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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韓氏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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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

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韓氏捂住自己的小腹瞬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這怎么可能?

一個月前,她為了西涼茉替嫁之事和處置董氏那狐媚子的事與夫君鬧得極僵,這兩個月,靖國公根本就沒有去她的房里!

那……那若她懷里了只有一個月的孩子,意味著什么……

靖國公的目光瞬間陰霾下去,隨后如利刃一般射在了韓氏的身上,幾乎要將韓氏生生地給捅穿了兩個洞。

那種目光陰森,嗜血,甚至猙獰,讓韓氏不必回頭也感覺到不寒而栗。

靖國公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韓氏也從來沒有感覺如此恐懼過。

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不是在看一個妻子,而是在看戰(zhàn)場上的死敵、仇人!

韓氏臉色蒼白,倉皇不已地一把拉住老醫(yī)正,死死地盯住他尖聲道:“不……不……老醫(yī)正,您一定弄錯了,不是這樣的,我……我怎么可能只有懷孕一個月?”

老醫(yī)正仿佛很有些奇怪地看了韓氏一眼,仿佛不能理解她得知懷孕后的表情為什么是這樣的。

他有些不悅地掙脫韓氏的手道:“韓二夫人,若是您懷疑老朽的話,不若去請其他人過來看看就是了!”

說罷,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藥童趕緊收拾了東西追了出去。

只余下以一室極度壓抑的沉寂。

銀嬤嬤心中大慌,若是夫人真的懷孕屬實,那么這就意味著她們宣閣里所有夫人的貼身侍婢都要因為玩忽職守,甚至如她這樣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全部都要被滅口。

以靖國公的實力,要做到這樣的事情簡直輕而易舉。

“國公爺,國公爺,這絕對不可能,不若再請擅于此道的大夫來看一看,老奴知道有些時候女子若是誤用了什么,也會有這樣的假孕反應,高門大戶里,這種齷齪事一點都不少,常有主子奶奶的因此遭了難?!便y嬤嬤膝行數(shù)步,跪在靖國公腳下,連連叩頭。

這樣的話對她這樣的奴婢而言,都是逾越規(guī)矩了,只是這生死之際,她再也顧不得了。

郡主沒著了夫人的道之后,就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的面去逼迫夫人失態(tài),害得夫人竟然被國公爺動了手,如今國公爺盛怒之際,又突發(fā)這懷孕之事,今兒的事實在太巧合了,分明就是個連環(huán)套。

靖國公冷冰冰地看著銀嬤嬤,并不說話,那種目光宛如在看一個死人。

黎氏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便對著銀嬤嬤怒斥一聲:“閉嘴,你這不要臉的老貨兒,這話也是你能信口開河的么!”

銀嬤嬤忽然抬起頭來,用綠豆眼死死地瞪著黎氏,脖子一橫道:“三太太,老奴不知為何您如此憎惡二夫人,但是您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您真以為您和郡主對四小姐做的事不會有人知道的一日么?!?/p>

靖國公此刻心煩意亂,胸口里一股子氣正在他胸口中四處沖撞,眼珠猩紅,在見到銀嬤嬤還敢四處攀咬,一副狗急跳墻的模樣后,他再也忍耐不住,怒喝一聲:“閉上你這四處攀扯的狗嘴!”

說著好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了銀嬤嬤的心口上,竟然硬生生地將銀嬤嬤給踹除了五六米之外,銀嬤嬤慘叫一聲,身子狠狠地撞在墻壁之上,隨后噴出一大口鮮血后,雙眼暴突,身子卻軟綿綿地滑到在地,抽搐了一陣,就再也不動了。

靖國公盛怒之下,灌注了內(nèi)力的一腳怎么是一個老奴能承受得了的,這一腳竟然將銀嬤嬤給踢死了。

黎氏到底沒有見過靖國公這樣的怒色,那種戰(zhàn)場上磨礪出來的深濃刀鋒血腥之氣讓她不由亦嚇得花容失色,有些發(fā)抖地不敢再出聲。

韓氏更是早已面色慘白,完全說不出話來。

倒是西涼茉卻面不改色地輕聲道:“父親,雖然銀嬤嬤胡言亂語該死,但是母親畢竟從韓家嫁過來那么多年,一直都很端莊體面,聽說有一位回春堂的李圣手手下有不少時常出入高門大戶的女醫(yī),最是以口風嚴謹,醫(yī)術精湛而聞名,不若請一位來看看?”

西涼茉一句話倒是將靖國公暴怒給點醒了兩分。

韓氏,到底是韓家的人!

靖國公臉色陰晴不定地看著韓氏,眼底的陰森與血腥仿佛隨時化成兇獸會撲上來將她撕裂,嚇得韓氏渾身發(fā)抖。

但是多年浸淫深宅的經(jīng)驗讓她還是明白,若是自己真的被坐實了這樣的罪名,或者被國公爺盛怒之下失手打死,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所以,她立刻白著臉對西涼茉尖利的冷笑:“你這卑鄙的小賤人少在這里假惺惺的,你設下這樣的局不就是想要本夫人再翻不了身么,也算你還有點兒見識,本夫人不但是韓家的嫡女,尚書之妹,嫡親姐姐還是韓貴妃,就是想要動本夫人,也還要掂量著點!”

雖然她知道這話對靖國公而言無異于火上澆油,但是她還是不得不說。

果然,話音剛落,靖國公已經(jīng)氣得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咆哮:“你這賤人,做出這樣沒有臉面的事來,怎么還敢如此肆無忌憚!”

韓氏被打得整個人伏倒在榻邊,嘴里一甜,吐出兩顆牙來,她捂住臉,頭暈腦脹,滿腦子一片空白。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靖國公竟然真的會對她動手,方才已經(jīng)摔了她一次,打死了她的貼身忠仆,又扇了她一巴掌。

看著西涼茉在一邊拉住靖國公,不停低聲勸慰,她捂住臉,看著手上滿是鮮血,不由越發(fā)地覺得心寒如冰,恨意勃發(fā)。

但是,靖國公雖然已經(jīng)氣得渾身發(fā)抖,卻沒有再對韓氏動手,只是喘著大氣被西涼茉扶到一邊,一揮手,讓寧安去請人。

韓氏狠狠地盯著西涼茉,忽然道:“本夫人要請素日常來的素問醫(yī)娘與李圣手一起過來!”

西涼茉這賤丫頭必定給她下了什么東西,她還就不信了,這東西是素來最了解深宅婦人手段的素問醫(yī)娘和千金圣手都不出來的,若是查明了她并未懷孕或者懷孕的日子其實不止一個月,那么今日在這小賤人這里所受之辱,她必定要讓這賤丫頭都一一償還!

靖國公只覺得氣得腦仁疼,西涼茉一邊柔聲安撫,為他按摩太陽穴,一邊對著寧安道:“就照二夫人的話去請吧?!?/p>

看著韓氏那副很不得立刻上來撲殺了自己的模樣,西涼茉只報以一個莫測地笑來,那種仿佛貓玩老鼠的模樣,讓韓氏又氣又驚!

沒過許久,李圣手和他手下的素問醫(yī)娘都到了,恭敬地給靖國公與西涼茉行禮之后,便開始為韓氏診脈。

韓氏死死盯著李圣手和素問醫(yī)娘,一字一頓地道:“二位,千萬要查驗清楚,本夫人體內(nèi)可有什么別人下的骯臟物事!”

李圣手和素問醫(yī)娘仿佛都是一楞,隨后便謹慎地點點頭,再細心地各自為她診脈,一會子兩人又相視一眼,隨后便笑著對靖國公道:“恭喜國公爺喜得麟兒,二夫人已經(jīng)懷孕一月有余。”

這兩聲恭喜對于韓氏而言仿佛又是一道晴天霹靂,而對于靖國公而言卻是當著被人又狠狠地扇了兩巴掌。

靖國公高大的身子晃了晃,仿佛所有氣力都被抽走,臉色灰敗地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而韓氏則失聲尖利地瘋了似的喊叫起來:“不,這不可能,一切都是西涼茉這個小賤人在陷害本夫人,不,還有董氏那個騷蹄子!本夫人沒有懷孕,沒有!”

李圣手和素問醫(yī)娘仿佛被韓氏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

西涼茉立刻看了黎氏一眼,黎氏會意,就將李圣手和素問醫(yī)娘引到外頭,另行吩咐安排去了。

而西涼茉看著房里一個瘋狂,一個臉如死灰的兩個人,眸子里掠過冷笑與嘲謔。

夫妻本是同林鳥,如今你會怎么做呢,父親?

——老子是韓氏要倒霉的分界線——

冬日里晝端夜長,夜色迅速地將臨了。

暮色四合的時候,又掛起來瑟瑟的北風,細細的雪花落了下來,有寒鴉站在光突突的枝頭嚎喪一般地嘶啞鳴叫著。

連原本在國公府邸里布置的一片喜慶紅色,在暮色的涂抹下,都顯出一種詭譎死沉的不詳暗紅來。

闔府上下,寂靜無聲。

黎氏一聲令下,德小王爺生病需要靜養(yǎng),所有人無事都盡量不要出自己的屋子,以免叨擾小王爺。

所以,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是若手頭上沒有要緊事都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空無一人的長廊上,有美貌丫頭持著一盞氣死風燈領著披著華貴銀狐裘的女子向最盡頭荒蕪的房間而去。

幽幽而昏暗的燈光將那女子的身影在白紙窗上印成一抹詭譎的陰影,像跳躍著準備吞噬人心的強大鬼魅。

以至于被關在陰暗屋子里的韓氏嚇得渾身發(fā)抖,這間屋子曾經(jīng)有過不少鬧鬼的傳聞,曾經(jīng)她從不相信,此刻仿佛覺得空氣里都有一絲陳腐的血腥味,引誘著惡鬼出現(xiàn)。

“誰……誰在外面!”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女子美麗溫婉如空谷芝蘭的面容,但這樣的面容卻只讓韓氏比見鬼更悚然。

“是你!”

西涼茉微微一笑:“是我,怎么二娘看見茉兒是這樣的表情呢,莫非……?!?/p>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這屋子,漫不經(jīng)心地道:“莫非二娘是怕了,這里是二娘處置得罪了您的下人們的地方,當年我在這里呆了一宿,感覺頗為特別呢,總能見到一些特別的東西,如今特意讓您在這里住上一宿,感覺必定妙不可言。”

“你……你……你以為我會怕嗎,那些人都是卑賤的下人罷了,如何敢對我這身份高貴的貴人如何?”柳氏臉色發(fā)白,但還是硬聲道。

她不怕的,她怕什么?

這不過是西涼茉這小蹄子的陷阱罷了,想看她驚慌失態(tài),沒門!

“西涼茉,你若識相,最好放我出去,否則等我大哥和貴妃娘娘知道了此事,必定不會放過你!”韓氏恨恨地道,想要穿沖過來抓撓西涼茉,卻被白蕊一掌拍過去。

“休得放肆!”

韓氏頓時被白蕊拍得倒退了幾步,跌坐在草堆里,隨后恨恨地盯著西涼茉主仆尖叫:“賤婢,就憑你們也敢在本夫人的面前造次!”

西涼茉看著倒在草堆里韓氏,她完全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的雍容典雅的靖國公夫人的美麗和氣勢。

連“本夫人”這樣三個自持身份的字眼也都忘了說,可見她已經(jīng)意識到這一次,她或許很難翻身了。

而西涼茉要的卻絕不只是不能翻身而已。

“二娘說得沒錯,很快韓貴妃和尚書大人就會知道今日發(fā)生的事……?!蔽鳑鲕灶D了頓,在韓氏眼底燃起喜悅的光芒之時又繼續(xù)道:“相信韓貴妃和尚書大人,很快會為您的事而感到傷心,我們自然會為您舉辦一個最隆重的葬禮,寬慰他們受傷的心?!?/p>

西涼茉的語氣很平淡,但聽在韓氏耳朵卻仿佛晴天霹靂一般。

“你……你說什么?”韓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西涼茉彎起唇角,輕笑:“父親說,請二娘上路,不過也請您放心,今后也不必擔心他無人照顧,董姨娘會伺候好他的?!?/p>

“不,我不信,西涼茉,我是國公府邸的主母,是韓家嫡出二小姐,我為他生了世子,還有……。”

“二娘,你別忘了,雖然大哥哥是你所出,但是族譜之上,藍氏才是真正擁有冊封誥命,鳳冠朝服的國公夫人,你呢,你算什么?”西涼茉懶洋洋地打斷她。

只這么一句話,就瞬間堵得韓氏再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白,是啊,努力了這么多年,她看似風光得意,榮耀無限,但真正擁有鳳冠朝服的國公夫人是藍氏,在靖國公的心里,她也才是真正的國公夫人,她呢?她算什么!

她為西涼無言做了那么多,罔顧了世家小姐的尊嚴,拋棄與姐姐一起進宮侍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寵,不惜名節(jié),也要嫁給他,到了如今他心里根本從來就沒有過為她生兒育女,操持府邸的她!

可是……

韓氏忽然抬起頭,猙獰又譏諷地瞪著西涼茉:“我如果不算什么,那你又算什么呢,你恨我,恨仙兒和丹兒折磨你,但你不過是一個雜種,一個藍氏那賤人與他人通奸生下來的雜種卻占據(jù)了國公府邸嫡出大小姐的位置,你本來就該死,容你活下去,已經(jīng)是我對你最大寬容,如今卻恩將仇報地來對付我,哈哈哈……早知道如此,你一出生,我就該掐死你這雜種!”

西涼茉的瞳孔微微縮了縮,捧著手爐的纖纖長指幾乎瞬間將那手爐捏得變形。

白蕊和白玉都有些擔心地看著西涼茉,但是她們明智地沒有做聲。

空氣里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沉寂。

只有韓氏瘋狂又得意的笑聲回響著。

片刻之后,西涼茉淡淡地道:“二夫人已經(jīng)瘋了,還請三嬸嬸早點送她上路吧?!?/p>

說罷,她優(yōu)雅地轉身離去。

在韓氏聽到此話后戛然而止的笑聲中,黎氏的身形出現(xiàn)在門邊,她仿佛完全沒有聽到韓氏方才的話一般鎮(zhèn)定自若地對著西涼茉微笑道:“這是自然,二夫人瘋了,這瘋了的人說的都是風言風語,可不要讓這瘋子吵著郡主,您且先回去歇息,一會子送了二夫人,再報與您?!?/p>

西涼茉看著黎氏忽然高深莫測地微微彎起唇:“三嬸嬸果真是聰明人,只是莫要讓拿住了虐殺二夫人的把柄?!?/p>

此話意味深長,黎氏立刻頷首道:“三嬸嬸自然知道的?!?/p>

西涼茉說罷,她攏著袖子,轉身優(yōu)雅地離去。

她一離開,仿佛空氣里深重的壓迫感都消失了,黎氏忍不住小小地喘了一口氣。

那種氣度,完全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能夠擁有的。

韓氏看著領著兩個粗仆人進來的黎氏,忽然很輕蔑地冷笑:“今日本夫人虎落平陽被犬欺,就憑你黎氏也敢對本夫人動手,若是聰明的,便速速報與我那哥哥知道,本夫人便讓哥哥饒你一命?”

西涼茉讓她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但是黎氏卻讓韓氏仿佛聞到了生的希望一般,她可不認為一個小小員外郎之女的黎氏敢對她下手。

黎氏看著又端起了當家主母架子的韓氏,不由好笑起來:“韓婉言,你以為你一個紅杏出墻的賤人,竟然還沒有絲毫自知之明,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放過這個送你上路的大好機會呢?”

“你……你敢!”韓氏又驚又怒地等著黎氏,但隨后又軟聲道:“你我不過是權勢之爭,說到底咱們還是西涼家的人,為何要讓那鳩占鵲巢的小雜種凌駕于你我之上?”

看著韓氏試圖說服自己的模樣,黎氏忽然道:“二夫人,你這是在求我么?若是你求我,說不定我愿意幫你一把?!?/p>

韓氏一怔,隨即咬牙:“黎氏,你不要太過分了。”

求她,憑什么!

黎氏淡淡地道:“那我就幫不了二夫人了,離奴,今奴,動手!”

隨著黎氏一聲令下,兩個三大五粗的嬤嬤便提著個臭氣四溢半人高的大桶走了進來,隨后又兇神惡煞地上前去綁韓氏。

韓氏一看黎氏竟然真的動真格了,立刻‘噗通’一聲跪下,眼含屈辱地結結巴巴地對著黎氏告饒:“弟妹,當初都是嫂子的不對,您且大人有大量,饒了我罷了!”

黎氏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其聲之凄厲宛如夜梟一般,讓人不寒而栗:“韓氏,你也有向人下跪告饒的一日,到底讓我等到了……哈哈哈!”

她竟然笑得淚水都出來了。

韓氏莫名其妙地看著黎氏,眼底閃過怨毒,卻不敢說話,只咬著牙,屈辱地跪著。

黎氏笑夠了,抹掉眼角的淚水對著身后的兩個粗壯奴仆冷酷地道:“給本夫人弄死這惡毒婦人!”

韓氏大驚失色,掙扎著不讓離奴和今奴抓住自己,但她連日來也不安寢,日不思飯,早就掏空了身子,如今哪里是仆人們的對手,三兩家被綁住了個嚴嚴實實。

“黎氏,你竟然騙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憤怒地尖利地大叫起來。

黎氏看著她,躬下身來對著她一字一頓地道:“你可還記得我的云哥兒是怎么死的么,韓氏,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韓氏錯愕,看著黎氏眼里的怨毒與傷心,她竟然再也說不出來。

黎氏卻開口了:“我來告訴你,因為那一年,你讓庫房失火,老太太想讓你放手一段掌家之權,所以準備讓我接替你暫時掌家,你怕我從此搶了你手中的權力,所以讓人將我的云哥兒活活扔進了后花園的湖里,讓他活活的淹死了,你可還記得么,他才三歲啊,三歲,你怎么忍心!”

黎氏最后幾乎是歇斯底里地低吼著,幾乎恨不得立刻將面前的毒婦給生吞活剝了!

韓氏眼里閃過一絲心虛,立刻嘴硬地道:“不,不是我,弟妹,你肯定誤會了!”

“怎么,到了如今的地步還不說實話么?”黎氏忽然笑了:“沒關系,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就是了,今日我不管是不是西涼家的人,只要那個人能幫我殺了你,替我的云哥兒報仇,我就聽她的!”

這么多年,她也只能在韓氏的威壓下,不斷地給她添堵,但今日,她終于在西涼茉的幫助下大仇得報,她又怎么會去出賣西涼茉,何況若是西涼茉能將韓氏的子女都弄死了,她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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