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做了白用功，她也不怨惱。

可端著醒酒茶回到內(nèi)寢，看見一手撐著太陽穴，坐在木桌前的白色人影時，終打破了她的幻想。

葉非晚走上前方才發(fā)現(xiàn)，封卿似乎睡著了，雙眼瞇著，眉心微蹙，像是極不舒服。

她將醒酒茶放在桌上，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封卿睫毛動了動，最終只朦朧的半睜雙眼，看了眼茶，又抬首看了眼她。

他的目光，不似以往

幽深冷肅，反帶著幾分半夢半醒之間的和煦。

葉非晚呼吸緊了緊，卻仍平靜道：“將醒酒茶喝了吧。”

“”封卿沒應(yīng)，目光重新落在醒酒茶上，好一會兒，方才開口低喃，“葉非晚，你欠我一句‘生辰快樂’?！甭曇裟剜?，像是自語。

葉非晚心口陡然一滯，整個人呆立原處，好久，小心翼翼望向他。

醉了吧，應(yīng)該是醉了才是。

清醒的封卿，才不會對她說出這番話。

“封卿，你醉了，”她凝眉，“把醒酒茶喝了?！?/p>

“是啊，醉了?！彪y得，他竟順著她的話，這次再未猶豫，拿起還微燙的醒酒茶，仰頭一飲而盡。

葉非晚注視著他的動作，長久的靜默。

如今已臘月二十九了，他卻仍記掛著二十三的那句話。

“噼啪——”夜色中，突然響起一聲爆竹聲響。

葉非晚被驚的陡然回神，扭頭朝窗外看去，大抵真是要過年了，平日里百姓都休息的時辰，還有人在放爆竹。

轉(zhuǎn)眸，看向封卿，他似乎也被那聲爆竹聲吸引，正望著窗外。

葉非晚突然想到，這似乎是她與封卿一同過的第一個春節(jié)。

前世，他總是在忙，即便不忙，他也鮮少主動到后院。只有一次，她去前院尋她，和好些人一同包了角兒，等著他回來。

他也的確回來了，那日的他，罕有的溫和，可是那夜，還未等一同用完膳食，他便又匆匆離去。

“今年，許是你第一次有個所謂妻子陪著你過節(jié)吧，”葉非晚望著他低喃，“也許，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

說完卻又搖頭否認(rèn)，“不，你總有想娶之人的”

封卿本放在桌上的手指一顫，他扭頭突然開口：“你在看誰？”聲音緊繃著。她的目光，明明在望著他，這里也只有他，可他卻覺得，她像是在透過他，尋找旁人的影子。

葉非晚一僵，匆忙避開他的目光，笑了笑：“你怎的醉了還這般凌厲？”分明在轉(zhuǎn)移話頭。

封卿抿唇不語。

“噼啪”，窗外，又是一聲爆竹聲。

“生辰快樂，封卿?！卑殡S爆竹聲響起的，還有一聲沉沉女聲。

封卿身軀僵滯，許久低道：“你把欠的補(bǔ)上了，我自也會補(bǔ)上?！?/p>

“初五之事，本王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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