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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驟改入宮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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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屋外的白毅楓,略顯疲憊和滄桑的臉上滑落清淚兩行。本欲挑起屋簾的手懸在空中許久,終是作罷。欣長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折身離去。只留下兩行淺淺的足印,片刻之后,便被新的落雪覆蓋……

屋內(nèi),嶼箏合上妝匣,將它遞到嶼沁手中。嶼沁有些詫異:“嶼箏,你這是……”說著便要將妝匣推回去,卻被嶼箏輕輕攔住:“嶼箏有這個(gè)香囊便已足夠,哥哥陪伴娘親這些年,想必這些舊物,哥哥比我更需要,也更該收著……這是娘親留下唯一的念想了……”

嶼沁接過妝匣,輕輕撫摸,心中翻涌出無限感慨。他心知嶼箏說的沒錯(cuò),他更需要這些東西來睹物思人。因?yàn)槌诉@些,他什么都不能、也不該擁有……

卻說桃音提著燈籠,帶著子桐一路往假山方向行去,越靠近碧池,子桐便顯得越發(fā)心神不寧,雖夜深光暗,桃音卻也在不經(jīng)意地回眸中看到子桐眼中星點(diǎn)淚滴。

“桃音……”迫近池邊,子桐終是停下了腳步:“你為何帶我來這兒?”

夜色中,桃音轉(zhuǎn)身,略顯蒼白的臉在風(fēng)中搖擺的燈籠燭火中顯得格外詭異:“你不是日日都在此處嗎?怎得現(xiàn)在怕了?”

“桃……桃音……”子桐的聲音中明顯帶上了幾分恐懼。

但見桃音上前,伸手拽了他的袖擺道:“你若想陪著冬云,盡管從這里跳下去便是。在你死之前,我定不會(huì)喚人來救你……”

子桐看著近乎陌生且有些詭異的桃音,慌忙向后退去。

“怎么?怕了?”桃音勾起唇角溢出一絲冷笑,片刻后忽然厲了神色:“既然不想死,就該好好活著。何必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難道冬云會(huì)希望你以這副模樣過每一日嗎?”

子桐垂首不語,但見桃音從袖紗中取出一個(gè)木簪丟擲到子桐懷中,簪尾是云紋模樣,雖略顯粗糙,卻打磨的十分光滑。

“這是冬云留下來的,物歸原主……”桃音淡淡撇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朝著清幽閣而去。

子桐輕輕摩挲著手中的發(fā)簪,那是他做給冬云的,雖然簡單,卻是他的一份心意。許久之后,他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桃音沉聲說道:“桃音……謝謝你……”

夜風(fēng)將他的話語輕輕送到桃音身邊,桃音身形微微一顫,腳步卻毫不停息地朝前邁去。

這一瞬,他們?cè)叫性竭h(yuǎn)。原來,褪去青澀而稚嫩的殼,也不過是朝夕之間……

正月初七,當(dāng)眾人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悅中,嶼箏卻是一身素服跪在娘親江素問的墳冢前。因得是入宮前最后一次來拜祭,她的神色顯得格外沉重。青蘭和桃音侯在一側(cè),亦是紅了眼眶。

在寒空寺前拜別懸慈方丈,但見他雙手合十,沉聲道:“苦海無邊,看破紅塵,方登彼岸......”

嶼箏唇角一動(dòng),飄散一句:“紅塵不滅,彼岸何尋?”懸慈方丈微微一愣,看向嶼箏一雙清澈卻也充滿迷茫的眼眸,唱誦佛號(hào),目送她登上馬車,絕塵而去……

寒空寺歸來,嶼沁讓青槐駕車回府,自己則打馬往禮卿書院行去,清韻堂中,一個(gè)挺拔如松的身影讓他不免暗暗吃了一驚。但見來者黑色云紋錦衫,墨冠束發(fā),銀絲黑紗遮去半邊容顏,只留一雙深邃的雙眸。見嶼沁入內(nèi),男子微微點(diǎn)頭示意,嶼沁則抱拳施了一禮。

此人正是陸禰,是行走御前的侍衛(wèi)。他從懷中取出一樣?xùn)|西擱置在安代云的桌上。隨即收回手,習(xí)慣性地落在身側(cè)的刀柄上。

陸禰開口說話,聲音低沉而悠遠(yuǎn):“這香粉并非是蝕骨之香……”白嶼沁聽到這話,暗自舒出一口氣,原是自己多心了。

許是察覺到白嶼沁神情細(xì)微的變化,陸禰輕輕皺了皺眉接著說道:“雖不是蝕骨之香,卻也不容小覷。里面擱置了紫荊和夾竹桃,不知以何種方法調(diào)配得十分巧妙。若焚燒過久,只怕先是引起厲咳,接著便會(huì)有昏昏欲睡之感,加之嚴(yán)冬冷寒,必以風(fēng)寒之癥漸顯。如以此癥入藥調(diào)理,只會(huì)愈發(fā)嚴(yán)重,乃至丟了性命……”

聽完陸禰的話,嶼沁只覺得背脊發(fā)寒。安代云見他神色有異,隨即開口道:“嶼沁,此事陸禰已查明,你可告知老夫,這香粉從何而來?到底有什么隱秘在其中?”

嶼沁深吸一口氣,看向安代云道:“是卑職過慮,既然此事與蝕骨之香并無關(guān)聯(lián),還望大人勿再追問……”

見白嶼沁顯出幾分罕見的為難神色。安代云緩緩捋了捋長髯,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老夫便不再問了……”

“謝大人……”白嶼沁謝過安代云,轉(zhuǎn)而看向陸禰道:“不知此香可有法子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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