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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比棋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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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肅所提的問題,用的聲音不大不小,鄰桌的莊稼漢聽了這話,是哄然大笑,連那茶師傅也露出笑容,像是岳肅問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一樣。

岳肅幾個被笑的莫名其妙,等到笑聲稍微止歇,才聽一個漢子說道:“朋友說的沒錯,走到哪里也沒有讀書人下田干活的,只是這幫人有福不愿享,非要自尋苦吃,誰能有法子。”

話一說完,茶棚內(nèi)又是轟然一片。岳肅更是好奇了,問道:“為何他們有福不享,非要自討苦吃,下田做活呢?”

“這位朋友,您是外鄉(xiāng)人吧,我們這出了件奇事,您肯定是沒聽說過。這樣,您慢慢品茶,我慢慢給你們講。”茶師傅給五人各自倒?jié)M茶水,又道:“我們這兒的讀書人和別處的都一樣,也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說他們有福不去享倒也不然,因為他們還想享艷福,結(jié)果艷福沒享到,反落到田里當(dāng)勞力?!?/p>

當(dāng)下,茶師傅就將這奇事一五一十講給岳肅等人聽。

原來,前任廣西學(xué)政,現(xiàn)已致仕還鄉(xiāng)的阮臻梅大人有一個女兒名叫阮傲月,傳聞阮傲月長得的貌美如花,現(xiàn)已到二九年齡,阮臻梅就想給女兒找個婆家。誰知這位阮大小姐死活不想嫁人,最后也不知誰想出的一個折中辦法,來一個比棋招親。誰能贏了阮傲月,阮傲月便嫁給誰。不過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凡來參加這比棋招親的,能破了阮傲月擺下的棋局,自是嫁他沒商量,可如果破不了,就要到阮家的田里做三天苦工。這阮傲月長得美若天仙,烏懷縣內(nèi)不管是讀過書的,還是沒讀過書的,只要會走兩步棋,都敢來比量一下。于是,阮家的長工、短工便成了無聊之人,田里遍是比棋落敗,罰來做活的。

聽完茶師傅的講述,岳肅等人也不禁莞爾,沒想到這個年頭,還有什么比棋招親。金蟬、鐵虬幾個都是好事之人,聽有這事,都想去瞧個熱鬧。當(dāng)然,上場下棋那是絕不想的,萬一輸了,哪有時間給她做三曰苦工,大人也不能答應(yīng)。

岳肅見手下人都想去,也不便掃他們的興,心想,反正進城之后也要住上一夜,明曰知會了烏懷縣令方好動手拿人。于是表示可以去湊湊熱鬧,但是下棋,那是玩玩不許的。

幾人一陣歡呼,付過茶錢,問明比棋招親的所在,這才上馬趕路。

進城之后,按照茶師傅所指的方向,果見一家大酒樓據(jù)說這棟酒樓便是那學(xué)政阮臻梅大人家的產(chǎn)業(yè)。酒樓前高掛棋盤,周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看來即便是有下田做活的懲罰,也無法打消這些人的積極姓。

不過這次岳肅是想錯了,現(xiàn)在縣城內(nèi)會下棋的,有一大半都到阮家田里干活去了,剩下那點,也都不敢上前,之所以圍觀的人如此之多,無非是想看個熱鬧。

幾人從馬上下來,鐵虬讓那名差役看馬,當(dāng)先擠在頭里,這家伙倒是身強體壯,馬上沖出一條路來。金蟬、殷柱緊跟進去,岳肅走在最后,四人很快來到最前頭。

酒樓上豎著棋盤,下面有一張桌子,桌子旁坐著一個中年長者,長者四十來歲,腮下一縷長髯,身穿白袍,顯得文質(zhì)彬彬。

在長者身后,立著一面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似乎有人坐著,如果所料不錯,應(yīng)該是這比棋招親的主角。

岳肅一瞧上面掛的棋盤,是一副象棋殘局,前世的他,倒是很喜歡下象棋,沒事總和師父、師妹切磋。當(dāng)他看到這局殘棋時,不禁心頭一震,這局殘棋自己曾經(jīng)下過,而且他清楚的記得,那是自己和黎蘭執(zhí)行任務(wù)的頭一天晚上,兩個人看著棋譜擺的。

望著棋盤,岳肅心潮浮動,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dāng)年往事,與黎蘭青梅竹馬的一幕幕涌現(xiàn)心頭。

正想的入神,前面的中年長者突然開口說道:“時辰已經(jīng)不早,若是再無人上前,今天就到此為止了?!?/p>

聽了這話,岳肅才緩過神來,一瞥之間,突然發(fā)現(xiàn),掛著那張棋盤上,棋子的布局似乎和當(dāng)年自己與黎蘭擺的有點不同。好像少點了什么。仔細(xì)一回憶,原來是紅子少了個邊兵。于是信口問道:“不知道這盤殘棋可是紅先勝嗎?”

長者見岳肅問話,看他衣冠楚楚,儀表堂堂,心下倒還滿意。聽他外鄉(xiāng)口音,便答道:“確是紅先勝?!?/p>

岳肅搖頭一笑,說道:“若是紅先勝,你這個擺法,世上怕是無人能贏?!?/p>

聽了這話,長者心頭一驚,連忙問道:“公子何出此言?”長者之所以吃驚,乃是這盤殘局并非他所擺,而是自家女兒,一連數(shù)曰,凡是對局者紛紛落敗,長者心中發(fā)愁,但因為和女兒有言在先,只能生耗著。不過心中已然懷疑,不知是這殘局太過刁鉆,還是女兒有詐。只是先前自己和女兒走過,同樣一盤棋,不管是自己執(zhí)紅執(zhí)黑,都是落敗。

岳肅坦然道:“你這紅棋少一個邊兵,下到尾盤,紅棋全杖這個兵獲勝,倘使沒有,只有一輸?!?/p>

這話一出口,周邊圍觀之人當(dāng)即嘩然,“阮大人,你這不是騙人嘛?!薄笆茄剑疫@才在你家田里做完三天苦工,若說紅棋缺子贏不了,這不是擺明坑我們嘛?!薄熬褪?、就是……我的手都磨出老繭了,阮大人,即便您是學(xué)政,也不能欺騙勞動力呀,無論如何,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薄?/p>

眼看著群情洶涌,阮臻梅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就這時候,屏風(fēng)后傳出一女子的聲音,“這位公子,你說這棋盤上少一邊兵,可有何憑據(jù)?”

“這……”所謂殘局,當(dāng)然是下了一半的棋,多一個兵,少一個兵,難道非得照譜擺嘛。不過,既然你說紅先贏,那你必須要執(zhí)紅能贏。

這盤棋的布局,紅棋起初是攻勢兇猛,但稍一走緩,就會被黑棋抓住先機,反攻倒算,可以說是步步驚心。下到最后,雙方都有妙手制勝,只是看誰會走。當(dāng)然,若是按照棋譜走,黑棋的妙手都會被紅棋化解,最后紅棋靠那邊兵取勝。不過要是碰到?jīng)]看過譜的,不管你是執(zhí)紅執(zhí)黑,到最后也未必能想出妙手取勝,而執(zhí)黑是必輸無疑。

岳肅略一沉吟,反唇說道:“在下想問一下,在你這下棋,是黑白均可挑選,還是只可執(zhí)紅?”

屏風(fēng)后女子說道:“自然只可執(zhí)紅,否則我既執(zhí)紅又執(zhí)黑,左右的殺招豈不是都被摸透了?!?/p>

這話一說,岳肅倒也認(rèn)為有理,但隨即笑道:“小姐這話倒是不錯,只是我觀這盤殘局,執(zhí)紅絕不可勝?!?/p>

“照公子這么說,你若執(zhí)黑,就一定能贏我了?”女子的聲音挑了起來。

“那是自然。”話說到這份上,岳肅是當(dāng)仁不讓。

“好!那你可否和我賭上一局,如果你輸了的話,就在我家田里做一輩子的長工!”

“大膽!”一聽這女子的要求,不等岳肅說話,鐵虬就火了,登時喊了一嗓子。

他這一嗓子好比炸雷,馬上將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岳肅微微一笑,抬手將他攔住,說道:“鐵虬,你放心,我是不會輸?shù)??!?/p>

言罷,上前幾步,坐到長者對面的椅子上。

“公子既然坐下,那就是答應(yīng)了,輸了可千萬不要抵賴?!逼溜L(fēng)后的女子再次開口。

岳肅笑道:“眾目睽睽,豈容抵賴?!?/p>

“那是最好,父親,勞您將棋盤轉(zhuǎn)過,將黑子給他?!迸诱f完,前面的長者依言轉(zhuǎn)過桌上的棋盤,黑棋沖著岳肅。

“公子可曾準(zhǔn)備好?”女子問道、

“自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車八進四?!迸诱f完,岳肅對面的長者按照指示而動。這步走完,大棋盤旁有一仆人,拖動鐵鉤,將上面的棋子移動。

岳肅從容自若,移動棋子,接著就聽有一仆人喊道:“士五退六。”

唱和的仆人喊完,棋盤旁邊的仆人又用鐵鉤移動棋子。當(dāng)下二人你來我往,展開較量。女子的棋路,完全是按棋譜而為,步步緊逼,可以說,稍有一步應(yīng)錯,是必輸無疑。好在岳肅記得棋譜,照譜落子,是毫無破綻。十幾步下來,女子似乎已經(jīng)無計可施,萬沒想到,對手的棋技如此高明。但若說對方見過這份棋譜,她是絕不相信。

到了殘局之末,勝負(fù)之勢業(yè)已明朗,紅方缺少一兵,在子力已落下風(fēng),現(xiàn)在輪到黑棋發(fā)威,岳肅幾步強攻,便將紅棋逼得無路可走。

局勢已定,明眼人自是都看得出來,紅棋之所以最后會輸,就是輸在少一個兵上。因為當(dāng)初沒有那些妙手,所有無法見到這一層,此刻是看個真切,那與岳肅對棋的老者,更是看的明白,臉上頗為尷尬,知是著了女兒的道。

事已至此,總不能當(dāng)著全縣的百姓說,是我女兒忽悠你們吧,這樣一來,那些在田里做活的學(xué)生,還不得一把火將他這個所為教育局長的家給點了。

于是咳嗽一聲,保持淡定,說道:“公子棋藝高明,老朽佩服,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不才姓岳名肅字秉嚴(yán)。”岳肅拱手說道:“還未請教老先生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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