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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筆趣閣 > 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 > 第45章

第45章

“這……”柳媚兒面有難色,“這恐怕不容易……”

“無妨?!背柢S雙拳緊握,“再難都好,本王只要能夠出這口惡氣!就算一雪前恥之后死無全尸,本王也認了!”

柳媚兒眉頭皺得更緊:“可是……”

見她如此遲遲疑疑,楚凌躍的眼神又變了,冷聲說道:“柳媚兒,一直以來你我雖然只是互相利用,但本王待你也不算薄吧?若不是本王一力保護,鳳靈教早已不復存在!就算是念在這一點上,本王請你幫這個忙不過分吧?還是你真的認為本王已經(jīng)奈何不了你鳳靈教?”

柳媚兒顯得有些無奈:“殿下,您又想到哪里去了?媚兒不是不愿幫您,只是此法兇險之極,媚兒是擔心傷害到您……”

“那是本王的事?!背柢S冷冷地笑了笑,“只要能報仇,付出任何代價本王都在所不惜!何況本王若是死了,對你來說不是正好?你便可以另投明主,徹底擺脫本王了!”

這幾句話對柳媚兒的觸動顯然相當大,何況一直以來楚凌躍的確待她不薄。嘆了口氣,她終于點頭:“好,媚兒盡力就是。但是殿下,媚兒只會追隨您一人,此生絕不再另投他主!”

楚凌躍冷笑,什么都不曾說。對于此時的他而言,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報仇雪恨才是真的!

見他如此,柳媚兒暗中一嘆,主動上前幾步:“殿下似乎累得很,可要媚兒伺候您放松一下?”

楚凌躍眼中掠過一抹驚異:“本王方才對你那么不客氣,你居然……你在可憐本王、施舍本王,是不是?你……”

“殿下!”柳媚兒苦笑一聲打斷了他,臉上的神情倒是少見的真誠,“媚兒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一直以來殿下待媚兒真的不薄,媚兒不該忘恩負義?!?/p>

楚凌躍似乎有所觸動,卻依然沒有做聲,目光中的陰沉倒是稍稍退了些。柳媚兒又是一聲苦笑:“殿下就當媚兒犯賤,主動脫光了爬到殿下的床上?!?/p>

楚凌躍愣了一下,突然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臉上神情復雜:“罷了……”

英雄與梟雄,有時雖然遠隔天涯,有時卻又相隔咫尺,關(guān)鍵就在誰能把握住稍縱即逝的機會。

砰!一腳踢開房門,楚凌揚滿臉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一時咬牙切齒。

聽到動靜,沈心竹立刻迎了出來,跟著眉頭微皺:“這是怎么了?不是說入宮赴宴?怎的氣成這個樣子?”

口中問著話,她的目光已轉(zhuǎn)到玉瓔珞臉上。后者咬了咬牙,冷笑一聲酸溜溜地開口:“還能怎么了?你是不曾看到端木琉璃如今的樣子,我敢打賭,整個東越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只怕連天仙都比不上!”

沈心竹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樣一聲冷笑:“原來如此,不過王爺,你這又何必呢?端木琉璃美也好,丑也罷,與你早已一絲絲關(guān)系都沒有了,生那些閑氣做什……”

“閉嘴!”豈會聽不出這兩位王妃語氣中的嘲諷,楚凌揚越發(fā)惱羞成怒,言辭也跟著刻薄起來,“你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端木琉璃一根指頭,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冷嘲熱諷?”

此言一出,玉瓔珞與沈心竹的臉色登時都變得異常難看,眼中更是怒意閃爍,妒恨交加!

尤其是玉瓔珞,更是咬牙冷笑:“是,我們比不上人家一根指頭,不過那又如何?王爺如今只是看得碰不得罷了!”

楚凌揚冷冷對地看她一眼,居然并不粉飾自己的失誤:“你還好意思嘲笑我?若不是為了你,我怎會錯失這個絕佳的機會?還真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當初我是瞎……下決定太早了!”

雖然滿心憤懣,他卻不愿激怒玉瓔珞,否則若是連她的父親鎮(zhèn)國公這個助力都失去了,那才真的是雞飛蛋打。

玉瓔珞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真正想說的是“瞎了眼”,臉色瞬間鐵青,冷笑連連:“是,我是芝麻!實在抱歉,讓王爺失望了!”

扔下一句話,她轉(zhuǎn)身而去。楚凌揚看她一眼,多少有些懊惱。沈心竹察言觀色,立刻上前說道:“王爺別擔心,我會去勸勸她。如今咱們才是一家人,必須同心向外。若是窩里斗了,豈不是叫人笑話?”

楚凌揚胸中郁悶稍解:“還是你最懂事,本王的眼光總算高端了一回。”

沈心竹笑笑,繼而眉頭一皺:“王爺,瑯王真的完全恢復了?”

“嗯?!背钃P點頭,眼神尖利陰狠,“拜端木琉璃所賜,他已恢復如初,不,只怕比當初更厲害!”

沈心竹愕然:“這……這豈不是要糟了?”

“誰說不是?”楚凌揚的憤怒中夾雜著一股無力,“原本他命不久矣,咱們才不必擔心,但是如今他不但完全恢復,更重要的是必定得到端木世家的支持,他的一只腳根本已經(jīng)踏上皇位了!”

沈心竹愕然,片刻后試探著開口:“王爺,不然就……算了吧?做個王爺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不必經(jīng)歷那些腥風血雨,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我不甘心!”楚凌揚咬牙打斷她,“做個王爺是可以平平安安,但卻注定庸庸碌碌,即便死了也沒有人記得!既然生在皇家,我就有資格君臨天下!”

你是有資格,但你沒本事。

沈心竹嘆口氣,也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只得轉(zhuǎn)而說道:“那王爺打算怎么辦?”

楚凌揚沉默下去,什么也沒說:我若是知道該怎么辦,還會在這里坐著不動?不過,我決不放棄!

生在皇家,又想問鼎皇位,誰沒有幾招殺手锏?如今,就是使出這殺手锏的時候了!

“可惡!本王決不放棄!”同一時間,回到府中的楚凌歡一拳捶在桌面上,眼中的陰沉比楚凌揚有過之而無不及。邢子涯站在一旁,默然不語。

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楚凌歡才接著開口:“子涯,你是用毒高手,三皇兄體內(nèi)的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邢子涯毫不猶豫地點頭:“瑯王周身的白霧是血寒玉獨有的特征,只要有它,劇毒可解?!?/p>

楚凌歡的手倏地緊握成拳:“沒有例外?血寒玉可解世間一切劇毒嗎?”

“不是,有例外。”邢子涯搖頭,“但這例外不包括瑯王體內(nèi)的寒毒?!?/p>

楚凌歡靜了片刻,反而越發(fā)覺得心煩意亂:“既如此,必須得重新計劃一切了!該死的端木琉璃!如果不是她,三皇兄只怕早就是一堆白骨,豈會有今日之禍?”

邢子涯點頭:同意。不過那又怎么樣?

所有有心問鼎皇位的人都不愿看到這個結(jié)果,可惜當他們看到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

“對了!”楚凌歡突然眼睛一亮,“子涯,你方才說世間有血寒玉解不了的毒,是什么?你能弄到嗎?”

邢子涯搖頭:“弄不到?!?/p>

楚凌歡又問:“誰能弄到?”

邢子涯居然笑了笑:“秦師兄,我是說,秦錚?!?/p>

十幾年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叫了那么多年師兄,張口就來。

楚凌歡一愣,氣不得笑不得:秦錚對楚凌云死心塌地,讓他下毒?等天下紅雨比較快,難得邢子涯居然還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除了他呢?”楚凌歡吐出一口氣,“還有誰能弄到?”

“沒有人?!毙献友挠謸u頭,“至少我不知道?!?/p>

楚凌歡摸著下巴:“那么這種毒究竟是什么,你總該知道。”

這一次邢子涯終于點頭:“美人淚。”

美人淚?這名字真好聽。楚凌歡目中光芒閃爍,不自覺地輕摸著下巴。

回到瑯王府,端木琉璃突然笑了笑:“凌云,你猜他們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楚凌云瀟瀟灑灑地揚了揚頭:“如何弄死我。不過沒關(guān)系,就怕他們不來?!?/p>

端木琉璃目光微閃:“你的意思是……”

“他們不來對付我,我哪好意思主動出手?”楚凌云笑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我說過,自從有了你,我越來越心慈手軟了,得等他們先動手,我才能還手,不然會不好意思?!?/p>

端木琉璃吐出一口氣,懶得理會他:你這根本就是在玩貓和老鼠的游戲好不好?是怕他們太快被收拾了,就沒得玩了!

看到她打了個呵欠,楚凌云溫和地笑笑:“累了?洗洗睡吧?!?/p>

說完他轉(zhuǎn)身要走。端木琉璃倒是一愣,本能地一伸手:“你……”

楚凌云腳步一頓,微笑如常:“有事?”

端木琉璃有些遲疑,卻不知如何開口。二人成婚至此已一年有余,卻一直清清白白。之前楚凌云說生怕等不到血寒玉,不愿誤她終生,可是如今劇毒已解,為何他還是沒有與她圓房的打算?

抿了抿唇,她淡淡地笑了笑:“沒事,一切小心?!?/p>

知道她沒有說實話,楚凌云卻不做解釋:“我知道,放心睡吧。”

房門很快被掩起,端木琉璃的心倒是平靜如常。很多事情都要順其自然,太過刻意反而不美。

一夜無話。第二天吃過早飯,二人正在廳中閑聊,秦錚連蹦帶跳地走了進來,滿臉饒有興趣的笑容:“王爺,王妃,有客人。”

自楚凌云重新站起,他不再擔任推輪椅的職務(wù),常覺得手腳沒處放。

看他一眼,楚凌云笑笑:“藍月白?”

“哇!王爺好聰明!”秦錚誠心夸贊,“他說他日夜兼程趕來的,希望立刻見到你們?!?/p>

“我估摸著他也該到了,除非他真的不怕我血洗天上閣。”楚凌云的眸子高深莫測,“讓他進來吧!”

秦錚領(lǐng)命而去,不多時帶著藍月白進了大廳。這個原本俊朗明媚、瀟灑倜儻的翩翩公子此時顯得有些狼狽,不但風塵仆仆,而且雙目無神,眉宇之間更是帶著一抹明顯的疲倦,不過他倒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跟著副閣主江流蘇。

進了門,他先是一聲苦笑,接著雙手抱拳:“瑯王,我來領(lǐng)死?!?/p>

楚凌云看著他,眸子并不是多么冷,卻很銳利,不過不等他開口,藍月白已接著說道:“瑯王不要誤會,流蘇并非我的幫手,只是為了替我收尸的。即便瑯王將我碎尸萬段,收也收不起來,她也好替瑯王清理干凈,免得臟了瑯王的地方?!?/p>

楚凌云點頭:“好?!?/p>

端木琉璃低頭用錦帕沾了沾唇角,其實是為了掩飾笑意:這個藍月白,還懂冷幽默。

大約是知道已經(jīng)難逃一死,藍月白輕輕回頭看向端木琉璃,眼中立刻映出一抹美不勝收的冰藍色光芒。端木琉璃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唇角甚至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藍閣主,別來無恙?”

藍月白一聲苦笑:“本來無恙,不過馬上就有恙了。之前多有得罪,王妃若不解氣,可與瑯王一起上。瑯王,動手吧?!?/p>

楚凌云淡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任我處置了?”

“是?!彼{月白毫不猶豫地點頭,“任由瑯王處置,我絕無怨言,而且不會反抗。不過此事與天上閣無關(guān),還請瑯王高抬貴手,放過我閣中弟子,我一人做事一人當?!?/p>

楚凌云不置可否:“轉(zhuǎn)過身去?!?/p>

藍月白一怔,接著乖乖轉(zhuǎn)身:說了任你處置,你吩咐,我照做。

楚凌云回頭,對著端木琉璃招了招手:“琉璃,去?!?/p>

端木琉璃點頭,起身走到藍月白身后站定,體內(nèi)真氣緩緩流轉(zhuǎn)。跟著舉起雙掌抵在他的后心,掌心內(nèi)力一吐。

藍月白身軀一震,只覺一股內(nèi)力緩緩渡入了自己的體內(nèi),登時驚訝萬分!片刻后,端木琉璃收回手,他才豁然回頭:“王妃!你……”

“你的內(nèi)力,我已經(jīng)全部還給了你。”端木琉璃淡淡地笑笑,“不是我的東西,我從來不拿,拿了也不可能真正屬于我?!?/p>

藍月白怔怔地看著她,眸中的驚訝漸漸退去,只余一片復雜:“王妃是在說我嗎?我原也知道,不過……罷了!瑯王,如今可以動手了嗎?”

楚凌云卻依然端坐不動:“調(diào)勻內(nèi)息,我等你?!笨吹剿{月白疑惑地皺眉,他又加上一句,“不要問為什么。”

藍月白只得點頭,盤膝坐在當?shù)卣{(diào)理著內(nèi)息。如今失去的內(nèi)力已全部回歸,只消片刻之后,他依然是玄冰大陸不多見的絕世高手,不過可惜,是個“死”高手。

調(diào)勻內(nèi)息,體內(nèi)真氣終于流轉(zhuǎn)自如,藍月白原本的疲倦已消失不見,重新變得神采飛揚!站起身,他微微一笑:“有勞瑯王久等,可以了?!?/p>

楚凌云點頭,慢慢站起身。誰知就在此時,江流蘇突然沖過來攔在了前面:“瑯王,閣主一身系整個天上閣,流蘇愿替閣主一死,求瑯王成全!”

“流蘇!你放肆!”藍月白臉色一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qū)⑺频搅艘慌?,“來的時候我如何跟你說的,你都忘了?若再胡言亂語,便立刻離開!”

江流蘇臉色發(fā)白:“可是……”

“閉嘴!”藍月白又是一聲厲斥,“我不用你收尸了,你走吧!”

江流蘇咬了咬牙,片刻后慢慢點了點頭:“好,你去送死,我等著,等著給你收尸!”

然后,我與你同葬一穴便是。

藍月白深吸一口氣,盡力保持微笑:“月白御下無方,叫瑯王見笑了?,樛跽??!?/p>

楚凌云目光清澈,雖然只是隨隨便便站在那里,卻說不出的風華絕代,令人望塵莫及:“你不必擺出一副束手待斃的樣子,我從來不殺毫不抵抗的人。聽著:用盡全力與我打一場,我讓你死得痛快些,或者……”

明白了他的意思,藍月白不由嘆氣:“或者怎樣?”

“打了之后你就知道了。”楚凌云眸中掠過一絲狡黠,“還有,不要妄想隨隨便便接我?guī)渍斜憧蓱哆^去,你是否盡了全力我看得出來,你若未盡全力,我滅你天上閣滿門!”

藍月白心中一凜,立刻點頭:“是!”

無論如何,能在臨死之前與藍月白這樣的絕世高手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死而無憾!

片刻后,兩人已在院中的空地上擺開陣勢,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端木琉璃站在一旁,眼眸平靜:難道她居然要眼睜睜地看著藍月白死在楚凌云的手上?

在她身后,中間站著秦錚,左邊是狼鷹和狼歌,右邊是狼燕和狼舞,同樣一語不發(fā),只管靜靜地看著兩人。

藍月白的身后則只有牙關(guān)緊咬的江流蘇,盡管竭力控制,她的眸中依然淚光閃爍。

一撩衣襟,楚凌云淡然開口:“武器隨你選?!?/p>

“不必!”藍月白搖頭,“請瑯王賜教?!?/p>

楚凌云唇線一凝,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一只白生生的手掌已經(jīng)閃電般奔到了面前!藍月白腳尖點地急速后退,同時揮掌反擊,二人瞬間斗在了一起!

因為楚凌云的警告,藍月白果然不敢偷工減料,一招一式都用盡了全力,唯恐一個不慎殃及閣中的弟子。他的武功施展開來瀟灑飄逸,令人賞心悅目,的確是不多見的絕世高手。

可是與他相比,楚凌云卻更加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招一式之間不僅盡顯高手本色,而且有一種藍月白無法比擬的高貴氣質(zhì),那種高貴,該是皇室中人多少年氣質(zhì)的沉淀?

不管藍月白有沒有用盡全力,總之楚凌云下手毫不留情,一開始兩人還堪堪打個平手,然而百余招之后,藍月白已經(jīng)漸漸落在了下風,只有招架之功,并無還手之力了。也就在這個時候,藍月白才終于明白,他根本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楚凌云的實力,狼王的武功才真正稱得上“深不可測”這四個字!

就在此時,端木琉璃突然淡淡地開口:“不出十招,藍月白必敗無疑?!?/p>

秦錚點頭:“沒錯,而且他會敗得相當徹底。”

十招的時間眨眼而過,秦錚話音未落,便見楚凌云突然化作一道雪白的閃電,瞬間射到了藍月白面前,跟著砰的一聲巨響,他的手掌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擊在了藍月白的胸膛上。藍月白的身體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很遠,才通得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不要!閣主!”

一旁觀戰(zhàn)的江流蘇驚叫一聲就要往上撲,可是不等她靠近,端木琉璃已經(jīng)腳步一橫攔在她面前,口中淡淡地說道:“不要碰他,他肋骨已斷,若是隨意移動,斷骨刺中心臟,必死無疑?!?/p>

江流蘇刷的抬頭瞪向楚凌云:“你……”

“流蘇,不得對狼王……無禮,咳咳咳……”藍月白雖然動彈不得,卻立刻開口阻止了她,但他每說一個字,口中便會涌出大量的鮮血,很快將他胸前的衣襟染得一片血紅。

江流蘇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連連跺腳:“閣主你怎么樣?”

“還……死不了”,藍月白苦笑一聲,又是一大口鮮血涌出,接著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楚凌云,“狼王你……為何手下留情?”

楚凌云滿臉無辜,雙手早已負在了身后,“我有嗎?”

“有沒有狼王心里……比誰都清楚!”藍月白急促地喘息著,胸口的劇痛令他渾身都在輕輕地抽搐,“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剛才這一掌足以把我打得灰飛煙滅,又怎麼……可能留下這口氣……”

楚凌云看著他,突然淡淡地笑了笑:“嗯,還能說這么多話,看來我剛才這一掌是打得有些輕了。”

其實藍月白雖然可以勉強說話,外人看來似乎受傷不重,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胸口的疼痛已劇烈到常人根本無法忍受!明明想就此昏過去逃避一二,但正是因為那股劇痛,他卻又偏偏保持著清醒,竟然連昏過去都成了一種奢望!

看到藍月白痛苦得渾身抽搐,眼睛更是不時閉起,江流蘇更是急得眼淚直流:“閣主,你究竟怎么樣了?”

藍月白暫時說不出話,楚凌云已經(jīng)笑嘻嘻地開口:“放心,昏不了的,我敢保證他的肋骨至少斷了十根,每根至少斷成兩三截,那可是很痛的,在這種情況下他若能昏過去,我佩服他。”

藍月白昏不昏得過去江流蘇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天哪!那還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嗎?楚凌云這一掌,根本就相當于把藍月白打散了架,讓他比死還難受!

咬了咬牙,她強撐著說道:“狼王,你到底想怎么樣?是殺還是饒,你給個痛快話!”

楚凌云淡淡地笑笑:“我不殺,也不饒。”

江流蘇一愣:“什么?那你……”

“你走!”楚凌云打斷她的話,“藍月白留在王府?!?/p>

“不行!”江流蘇急了,毫不猶豫地拒絕,“如果閣主留下,我也得留下照顧他!”

楚凌云不開口,只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藍月白。明白他的意思,藍月白有氣無力地說道:“流蘇,你先走吧,等狼王什么時候通知你來收尸你再來不遲?!?/p>

不遲?到了那個時候就什么都遲了!江流蘇咬著牙,仍然搖頭:“我不走,要死一起死,否則你若是出了意外,我也無法向閣中弟子交代!”

“不必你交代,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好了?!彼{月白就了皺眉,“我再說一次,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自斷心脈而死!”

知道他不是嚇唬自己,江流蘇又氣又急,突然狠狠一跺腳轉(zhuǎn)身跑了出去。藍月白喘了口氣,覺得吐血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快要把體內(nèi)的血都吐完了?

勉強支撐著笑了笑,他接著說道:“好了,接下來狼王打算如何?”

“不如何?!背柙坪谜韵镜卣f著,“接下來就沒有本王的事了,而要看你是不是誠心請罪,會不會照我的吩咐去做?!?/p>

“我會的?!彼{月白費力地點了點頭,“無論狼王有什么吩咐,我都會照做。”

楚凌云笑笑:“秦錚,把他抬進去,不過要小心一些,別把他弄死了,否則就沒得玩了?!?/p>

比起*上的痛苦,這種羞辱才是藍月白真正無法承受的,可是他又能如何?理虧在先,受傷在后,無論如何這一次他是真的栽在楚凌云的手里了。

在端木琉璃的指揮下,秦錚與另外幾人小心地把藍月白抬到了客房之中,輕輕放在了床上,然后退到一旁。

楚凌云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從今日起你就留在王府,但是我不會派人給你治療外傷,也不準你自己運功治療內(nèi)傷,不過一日三餐我會派人按時給你送來,至于能不能吃進去就是你的事了?!?/p>

也就是說,你讓我硬挺唄,挺過去就活,挺不過去就死。藍月白簡直哭笑不得,嘆的口氣說道:“你若怕我自己……運功治療內(nèi)傷,為何不干脆封了我的內(nèi)力?”

“那不行,顯得你太沒有誠意了?!背柙菩πΓ拔伊糁愕膬?nèi)力,如果你實在受不了的話,可以自己運功療傷試試,但我不敢保證你能夠承擔接下來的后果?!?/p>

那你還說?這不是一句廢話嗎?

藍月白閉了閉眼,認真地搖頭:“我真的不會的,我說過會……完全照你的吩咐去做,就算我不怕死,還怕連累閣……中的弟子呢!不過只是這樣而已嗎?狼王就打算讓我一直這樣躺在這里?”

楚凌云方才那一掌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只覺得五臟六腑無處不痛,就連說句話都要拼盡全力!

楚凌云笑笑,突然伸出了右手。手指之間已經(jīng)夾著一粒小小的白色藥丸:“張嘴?!?/p>

藍月白聽話地張開嘴,接著便感到那粒藥丸落入了口中,耳中已聽楚凌云說聲“咽下去”,便咕咚一聲把藥丸咽下,這才疑惑地問道:“什么東西?”

“現(xiàn)在才問是什么東西,不嫌太晚了嗎?”楚凌云若無其事,“其實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東西,只不過是讓你的喉嚨有些癢癢而已?!?/p>

癢癢?為什么?藍月白越發(fā)滿腹疑惑,然而緊跟著他便明白了楚凌云的意思!

不多時,他便感到喉嚨一陣發(fā)癢,便不自覺地咳嗽了一聲,若是在平時自然無關(guān)緊要,然而這一咳嗽震動了胸腔,內(nèi)傷外傷便全部被引發(fā),兩股劇痛同時向他襲來,令他瞬間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昏死過去,可是卻又被那劇烈的疼痛逼得很快恢復清醒!

不等這陣劇痛稍稍落下一些,喉嚨又是一陣發(fā)癢,讓他再度咳嗽了一聲,又被那股劇痛折磨的眼前陣陣發(fā)黑。實在是怕了那股劇痛,他咬緊牙關(guān)拼命想要克制住不再咳嗽,可是喉嚨卻越來越癢。

很快藍月白便被這非人的折磨整得渾身痙攣,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喘息著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狼王算你狠……”

“我一向都是這么狠的,你現(xiàn)在才知道嗎?”楚凌云溫溫柔柔地說著,“剛才我說過,或者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另一個或者就是我可以讓你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如今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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