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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南下劫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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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是黑龍江的支流,發(fā)源于長白山天池,由頭道江、二道江、輝發(fā)河、飲馬河等河流匯聚而成,流經(jīng)盛京、吉林、黑龍江等地,是關(guān)外的三大水系之一?!尽慨?shù)厝擞謱⑺苫ń譃楸绷髋c南流,南流即指經(jīng)流盛京、吉林兩地的松花江,北流則是指流經(jīng)黑龍江與蒙古各旗的松花江。

清軍征集來的一萬兩千石軍糧是從吉林和盛京分別起運的,吉林的軍糧就是從南流松花江北運,然后轉(zhuǎn)入黑龍江,逆流而運抵愛璦等地,而盛京的軍糧是從遼河起運,經(jīng)嫩江行入松花江再北運。結(jié)合印象的國地圖東北部分與手頭劉德所畫、鄧肯標注的地圖,趙強初步判斷清軍在松花江有可能在兩個地點設(shè)立軍糧轉(zhuǎn)運點。第一就是松花江與黑龍江的匯聚點三道屯,第二則是位于松花江游、永陵以北二百里的扶余城。

三道屯是兩江交匯之處,按照慣例,這樣一個交結(jié)部定是行駛在江的船隊靠岸休整地,而扶余城則是滿清在松花江游設(shè)的一處屯兵地,也是方圓百里內(nèi)最大的一座城池,從常理判斷,此地也應(yīng)該是運糧船隊的必經(jīng)與休整之地。這兩個地方的具體情況趙強并不知道,但從地理的重要性判斷,三道屯與扶余的守兵應(yīng)不在少數(shù),至少也有兩個佐領(lǐng)以的守兵才是,不然也對不住其這么重要的地理位置。不過守兵多少趙強其實是不關(guān)心的,索倫、達斡爾、巴爾虎這些八旗兵的戰(zhàn)斗力他已經(jīng)是了解過了,比起清末那些爛到根的綠營,這等擴編的八旗還有所不如,碰自己的關(guān)寧軍,對方只有挨打而沒有還手的份,所以他擔心的只是押送的清軍八旗隊伍。

三道屯和扶余一個在游,一個在游,兩地隔了幾百里,所以趙強必須要在這兩個地方選擇一個做為目標,論清軍船隊是不是??吭谀抢?,他都必須帶人去撲一次,否則只能空手而回。此次滿清調(diào)集如此多的糧食運往黑龍江,就是為了明年的雅克薩戰(zhàn)爭,所以對這些糧食的安全清軍肯定是倍加重視,從獲得情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可以料想已經(jīng)有一批或者兩批糧食甚至多批已經(jīng)運到目的地,余下的應(yīng)該不多了,因為一旦幾條大江完全冰凍,船隊根本法再行駛,所以留給趙強的時間也不多,他必須趕在清軍最后一批糧食運到目的地前將它們截下來。一萬二千石糧食,不可能一兩趟就全部運往,所以哪怕是搶了最后一批,也完全可以供關(guān)寧軍度過冬天。但到底選擇哪個地點動手,趙強卻是有些為難,要是選錯了,等他撲過去時,船隊正好提前經(jīng)過,那就竹藍打水一場空了,所以他必須慎重決定下手的地點。

劉德去尼布楚和戈洛談判了,所以趙強身邊沒有一個對清軍事情知道得比較多的參謀,因此他只能自己判斷。鄭國輝和格里夫斯基二人是給不了他參考意見的,在幾番思慮之后,趙強最終決定把動手的地點放在三道屯。

原因有三個,第一是三道屯距離要比扶余城的距離要緊,一旦劫糧成功,后續(xù)到達的運糧隊伍就能早一點把糧食運回去,第二則是三道屯位于兩江交流處,附近多是山林和森林,利于隱蔽人馬,也方便斷后阻截清軍追趕人馬。第三個則是從路程考慮的,如果先撲扶余城,很可能船隊已經(jīng)離開,而先撲三道屯,就算船隊沒有到,也可以在這等它來,如果天不成全趙強,船隊也走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結(jié)合三方面的考慮,趙強最終定下直取三道屯的決心。

確定動手地點后,趙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不再和先前一樣老是想著這事,傳令全軍加快速度,好在天黑前尋到一個合適的安營點過夜。與北面已經(jīng)降雪不同,墨爾根一帶并未降雪,氣溫雖也冷,但卻不是讓人法忍受,所以白天行軍還算吃得消,難熬的是晚而已。一路,趙強總是尋找最好的過夜地點,最好是那些小部落居住的寨子,大軍開過去,不需多說,對方要么四散而逃要么就是全寨乞降,然后關(guān)寧軍大喇喇鳩占鵲巢,舒舒服服的睡一晚。不過這樣的小寨子畢竟少,從首義城出來幾天,只有兩個晚尋到了這樣的小寨子,其他時間全是在野外扎營,安帳篷,生起火堆,一大堆人擠在一塊,皮衣、棉被什么的御寒之物帶了不少,湊活湊活,挨挨忍忍也總是凍不死人,只是睡得不踏實而已。

格里夫斯基的哥薩克大隊除了哥薩克軍官騎兵外,全部都是步兵,為了讓這次劫糧行動更加圓滿,不露一絲破綻,趙強從近衛(wèi)師團調(diào)了三百桿火銃給這些原來的俄國士兵。領(lǐng)到火銃都是最先被俘虜?shù)亩碥娛勘?,手也都沾了同胞的血,他們現(xiàn)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跟著關(guān)寧軍一頭走下去,所以趙強倒不大擔心他們的某個不甘心的家伙會朝自己打一黑槍。

因為怕這些哥薩克人劣性不改,所以趙強嚴令他們不得在住在那些小寨子時燒殺搶掠,一旦發(fā)現(xiàn),就地處死。在這樣的嚴令下,俄國人自然是不敢去做這掉腦袋的事。那兩個小寨子的人除了跑掉的,也統(tǒng)統(tǒng)被押著派一小隊的人往后方送。路也抓獲到一些各族百姓,同樣也都被送到后方,有些想躲避逃跑的則被騎兵攆二話不說就砍死在地。這樣做趙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到清軍嘴里搞糧食太危險,絕不能泄露行蹤,否則很難全身而回,尤其是此趟南下目的是劫糧,事關(guān)重大,任何婦人之仁都要放一放了。

到達墨爾根時,只見數(shù)月前的大火焚燒留下的一片廢墟,周圍也沒有什么部民居住。從那些被抓的百姓口得知,自打次墨爾根被羅剎人洗劫后,周圍的部族就不大敢呆在這里,大多遷到了更遠的三姓等地,留下的一些小部落也不敢再在墨爾根城周圍生活,也遠遠的躲到了山里。加之現(xiàn)在是冬天,更是少有人出來。

遠遠了一眼被燒毀的墨爾根后,趙強沒有多說什么,下令繼續(xù)前進。此后三天,趙強帶著兩個大隊都是馬不停蹄的趕路,終于在十一月十五日到了已經(jīng)因為部分冰凍而靜流的松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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