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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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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安心情不好,姚清澤比他心情更不好。

姚清澤試圖拉攏顧騁,結(jié)果非常遺憾,顧騁對他嗤之以鼻。姚清澤來到京城之后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頭一次踢到顧騁這樣的鐵板,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

這是姚清澤和姚鼎言不同的地方,姚鼎言氣量不算好,但卻絕對說不上狹隘,只要與新法無關(guān),他不會平白無故地與人交惡。姚清澤不一樣,他拉攏不過來的人,往往會被他在心里記上一筆,等著日后清算。

姚清澤是姚鼎言的兒子,姚鼎言哪會看不出他的心性?

姚鼎言皺眉斥道:“顧騁的才氣連陛下都認可,本來就有傲視別人的資本,一時半會兒不愿擺明態(tài)度也是自然的。”

姚清澤說:“我明白的,阿爹放心,我絕對不會沖動行事?!?/p>

姚鼎言見姚清澤雖然滿口答應(yīng),眉宇卻還是有著化不開的郁氣,頓時有些嘆息。他擺擺手說:“你真想清楚了才好,不用守在我這里了,自己忙去吧?!?/p>

等姚清澤離開,姚鼎言拿出信紙?zhí)ЧP書寫:“君誠兄,見信如晤……”

這是姚鼎言一個許多年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那時他敬慕徐君誠,常常給徐君誠寫信,但封上蠟后又覺得寫得不夠好,白白打擾了徐君誠,又把信取了回來自己收著。久而久之,他便養(yǎng)成了閑暇時給“徐君誠”寫這種不會外寄的信的習(xí)慣。

后來姚鼎言入京任職,與徐君誠經(jīng)常相見,漸漸發(fā)現(xiàn)昔日敬慕的人已變成了另一種人。

許多話再也沒機會對當(dāng)初那位“徐君誠”說出口。

姚鼎言并沒有改掉這個習(xí)慣,他黨羽雖多,卻沒有能說真心話的人,連兒子也表現(xiàn)得不如他意,只能繼續(xù)給“君誠兄”寫信,仿佛世上真的還有這么個知己在。

姚鼎言知道這條路必然是孤獨的。

不僅僅會有百姓無法理解自己,連徐君誠這樣的人或許也不會理解。

這些事,姚鼎言從一開始就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真正要吃下這份苦卻還是特別難熬。

姚鼎言將自己對姚清澤的不滿意寫在信里,放進信封,封上口。

他永遠不會寄出這些信,因為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徐君誠”這個人。

相比自己兒子,姚鼎言更看好謝則安??上еx則安手段有、膽氣有,卻無心于此。

姚鼎言獨自坐在書桌前許久,始終沒有動彈。

與姚鼎言的煩憂不同,謝則安下定決心后一身輕松。

他是京城人,鄉(xiāng)試還是在這邊考,而且得老山長出面作保。

謝則安精神爽利地出現(xiàn)在老山長面前時,老山長趕忙叫人把自己的鳥籠藏起來。

謝則安沒好氣地說:“您老放心吧,我不是來烤您小鳥的。外頭山珍海味多得是,誰看得上你那幾只瘦鳥???”

老山長怒罵:“你還好意思說?我養(yǎng)了三年的鳥兒,三年??!就那樣被你們幾個烤光了!”

謝則安說:“鎮(zhèn)定,鎮(zhèn)定,您的山長派頭呢?要穩(wěn)重,要威嚴,”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嫌棄,“原來養(yǎng)了三年啊,難怪肉那么老,一點都不好吃。”

老山長氣得舉起拐杖追著謝則安滿院子跑。

這時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老山長的拐杖一瞬間駐回地上,手腳歸位,衣袂飄飄、胡子也飄飄地站在那兒,活脫脫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老先生。

謝則安爬樹爬到一半,見狀也慢條斯理地從樹上往下滑。他安安分分地站在那兒,乖乖巧巧地打招呼:“左學(xué)政您來哪?近來可安好?”

百川書院除了有老山長坐鎮(zhèn)之外,也和太學(xué)一樣有學(xué)政坐鎮(zhèn)。說白點,這位左學(xué)政就是朝廷派來百川書院的“政委書記”,負責(zé)主持百川書院這邊的童試和鄉(xiāng)試。太學(xué)一般只招收官員子弟,而百川書院取的是“海納百川”之一,世家寒門都收,不管身份背景如何,有才德者居上。

學(xué)政對某個生員的評價,將來說不定也會影響這個生員的殿試名次或者任地安排。

左學(xué)政趣道:“我說怎么動靜這么大,原來是你小子回來了?!?/p>

謝則安笑瞇瞇地說:“哪有什么動靜?您一定聽錯了?!?/p>

左學(xué)政說:“你的名牒早就送上去了,安安心心去考就好?!x衡’可是天子賜名,又有姚、徐兩個名師,要是連進士都考不上的話,你可是會淪為笑柄的。”

謝則安說:“敢情你們都說好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害我白白跑這一趟?!?/p>

老山長又開始吹胡子瞪眼:“什么叫白白跑這一趟?沒事兒你就不來了是吧?你這小子裝乖倒是會,可你裝完就跑,也不回來看看,我耳朵都被你師娘念得起繭了!”

左學(xué)政說:“山長也一直惦念著你呢,前幾天他拄著拐杖在外面走,遠遠看到幾個人在河堤上巡,我們都沒看清,山長非說瞧見你了?!?/p>

老山長惱羞成怒,一揮拐杖說:“去去去,忙你的去。”

左學(xué)政已經(jīng)把名牒的事告訴三郎,也不多留,笑呵呵地走了。

左學(xué)政這么一攪和,老山長和謝則安終于可以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談話。

謝則安把自己想去地方的想法告訴老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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