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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霸業(yè) 第一百章 時光

“應該不會是……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吧?”

張副官小心地微笑道:“閣下,我曾聽說,噴嚏一聲有人想,兩聲有人咒,三聲感冒了,您不會是著涼了吧,要不要請醫(yī)生過來看看……”

“你這才是咒我呢,我好端端的,哪來的感冒?!?/p>

劉云笑著把手帕遞還副官,卻覺得腦子的確有點昏,便讓副官退下,準備小憩片刻。

醒來時,天已大亮,我還是覺得有點頭暈。

我聽到了爆豆般的槍聲,很清晰,所以,也應該很近。

我披上大衣,推開臥房的門,來到客廳上方的樓道里。

我呼喚副官長和侍衛(wèi)長的名字,很快,他們跑了進來,胸前已經覆滿了鮮紅鮮紅的血液,他們叫著我的尊稱——武威公,無力地,慢慢地,倒在了光滑的木地板上。

一群臂膀上綁著紅布條的士兵沖了進來,槍口一起對準我。

我怒斥他們,責問他們想干什么。

士兵們當中突然讓開一條路,幾位將軍神氣活現(xiàn)地大步走了過來。

我知道他們是誰。

我記得,記得很清楚,他們是我的戰(zhàn)友,曾經的,戰(zhàn)友。

我們都來自另一時空的2025年,我們都曾是共和國的軍人并且一起成為了共和國的罪人。

我們都厭倦了我們所生長的地方,那里不能滿足我們的**——那些關于偏執(zhí)理想的**。

我們曾站在一起發(fā)誓,將在另一個時空,建立一個雄冠地球的中華大帝國,然后我們出發(fā)了。

我們趁著護送科學考察隊的機會,把真正的考察隊一網(wǎng)打盡,然后全部換上自己的人,混進秘密基地搶奪和使用時間機器。

為防止政府查到我們所去時空的資料,在時空轉換開始前,我們還在基地中布置了威力強大的定時炸彈。

我們成功抵達了時空隧道的彼端——歷史之樹位于1890年的節(jié)點上,我們以特戰(zhàn)部隊的手法進擊皇宮,以事先編造的謊言得到了皇帝的信任,進而發(fā)動宮廷政變,鏟除慈僖太后,之后挾天子以令諸侯,逐步展開了新政。

初到這里的幾天里,我們死了三名同志,余下的三十三人各施其能,經過四年時間,重點強化了帝國的軍事力量,并最終擊敗了帝國當時最大的敵手——日本。

是的,戰(zhàn)爭結束了,大家班師回朝,我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卻看到戰(zhàn)友們把槍口轉過來對準我。

我叫著他們的職位和名字:禁衛(wèi)軍司令丁介云、總參情報處處長杜灼林、禁衛(wèi)第一師師長盧子祥、禁衛(wèi)第二師師長賀鵬程、禁衛(wèi)第三師師長王鎮(zhèn)、禁衛(wèi)教導旅旅長陳駕云……

“叫什么叫?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武威公大人?!?/p>

丁介云冷笑著,譏諷地說道。

我沒有說話,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我想聽他怎么說,我想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讓曾經同生死共命運的戰(zhàn)友變成了仇敵。

“北京和天津已經被我們完全壓制住了,很快我們將宣布成立軍政府,宣讀你的九**罪狀,然后以皇帝的名義將你處決,當然,跟你同流合污的文易那伙人也都會為你陪葬……不必擔心,你走錯的道路,我們會在你死后幫你糾正過來的!”

丁介云哈哈大笑,一揮手,幾名持槍士兵奔上樓梯,在我身后站定。

“什么道路?我走錯了什么道路?”

我怎么會出錯?我是這支隊伍的最高領導者,正是因為我的一系列正確判斷和決策,我們才能取得現(xiàn)在這樣的成就!為什么?為什么你們會說我走錯了路?

丁介云指著我,對其他人放聲大笑:“死到臨頭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正是沒大腦啊?!?/p>

他回過頭,惡狠狠地盯住我:“劉云,你聽好了,我們要建立的是能夠橫掃世界的軍事大帝國,這個帝國不需要議會,不需要人權,不需要什么狗屁自由,需要的只是服從、服從、再服從!你跟文易安排的路線是錯誤的,無意義的,按照這樣的路線,中國永遠也不可能征服全世界,而我們來到這里的惟一意義不就是征服世界嗎?

我們要建立惟一正確的高效率的權威政府,也就是一國、一黨、一個領袖,不允許任何勢力妨礙我們去實現(xiàn)目標!你們的路線是妥協(xié)主義和投降主義,是背叛理想的行為,你們沒有廣泛動員下層民眾,反而與腐爛的地主官僚階級親密無間;不去組織發(fā)動革命,而沉迷于無效率更不徹底的改良;不去推翻滿清皇帝建立共和國,反而忠心耿耿地圍著狗皇帝獻計獻策!一句話,你們已經蛻化腐爛了,你們已經沒有資格再領導大家去實現(xiàn)理想了!”

“別跟他羅嗦了,帶他走!”

“干脆就在這里一槍崩了他!”

“殺了他!殺了這個狗奴才!”

丁介云身后的幾位將軍激動起來,其中兩人拔出了手槍,對準我扣下扳機……

我睜大了眼睛,眼前是紅香木的天花板和從法國進口的枝形水晶吊燈。

一個夢,無聊的夢。

丁介云他們,已經死去很久了,在一**六年的五月十七日,那六個人被我的新嫡系一網(wǎng)打盡。另外,涉嫌謀反的華南軍區(qū)司令吳貝年和總參作戰(zhàn)處處長朱濤也通過虎豹營處理掉了,之后反將責任推給“丁介云叛黨余孽”,雖然覺得有些不安,但那也是保全他們榮譽的惟一辦法,我對這兩個人實在無法提起超過五分的憤怒。

現(xiàn)在,我是總理大臣兼國防大臣,中民黨總裁……皇帝如豬崽般被我飼養(yǎng),軍隊如鷹犬般受我控制,民眾如羊群般由我驅使……我正要實現(xiàn)理想,把帝國政治經濟文化諸體系徹底軍事化,十年后,我將帶領這個國家踏向征服世界的光輝道路。

前些日子,國會跟我唱反調,被我解散了,我讓鐘夏火帶了一個營過去,一陣槍托把議員老爺們趕出了國會大廈,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阻攔我的腳步,我要前進,摧毀一切。

我站起身,穿好元帥服,推開門,來到朝向大街的陽臺。

下面擠滿了人。

成千上萬不同服飾的人揮舞著各種顏色的旗子和標語,向我喊著什么。

黑制服的禁衛(wèi)軍排成一線擋在他們前面,然而群眾不停地向前擠,黑色的線條扭曲、破裂,有人沖近了院墻,攀爬著想沖進來。

我聽到一個人用洪鐘般的聲音高喊:“開火!開火!”

然而槍聲遲遲沒有響起來,那黑制服構成的線條逐漸被人流吞沒,化為了向前涌動的人體海潮的一部分。

“國會萬歲!民主國體萬歲!”

“保衛(wèi)民權,保衛(wèi)憲法,前進!”

“打倒獨夫劉云!”

“獨夫民賊快快出來受死!”

人群中一陣陣地涌出巨浪般的口號聲,我站在陽臺上,楞住了。

“大人,請趕快離開吧,我的部下都不肯向民眾開槍,他們就要沖上來了!”

鐘夏火抹著成把的眼淚鼻涕哀求道,他是惟一對我絕對忠誠的人,我信任他,但是我不能讓所有人都信任我。

一隊赤手空拳的青年人沖了上來,鐘夏火想要起身阻擋他們,畢竟寡不敵眾,被按倒在地。

“你們想干什么?”

我怒斥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然而他們不為所動,為首一人反問道:“我們還想問問總理大臣閣下想干什么呢?!?/p>

“把他綁起來!”

“現(xiàn)在就打死他!”

“拖出去讓大家一人一腳踩死他!”

青年們鼓噪起來,一個個面露殺機,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如此脆弱,幾個赤手空拳的平民就可以讓我死得很難看。

稍頃,激動的青年們平靜下來,從中間分開了一條道,幾個穿著西服的人緩緩走了上來。

我看到了文易,還有張志高、羅素蘭,以及其他幾個平常似乎并不顯山露水的政界要人。

我盯著文易,沒有說話。

他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密友,他也對另一個時空的現(xiàn)實不滿而絕望,我們一拍即合,他負責尋找除軍事方面的各類人才加入隊伍中,這樣我就可以專心策劃搶奪時間機器的行動。

他跟我有一個約定,他希望建設一個民主富強的國家,我對此并無異議,當時我想的是,富強第一,民主可以留到足夠富強的n年后再說。

然而來到這里后,我們的分歧卻越來越大,我漸漸厭煩了他那一套天花亂墜的理論,于是我們決裂了,他退出了政界,我包攬了軍政大權。

很快我們就又再見了,氣氛并不融洽。

我們默默對視了很久。

突然,他指著我說:“你不是劉云,你只是另一個丁介云而已。你和他沒什么不同,下場也不會差太遠,最大的區(qū)別,或許就是丁介云只被草草審判就被迅速處決,而你要等待一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公審……好好看看外面,這國家,這國家的四億多人決不是你一人任性的玩具……”

陽臺下面,山呼海嘯,世界已經被這嘈雜吞沒。

“我是劉云,我是你們的領袖,我是領導你們建設中華大帝國的惟一領袖!我不是只顧自己的獨夫,我沒有錯,我想讓民眾先苦后甜,我想讓最普通的國民都做人上人,他們應該為今后的莫大利益暫時放棄眼下的微小自由,他們怎么可以如此無知,居然起來反對為他們安排美好未來的我……”

“住口,你以為你是神嗎?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你沒有錯?憑什么四億人的未來要由你一個人來安排?你究竟有沒有把這里的人當作獨立而真實的人?”

文易如此毫不客氣地指責我,這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情。

沒等我反駁,旁邊的張志高和羅素蘭各自從口袋里取出一塊板磚。

我呆住了——他們想干什么?

“文老師,少跟他羅嗦,一板磚拍死他好了?!?/p>

張志高說。

“對啊,像拍蒼蠅那樣,撲哧一下就變成一坨肉泥了。”

羅素蘭笑瞇瞇地說。

文易向后退去,張志高和羅素蘭提著板磚沖上來,高高地舉到頭頂向我砸來……

聽到車輪與鐵軌有節(jié)奏的撞擊聲,看到車窗外飛掠而過的樹木、房屋時,劉云知道,夢終于徹底地醒了。

冷汗沁濕了后背,額上也墜下幾粒冰涼的汗珠,劉云突然覺得很累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那么奇怪而復雜的夢,而且在夢醒后還能夠清晰地回憶起夢中的細節(jié)。

“和丁介云一樣么……”

擦去額上的汗,劉云對著車窗自言自語,他猛然想到,丁介云籌劃中的國家,與自己將要建設的國家,的確在許多方面有著無可掩飾的相似之處。

“那又怎樣呢?只是相似而已,當然不一樣!”

心里涌起這樣的念頭后,劉云不想自己質問自己,他不打算通過自問自答使心理達到平衡,他覺得,有一些事情是“天然”合理的,根本沒必要費心去整理其中的邏輯關系。

他搖了一下手邊的銅鈴,張副官立即推開門進來。

“叫副官長過來,帶上行程表?!?/p>

“是。”

劉云并不是真的想確認行程表,他只是想找個人以適當?shù)慕杩诹奶?,以便迅速忘卻剛才那個令人發(fā)汗又發(fā)寒的詭夢,在決定忘掉這個夢的同時,他已經不知不覺陷入了對未來的莫名恐懼中——而他一直確信,自己從來不畏懼任何事情。

副官長蘇蒙新的出現(xiàn)總算令他稍稍安心,兩人有一撥沒一撥地談起行程表和戰(zhàn)事的進展,有時還談到家里的事情。

夢的影子漸漸散去了,但是,誰也不能肯定它是徹底消失了還是在哪個地方蟄伏了起來,也許在某個陰霾的早晨,相似的夢或相似的現(xiàn)實將從薄霧中展露出安詳而殘酷的笑容來。

十一日中午,劉云登上停泊在塘沽新港的戰(zhàn)列艦“瑞仙”號,準備前往日本海,首先巡視忙碌在海參崴軍港周圍的海軍部隊。

天津的政要名流紛紛前來港口送別,劉云卻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孤獨,有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對那些頭頭臉臉的人物完全不敢興趣,他只想要干一場大事業(yè),一場驚天動地、震撼全人類的大事業(yè)。雖然那樣的事業(yè)不能不依賴于眼下這些頭面人物的支持,但在內心里他那個固執(zhí)的靈魂卻尖刻地認為,應付這伙皮笑肉不笑的所謂上流人士簡直是在浪費生命,生命是用來燃燒的,而不應該像磨刀石那樣慢慢被一些瑣碎的生銹的破刀爛鐵所磨消。至于什么是燃燒,如何來燃燒,劉云根本沒空閑去思考。

現(xiàn)在,他要去審視戰(zhàn)利品,他的戰(zhàn)利品。

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國土,已經回歸祖國了,這種簡單的快樂令他心花怒放,他不想考慮更多,執(zhí)著地追求某個簡單的結果,正是他人生的意義所在。

相比之下,瑣碎的過程不過是得到結果之前必須忍受的困苦煎熬。

劉云永遠不會像文易那樣,打出“享受了改造國家的樂趣就足夠了”之類的論調。

他要結果,他要清晰明了的結果——殲敵數(shù)十萬、吞并某地某地共幾十萬平方公里之類的可量化的結果,模糊的結果會讓他感到空虛,進而吞噬他所依賴的人生意義。

“瑞仙”艦汽笛長鳴,戰(zhàn)艦就要離港了,劉云來到艦橋上,想象一發(fā)炮彈飛來,艦橋崩塌,自己化為肉泥的情景,不禁在嘴角上淌出了令人心寒戰(zhàn)栗的微笑。

“閣下,請回船艙去吧,外面風大,著涼了可不好?!?/p>

副官長蘇蒙新過來勸道,他沒有戰(zhàn)栗,他早已習慣了劉云的那種微笑。

蘇蒙新在劉云身邊待了六年,前四年是貼身副官,兩年前提升為副官長,同時兼任神秘特種部隊“虎豹營”的首席作戰(zhàn)官。

他今年不過三十歲,面貌平庸,身材一般,性格忠厚溫良,陸大畢業(yè)時也成績平平,就是這樣一個被認為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在擔任東北軍區(qū)作戰(zhàn)處某科科員時偶然被前來巡視的劉云看中,要到身邊做了副官,之后頗受寵信,一直干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就連他自己也常常困惑不解。

“小蘇,最近你和小張怎么老在咒我啊?!?/p>

劉云笑道,拍了拍蘇蒙新的肩頭,走向通往下層艙室的鐵梯。

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的貼身副官張子儀尷尬地看了一眼蘇蒙新,他去年夏天才開始擔任劉云的副官,對一些東西還沒有完全的免疫力。

蘇蒙新向張子儀揚了揚頭,貼近他耳邊小聲安慰:“說笑而已,不必放在在心上,以后有話照說,長官不喜歡太做作的東西?!?/p>

劉云回過頭嚷道:“嘀咕什么,快過來,我還有話跟你們說?!?/p>

“是,閣下,這就來了……”

深冬的日本海,難得天晴浪平,幾艘高掛龍旗的戰(zhàn)艦上,官兵們紛紛步上甲板,舒展筋骨,曬曬太陽。

其中一艘艦后部鑲嵌有“瑞祥”字樣金色銘牌的巨大戰(zhàn)艦主桅頂上,飄揚著中華帝國鎮(zhèn)洋艦隊司令長官旗,依照東亞聯(lián)盟的慣例,鎮(zhèn)洋艦隊司令長官理所當然也是中朝日三國聯(lián)合艦隊的司令長官。

艦橋的露天指揮臺上,聯(lián)合艦隊司令長官林泰曾中將此時正悠然地倚靠著欄桿,手捧一杯熱茶,與參謀長薩鎮(zhèn)冰和副官葉飛一起享受怡人的冬日陽光。

林泰曾抿了一口熱茶,撫摩著油漆光亮的欄桿,長嘆道:“老瑞祥終于回來了,修了三個月就沒事了,真快,我原本還以為它可能要在船塢里貓上半年呢?!?/p>

戰(zhàn)艦“瑞祥”早在開戰(zhàn)前便成為了林泰曾的旗艦,然而在去年十月二日的夜戰(zhàn)中,“瑞祥”不幸觸發(fā)俄軍水雷,被迫開往日本的橫須賀船廠大修,當時廠方即承諾三個月內修好,結果在一月一日的時候,“瑞祥”提前一天齊裝滿員地開出橫須賀船廠三號大船塢,幾天后就趕到了聯(lián)合艦隊本隊的臨時錨地納霍德卡,再度成為聯(lián)合艦隊司令長官旗艦。

“您可真念舊啊,在瑞吉上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薩鎮(zhèn)冰笑道,其實他是惦記上了前旗艦“瑞吉”號上的廚房。

“這可不是念舊,趁著入塢的機會,咱們的老瑞祥改裝了不少東西,換了大功率無線電和新式電羅經,加裝了三年式主炮指揮儀,光這幾樣東西,就要比瑞吉強出一大截?!?/p>

“那干嘛不等瑞仙來了以后再換旗艦呢?瑞仙可是全新的一條船啊。”

林泰曾微微一笑:“是啊,不過據(jù)說人也是全新的,怎么樣,你放心嗎?”

薩鎮(zhèn)冰趕緊搖頭,相比新艦上的新廚師,他還是比較信任“瑞祥”號上的老廚師。

“司令長官,武威公明天就要過來校閱,不準備一下好嗎?”

年輕的副官葉飛拉著臉說道,看得出,他對武威公這個名號頗有忌憚。

林泰曾把鼻子湊近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氣,晃著腦袋道:“你搞錯了,不是檢閱,是巡閱,根本沒必要做什么準備,就讓他看看我們的真實情況好了,另外,我們還處在隨時準備應戰(zhàn)的狀態(tài),沒有精力去為他表演什么。”

“不認真應付的話,恐怕會對閣下的前途……”

林泰曾斜瞥了一眼葉飛:“年輕人,考慮周全不是什么壞事,但是我們現(xiàn)在是在打仗,作戰(zhàn)為第一要務,其他的事情都是雜務,比喝茶曬太陽更不重要……我想,不能只為了一個人記住你而努力,一個人的記憶會蛻化,然而歷史不會遺忘你的偉大功績,打好這場仗,讓后世千百萬人記住我們吧。前途什么的,能上則上,不能上亦無礙,如果武威公真是那種重形式高于實質的庸人,那么無論在他手下能做到多大我都不稀罕?!?/p>

薩鎮(zhèn)冰彈著茶杯笑道:“我覺得,咱們司令長官似乎越來越超然于世俗了哪,恐怕這場仗打完,司令長官會出家都說不定?!?/p>

葉飛也笑了起來:“司令長官出家的情景,實在太難想象了,難道要白天念佛經晚上讀英文小說?”

林泰曾搖晃著茶杯,手指在薩鎮(zhèn)冰與葉飛之間晃動:“你們兩個呀,真是沒有想象力,難道就不能想象一下我去競選議員,進而當上總理大臣的情景?”

“總理大臣?難道要軍人干政?上海的雙十二事件還沒平息呢,還有,劉云在那里干著呢,您去湊熱鬧,恐怕少不了要拼一場?!?/p>

薩鎮(zhèn)冰毫無顧忌地說道。

這里是海軍的地盤,陸軍有陸軍的自負和驕狂,海軍有海軍的自由和兼容,在海軍里,即使點著名大罵軍政要人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林泰曾關閉了笑容,一仰脖,吞下杯中殘余的茶水。

“說說而已,陸地上的事情,暫時還輪不到我們管。”

薩鎮(zhèn)冰露出狐貍般的狡黠微笑:“是啊,不必著急,他們總有鬧夠的時候?!?/p>

葉飛看看司令長官,又看看參謀長,摸了摸腦袋,實在不明白兩位閣下的話中究竟有何深意。

西南方水天線上,幾綹濃黑的煙柱漸漸清晰起來。

林泰曾放下茶杯,舉起望遠鏡。

薩鎮(zhèn)冰掏出懷表,點了點頭:“是時候了,準備迎接吧,看看我們的武威公大人有什么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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