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莘瑤沒有什么力氣回答，只是聽見孩子暫交給琴姐照顧，才放下心。

忽然，旁邊的顧遠(yuǎn)衡站起身，一臉詫異的盯著那邊坐在輪椅上的正滿臉擔(dān)心的看向季莘瑤的石芳。

顧遠(yuǎn)衡的舉動惹的眾人都移過去了目光，而何婕珍更是盯著石芳，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莘瑤心下一僵，石芳是修黎的媽媽，對于何婕珍來說，更是……

而顧遠(yuǎn)衡的眼神卻并不像是這么簡單，修黎同時皺起眉，似是沒想到顧家人這時候也已經(jīng)趕到了。

莘瑤正要開口，試著緩解一下局面，而顧遠(yuǎn)衡出口的稱呼卻是讓她整個人愣在當(dāng)場。

“你不是石芳！你是單曉歐！”

一剎那，一心只想看看莘瑤狀況的“石芳”猛然轉(zhuǎn)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顧遠(yuǎn)衡。

季莘瑤赫然轉(zhuǎn)過眼，看向冷靜的有些可怕的“石芳”。

而“石芳”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石芳又如何，單曉歐又如何？總歸是被你逼死了一個，另一個，不過是

<strong>第260章【7000字】大結(jié)局（下）1</strong>

替她活著的代替品，有什么好驚訝？”

她的這句話，是全然的默認(rèn)。

季莘瑤整顆早已經(jīng)揪在一起的心，只在片刻間便被凍成了冰塊，臉色僵白的看著眼前的“石芳”：“你……？”

何婕珍亦是皺起眉道：“我說她看起來怎么和我當(dāng)年見過兩次面的石芳有些不同，最不像的就是眼神，原來不是一個人，這到底怎么回事？”

莘瑤的目光從“石芳”身上轉(zhuǎn)開，看看沉默不語卻像是了然一切的修黎，再又看看滿臉疑惑又像是明白了什么的何婕珍，之后再又轉(zhuǎn)眸看看面色冰冷滿是憤怒的顧遠(yuǎn)衡。

“她是單曉歐？”她幾乎是用著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聲音啞聲問了出來，盡管她在努力壓抑著自己，讓自己平靜，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怪不得當(dāng)初在美國的療養(yǎng)院，每每我正要看你時，你都摔東西砸東西的讓我無法靠近，原來是不能讓我看見你的臉！”顧遠(yuǎn)衡不可置信的瞪著她：“當(dāng)年死的不是你？那究竟是誰？”

“石芳”冷冷一笑：“兩個被你們顧家逼到絕路的女人，一個瘋，一個死，既然最后變成了我瘋，當(dāng)然就是她死。”

“你……”顧遠(yuǎn)衡氣極：“你居然騙了所有人這么多年！”

“沒錯，本來死的就該是我，我在之前的一年拖美國朋友的關(guān)系，背著顧占中的眼線，到療養(yǎng)院去看小芳，她是真的被你們逼到半瘋，但她時而還有些清醒，她在里邊生不如死，她想自殺，我阻攔著不讓她就這樣死，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和我比起來，真是差了太多，她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多少心機(jī)的善良單純的女人，被你騙了身心，最后生下的兒子就這樣失蹤，她恨，她怨最后被逼瘋！她想看兒子，而我和小芳有些地方很相像，我告訴她，她的兒子被我收養(yǎng)，生活的很好，她說她要去看看自己的兒子，我就暫時裝做她，放她出去，可笑的是，她的離開，卻救了我一命，據(jù)我所知，那一年里，季家顧家都在逼著他交出季秋杭當(dāng)年給我的那條項鏈，小芳知道那條項鏈?zhǔn)悄銈兊淖镒C，她和我一樣恨你們，當(dāng)然不會交出來，她在y市陪了自己的兒子幾個月，最后替我死了一遭，而我，被關(guān)在美國二十幾年，生不如死！”

“怎么？我不能恨嗎？修黎是小芳的孩子，莘瑤是我的女兒！我在療養(yǎng)院里連尿都喝得下去，我還怕什么？只要我能活下來，只要我還能活著離開那個鬼地方，我就要報仇！替自己，替小芳，替我們的兒女報仇！但我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嫁到了你們顧家！我恨，我怨，我不想傷害自己的女兒，但我更看不下去你們一家人那虛偽的嘴臉！”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們，這么久以來發(fā)生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季秋杭那個負(fù)心漢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何漫妮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也進(jìn)去了，季家倒了！單家一輩子找不回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一輩子得不到我們的原諒！而你們顧家，該遭報應(yīng)的時候到了！”

“你竟然是單曉歐……”何婕珍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單曉歐冷笑：“知道那個溫晴是怎么被輪`奸的嗎？老天從來都不長眼，它當(dāng)然不會替我的女兒報復(fù)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我在暗中派了人把那個溫晴毀了，我又怎么會甘心她當(dāng)初那么傷害我的女兒？季程程進(jìn)去了，我沒法動她，溫晴只好做個替死鬼了～”

“夠了！”季莘瑤陡然站起身，面色灰白的盯著冷笑個不停的單曉歐：“你是單曉歐？！你居然是單曉歐？！”

單曉歐轉(zhuǎn)過眼，目光頓了頓，張了張口：“瑤瑤……”

“你居然是我媽媽？”季莘瑤恨恨的看著她：“你竟然是我媽媽……”

“莘瑤！”眼見季莘瑤呼吸紊亂，幾乎站不穩(wěn)，在她旁邊的修黎忙扶住她：“單阿姨雖然隱瞞你，但她懷了二十幾年的仇恨，她怕你接受不了，她只是想替自己的好姐妹報仇，她只是想替我媽報仇！她不想傷害你，你別激動！”

“瑤瑤，我知道你也許從現(xiàn)在開始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我，但是你不是我，你沒有經(jīng)歷過二十幾年前的那場動`亂，你不知道一個活生生的人被逼瘋，甚至于被逼死，那些絕路有多可怕！是，我是你媽媽，我還活著，可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如果不是小芳當(dāng)年陰差陽錯的想要出去看看孩子，死的一樣是我！只不過是我命大，我活了下來，我活著看到所有人遭報應(yīng)的一天！”

“今天，顧南希就是替他的父親他的爺爺而遭了報應(yīng)！他們兩個老的活了一輩子沒病沒災(zāi)的，結(jié)果到所有的罪孽都加到了自己的子孫身上！我看他們還能笑多久！”

季莘瑤始終不說話，只是一直瞪著單曉歐，不停的說：“你居然是我媽媽……你居然……是我媽媽……”

“莘瑤，別激動……”修黎按住她顫抖的身子：“莘瑤！”

季莘瑤陡然轉(zhuǎn)過眼，死死的瞪著修黎：“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和她聯(lián)手報復(fù)顧家，一起隱瞞我？把我蒙在鼓里？”

修黎一時語塞，只是皺著眉，以著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所以，我想毀了顧家……”

所以，當(dāng)初祠堂的事，真的是他做的！

季莘瑤不停的深呼吸。

“瑤瑤……”單曉歐見她這樣，滿自己轉(zhuǎn)著輪椅過來：“瑤……”

季莘瑤忽然冷冷一笑，緩緩抬起手，指向急救室的門口：“現(xiàn)在，你滿意了？”

單曉歐看著她：“瑤瑤，我只是……”

“現(xiàn)在躺在里邊的，生死未卜的，是疼我，愛我，保護(hù)我，將我二十幾年從來沒得到過的溫暖和愛一并都給了我的顧南希！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怎么會這么傻，以為你真的石芳！我怎么會這么傻，口口聲聲的警告你不要把我和修黎試圖變成你復(fù)仇的工具，可我還是自己走了進(jìn)去！我怎么就這么傻……”

季莘瑤無力的漸漸緩緩跪了下去，修黎要去扶她，何婕珍也忙要攙住她。

“你們多沒錯，你懷了二十幾年的仇恨，你不甘愿，你恨，你沒有錯，顧南希也沒錯，他何其無辜……是啊，你們都沒錯……”季莘瑤哭著又笑著：“錯的是我……是我啊……”

“莘瑤，你別這樣！”何婕珍心疼的扶住她：“這不該是你該承受的事情，好孩子，振作點！”

單曉歐看著季莘瑤幾乎要崩潰的表情，一句話不說，只是目光冰冷的看著顧遠(yuǎn)衡，再又看向急救室門前忽然暗下來的燈，眼神漸漸軟了下來。

直到急救室的門打開，走出兩個醫(yī)生，何婕珍和顧遠(yuǎn)衡連忙走過去問醫(yī)生怎么樣了。

那醫(yī)生說了兩句話，季莘瑤被修黎扶著，卻是終于面色白如死灰，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苦苦的一笑，再又看著皺起眉的單曉歐，對著她苦苦的笑了一下，直到黑暗侵襲而來，她的身體失重的向下倒去。

“莘瑤?。?！”

“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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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后——

y市，西郊墓園。

一捧白菊被輕輕放在墓碑前，季莘瑤一身黑衣，安靜的站在墓碑前，看著碑上被重新改刻的名字。

站在她旁邊的，是目色沉沉的修黎。

“石阿姨，我給您掃了這么多年的墓，到今年才知道，原來您才是石芳，修黎這二十幾年也和我一起來看你，你一定很欣慰了吧，你在下邊睡的好嗎？人間這么多的紛亂，這么多的愛恨情仇，或許每個人都一身光鮮，卻都沒有你自在，你這一去了之，告別了所有的傷痛和仇恨，其實，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愿意去真的恨他的吧？你選擇替我媽媽死，是否是受不了那在療養(yǎng)院里日日想著那個當(dāng)初對著你濃情蜜意最后卻翻臉不認(rèn)人的男人？你不想恨，所以，寧愿一走了之……”

“我很抱歉，這些年，因為我媽媽的關(guān)系，讓你的離去也不得安寧，現(xiàn)在，她終于肯放下了，季家被查抄，單和平知道了這些事情，趕回來替他這個幾十年未見的女兒討回公道，把季家的房子轉(zhuǎn)到了單曉歐名下，她終于名正言順的住進(jìn)了季家，可是，卻終究物是人非了……我始終沒想到，一個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的認(rèn)知里，已經(jīng)去世了二十幾年的人，現(xiàn)在會活生生的在我的面前……她是帶著與你一樣的仇恨，但她的性格比你強(qiáng)勢了太多，也許……如果不是緒然和悠然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叫外婆，將她冷硬的心漸漸叫的軟了，或許她還是走不出那場仇恨的陰影……”

“石阿姨，你說，緒然和悠然是不是上天送給我的兩個可愛的小精靈？他們安慰了她二十幾年冰冷夾著仇恨的心，他們讓顧家放下身段前來商求單曉歐的寬恕，顧老爺子不久前也來看過您是不是？我聽他們說過，顧家人來看過你，何婕珍也來了，你雖然走了，但終究還是被顧家人承認(rèn)，何婕珍也對你的這個名份并不排斥，她是個善良的女

人，你也是，只是不小心被命運捉弄，被男人欺騙，其實你也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是不是？修黎已經(jīng)這么大了，你很欣慰吧……”

離開墓園的時候，季莘瑤回到酒店，收拾了行禮就要回g市。

修黎說：“你不留下來多陪陪單曉歐？她一直等著你回來?！?/p>

季莘瑤拉著行李的手微微一頓，回頭，看著他：“我每個月都會帶著孩子過來看看她，但我的工作在g市，你也知道，我只能偶爾抽時間來看看她，她畢竟是我媽媽，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任她住在季家的老宅里不管?！?/p>

“那你為什么不把她接回g市？顧南希已經(jīng)……”修黎頓了頓：“日暮里終究是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住，有她陪著你們，不是免去了很多孤獨嗎？”

莘瑤笑了笑：“季家是她的心結(jié)，讓她住在y市對她對孩子都好，而且簡老上個月不是聽說了消息后，來看過她嗎？”

莘瑤的話點到即止，修黎卻是嘆了口氣：“你還在等？每天這樣撐著笑臉，不累嗎？”

季莘瑤微笑：“我和南希在上水村的山下被困時，還記得他時他在徹底昏睡之前對我說過的話。”

“他說，我們在結(jié)婚之初，我曾在他的辦公桌下邊，欠了他一件事，他說，要我好好活下去，開心的活下去，為了孩子，為了他……”季莘瑤停了停，之后輕笑著說：“這不是在撐著笑臉，緒然和悠然一天天健康的長大，緒然越來越像南希，跟你這個叔叔也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你看，我多欣慰？”

“顧家始終在等你回去。”修黎嘆了嘆：“你不在顧家，我對那里也沒什么留戀，如果不是顧占中承認(rèn)了我母親，也許我對他仍有太多不滿，你不回去，我實在不想回?！?/p>

季莘瑤看著他：“修黎，你單位那個追你的小姑娘人挺不錯的，你干嗎總冷著人家?。烤涂此菆?zhí)著勁兒，能每天都把你煩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夠有勇氣的了?！?/p>

修黎面色一滯，頓時翻了個白眼：“不提這個行嗎？”

季莘瑤卻是繼續(xù)笑：“那是一個沒有顧南希的顧家，沒有顧南希的顧家，我最多是帶著孩子經(jīng)常去看看他們，讓緒然和悠然偶然在顧宅住幾天，我不想睡在那個空蕩蕩的臥室里……”

“日暮里不也一樣空蕩蕩？”

“那不一樣，那里只有我和南希兩個人的回憶，就算空蕩蕩，也全都是他的氣味，衣柜里都是他的衣服，當(dāng)初離婚的時候他就沒有拿走的那些衣服……家里都是他用過的，碰過的東西……”

修黎不再說什么，只是深深看著她：“還要等嗎？你明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

季莘瑤低下頭，看著手下的行李箱：“我走了，飛機(jī)快趕不上了。”

轉(zhuǎn)身離開酒店，初春的天氣難得陽光明媚，她抬頭望望天空，露出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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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的時候，正好一輛警車路過，季莘瑤轉(zhuǎn)頭望去，看見警車后邊坐著的人，正透過后車窗望向自己。

竟然是早已經(jīng)被雙軌了的安越澤。

那身影隨著警車，匆匆而去。

舊愛如夢，舊愛成空。

蘇小暖戀愛了，又失戀了，再又戀愛了，口口聲聲的說這個一定會變成她老公，看起來她這次的男朋友似乎真的挺靠譜。

林芊芊結(jié)婚了，新郎聽說是個不錯的中小型家裝公司的老板，年收入二三十萬，在f市那個地方好歹還算不錯。

陸寒再婚了，聽說新娘子是他手下今年的一批實習(xí)生的其中一個小姑娘，比他小十歲，在這種社會，十歲也不算大太多，老少配只要能消除代溝，反而會很幸福。

只有她，離婚后，沒有復(fù)婚，而顧南希已經(jīng)又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八個多月。

當(dāng)初顧南希能活下來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好在他最后挺了過來，但因為頭部重創(chuàng)長時間昏迷不醒，腿部骨折嚴(yán)重，以國內(nèi)的醫(yī)學(xué)手段無法得到最好的醫(yī)治，他被政府送去了美國治療。

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八個月了。

無意中，她走過g市的一條

街道，才陡然注意到這邊是他曾經(jīng)和他第一次吃四川火鍋的地方，那時候只來過一次，之后也沒機(jī)會來過，而這條本來很小街道的路標(biāo)什么時候換成了一尊雕塑，曾經(jīng)只記著一個編號的街道名什么時候變成了遠(yuǎn)瑤路。

遠(yuǎn)瑤，瑤。

這是什么時候改的街道名字？

是顧南希改的嗎？是什么時候的事，她居然都不知道。

緒然和悠然快兩歲了，現(xiàn)在如果把孩子送到幼兒園似乎過早，但她看見不少父母在孩子快兩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送去了幼兒園小班，雖然現(xiàn)在父母都希望孩子經(jīng)過早一點的教育能早日成材，但是孩子不是父母實現(xiàn)夢想的工具，兩歲還到，送去或許過早，季莘瑤堅持明年再送。

于是她每天下班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陪著兩個小淘氣包在小區(qū)里跑跑跳跳，偶爾還會帶他們?nèi)ズ＿呁嫔匙佣殉潜ぁ?/p>

緒然玩著玩著，就跑到另一邊和其他的小朋友堆，不要跟妹妹那個愛哭鬼搗蛋鬼一起玩，季莘瑤抱著滿臉不甘心的小悠然，親了親她：“悠然乖，哥哥是男孩子，不喜歡陪女孩子玩，但是長大后，他還是會疼你寵你的，不許和哥哥生氣，知道嗎？”

“媽媽，爸爸什么時候回來，爸爸會陪悠然玩吧？”小悠然抬起滿是沙子的胖呼呼的小手，去捧住季莘瑤的臉。

季莘瑤溫柔的笑笑，用著自己也粘滿了沙子的手去碰碰悠然的小臉，結(jié)果悠然覺得癢，嘻嘻的笑個不停的在她懷里躲著，莘瑤放下手，抱著她，認(rèn)真的說：“爸爸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悠然乖，再耐心的等一等，好不好？”

“媽媽，你買的好多漂亮好看的親子裝，一定要等爸爸回來才讓我和哥哥穿嗎？”小悠然雖然才兩歲不到，但是說話的時候口齒已經(jīng)很清楚，只不過有時候邏輯有些亂，季莘瑤聽了一會兒，才把她的意思羅列的完整出一句這樣的話。

“悠然要是想穿，下次度假媽媽就給你們穿，但是我們要留一套，等爸爸回來再一起穿，好不好？”

“好呀！等爸爸回來一起穿！”

……

201x年的六月底，這是第十一個月。

季莘瑤從臺灣走訪，出差回來，正打算先回公司把手里的新聞稿交上去。

在計程車再一次經(jīng)過遠(yuǎn)瑤路的時候，她讓司機(jī)停車，下了車后，她決定還是先去吃一頓火鍋再回公司，免得回去后就開始忙起來也顧不上吃飯。

一個人，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吃了火鍋出來后，走到前邊車流輛很多的主干路打車，前方紅燈亮了，一排的車流停下，季莘瑤站在路邊，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路上的車輛。

直到綠燈亮起，她再又看向重新行駛的繼承車，走在路邊安全的地方，抬手打車。

就在這時，她陡然看見前邊一輛深感眼熟的黑色路虎，在車流中緩緩啟動，向著人行道的另一方向駛?cè)ァ?/p>

這款路虎車在g市內(nèi)常有人開，款型不是什么限量版，開這車的人很多，不是每一輛路虎都會讓她駐足不前。

而這一剎那，她抬眼，看著那輛黑色路虎漸漸遠(yuǎn)去，卻亦在它遠(yuǎn)去之前看清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熟悉的車牌號震動著她的心，而車中的人因為遠(yuǎn)去，她看不清。

只是在那車剛剛開過的時候，她便注意到，坐在那輛路虎車駕駛位的人，一身白色的針織衫，依然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著一身氣度不凡，卓爾清姿。

只是那車已漸行漸遠(yuǎn)，想再深看，卻已歸為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