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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霸業(yè) 第四十五章 大學

“自己的想法,可能不夠全面……”

“很好,能夠自己思考,是學習過程中最寶貴的,尤其是文科學生,你們從書中看到的,大多是原始資料,要用你們自己的大腦去分析,去思辯,得出屬于自己的看法,老師和書本最多能教會你們分析和思考的方法。如果只會復述老師和書本的話,那便不算得一個真正的大學生,與鸚鵡是沒有根本區(qū)別的。”

文易又加問了一句:“多大了?哪里人?”

“今年十九歲,廣西桂林人?!?/p>

那老師湊過來道:“稟總理大人,此生乃廣西省議會議長黃林宏之次子?!?/p>

“知道了,”文易并不在意這個,伸手拍了拍黃浩的肩,“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啊,帝國大計,教育為本,人才為上,文理兼?zhèn)?,理科學生操持科學技藝,文科學生操持政法文化,后者更為國本所需??萍家讓W,人心難修,我國深受舊偽儒學之害,如今正開創(chuàng)新儒學,以兼容并包之理念,糅合古今中外符合世界潮流之思想文化,培養(yǎng)新一代有自主思考力的知識階層,從根本上改變國人的鄙俗陋習和迂腐舊識,再興大唐文明開化之風。”

文易正想再與幾名學生隨便談談,一名侍從官急匆匆地從門外走進,附到文易耳邊輕聲道:“大人,日本大使求見,說是有特別緊急事宜,必須與大人當面商議?!?/p>

“知道了。”文易覺得很掃興,卻也無可奈何,只好把實情告之譚嗣同,讓他一個人繼續(xù)視察,自己先趕回總理府,去見那個去年年底新派來的日本大使,叫早田實生什么的。

陳次虎見總理這么快就辭別而去,心中惴惴不安,待總理遠去,便悄悄詢問譚嗣同: “譚大人,總理的大人是否有所不滿?那個學生的回答似乎不妥……”

“放心吧,總理大人非常滿意,我看得出來。”譚嗣同說,抬抬下巴示意陳次虎繼續(xù)為眾官員帶路介紹。

※ ※ ※

總理府會客廳,文易換了身粟色的長下擺西服,與早田大使握過手,各自在一個水晶茶幾邊的鯊魚皮沙發(fā)上坐下,兩個翻譯在茶幾后坐定,三名記錄員也擺開了架勢,卻沒有其他官員陪同,這是出于早田大使要求的“秘密接見”所做的安排。

“總理大人,我國天皇陛下向貴國大皇帝陛下問好?!?/p>

“我國皇上正在歐洲訪問,恕不能代我國皇帝陛下向貴國皇帝陛下問好,請允許我以帝國總理身份向貴國皇帝陛下致意?!蔽囊纂m然很討厭客套之類的廢話,但在外交禮儀上,卻還要遵循國際慣例,不能隨心所欲,總理是不能厭倦公務的。

三兩句外交辭令過去后,早田大使說明了來意:“本大使受我國伊藤首相之托,緊急求見總理大人,為的是北海道之事。”

“北海道方面,俄國不是從去年夏天起就撤出了大部分兵力嗎?英、法、德、美不是組成了調停委員會進行斡旋并組織談判了么?”

“談判進行了近一年,卻無法取得實質性結果。最近,英、法、德提出了一個有利于俄國的方案,允許俄國選擇北海道諸島中一到兩個港口修建軍港,在軍港附近可修筑要塞,并在要塞附近駐扎一萬人以下的陸軍部隊,而北海道其他地區(qū)的行政權則歸還我國,但我國不得在北海道全境駐扎任何常備軍部隊,條約有效期五十年。俄國表示完全同意該方案,英、法、德則脅迫我國與俄國在該草案基礎上簽定和約,英國還提出,只要我國同意該方案,將在我國遭到俄國進攻時為我國提供軍事支援。我國從天皇、內閣到國會都無法接受該方案,但我方提出的方案全遭俄國拒絕,也被調停委員會指責為沒有誠意,一時又無法完全拒絕這一方案,調停委員會還威脅說這是和平的最后機會,要求我國務必作出明確答復。鑒于此等危急情勢,伊藤首相很想知道作為盟國的大中華帝國,對俄國的態(tài)度究竟如何,以及是否能為我國提供切實的軍事保障?!?/p>

文易抿口茶,不緊不慢地答道:“我國對俄國的態(tài)度,是以俄國對我國的態(tài)度進行調整的,只要俄國未曾危及到我國的基本利益,我國不會對俄國采取任何不友好的行動。至于對貴國的軍事保障,同盟條約中已經有了明確規(guī)定,那就是締約任意一方遭到第三國入侵時,另一方應以全部力量進行支援。如果貴國遭到俄國的進一步攻擊,比如說,俄軍侵入本州,或者是北海道區(qū)域之外的任何貴國領土,我國將立即發(fā)起動員,對貴國進行軍事和經濟支持,共同對俄國作戰(zhàn)。除此之外,我國不會作超出條約規(guī)定的任何承諾?!?/p>

“明白了,貴國并不支持我國采取手段收復北海道么?”

“我國暫時只能按現有的條約對貴國進行保證,除非能簽定新的協定或條約,但我國政府認為,已有的條約能夠解決今后六到八年內中日同盟之間的所有問題?!?/p>

“伊藤首相認為貴國只需提供海上支援,我國可以獨立進行全部陸上行動?!?/p>

“我認為,提供海上支援與全面卷入戰(zhàn)爭并無本質上的區(qū)別。請代我告知伊藤首相,醫(yī)治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是貴國現在最迫切的問題,為了爭取進行經濟建設的時間,以少部分的主權來交換并非不明智的策略,而且,這少部分的主權日后一定可以得到恢復,我大中華帝國不會容忍本國的國土一直被外國占據,也不會同意盟友的國土遭到同樣的命運。”

“是,我會轉告給伊藤首相的,對了,伊藤首相還讓我轉達他對您的深深敬意?!?/p>

“請也向伊藤首相轉達我的敬意?!?/p>

會談只持續(xù)了不到三十分鐘,文易自認為又解決了一件事情,但是習慣驅使他叫來一名侍從官:“打電話去總參謀部,問一下武威公在么?如果不在,問一下他去了哪里?”

幾分鐘后,侍從官進來稟告道:“總理大人,問過了,武威公爵大人不在總參謀部,他去了帝國陸軍大學視察?!?/p>

“知道了,下去吧?!?/p>

文易端起了盛滿低級綠茶水的茶杯,不自覺地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他也去視察大學?真夠巧的?!?/p>

※ ※ ※

京郊高碑店,帝國陸軍大學所在。

帝國總參謀長、武威公爵劉云元帥這天頭戴上綴純白羽飾的高桶元帥帽,身著藏青色的長下擺、高領口呢子禮服,領口邊別著鑲嵌雙色寶石的金龍文飾,肩章是黃金的龍紋環(huán)繞白金的六角星,在邊上垂下黃色條穗,腰上白金麒麟鑲嵌紅寶石的皮帶扣閃閃發(fā)亮,在黑軍服的襯映下更是惹眼非常。一條大紅滾邊的深藍綬帶從左向右斜披著,在右腰下打出三重結,吊出一個白金的環(huán)扣,與黑牛皮的腰帶相連,扣上一把白銀鞘的西洋長劍,劍柄頂端鑲嵌一顆深邃幽藍的卵形寶石。

劉云此時正沿著帝國大學碑坊式大門后的中軸大道前行,兩旁盡是軍中的高官大員,右邊有總參作戰(zhàn)處處長胡克上將、訓練處處長梁天河中將,左邊有禁衛(wèi)軍司令鐘夏火上將、帝國陸軍大學校長王直上將,后面一大串隨員、警衛(wèi)、學校行政和教學人員。

一律藏青色制服的學員們整齊地排列成方隊,分布在大道兩旁,在領隊學員的命令聲中,一個個方隊中的學員們舉起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槍向劉云元帥致意。

劉云在無比的榮耀中莊重地走向樹立著漢白玉朝鮮戰(zhàn)爭浮雕壁下的演講臺,臺上裝置著當時帝國國內尚屬稀罕的高級擴音器,劉云元帥這天在陸大的第一項活動是演講,而非參觀。近千名師生齊集臺下,隊列如棋盤,肅立如松林,屏息若入定,顯示這所帝國第一的軍校有其當然的水平。

有幸與劉云同享榮耀的禁衛(wèi)軍司令鐘夏火,此時身著全黑的禁衛(wèi)軍德式將官制服,站在演講臺左邊,聽著劉云開始那充斥了熱血詞匯的演講,表情嚴肅,心情復雜。他想起丁介云那矮瘦精壯的模樣,自去年三月御宴一別,竟成永訣,實在太過突然。雖說他討厭丁介云到了,卻從未有過要將其置于死地的念頭(也許想讓他生不如死),這年五月聽到丁介云一黨盡數被滅的消息后,不但高興不起來,卻平添了無限恐懼,生怕自己也遭到猜疑,步丁之后塵。剛接到進京任禁衛(wèi)軍司令的通知時,鐘夏火有三種想法混雜一處:一是感劉云之恩,自覺得到信任;二是想到東北軍區(qū)以后必是打大仗的方向,對這個軍區(qū)司令的位子又有點依戀;三卻是害怕劉云搞調虎離山,把自己召回京師后再處置掉。在別無選擇的情勢下,鐘夏火半喜半憂地回到京師,呆了三四個月,見一切太平無事,這才安下心來。想到自己本來做事就問心無愧,卻害怕成這樣,可見對劉云還不夠信任,是不忠的表現,應該好好反省??墒?,丁介云的事情竟牽涉到那么多人,被處決、謀殺的將軍有八人之多,似乎大有蹊蹺,真相到底如何?自己會不會被丁介云的殘余手下列為暗殺對象之列?鐘夏火越想越亂,干脆封住思想,認真聽劉云演講。

“……我以為,軍人應有七德,忠勇仁義禮智信,忠自不必多演,忠于帝國,忠于帝國皇帝,忠于帝國人民。勇則為臨陣英勇,無所畏懼。仁則為對待敵國平民百姓,應有仁慈之心,不可濫施暴虐。義則為深明國家大義,珍惜軍人榮譽,生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如有必要,必當舍生而取義!禮則是身為軍人應有之禮節(jié),對上之禮,對下之禮,軍內之禮,對民之禮,對官之禮,都應遵循軍禮大綱,謹記不忘。智則是身為軍人,不可一律蠻干硬上,凡事需用腦子,需善用調兵作戰(zhàn)之法,善用管理駕御之術,這對你們——未來的軍官——來說尤其重要。信則是軍人之間,必如生死依托般信任,絕不可心懷疑慮,互相傾軋……”

“生死相托,真是如此么?”鐘夏火心里說。

灰云散開,秋天的柔和陽光輕輕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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