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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南下劫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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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不能讓劉德就這么單槍匹馬到尼布楚和戈洛會談,該有的陣勢還是要有的,使團嘛就要有個使團的樣子,規(guī)格得讓俄國人正視,所以趙強給劉德的“使團”配備了一個隊的騎兵、另外還從近衛(wèi)師團調了一個隊火銃兵,軍曹民曹相關人員各十人,俄語翻譯三人,共計四百二十三人組成了這支代表團?!尽客瑫r傳令駐扎在圖古爾斯克的后衛(wèi)師團,讓他們派一個大隊與杜吉根思克警備大隊一起護送劉德一行前往尼布楚。在使團前往尼布楚后,這兩個大隊便在距離尼布楚四十里的安克河邊駐扎,密切注視俄軍動向,一旦使團發(fā)生不測即往解救。為防萬一,趙強讓左銘南抽調三個大隊前往杜吉根思克以防不測。

因雅斯克以北已經(jīng)降雪,道路不便,所以一直在趙強腦海里醞釀的赫哲“雪橇”隊成形,兩百名赫哲人連同八百六十條狗、二百架雪橇擔負使團的運輸任務,除駝人外,攜帶的糧食等物資也一律以雪橇運輸,這樣可以減少人力,加快行軍速度。

赫哲人利用雪橇在冬天行進已有千年歷史,其所用的雪橇與趙強后世到的雪橇差不多,也都是由狗拉,少數(shù)由馬匹拉運。一架大些的雪橇需要五到六條狗拉,雪橇可載三到四人,小些的也可以容納二人乘坐。單純以狗拉的雪橇速度自然趕不馬匹拉運,但卻是比人用兩條腿走的要快,一般一天行進四十里是不成問題的,若積雪足夠厚,甚至還可以達到五十到六十里的行軍速度。算算路程,現(xiàn)在出發(fā),大概在十二月初就能到達尼布楚。

這支關寧軍的第一支雪橇隊是隊編制,隸屬軍曹后勤司,隊總旗是赫哲人穆棱,原第二步兵聯(lián)隊的一名小旗,其與親人是隨頭人漁林司長依安一起主動投奔的關寧軍,忠誠度絕對過關。不過赫哲人卻是生性不善戰(zhàn),他們是天生的捕魚好手,卻不是優(yōu)秀的士兵,所以關寧軍赫哲軍官和士兵都不多,大多數(shù)都在民曹和一些非戰(zhàn)斗崗位效力。但他們和鄂倫春人一樣,沒有一個賤民,全部是自由民,享受著關寧軍的戰(zhàn)爭紅利。

劉德一行是在十月初九啟程的,臨行前趙強率齊壯、賀滿川、魏季等一干在雅斯克的軍政大員為他們送行,直送了三里地才回去。齊、賀等軍方將領對于劉德去和羅剎人談判都有些不能接受,他們認為現(xiàn)在的羅剎人已經(jīng)被削弱的厲害,根本不值得重視,開春之后就是把他們盡數(shù)趕出東方都沒有問題,卻不知大帥何以要讓劉德去和他們談判,怎么和羅剎人都沒有什么談判必要。古話說得好,趁他病要他命,現(xiàn)在羅剎人力衰,正是一舉蕩滅他們的好時機,現(xiàn)在不打落水狗卻反過來要和他們談判,這多多少少讓一幫軍功建立在羅剎人身的軍官們質疑。

對于部下的疑惑,趙強的解釋是明年關寧軍的主要敵人是清軍,在共同的敵人面前,羅剎人就是咱們的盟軍,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既然清軍視羅剎為大敵,那么關寧軍就不能把羅剎人給徹底剿滅了,留著他們牽制清軍也好。況且對清戰(zhàn)事一開,用兵的地方就多了,屆時也沒有精力騰出手來解決殘余羅剎人,所以為了免兩面受敵,就必須和羅剎人坐下來談。而且要是談判真的成功,關寧軍也可以從羅剎人手獲得一些支持,這對于目前一窮二白的關寧軍而言,疑也是一大臂助。

聽完趙強的解釋后,齊賀等人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過大帥怎么說就怎么做了,當下各自回到部隊去抓訓練去了,談判的事情是人做的事,可不干他們這些大老粗什么事,還是訓好自己的兵等開春后搶個頭彩要緊。魏季則去忙著他民曹的事務,現(xiàn)在各司事情多得嚇人,那些個司長多是不能拿主意的主,勉強在位子應付著,大事還得他定才行。

劉德走后,趙強又等了兩天,卻遲遲等不到派到清占區(qū)的那兩個達斡爾情報員回來,安馬爾那邊也沒有情報傳來,這下他實在坐不住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氣溫也一天天冷得厲害,自己下令提高賤民口糧標準也讓存糧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若再這么等下去,恐怕真要坐以待斃了。左思右想之后,趙強決定冒回險,這就親自帶人南下,論如何總要搞些糧食回來。若是運氣好,找到清軍軍糧的轉運點,那就奪他們的糧食,若是運氣不好找不到轉運點,那就學學契丹人打滿人的草谷,反正有哥薩克大隊在,清軍也懷疑不到關寧軍頭。更何況,每年冬季,俄國人各據(jù)點的守兵南下?lián)锫右彩羌页1泔垼徊贿^這次規(guī)模大些而已。下定決心后,趙強當即開始部署南下事誼。

格里夫斯基的哥薩克大隊是南下主力,也是偽裝主力,此去可全靠他們的大鼻子綠眼睛打掩護,所以肯定是全部帶去的,另外騎兵也是要帶一部的,不然要是不走運碰清軍八旗,動手就不那么利索了。據(jù)孫有田次的情報說,擔負押運任務的是清軍吉林將軍和盛京將軍的部下,全是正宗的滿八旗,戰(zhàn)斗力方面自然不會弱到哪去,提前準備總是好的,不然真要遇他們,雖說憑著哥薩克大隊清一色的紅毛鬼能唬住清軍,但從他們手里把糧食搶下卻是不太容易。有一支騎兵在手就不同了,就算清軍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也只會把關寧軍的騎兵誤認為羅剎人的協(xié)從軍,暫時也不會就一下發(fā)現(xiàn)關寧軍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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