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給了題安回答,“谷月看似病態(tài)的做法,是她生活所有的信心來源。
她將孩子做成牽線木偶,對她的呼喚有肢體反應(yīng),是她的最后一線希望。
只要孩子動一動,她就覺得她似乎活了過來。
只不過這種做法真的很恐怖,很變態(tài)。
她悲傷成疾,心理產(chǎn)生了妄想。
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的思維?!?/p>
題安問:“為什么最后她放棄了?”
趙耀說:“無論她怎么拽,木偶都不動了。
人死亡太長時間了。
即使保持正常呼吸和供血,機體也有組織不斷壞死,局部依舊會出現(xiàn)腐敗。
骨肉腐爛,鋼絲無法固定?!?/p>
題安覺得有點反胃,“這種母愛真是恐怖。”
趙耀說:“孩子是她的全世界,世界塌了,她也成了偏執(zhí)型精神分裂患者。
告別。是每個人生命中一個必做的功課。
有帆也有岸才是人生的歸途。
否則人生海海,迷失的人就成了海上的游魂。
永遠到達不了彼岸。”
——
這天晚上題安在辦公室加班。
他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題安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刻意壓低的神秘兮兮的聲音,“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聲音幽幽的,像是來自遙遠的未知空間。
深夜中這個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里發(fā)毛。
題安皺著眉頭,拿開手機重新看了一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
應(yīng)該是惡作劇電話,之前他也接聽過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
他說了一句,“打錯了。”就掛掉了電話。
誰知剛掛掉電話,手機屏幕又亮了。
還是那個號碼。
題安接起來,對方還是那句話,“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p>
題安問道:“你的孩子在哪兒?”
女人說:“他睡在房間里。
但他被人換了靈魂?!?/p>
題安聽到這里,覺得啼笑皆非,這分明是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的瘋言瘋語。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你現(xiàn)在身邊還有別人嗎?你讓別人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只有我,只有我和我的孩子。
但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一個怪物......”
題安問:“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危險嗎?”
女人禁了聲,似乎在忌憚著什么,但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服自己,“我沒有危險。
我的孩子怎么可能害我呢?”
題安被她繞暈了。
“你能給我一下你的地址嗎?”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孩子的聲音,“媽媽,你在給誰打電話?”
題安的手機里傳來掛掉電話的嘟嘟聲。
題安狐疑地放下手機,但他有點心神不寧,也許這不是一個恐怖騷擾電話呢?
題安立刻喊對面的梁落,“梁落,你查一下這個手機的定位?!?/p>
梁落起身,“好的隊長。不過,真的有必要查嗎?我剛才也聽到一點。
現(xiàn)在這種惡作劇電話很多的。
我也接過幾次嬰兒哭女人笑,老人念咒語什么的恐怖騷擾電話。”
題安說:“還是排查一下放心,如果是騷擾電話,批評教育一下。
但如果真的是求救電話,有人就可能被傷害。”
梁落說:“那好,我去查查機主信息和手機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