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顧慮是對的，或許病毒有改變心智的力量?！濒敯卣f。

“可殺人的時候我是清醒的?！?/p>

“分裂性的思維嗎？”嘉麗困惑地說，把視線又挪到了博士身上。

“我們需要進一步來了解他，他現(xiàn)在不安全?！辈┦空f的時候，凌夢菲有意無意地走到邊上，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

“警察可沒那么機敏，而且?guī)е恍╈`巧的設(shè)備?！彼f，“那一定是對策局?！?/p>

白濤按耐不住地說：“不可能，他們沒理由盯上我?！?/p>

“別把警方，特別是別把對策局當(dāng)傻瓜，上次那件事情鬧得太大了，異種的血染了一地。他們一定會警惕所有院內(nèi)的人?！濒敯赝屏送蒲坨R。

“難怪了，他們一直要求我驗血?！?/p>

“那就對了，你早就是對策局的懷疑對象?，F(xiàn)在這種懷疑進一步加強，你得做好離家出走的準備。我們可沒有閑心一直給你打掩護。如果這里曝露了，帶給我們的只有危機?！?/p>

“不行。”白濤堅決地說，“我不可能離開家人，這一點是絕對的。”

“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濒敯氐囊暰€非常銳利，“你是一個異種，別把自己看得太高雅了，在對策局的眼里你不過是茹毛飲血的野獸?！?/p>

白濤難耐地皺著眉。胡安在沙發(fā)上吃著薯片，看著籃球比賽，似乎對這里的事情毫不關(guān)心。

“把音量調(diào)小一點，煩死了?！绷鑹舴迫铝艘痪?。胡安沒有理睬她。

“確實，如果繼續(xù)留在家里，我會給她們帶來更大的麻煩?！?/p>

“曾經(jīng)有異種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兒子，”魯柏認真地說，“當(dāng)天晚上，對策局把他逮捕了。”

“不可能，她們即便知道我的身份也不會這么對我，絕對……”

“相信‘絕對’只會害死人。”

白濤選擇擱置這個問題，嘉麗給了他一部手機，可以防止電子信號監(jiān)控和黑客入侵。但需要每隔一段時間來維護一下。他的行動要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凌夢菲會做他的接應(yīng)人，每次在特定地點把血袋交給他。談好了這些后，他心安不少。天童給他拿來一包血漿袋。他開始吸允，第一口就吐了。味道像是羊血，腥味十足。這是他在成為異種前才會聞到的人血氣味。

“不要浪費食物?！碧焱贪宓卣f。

“我想應(yīng)該變質(zhì)了?！绷鑹舴茷樗秩ト×艘淮?。

他剪開塑膠管后，苦著臉說：“不用吃了，這氣味實在受不了?！?/p>

胡安走了過來，把空的零食袋扔到桌上，一把奪過他的血漿袋，吸允了一口。

“你小子太難伺候了，這么美味的東西，怎么會有問題?！焙泊舐曊f，似乎在向眾人宣告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回事？”凌夢菲問。

白濤雙手抱著腦袋，又猛然抬起頭。起身走到茶幾邊，拿起果盤里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他以為自己不用再吸血，而是單靠普通食物就夠了，一種又能做回普通人的念想破滅。蘋果是苦的。

就連魯柏都無法解釋他的變化，他們抽了他的血，讓他先回家等候?？砂诐囸I難耐，然而他在普通人身上已經(jīng)嗅聞不到那種異樣的香味。似乎他們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食物來源，變得非常普通。但依舊不是他的同類。異于人類和異種，不倫不類的存在感令他有種被世界拋棄的不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