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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一萬五千字】 大結(jié)局(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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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著一絲力氣笑了笑,目光帶著些許安慰,用著低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我沒事……這下邊太冷,你坐過來一點(diǎn),別感冒?!?/p>

莘瑤坐到他身邊,與他緊緊相依偎著,將手電筒拿過來,對著四周照了照:“你現(xiàn)在傷的太嚴(yán)重了,南希,我得去找找出路。罩”

“這下邊沒有路,山壁太滑,很難出去?!鳖櫮舷S挚攘艘宦暎爝叺难E漸漸多了起來。

莘瑤看著心焦,他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不知道究竟摔傷了哪里,但現(xiàn)在不是一直哭的時候,她看看天色已經(jīng)很黑,但雨又漸漸大了起來,看看周圍的樹叢和腳下的地面:“再這樣下雨,就算是還沒有發(fā)生泥石流,咱們兩個也會先被淹了!”

說著,她從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機(jī),手機(jī)還有一半的電,再又將地上顧南希的那支手機(jī)拿了起來,將兩個手機(jī)放在一起看,希望能看見哪怕一絲信號,能讓她發(fā)一條信息出去報警通知也好,可是就這樣看了許久一,兩個都只剩一半電量的手機(jī)都沒有一絲信號琰。

她黯然的放下手機(jī),將電筒的光又轉(zhuǎn)了回來,照向顧南希,見他面色蒼白,一言不發(fā)的靠在山壁旁,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動,忙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南希!南希?!”

她忙蹲在他身邊,一臉驚慌的看著他:“南希,千萬不要睡!”

顧南希半閉著的眼睛漸漸睜開了些,看了看她,反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冰涼,不復(fù)以往的溫暖,卻仍能叫她安心。

“天災(zāi)**,都是不可控制的事,無論之后會發(fā)生什么,莘瑤,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為了孩子,也為了我,嗯?”他的聲音輕輕的,低沉而沙啞,略微渙散的目光漸漸重新聚焦,微笑而溫柔的看著她。

季莘瑤用力搖頭,什么都不說,只是伸手用力抱住他:“我們一定會活著出去!”

盡管她知道,就算是等到有人真的來救,在這種情況下,顧南希的身體冰涼,也不知道究竟摔傷的有多嚴(yán)重,單就他輕輕咳嗽都能咳出血,單就他肩上腿上四肢上的血,單就他頭部的那塊仍隱約有血跡沾到她身上的傷,就能讓她明白,如果再不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讓他接受醫(yī)治,再這樣熬下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他的生命只會漸漸流失……

顧南希并不反駁,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輕淺的呼吸噴拂在她耳邊。

整個樹叢中安靜的近乎空曠,黑暗中只有點(diǎn)點(diǎn)微弱的手電筒的光芒照耀在他們身上,雨很大,透過繁茂的枝葉落下,讓人倍覺寒冷卻又十分的清醒,也許是這冰涼的雨下的不停,顧南希沒再閉上眼睛,只是堅持著攬著她,兩人皆一句話不說,沉默的在這下邊相擁。

不知過了多久,季莘瑤忽然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抬起手摸上他同樣毫無血色的嘴唇:“南希,你感覺怎么樣?現(xiàn)在雨不停,我不敢太浪費(fèi)手電筒和手機(jī)的光,等到雨停下來后,我就用手機(jī)的電筒閃光和求救光對著上邊一直照,到時候一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你再堅持堅持,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你別忘了,我雖然不是醫(yī)生,但是我好歹在診所打過工,有一些小傷什么的,我都可以試著處理……”

在說到小傷時,季莘瑤的目光一黯,只是低頭盯著她腿上的傷和肩上的傷,再又看著他蒼白的臉,聲音里卻依舊充滿堅定。

顧南希笑笑,輕輕握著她的手:“好,我哪里不舒服一定告訴你,你乖乖坐在這里休息,別一直盯著我,你不累嗎?”

“不累?!?/p>

顧南希又是笑,笑著輕嘆:“聽說女人一但愛起來,都會變成天底下最笨的傻瓜,看來這話一點(diǎn)也不假?!?/p>

季莘瑤沒有臉紅,沒有害羞,只是用力回握著他的手,認(rèn)真的說:“對,所有女人一但愛起來,都是傻瓜,南希……”

他的目光靜靜的看著他,柔和,帶著點(diǎn)點(diǎn)微笑,如果不是他的臉色蒼白,如果不是他的目光時而渙散時而聚焦……

她努力的笑笑:“我愛你……南?!覑勰恪覑勰恪?/p>

顧南希望著她的目光添了許多溫暖的東西,他緩緩抬起手,將她臉頰邊因?yàn)楸挥炅芏鴿駶竦恼吃谄つw上的頭發(fā)輕輕撥至她耳后,手指在她臉上溫柔的輕撫:“這一年,過的幸福嗎?”

季莘瑤眼淚落下:“緒然和悠然讓我很幸福,只是不能閑下來,一但閑下來,就會想你想到發(fā)瘋一樣,吃不下飯,睡不好覺?!?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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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勾勒著她臉頰的輪廓,低低的說:“我還以為刺猬在扎傷別人之后,會毫無所覺,原來你自己也會痛?!?/p>

莘瑤鼻子狠狠的一酸,只是看著他:“你不是說過嗎,你把我的刺都拔光了,我的刺都在你那里,沒有這些,我又該怎么再保護(hù)自己,顧南希,你早就已經(jīng)把我這只習(xí)慣只依靠自己的流浪狗寵成了嬌慣的小哈巴狗了,你會不會因?yàn)樗Я四阋豢冢鴮⑺龡壷T外,再也不管她了……”

他笑了一下,一邊笑一邊咳嗽,季莘瑤忙抬手去扶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見他嘴里又咳出了血,心下一陣揪痛:“不行,我必須想辦法,不能等了!”

她忽然放開他,起身便向上看,顧南希轉(zhuǎn)頭,抬手要拉住她,她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到幾米開外,來來回回的走著,找著枝葉不算太過繁茂的地方,希望能看見上邊過路的救援隊(duì),但是雨下的太大,她抬起頭,眼睛幾乎睜不開,外邊還伴隨著陣陣?yán)茁暎詈粑藘煽跉?,將手放在嘴邊,大聲的對著上邊喊:“有人嗎?有人嗎——?/p>

“莘瑤,咳咳……”見她拼了命的朝著上邊不停的喊,顧南希皺起眉,手伸向她的方向,卻似乎怎樣都無法起來,只好看著她,無奈道:“別喊了,雨聲太大,雷聲也這么大,你這一晚上喊破了嗓子也沒有人聽得見,想叫人,也只能等雨?!?/p>

“不行!總會有些人耳朵靈敏能聽見的,這里距離上邊只有四十幾米!他們怎么可能聽不見!你必須馬上被救出去!”季莘瑤完全不理會顧南希眼中的心疼,只是雙手圈在嘴邊,朝著上邊不停的喊:“有人嗎?我們摔下來了!顧市長在這下邊!”

“來人??!有人嗎……”

“我和顧市長在下邊!快來人救他!救救我們!??!”

本來莘瑤昨夜就在z市外的帳篷里一夜沒睡,又跟著救援隊(duì)忙了整天,沒怎么吃東西,自己也摔的不輕,這會兒力氣根本沒有多少,卻還是拼了所有力氣在喊著,只喊了十幾分鐘,嗓子就啞的幾乎喊不出話來,卻還是努力的朝著上邊喊。

“莘瑤!”顧南希看不下去,強(qiáng)撐著扶著山壁要站起來,卻是剛站起來一些,便因?yàn)橥壬纤奶珖?yán)重,而險些撲倒。

莘瑤忙快步跑回來扶住他,啞聲道:“南希!”

“別喊了!”他反握住她的手腕,借著她的攙扶,一點(diǎn)一點(diǎn)重新坐下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摔傷的腿,看來是骨折,卻沒說什么,只是握著她的手,輕聲規(guī)勸:“現(xiàn)在喊啞了嗓子,等到雨停后,真的有人路過,反道沒力氣喊,聽話?!?/p>

“可是你這樣……”莘瑤心疼的看著他身上的傷,他剛剛完全站不起來的樣子,她也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骨折了,不知道究竟有多嚴(yán)重,她啞著嗓子說:“我只想盡快能有人拉我們上去,我死不死無所謂,你好歹是a省的書記,你現(xiàn)在失蹤了,他們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找你,可誰能想到你真的掉到這下邊了,而且現(xiàn)在所有人大部分的心力都在救被地震砸在下邊的存活的人那里,更是抽不出心神注意到這下邊,南希,你不能再熬下去了!”

“聽話,留點(diǎn)力氣,你也知道現(xiàn)在你是唯一能喊來人救命的人,如果你都垮掉了,咱們就真的沒什么太大希望了……”他輕輕拍著她的手,面色蒼白虛弱,卻是冷靜的說。

莘瑤看著他嘴邊的血跡,不說話,只是點(diǎn)頭,抬起手擦去他嘴邊的血:“好,南希,我等雨停,等到上邊路過的人能聽見我的聲音……我再喊……”

其實(shí)他說的沒錯,現(xiàn)在雨聲這么大,雷電交加的,就算是平時正常的行人在這山路上走,都不一定能在這種下雨的時候能聽見這下邊的聲音,何況現(xiàn)在這里救援隊(duì)的人有一部分都是開著轟隆隆路過的小形車或者在高空以直升飛機(jī)的方式路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倒塌的房子那里,能注意到這里的人真的不多,她確實(shí)需要留著力氣等到有最好的機(jī)會的時候喊……

顧南希沒再說什么,他也沒有力氣說太多,只是始終握著她的手腕,莘瑤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留著力氣,想了想,忙從包里翻出半瓶礦泉水,和兩袋餅干:“南希,這是我在來的時候在包里放的,本來是想著在忙著救災(zāi)的時候,沒時間吃東西,餓的時候就吃點(diǎn)餅干先充充饑,幸好我?guī)Я诉@點(diǎn)東西,你從昨天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喝水沒吃東西吧,來,吃點(diǎn)餅干?!?/p>

“你自己吃,我沒事?!彼p輕轉(zhuǎn)開頭,再又推了推她的手。

“我不餓!我昨天晚上吃了不少東西,今天也吃過了!”她違心的一邊說一邊將袋子打開,又怕餅干被雨淋到,便低下頭,用半個身子擋住手里的餅干

,將手里的餅干分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小碎塊,然后送到他嘴邊:“南希,你先吃一點(diǎn),這里有兩袋呢,咱們分著吃,隔一會兒吃兩塊,總能讓咱們多撐兩天,快,吃一點(diǎn)……”

顧南希皺了皺眉,似是不想吃,莘瑤紅著眼睛看他,忽然想起自己當(dāng)初為了逼他離婚,絕食的時候,他想方設(shè)法的讓自己吃東西,他甚至那時候開口求自己。

這種心焦的感覺真的比被刀割著心還疼,她鼻子發(fā)酸的看著他:“南希,你不能有事,吃一點(diǎn),好不好?”

見她眼睛紅紅腫腫的,滿眼的央求,顧南希閉了閉眼,輕嘆,終于張開些嘴,將她弄的很小很小的餅干吃了進(jìn)去,莘瑤笑著,忙遞上水瓶:“這是我昨天喝的礦泉水,比喝雨水好,來,喝一點(diǎn)……”

就這樣,一直熬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雨依然下個不停,季莘瑤不敢睡,但人已經(jīng)到了一種極端的疲憊的情況下,她靠在山壁邊,轉(zhuǎn)頭看著顧南希,見他為了不讓自己擔(dān)心,始終在撐著,隱隱的將雙眼睜開一絲縫隙,因?yàn)樗恳淮伍]上眼睛,她都會在他旁邊喊他,他不能睡,也不敢睡,兩人一直依偎在一起,盡管寒冷,盡管不知道究竟能不能等到活著出去的時候,可好歹是他在自己身邊,一切的恐懼,絕望,都添了些許滿足和溫暖。

手電筒里的電量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手機(jī)里的電量雖然沒怎么使用,但也在漸漸隨著待機(jī)狀態(tài)而消耗,但她不敢關(guān)機(jī),關(guān)機(jī)的話就錯過所有忽然有信號的時候。

每到天黑,雨下的小一些,因?yàn)橛曷暲茁?,她聽不見上邊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只有車涼經(jīng)過的時候山壁邊發(fā)聲的巨大響聲,才能讓她知道有車路過,每到這時候,她都會連忙將手電筒朝上照去,希望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們。

但是還是沒有人注意到這下邊,這邊的樹木枝繁葉茂,大部分光都被擋住,開車路過的人視線也不會注意到這下邊。

直到第三天晚上,季莘瑤實(shí)在是身心疲憊,不小心就靠在顧南希的肩頭睡了過去,等她猛然從小睡中驚醒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她忙打開手電筒,卻發(fā)現(xiàn)手電筒已經(jīng)沒電了,一點(diǎn)電都沒有。

她心下焦急,忙拿著顧南希的手機(jī),借著少量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屏幕的光芒看向旁邊,卻驚見這一整天只陪她說了一兩句話的顧南希不知何時也閉上了眼睛,且身體冰涼的驚人。

“南希……”莘瑤用著暫存的力氣,忙向旁邊閃了一下要轉(zhuǎn)過身去扶他,卻在她剛一挪開身子的剎那,本來兩個人的身體是靠在一起的,顧南希竟毫無知覺的漸漸傾倒。

“南希!南希!你醒醒!南希!”莘瑤忙去扶他,卻見他臉色已經(jīng)不再僅僅是蒼白,他的嘴唇顏色漸漸變青,臉色是死一般的蒼白,她輕顫著手,放到他鼻間,目光陡然一變,接著又忙將手貼在他脖子邊的動脈處,感覺還隱約有些動靜,卻是虛弱的很可能馬上消失,她心下一涼,扶著他的手顫到不能自制。

“南希,不要睡……不要睡啊……”

可他卻完全聽不見,安靜的被她扶著靠在山壁間,季莘瑤深呼吸了一下,一邊不停的搓著他的手不想讓他的身體持續(xù)變涼,一邊抬頭看著上邊。

雨還是沒有停,但是下的小了一些,她想了想,就算再不舍得電,這雨也不知道究竟要幾天才能下得完,一會兒下一會兒不下的,雖然沒淹死他們,但再這樣下去,他們就真的都活不成了。

她轉(zhuǎn)手將顧南希的手機(jī)先關(guān)了機(jī),保存一點(diǎn)電量,再又將自己還省一小格電的手機(jī)拿了出來,找到手機(jī)里的手電筒的軟件,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手機(jī)里大多數(shù)都有手電筒這項(xiàng)功能,且還有一閃一閃的求救閃光功能,她趁著天色全黑,雨下的小了些,便將手機(jī)舉起來,將不停閃光的手機(jī)放到上邊的一枝樹叉上,將之前喝光了的透明的礦泉水瓶弄開一半,蓋在手機(jī)上,免得被淋濕短路無法發(fā)光。

直到做完這一切,她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繼續(xù)怎么辦了,如果這里能找到出路,他們早就找了,即便不愿聽天由命,她也不得不這樣聽天由命了。

也許……

很多東西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真的注定要這樣死在一起,她倒也很滿足,只是對緒然和悠然有太多的愧疚和不舍,可這種時候,容不得她再望洋興嘆,只能小心的抱住顧南希冰涼的身體,緊緊抱著他,用自己的體溫包裹著他,低下頭貼著他的臉,手不停的搓著他的手?!澳舷!惴判?,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會放棄,你也不能放棄……我知道你傷的太重,我知道你已經(jīng)為了我撐了很久,那就讓我自私一點(diǎn),你繼續(xù)為了我

,再多撐一撐,好不好……”

不知過了多久,在上邊一直閃爍的手機(jī)的光芒也漸漸弱了下來,她抬眼,看向已經(jīng)停下的雨,直到雨終于停了,可手機(jī)的電量卻一點(diǎn)點(diǎn)減弱,也許這樣暗淡的光芒已經(jīng)無法再讓40米以上的人看見。

她安靜的抱著顧南希,低下頭,輕輕吻著他的臉,閉上眼,心下已是蒼涼一片。

就在她終于堅持不住,漸漸停下一直搓著他手的動作,漸的就這樣抱著他的身體,靜靜的垂下頭的時候,上邊的樹枝不知為什么東西撥開,有人在上邊舉著喇叭朝下邊喊:“是不是有人在下邊?!”

仿佛是夢中的聲音,季莘瑤陡然驚醒,募地抬起眼看向上邊,手機(jī)仍在堅持著最后一分電量,以著微弱的光在閃爍,好像終于有人看見了光。

她忙小心的將顧南希扶好讓他靠在旁邊,踉蹌了一下站起身,用著所有力氣朝上邊喊:“是!有人!我和顧市長在下邊!”

“顧書記在這里?!”上邊的人驚道,忙吩咐人馬上展開救援。

季莘瑤喊完這一句時,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蹲到顧南希身邊道:“南希!有人來救我們了!有人來救我們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

救援隊(duì)的人利用了吊車和纜繩,順便還有人將旁邊的山路挖開了一些,以便有人能順著漸緩的山坡走下來救人。

直到他們終于被救上去,幾位省領(lǐng)導(dǎo)也已經(jīng)聞訊感到,一見顧南希深度昏迷呼吸全無,都驚的趕忙叫醫(yī)護(hù)人員,莘瑤在后邊無力的喊:“他還有脈動!下邊太冷了!他傷的太重!頭后邊的傷最嚴(yán)重!他不會死的!不會!”

季莘瑤臉上不少是之前摔下去時被樹枝刮的傷,身上也有不少血跡,沒人知道她究竟是靠著什么一直撐到現(xiàn)在,直到被救上來時,她還能踉蹌的向前走,讓他們先救顧南希。

之前直升飛機(jī)拉著她過來的人員對著幾位省領(lǐng)導(dǎo)說了一下她的身份,當(dāng)即有人驚愕的看著她,接著便吩咐人:“快,把季小姐也送過去!顧書記絕對不能出事!一定要保住人命!快!”

直升飛機(jī)將他們送往z市市區(qū)的醫(yī)院,雖然z市是震區(qū),但是市區(qū)有大部分地方只是少量的倒了幾個不良建筑,其他建筑百分之八十沒有大問題,醫(yī)院里早已經(jīng)忙成一片,傷者眾多,他們被送過去時,因?yàn)樯矸萏厥?,被緊急的送到了急救室。

季莘瑤自從離開g市后同樣失蹤了幾天,顧南希失蹤的消息也已經(jīng)在新聞上通知,等季莘瑤在半昏迷中被打了針再又因?yàn)樾幕哦灸艿男褋砗螅s到急救室的時候,才看見顧遠(yuǎn)衡跟何婕珍已經(jīng)在外邊守著。

一看見她過來,何婕珍便看向她:“莘瑤……”

顧老爺子年紀(jì)越來越大,聽說這一年來身體狀況不太好,恐怕想過來看孫子也有心無力,但單就看見顧遠(yuǎn)衡,季莘瑤便只是一身狼狽的站在那里,沒說什么,身手拉過一個醫(yī)生:“醫(yī)生,怎么樣了,顧南希怎么樣了?他有沒有事?他是不是不會死?他一定沒事對不對?”

“顧書記目前情況非常不好,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治,但也請顧書記的家人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那是一位女醫(yī)生,目光有些無奈,見季莘瑤整個人打過針后就來了,衣服沒有換,身上也沒有擦洗,一身的狼狽,讓人看著也不忍。

季莘瑤頓時便無力的靠在墻邊。

“她怎么會在這里?”顧遠(yuǎn)衡雖滿臉擔(dān)憂,但卻仍是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孤疑,和一種深深的距離感。

“孩子?!焙捂颊錄]理他,紅著眼睛,走過來,伸手去扶住靠在墻邊幾乎站不住,漸漸向下滑倒的季莘瑤:“你都這樣了,還不去休息?你是不是和南希一起被困住了?你是趕來陪著南希一起救災(zāi)的是不是?好孩子,媽就知道你對南希狠不下心,媽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

季莘瑤轉(zhuǎn)眼,靜靜的看著何婕珍眼中的淚,動了動嘴唇,卻叫不出這聲媽,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逼死她媽媽的人是顧遠(yuǎn)衡和顧占中,何婕珍沒有錯,她不會遷怒于她,只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么。

一如當(dāng)初她堅持離婚,也并不是遷怒顧南希,只是別無選擇罷了。

可直到今天,她真的什么都不求,只求顧南希能活下來……

可是當(dāng)時那種情況,他的身體冰涼,呼吸全無,只有微弱的脈動,她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沒有其他心力去記著其他的事……

只是靜

靜的看著何婕珍,許久,才張了張嘴,啞聲說:“南希不會死……”

何婕珍含著眼淚點(diǎn)頭,伸出手,想要將瘦弱的她抱在懷里:“不會死,南希不會死,好孩子,媽知道你心里的苦,現(xiàn)在,讓媽抱抱你好不好,你是我兒子用生命愛著的人,媽現(xiàn)在見不到他,只能抱抱你,行嗎……”

季莘瑤不動,只是看著她,何婕珍的雙手對著她,眼中盡是慈母的眼淚。

“你的身上……有我兒子的味道……”何婕珍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說:“莘瑤,讓我抱一下,好嗎……”

季莘瑤再也控制不住,向前撲在何婕珍的懷里,啞著聲音號啕的哭了出來。

何婕珍緊緊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媽知道,顧家對不起你,媽都知道了,這一年,你死活不肯見我們,媽都理解,我知道你心里的苦你心里的痛,媽也知道你其實(shí)并不舍,不然你也不會在南希這邊一出事的時候就趕來,不然你也不會陪著他一直到今天,不然你也不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媽理解你,但是孩子,季家是你的噩夢,單家你不愿意回,顧家……縱使對不起你,看在南希和孩子的份上,你可以不回顧家,但是,別再離開南希了好不好?老爺子年紀(jì)大了,他們那一代的人,在年輕的時候憑著點(diǎn)官權(quán)干了不少自私的事兒,但是媽不能說什么,這都是老一輩的事了,孩子,別因?yàn)檫@些折磨自己了,回來吧……”

季莘瑤哭到不能自制,只是用力回抱著何婕珍:“南希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他是顧南希,他不會死……”

何婕珍轉(zhuǎn)頭,看向急救室門前的燈,目光沉痛,卻是沒說什么,只是抱著季莘瑤,輕輕的安慰的抱著她。

那邊顧遠(yuǎn)衡很嚴(yán)肅的在問著幾位醫(yī)生里邊的狀況,知道顧南希的情況確實(shí)很危急,因?yàn)轭^部重創(chuàng),幾天來被雨水淋著,又在那么惡劣的環(huán)境,傷口全部感染,目前呼吸屢次中斷,能活下來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

但醫(yī)生都還在全力救治……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兩個小時后,急救室里的人還沒有出來,季莘瑤木然的坐在何婕珍的身邊,始終只是雙手交握的放在胸前,一句話都不說。

前邊的電梯門開了,現(xiàn)出兩個人的身影,修黎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石芳,趕了過來。

“莘瑤!”

“瑤瑤!”

兩道聲音傳來,季莘瑤緩緩抬起眼,只見這幾天在得知自己失蹤的消息就趕來了z市,卻在剛剛得知醫(yī)院的消息后,匆匆趕來的修黎和石芳朝這邊走來。

她不發(fā)一語,只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xù)閉上眼,雙手緊緊交握。

“你有沒有事?”修黎先快步走了過來,俯下身握住她的肩,眉心糾結(jié)的看著她憔悴臉和她一身的狼狽:“你怎么會被在困下?怎么樣?有沒有受什么傷?臉上怎么這么多傷?被什么刮的?”

莘瑤沒有動,只是抬起頭,輕聲問:“孩子呢?”

修黎頓了頓,才道:“你這邊失蹤,我們聯(lián)系不上,就和石……我們兩人就趕來了z市,但是震區(qū)那邊我們沒法隨便進(jìn)入,孩子那邊我打電話叫琴姐過去幫忙照顧兩天,你放心,他們都一歲多了,只要能吃飯能喝水就比你安全,你到底受傷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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