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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老鴰飛來又飛走了,看那山溝里散落著累累白骨,雖然肚子餓急,但是邢小蠻還是不想傷害身邊那條跟自己命運一樣悲慘的麋鹿。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從西邊落下,也不知過了幾天,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只麋鹿終于頭一歪,四肢勉強掙扎了幾下,含恨離世。

邢小蠻在心里為麋鹿祭祀,有種饑不擇食的沖動,他用牙齒撕開麋鹿的皮毛,生食帶血的鹿肉,那是一種荒蠻,邢小蠻能感覺得來生命在慢慢地復(fù)蘇。漸漸地那只麋鹿變成了骨頭架子,邢小蠻奇跡般地站立起來了,他用手捧來一掬掬黃土,將麋鹿的尸骨掩埋,有種脫胎換骨般的平靜,內(nèi)心里生成了一種意識,一種感悟,那究竟是什么?邢小蠻一時還捉摸不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邢小蠻決心告別過去,塑造一個全新的自我。

意識驅(qū)動著身體,邢小蠻從死亡的深淵里走出,深夜里來到一排廢棄的爛土窯前,思緒里他好像來過這里,他來不及多想,踉蹌著走進窯內(nèi),在一堆柴草堆里倒臥,然后把靈魂交給夢,也許在夢里,他正跟相濡以沫的妻子相會。

……一縷陽光透進土窯,邢小蠻看清了,面前的女人已不年輕,但是衣服穿戴整齊,還沒有消失女人的魅力。邢小蠻臉上出現(xiàn)一種近乎巴結(jié)的笑意:“大嫂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疙瘩的女人”。

蘿卜自己站起來,看面前的男人臉上并無惡意,她自嘲道:“我想給疙瘩做女人,可惜沒有那個福氣,我已經(jīng)做了三次寡婦,騾駒子剛剛死了不久”。

騾駒子之死邢小蠻聽說,但是沒有見過騾駒子的女人,看那女人沒有離開的打算,于是問道:“大嫂子,大清早你到這里作甚”?

女人突然非常唐突地問面前的男人:“壯士,看得上我不?咱們兩個過到一起。騾駒子臨死時留下幾老甕銀元,那些銀元至少有我的一半,我主要是缺少一個男人為我遮風(fēng)擋雨。騾駒子的另外一個女人白菜昨夜已經(jīng)為自己招贅了一個男人,我想跟白菜分開另過,來看看這幾孔爛窯能不能住人,想不到遇見了你,看來咱倆有緣分”。

邢小蠻心想,假如他現(xiàn)在把面前的女人撲倒,那女人說不定就會主動脫下褲子,邢小蠻沒有那個欲望,也沒有那個精力。可是邢小蠻也不會拒絕,至少現(xiàn)在,邢小蠻仍然有求于這個女人,邢小蠻未置可否,答非所問:“大嫂子,有什么吃食沒有?這肚子已經(jīng)餓了幾天”。

女人要邢小蠻稍等,緊接著急匆匆地離去?;氐阶约耗谴泵┪荩匆妰蓚€兒子已經(jīng)起來,廚屋的門還沒開,兩個兒子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無奈地等待。蘿卜上前敲門,等了一會兒白菜才睡眼惺忪地把門打開。蘿卜也不答話,從饃籠里拿了昨夜吃剩的煎餅,心急火燎地給邢小蠻送去。

邢小蠻坐在柴堆上,風(fēng)掃殘云,把女人送來的食物吃了個干凈,吃完后打了個飽嗝,看那女人在邢小蠻的面前表現(xiàn)得特別溫柔,邢小蠻知道女人想要什么,他有點不自覺地向女人靠近,女人把頭枕在邢小蠻的胸前,閉著眼睛等待,荒山野郊,爛土窯內(nèi),一對曠男怨女在一起相擁,雙方焦渴的心理都希望索取,那是一種天衣無縫的契合,女人不自覺地解開男人的褲帶,一只手伸進男人的大腿中間,那一刻邢小蠻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感覺中他需要女人的撫摸女人的溫暖,他把女人摟緊,張開嘴在女人的臉上啄了一下,隨即好像蜂蜇那樣把女人推開。邢小蠻滿臉歉疚,說自己很累,已經(jīng)透支的身體需要恢復(fù)。

蘿卜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她也能夠理解,但愿長相廝守,不必在意一朝一幕,女人要邢小蠻在爛窯內(nèi)等她,她要回家去跟白菜分割,然后帶著兒子搬進爛窯內(nèi),跟邢小蠻重新組織家庭。那邢小蠻不住地點頭,也不知是同意還是其他什么,眼看著蘿卜的身影離土窯越來越遠,邢小蠻突然想到了逃走,這里不是他的久居之地,不能身陷溫柔之鄉(xiāng)難以自拔,邢小蠻有的是老婆,愛妻屈滿盈已經(jīng)懷上了他的身孕,邢小蠻站起來系緊褲帶,然后義無反顧,從爛窯內(nèi)逃走。

正走間突然看見前邊有一個人踽踽獨行,邢小蠻對著背影喊了一聲,那人回過頭,邢小蠻吃驚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不是郭麻子老兄又是誰?!

看得出郭麻子也顯得非常激動,兩個生死與共的老友在一起相擁,邢小蠻眼圈有點發(fā)紅:“郭兄,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兄弟為了找你差點賠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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