,*好了會選到宮中來,在宮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一邊探聽消息掌握宮中動態(tài),也以備不時之需。

可以說,眉妃和蕭鶴修是皇后手中最好使的兩把利劍,一直用得很順手,可是現(xiàn)在好了,蕭鶴修遭此奇恥大辱,親王之位無望,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xiàn)在人前了。

見母后目光復雜,眉心緊蹙,蕭遠航又道:“能從八弟府中把人劫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母后還是懷疑蕭天熠嗎?”

皇后躊躇了一下,這次卻沒有這么肯定,“此事處處透著詭異,費盡心思將一位皇子從府中劫出來,可比直接殺了他難度大多了,然后惡毒地將他綁到倚香居的門外,凍了*,這么冷的天,一般人早就凍死了,可是又恰到好處地不讓他凍死,目的一定沒這么簡單,定然別有用心?!?/p>

蕭遠航頷首稱是,“是啊,既然有這等手段,為什么不直接把鶴修殺了算了?”

皇后心思沉定下來,冷冷覷他一眼,“此人心思歹毒,手段詭譎,遠非一般人可及,他若是把鶴修殺了,謀殺皇子,百死莫贖,皇上豈能不追究?可是他只是羞辱鶴修,出了這種丑事,皇上若是真的追查下去,豈不是要把這件丑事越鬧越大?如今皇上只會把所有怒氣都撒到眉妃和鶴修身上,根本不會大張旗鼓地追查此事,普通人家出了這等丑事,都會想著怎么掩蓋,何況是皇家?此人算準了皇上的心思,才會肆無忌憚。”

母后無意中的話似乎提醒了蕭遠航一件事,他在自己的記憶里搜羅著不遠的往事,忽喃喃道:“丑事?”

皇后見太子這樣說,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丑事,好熟悉?細細想起來,曾經在東宮出過一件丑事,沁雪的事,現(xiàn)在八皇子府又出了一件丑事,這兩者之間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曾經的那件事,蕭天熠脫不了干系,如今的這件事,莫非也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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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皇后這樣想,還真是冤枉蕭天熠了,因為此事和蕭天熠沒有半點關系,純粹是寒菲櫻一個人干的,江湖本來就是快意恩仇的地方,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直來直去,沒朝堂那么多算計和手段。

寒菲櫻倒不是為阮思思打抱不平,阮思思有今日,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別人,她手中的血債不在少數(shù),這樣死,也算是便宜她了,不過不知道阮思思死在自己心愛男人手中,是怎樣的心情?

阮思思為了一己私利,讓這些原本有著美好生活的姑娘墮入地獄,成為自己的棋子,阮思思在一天,就會有更多姑娘遭殃,死了也好。

不過阮思思固然可恨,但也只是幕前一顆棋子而已,更可恨的是背后的蕭鶴修,阮思思暴露,蕭鶴修立即干凈利落地除掉,其冷酷狠絕心腸,令人嘆為觀止。

那天,寒菲櫻站在遠處,看著寒風瑟瑟之中被綁起來示眾的蕭鶴修,那場面要多壯觀有多壯觀,一旦蕭鶴修被救醒了,回想起萬眾矚目的畫面,一定會氣得吐血,此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蕭鶴修有辱風化,什么唾手可得的親王之位就別想了。

看著一旁翹著二郎腿紅唇微翹得意洋洋的小女人,蕭天熠搖了搖頭,這種*的手段,男人是干不出來的,只有女人才想得出來。

寒菲櫻余光瞥到他不以為然的眼神,當即不滿道:“喂,蕭天熠,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對本座不滿嗎?”

蕭天熠別有深意的目光不直視她,重新回到手中的書上,揶揄道:“現(xiàn)在我總算知道為什么不能得罪女人了,這手段,我只能遙遙望其項背?!?/p>

寒菲櫻冷冷一笑,語意十分危險,“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本座用這手段的,既然世子爺如此有興趣,莫非也想試試?”

蕭天熠忍俊不禁,“我就算了,我的清白之身只屬于夫人一人,也只有夫人一個人能看?!闭f到這里,他忽然戲謔道:“以前我和說過,無論你裝得多像,骨子里也是個女人,你還不信,現(xiàn)在徹底相信了吧?有些手段只有女人才會用?!?/p>

寒菲櫻一愣,竟然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來反駁他,只得聳聳肩,“我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對于蕭鶴修這樣心腸酷辣的家伙,就一定要比他更壞,才能達到目的?!?/p>

蕭天熠俊美的臉上仍舊帶著魅惑迷人的微笑,“我又沒說你做得不好,不過有件事,你可能疏忽了。”

“什么?”寒菲櫻正沉浸在自己的杰作中,一招就毀了蕭鶴修的前程,雖然有些見不得光,但最有效,對付這樣的人,光靠善良仁念是遠遠不夠的,寒菲櫻早就有過和無底線無廉恥的混蛋打交道的經驗。

蕭天熠的身體微微靠過來,意味深長道:“這么和你說吧,你敢肯定你去八皇子府把蕭鶴修帶出來綁到倚香居門口,一點都沒有暴露行蹤?”

寒菲櫻白了他一眼,驕傲道:“本座連皇宮都能去,區(qū)區(qū)一個八皇子府的幾百府兵又有何懼?”

“為夫當然知道夫人武功蓋世,并無生命危險?!笔捥祆谌耘f是一臉微笑,“皇后在宮中,宮外的事情往往鞭長莫及,而有些事情,又不能讓太子親力親為,蕭鶴修就是皇后手中的一把劍,深沉詭譎,八皇子府機關重重,可不等同于普通的皇子府?!?/p>

寒菲櫻淡淡道:“那又怎么樣?以為本座怕了他嗎?”這件事,她事先已經料定,皇上為了皇族顏面,不可能大肆追查下去,因為越查,就越會留下更多話柄讓人津津樂道。

蕭天熠看著櫻櫻自信璀璨的眼眸,微笑道:“把一個人從皇子府帶出來,可比你當初去盜九龍杯的難度還要大,而且把蕭鶴修綁到倚香居門前,需要一個不短的過程,蕭鶴修耳目眾多,就算當時不知道你抓的人就是八皇子,現(xiàn)在后知后覺也能覺察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暴露了?!?/p>

寒菲櫻不以為意,笑意盈盈,“那又怎么樣?就算蕭鶴修知道是本座干的又怎么樣?他還能派人追殺到月影樓不成?”

蕭天熠嘴角優(yōu)雅的笑容漸漸消失,看向窗外那棵松柏,若有所思,“截斷了蕭鶴修的親王之路也好,不過皇上應該很快就會召父王進宮了。”

寒菲櫻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得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自信,“我猜你應該不會為了向皇上邀功,就把我交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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