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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無巧不成書(一)

徐庶也點頭道:“子翼之言不差,賢侄僅記既可?!?/p>

劉熙聽了,躬身稱謝。

望著劉熙一眾遠(yuǎn)去,我悵然道:“前路茫茫,孰可盡之。元直,干亦別過。”

徐庶點頭,神se微黯道:“庶不便遠(yuǎn)送,若有再會之時,必掃榻而待?!?/p>

彼此拱手而別。

看著徐庶大軍遠(yuǎn)去,我知道從這刻起,便要面對眾多未知的歷程,努力振作jing神,一笑道:“我等也需起程,務(wù)要在天黑前趕至竟陵?!?/p>

之所以前往竟陵,乃是由于我知大戰(zhàn)即起,荊州、襄陽、南郡、合肥等大城必有戰(zhàn)端,雖說諸葛巧取襄陽、荊州,但逢戰(zhàn)事,城必大亂。而竟陵乃一小縣,歷史上這期間甚為平靜。我若不隨徐庶而行,必先找一相對安全之所以棲身,待到時局平穩(wěn),再尋他處,因此竟陵便是一可居之所。

前往竟陵非只我與銘心二人,我亦向徐庶討了鄧樺、李忠二人隨行。主要是這動蕩之時,我和銘心實在無自保之力,鄧、李二人久戰(zhàn)沙場,武藝雖不高深,卻強我們甚多,彼此又相對熟悉,李忠xing憨厚,鄧樺感我?guī)退麑びH之諾必?zé)o二心且經(jīng)歷頗豐,今后定是一大助力。

我坐于馬上,看了看教銘心駕車的鄧樺,深感徐庶之情。此番相別,送我馬匹,見鄧、李二人行走不便,又贈馬車,雖簡陋無蓬,卻可臥。此外又贈金數(shù)斤,五銖錢三千文,實解我之愁。我亦知這時代金融混亂,雖漢武帝制五銖錢流傳七百多年,但漢末多戰(zhàn)亂,朝庭、諸候不懂經(jīng)濟之道,只覺鑄錢容易,便大肆造錢,而民間亦有私造,一干所鑄銅錢以千萬枚計。而其質(zhì)地又不相同,含銅量或高或低,無有定數(shù),各錢之間由此又生兌換之比,實是混亂。相比金子則因稀少,到甚有價值,一斤金可換萬錢不等。其實平ri里更多的則以物作市,絹、谷、麻均如錢幣。。

竟陵地域多水,河渠縱橫,縱是秋末冬初,亦足具江南水鄉(xiāng)風(fēng)貌。這時陽光明媚,天氣晴朗,延路而行,道雖不寬,卻不崎嶇,一路之上,稀有行人。行到中午,忽聞流水之聲,聽聲音,象是一條稍大的河流,等轉(zhuǎn)過一片樹林,果然有一條河流,雖然不寬闊,但也可行船。我聞鄧樺此河之名,鄧樺搖頭道:“此河之名不知,不過卻知是襄江一支流,順河而上,可到竟陵。”我點頭,看河兩岸柳樹茂密,亦有許多不知名的水生植物。

順流而上,間或我竟見有運貨之船經(jīng)過,不由問:“這可是商賈之船?”

趴在大車上的兩人抬頭看去,李忠乃北人,自不知,只搖頭,而鄧樺道:“正是?!?/p>

我點頭,心道:“縱然是曹cao平荊州比較順利,但畢竟大戰(zhàn)剛息,世必混亂,而商人逐利之xing,實是驚人。”

我猜測這江南一地,必盛產(chǎn)絲綢,但不知其他有什么物品,便蒙著問:”除絲絹、糧外,竟陵尚有何產(chǎn)?“鄧樺似乎有些奇怪的愣了下,道:”尚有麻布及柑橘,但也和其他地方相若,只是荊襄和江東隨有絲,但卻不如北方之多、蜀之jing美。

我點點頭,有些奇怪,后世江南可是出絲綢的主力,不知為何現(xiàn)在竟比不上北方?突然想到:“竟陵在我的那個歷史上到出過一個大人物,便是茶圣陸羽,倘若我要能像他般弄點好茶出來,茶經(jīng)就不用寫了,豈不能發(fā)大才財?”

想著不由嘿嘿笑起來。銘心一直沒說話,第一次趕車的他注意力全都放在馬身上。好在駕車乃是駑馬,xing格溫順,不同于我所騎的戰(zhàn)馬。此時逐漸手熟,聽我笑,心道:先生為何笑得如此不堪?

隨著銘心越發(fā)熟練,我們的速度一再提高,傍晚時分,恰趕竟陵城門yu關(guān)時趕到南門。我這才放下心來,這亂世若要在外過夜,實在不夠安全。

到得城門,只見護城河雖寬,但城墻卻不高,亦不算寬,確是一小縣。此時城上插曹軍旗幟,城上城下亦是曹軍士卒。見我們四人,雖有些奇怪,但我一身文士穿著,又騎馬有車,知不是常人,也不敢多問,收過城門捐后,便放我們進城。

這還是我到三國第一次踏進一城,心中甚奇,坐于馬上四下觀望。只見面前一條街道,不寬,約可容三馬并行,一直延伸望北,街道兩側(cè)有各se商鋪、酒祀,雖不稠密,亦不稀疏,此時天se漸晚,因天黑便要宵禁,街上往來行人稀少,均匆匆而行。

我也不得多看,銘心催我速行,免得過了投宿之時。只好在來過此地的鄧樺指引下,一直向北,穿過一條東西向之街道,來到名為福同之客棧前。途中我抽空問鄧樺,為何東西街較窄,才知其兩側(cè)多住士紳富戶,縣衙亦在其中。

原來是“別墅區(qū)”啊,我惡想到。看來似乎竟陵城中只一南北主街,加上東西街,勉強可為十字大街,與我想像中頗像,全城成田字,平民自在邊邊角角。

福同店的掌柜、伙計顯然未想到這時會有人投宿,且見我們一行車馬,均知是大生意,忙一個個呼啦啦擁出笑臉相迎,要知道這時節(jié)能有大生意實在難得。掌柜待確認(rèn)我們不但主,或許還要常住,一面吩咐手下帶馬到后院好生喂料,一面臉上笑開花的招呼我們。

要了兩間上房,讓伙計扶鄧、李二人先進去休息,接著又讓掌柜準(zhǔn)備熱水、飯食,我便甚覺疲憊的上樓休息,不再理那掌柜一臉諂媚。我亦知對待這樣的人,越是客氣,他就越瞧不起你。這種事,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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