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繁體版 簡體版
新筆趣閣 > 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 > 第46章

第46章

最快更新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最新章節(jié)!

藍月白喘過一口氣:“生不如死。不過我冒犯王妃在先,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懲罰,我受得住。”

“好,那么你就呆在這里吧!”楚凌云背負著雙手準備離開,“我不會派人看著你,你若想運功療傷或者想要離開都隨你,不過……”

“我知道。”藍月白打斷他,苦笑一聲說著,“不過我最好能夠保證我可以承擔一切后果是不是?”

楚凌云挑了挑唇:“很好,這次算是教你學了一個乖,如果你一直乖乖留在這里,說不定什么時候我滿意了,愿意放你離開了,那么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不會再計較你對琉璃的冒犯。”

藍月白點頭,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多謝,我會……盡全力等到……那一天?!?/p>

楚凌云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拉著端木琉璃的手:“我們走?!?/p>

然而端木琉璃卻皺了皺眉不肯離開:“你確定要這個樣子?他雖然不該把我擄走,但的確沒有冒犯過我,你已經(jīng)把他打成重傷,要不然就算了吧。”

“王妃不必為我求情?!彼{月白趕在楚凌云之前開口,“數(shù)日來我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后悔當初的決定,如果不受……這些懲罰,我反而會寢食難……安,這樣雖然*上痛苦,但是我心里會好……受得多?!?/p>

端木琉璃還想說什么,楚凌云卻已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走。秦錚等人也隨后離開,而且只是將房門虛掩,果然不曾派人看守。

房中很快只剩下藍月白一個人,不時咳嗽著,承受著越來越劇烈的疼痛。他只覺得自己的意識失去又恢復,恢復又失去,眼前先是一陣陣發(fā)黑,又是一陣陣金星亂冒,到了后來居然五顏六色,令他恍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瀕臨死亡,所以眼前出現(xiàn)了幻覺??傊畡×业耐纯嘀?,他渾身冷汗如瀑,不但很快浸透了衣衫,連身下的床單都濕了一大片,仿佛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狼王不愧是狼王,就然就連折磨人的手段也如此與眾不同。他其實并沒有用多么花哨的法子,就是讓你痛,痛到無法忍受,又不得不忍受。

之前他已經(jīng)說過,端木琉璃已在他心中,如果有人要生生挖走,他會痛。誰敢讓他痛,他就會讓誰更痛,痛死活該,就像如今的藍月白。

這一夜藍月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他只知道至少有一半的時間他的意識是處在喪失的狀態(tài),即便有也是混亂不堪的,因為胸口的劇痛占據(jù)了他全部的思維,他根本無法考慮其他。

不過唯一讓他感到松了一口氣的是,那癢癢藥天亮的時候失去了效用,至少不再咳嗽了。而當窗外的天終于漸漸亮了起來,他恍然覺得自己仿佛去陰曹地府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陽間,就像死過一次那么難受。

就在此時,只聽一聲門響,他轉(zhuǎn)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正是楚凌云,不由苦笑一聲:“狼王起得好早,是怕我逃走了嗎?我已經(jīng)說過不會走的。”

“我知道你不會走?!背柙频穆曇艉軠厝?,仿佛對著自己的老朋友,“所以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不過看你的樣子那癢癢藥已經(jīng)失效了吧?”

“是?!彼{月白點頭,“狼王要不要再給我吃一顆?”

楚凌云不至可否,走到近前時手中已經(jīng)又捏著一顆小小的白色藥丸:“張嘴?!?/p>

藍月白抿了抿唇,因為那不堪忍受的劇痛瑟縮了一下,到底還是乖乖張嘴把那顆藥丸吞入了腹中。可是等了半天喉嚨卻依然沒有發(fā)癢的感覺,他不由皺了皺眉:“怎么沒有效果?難道失效了嗎?”

“那不是癢癢藥。”楚凌云笑了笑,“同樣的招數(shù)我一向不會用兩次的,否則多沒意思。這種藥只不過是可以防止你的斷骨愈合得太快而已。”

藍月白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哦?!?/p>

“怎么,不滿意?。俊背柙瓶拷?,笑得更加溫柔,“你要不想吃這種藥也行,我可以隨時觀察著,如果發(fā)現(xiàn)斷骨開始愈合,我就重新幫你打斷,你覺得怎么樣?”

藍月白挑了挑唇角:“看狼王的心情吧,我沒意見?!?/p>

如此一來,楚凌云反而覺得很有意思:“你不生氣?”

藍月白笑笑:“我為什么要生氣?”

“因為我在侮辱你??!”楚凌云說得理所當然,“像你們這種人不是一向喜歡說什么士可殺不可辱嗎?你為什么不要我殺了你或者給你個痛快之類?”

藍月白不由一聲苦笑:“我雖然不如狼王聰明,但也不是傻子,何況世人皆知只要落入了狼王手中,死是最好的解脫,我如此冒犯王妃,狼王不會讓我輕易獲得解脫的。再說我既然敢來,就早已做好打算,準備迎接狼王的任何懲罰,不管是*還是精神上的。你若高興,我任你侮辱。”

楚凌云看著他,突然淡淡地笑笑:“這可是你說的?!?/p>

藍月白點頭:“是我說的。”

“好?!背柙粕斐隽耸?,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左右搖晃了幾下,滿臉研究,“聽說京城中有些達官貴人的口味比較奇特,不喜歡傾國傾城的美女,反倒喜歡相貌俊秀的男子,我瞧你長的也算十分俊俏,說不定很搶手呢!”

藍月白渾身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狼王你說什么?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應該聽得很清楚??!”生怕他還不夠害怕,楚凌云居然用手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不過你若想讓我說得更清楚一點也無妨:我要把你送給那些達官貴人,做他們的孌童,你覺得如何?”

藍月白的臉色終于變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翻身而起:“狼王!你……噗!”

這一下動作太過猛烈,內(nèi)外傷再次齊齊發(fā)作,令他猛地一張口,鮮血狂噴。

楚凌云坐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看著他,仿佛覺得很好玩。

吐出幾口血,劇烈地喘息幾口,藍月白突然覺得雖然劇痛依然,胸口卻順暢了不少,不再悶得厲害,不由手捂胸口咬牙說道:“狼王,你是……認真的?”

“你瞧我的樣子很像是開玩笑?”楚凌云的神情果然無比鄭重,仿佛正在跟藍月白商議國家大事一般,“你昨天不是剛剛說過愿意接受我的任何懲罰嗎?現(xiàn)在你還敢不敢這樣說?”

藍月白緊盯著他的眼睛,慢慢抬手擦著唇角的血,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之前他的確已經(jīng)做好了承擔任何懲罰的準備,包括死亡,可是他怎么都沒想到楚凌云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真的淪為了那些變態(tài)的玩物,他還能繼續(xù)活下去嗎?

“行了,不要再嚇唬藍閣主了?!币粋€雖然清冷但卻宛如天籟的聲音突然響起,端木琉璃已經(jīng)端著托盤邁步而入。

看到她,藍月白眼中剎那間掠過一抹驚喜至極的光芒,繼而滿是求救的色彩:“王妃……”

“誰說我在嚇唬他?”楚凌云哼了一聲,“是他自己說的,我想怎么懲罰他都行?!?/p>

“那你用些男子漢大丈夫該用的法子?!倍四玖鹆С蛩谎郏熬拖褡蛱炷菢犹锰谜馗蛞患?,打死無怨,何必走這些歪門邪道?!?/p>

嗯嗯嗯!藍月白雖然不曾開口,但卻用力點頭,心中居然有些小小的委屈。

楚凌云看他一眼,笑笑:“那些手段他不是不怕嗎?我這叫另辟蹊徑。”

“你已經(jīng)成功嚇到他了,可以收手了。”端木琉璃毫不客氣,“回去吃飯。”

楚凌云起身:“那你呢?”

端木琉璃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我馬上就來,你可以先吃,或者等我?!?/p>

“我等你。”楚凌云笑笑,“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p>

直到他真的離開并且越走越遠,藍月白才渾身一松,幾乎癱在了床上:“好一個狼王,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嚇死我了!”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笑,盛了一碗稀粥端到床前:“你也會害怕嗎?當初我就曾經(jīng)勸過你最好不要與凌云為敵,你為何不聽?”

藍月白微微嘆了口氣:“我并非存心與狼王為敵,只是……”

“不必再說,同樣的話不需要再重復。”端木琉璃打斷他,“坐好,我喂你吃一些?!?/p>

“月白不敢?!彼{月白立刻搖頭,“請王妃放在這里,我自己來就好,王妃還是快些回去陪著狼王吧?!?/p>

端木琉璃倒是沒有堅持,點頭說道:“如此,那你小心些,我晚點再過來看你?!?/p>

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子,等她離開藍月白才掙扎著挪到床前,慢慢端起粥碗舀起一勺往口中送去。這對一個三五歲的孩童來說都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對他而言卻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因為他每做一個動作,都會牽扯到胸的內(nèi)外傷,每動一下那些斷骨就齊齊地互相摩擦,那種痛猶勝于剛剛被楚凌云打中一掌的時候。

可是因為楚凌云剛才的話,他突然覺得這其實并沒有那么難以忍受,如果真的把他送去給那些達官貴人當玩物,他才是欲哭無淚!

狼王,你也太不客氣了。藍月白一邊強忍劇痛一邊喃喃自語,你到底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回到前廳,楚凌云已經(jīng)坐在桌前,看她回來抬起頭露齒一笑:“那小子沒敢對你怎樣吧?”

端木琉璃白他一眼:“他還能對我怎樣,被你折磨得還不夠慘嗎?”

“琉璃,你怎么好像在怪我?”楚凌云很委屈,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并且在桌子上畫著圈圈,十分怨念,“我這是在為你出氣耶,你居然怨我?你有沒有搞錯?”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忍不住失笑:“差不多就算了吧,藍月白其實本性不壞。再說你也是個嘴硬心軟的,明明就在幫藍月白療傷,干嘛還故意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楚凌云晃著腦袋:“我哪有?”

端木琉璃笑笑:不承認就算了,我知道就行。

吃過早飯,端木琉璃有些不放心藍月白,想要再去看看他,可是還沒等站起身,秦錚來報說蘇天蔻來了。端木琉璃眼中掠過一絲異樣,面上卻不動聲色:“快讓她進來吧?!?/p>

不多時,蘇天蔻進了門,徑直上前握著端木琉璃的雙手左看右看,笑容滿面:“琉璃,我聽說前天晚上你可威風了,和凌云哥哥一起出盡風頭,現(xiàn)在京城上下可沒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了?!?/p>

端木琉璃淺淺一笑:“我的名聲能有多大,不過是借著狼王的東風罷了?!?/p>

“這話你可說反了,”蘇天蔻立刻表示反對,“是凌云哥哥借著你的東風,才能重新成為原先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敗神話。你可不知道,如今大街小巷的男女老少沒有說別的了,張嘴就是狼王,閉嘴就是狼王妃,大家都說狼王風采更勝往昔,狼王妃好似天仙下凡,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下端木琉璃拉著她在一旁落座,兩人又東拉西扯地談了一些閑話,蘇天蔻才不經(jīng)意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我聽說藍月白來了是嗎?”

端木琉璃笑笑:“你消息倒夠靈通,不錯,他昨天來的,說是向凌云請罪?!?/p>

“哼!他還有臉來?”蘇天蔻一聲冷笑,“居然癡心妄想要跟你做什么神仙眷侶,這不是開玩笑?琉璃,不要對他客氣,狠狠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他該動的,什么是他動不得的!”

端木琉璃依然微笑:“情之所至罷了,倒沒有那么嚴重。不過我想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之后,藍月白至少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屬于他的終究不會屬于他,不管他用什么手段都是得不到的,即便暫時得到了,早晚也得還給他真正的主人!”

這話她并非第一次說,然而聽在耳中,蘇天蔻的臉色卻似乎微微變了變。不過僅僅是剎那之后她便恢復正常,點頭笑道:“這話說的沒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還有,我聽說凌云哥哥把藍月白給打傷了,是真的么?傷勢怎么樣?”

端木琉璃還未回答,楚凌云已挑唇一笑:“天蔻,你倒是很關心他呀?!?/p>

蘇天蔻的手不自覺地握了握:“瞧你說的,我關心他做什么?他好歹是天上閣的閣主,你又是個眼中不容沙子的,我不是怕你對他下手太重,再惹得天上閣的弟子找上門。怕倒是不怕,不是平白添堵嗎?”

楚凌云笑笑:“不會,藍月白來之前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并且交代閣中弟子,就算他死在我的手上也不許任何人到瑯王府生事?!?/p>

蘇天蔻哼了一聲:“算他知趣?!?/p>

端木琉璃的眼中微微閃過的一道光芒,接著說道:“我剛吃過了早飯,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如何?”

蘇天蔻點頭,兩人便結伴出了門,看著他們的背影,楚凌云什么也沒說,他知道琉璃會把事情處理得很圓滿。

進入府中的后花園,兩人慢慢地走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周圍再也沒有一個人影,蘇天蔻才第一個開口:“琉璃,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否則為何要避開凌云哥哥?”

端木琉璃停住腳步,卻并不回頭:“天蔻,你跟凌云從小青梅竹馬,這份情誼是最難忘懷的,我明白?!?/p>

蘇天蔻眼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絲警覺,語氣卻很正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不明白沒關系,我可以說的更明白一些,”端木琉璃淺淺地笑了笑,說不出的優(yōu)雅寧靜,“你跟凌云的關系曾經(jīng)一度親密到無人能及,如果不是望月關一役,說不定此刻你們早已締結連理,兒女成群了。所以就算如今你依然對凌云舊情難忘,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你也是個非常出色的姑娘,如果你能夠堂堂正正贏得凌云的心,我無話可說?!?/p>

蘇天蔻的眼底深處的警覺迅速化作冷意,笑容卻依然溫和:“琉璃,你到底在說些什么樣?我承認還沒有完全忘記凌云哥哥,但我什么時候想要贏得他的心了?”

見她還在硬撐,端木琉璃的眼眸驟然銳利:“沒錯,短時間內(nèi)你是做不到,所以你便想讓我消失,先得到他的人,然后再慢慢贏得他的心!”

蘇天蔻本能地后退一步,繼而想起這樣的反應無異于默認,便立刻含笑開口:“你說這話,我倒越發(fā)不懂了。你一個大活人,是我想讓你消失你便消失的嗎?”

端木琉璃看著她,目光淡然:“天蔻,我曾一度以為你是我第一個值得傾心相交的朋友,但是后來我慢慢發(fā)現(xiàn),其實不是的,因為我們是情敵,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蘇天蔻皺眉:“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我接近你是為了跟你搶凌云哥哥?”

“那不是懷疑,是事實?!倍四玖鹆α诵?,“之前你一直不曾對我下手,只是因為血寒玉還未到手,凌云體內(nèi)的劇毒無法解。所以當我們拿到血寒玉,你便讓藍月白利用我假裝陷入流沙坑的機會把我?guī)ё撸屃柙埔詾槲以僖不夭粊砹?。如此,你便可以重新與凌云在一起?!?/p>

蘇天蔻笑了笑,平靜得很:“琉璃,沒有證據(jù)是不能亂說的,即便你說了,凌云哥哥也不會相信。我們畢竟十幾年相交,他信得過我?!?/p>

端木琉璃看著她,情緒同樣沒有多少起伏:“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誰相信,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傻子。別忘了我們曾約定好,只要我拽動隱形鋼絲,你便把我拉出來,但事實是不管我怎樣拽動鋼絲,你都毫無反應,告訴我,為什么?”

只有一個解釋:她早已與藍月白商議好了新的暗號,所以當端木琉璃拽動鋼絲時她并沒有反應,只管等藍月白趕到。

“我往外拉了?。 碧K天蔻顯得很詫異,而且似乎不像偽裝,“當我感覺到你拽動鋼絲的時候,便用力向外拉,卻只是把盒子拉了出來。”

端木琉璃靜靜地看她片刻,目光漸漸變得幽冷:“是與不是已經(jīng)不重要,我知道真相就好。從此之后,我們不再是朋友。”

說完,她轉(zhuǎn)身而去,將蘇天蔻扔在了當?shù)?。蘇天蔻抿了抿唇,什么也沒說。

看到她一個人回來,楚凌云并不意外,只是溫和地笑笑:“都解決了?”

“嗯?!倍四玖鹆c頭,“我跟她,徹底決裂?!?/p>

楚凌云低頭,繼續(xù)翻看手中的《鳳靈寶鑒》:“她剛才那句話我送給你:你也是個眼中不容沙子的?!?/p>

端木琉璃不置可否:“我可以受得千般苦,就是受不得背叛。”

楚凌云的動作頓了頓:“琉璃,你早就看出她動機不純,是不是?”

“一開始沒有,”端木琉璃微微一嘆,“不過后來我漸漸發(fā)覺,她雖然口口聲聲不再奢望,其實對你根本沒有死心,尤其她看你的眼神,太過*裸?!?/p>

楚凌云笑笑:“我沒看出來?!?/p>

“那是你根本沒看,”端木琉璃有些疲憊地撫了撫眉心,“還有,一直以來她對血寒玉就表現(xiàn)出了一種異乎尋常的關心,不管在什么情況下、不管我們的處境有多危險,她唯一關心的都只有血寒玉。隨著你恢復的越來越多,她的眼神就越來越熱切。我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而只有抓住你這樣的男子,她的野心才有可能實現(xiàn)?!?/p>

楚凌云點頭:“這一點我承認。天蔻不像其他的女子,整天就知道琴棋書畫針織女紅,當初這正是讓我對她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p>

“有野心并不是壞事,因為古往今來有大成者往往都是有野心的?!倍四玖鹆c頭表示并不在意,“不過可惜,并不是任何一個有野心的人都可以有大成,她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夠好,這一把賭輸了?!?/p>

楚凌云微笑,抬起頭看著她:“你是說她聯(lián)合藍月白把你擄走這一把賭輸了嗎?”

端木琉璃搖頭:“我說她賭輸,是說她太快放棄了你,否則今日狼王的身邊未必沒有她的立足之地?!?/p>

楚凌云又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不知道是生怕真相被揭穿之后無法面對兩人,還是此時趕來解釋只會讓人覺得她是欲蓋彌彰,蘇天蔻居然并沒有再回到前廳,就那么默默地離開了。

黃昏時分,端木琉璃才再次前來看望藍月白,看到他的精神狀態(tài)略有好轉(zhuǎn),她放下托盤走到床前:“再吃些東西吧?!?/p>

藍月白點頭苦笑:“有勞。王妃以后還是不要來了,我擔當不起,也無顏面對王妃。”

端木琉璃神情平靜:“過去的事無需再提,何況你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相信以后你不會再因為那份執(zhí)念犯同樣的錯誤?!?/p>

“是,我不敢了,”藍月白嘆了口氣,“王妃總該還記得當初我說過的話,我已經(jīng)難以想象將來我會是怎樣的生不如死,不過如今看來,比我想象的要溫和得多,狼王到底還是個面冷心熱、嘴硬心軟的?!?/p>

端木琉璃看著他,突然嗤的笑了出來:“你還是閉嘴吧,這句話若是被凌云聽到,他還不知道會怎樣折磨你?!?/p>

“???真的?”藍月白嚇了一跳,本能地抬手捂住了嘴,卻又因為這個動作牽扯到胸口的傷而嘴角抽搐,渾身發(fā)顫,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端木琉璃見狀無奈地笑笑,搖頭說道:“你也真是夠大膽的,天蔻要與你聯(lián)手,你便相信她了嗎?她畢竟是我們的人,你就不怕那是我派去試探你的?”

藍月白愣了一下:“王妃說誰?蘇姑娘?”

“是?。 倍四玖鹆c頭,“不是你跟她商議好,你才有機會把我?guī)ё叩膯???/p>

可是藍月白臉上依然滿是疑惑,搖頭說道:“不是的,我根本沒有跟蘇姑娘商議任何計劃,我把你帶走與她無關。”

這一次輪到端木琉璃愣住了:什么?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蘇天蔻了?

慢慢搖了搖頭,她緊盯著藍月白的眼睛:“不可能,你與那些黑衣人糾纏了片刻,如果我一陷入沙中天蔻就把我拉出去,你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對我下手。”

藍月白仍然搖頭:“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如何商議的,但是我們在外面耽誤的時間并不長,你一陷入沙子之中我們便離開,然后我再悄悄返回,跑到你身邊點了你的穴道,立刻就帶著你離開了。我曾經(jīng)進行過仔細的計算,確定時間足夠才對你下手的,否則我根本不會冒險?!?/p>

端木琉璃沉默下去,長久無語:原本以為已經(jīng)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如今才知道原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眼睛一亮,她突然問道:“你說的時間足夠是什么意思?就是說即使天蔻能夠按照原定計劃立刻把我從沙子當中往外拉,你也有足夠的時間把我?guī)ё撸俊?/p>

“是,”藍月白立刻點頭,“沙子的阻力非常大,蘇姑娘要把你拉出來是相當費勁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所以我計算過,完全有時間把你帶走。”

如此說來,這件事的確另有內(nèi)情。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這么說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藍閣主,吃些東西吧,你現(xiàn)在應該覺得好些了吧?”

見她不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藍月白自然也不糾纏,點頭說道:“早上被狼王嚇得吐出那幾口血之后,我就感覺好多了,這還真是陰差陽錯。”

“什么陰差陽錯?”端木琉璃淡然一笑,“你也是習武之人,想必也知道受了內(nèi)傷之后,必須盡快把淤血排出體外?!?/p>

藍月白也是一點就透的聰明人,立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狼王是故意那樣嚇唬我,好讓我在激怒之下把瘀血吐出來?”

端木琉璃點頭:“所以你放心,他不會做那么齷齪的事,只不過是故意嚇唬嚇唬你罷了。”

藍月白越發(fā)哭笑不得,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方才怎么說的?狼王就是個面冷心熱、嘴硬心軟的,我那么冒犯你,他居然還對我如此手下留情,實在是慚愧至極。”

端木琉璃突然狡黠地笑笑:“他對你手下留情是因為你遵守諾言,并不曾用內(nèi)功療傷,更不曾離開,就那么硬生生地承受了一夜的痛苦,凌云說就這一點而言,他其實是有些佩服你的,所以早上給你服下的并不是阻止斷骨愈合的藥,而是恰恰相反?!?/p>

藍月白一愣:“也就是說,那是促進斷骨愈合的藥?”

“嗯,順便幫你排除淤血?!倍四玖鹆Φ玫靡?,“反之,如果你偷偷用內(nèi)功療傷,或者居然意圖逃走,他就真的給你服下阻止斷骨愈合的藥,然后把你送給那些達官貴人做孌童?!?/p>

藍月白再次手捂心口,后怕不已:“謝天謝地,我總算熬過來了!其實昨夜最疼的時候我?guī)缀蹙腿滩蛔∮脙?nèi)功療傷了,但一想到王妃被我囚禁之時曾經(jīng)受盡折磨,我便慚愧萬分,就算再受更多的苦我也認了,這才咬牙挺了下來?!?/p>

端木琉璃點頭:“幸好你挺了下來,否則我也救不了你?!?/p>

“王妃,無論如何我欠你的?!彼{月白神情鄭重,“從此之后無論你有任何差遣只管開口,我為你死而無憾!”

“言重了,”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你有你的苦衷,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愿做得太絕?!?/p>

藍月白聞言不由一嘆:“王妃果然宅心仁厚,非常人所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好人有好報,否則王妃怎會得到那稀世珍寶?”

端木琉璃聞言心中一動:“你說的稀世珍寶自然不是血寒玉?”

“自然不是,”藍月白搖頭,“之前所有人都認為琉璃球內(nèi)的驚喜是血寒玉,其實根本不是,血寒玉頂多是個陪襯,真正的驚喜其實是‘水龍丹’!”

端木琉璃目光一凝,立刻想起了那顆在她手心消失的冰藍色珠子,立刻開口:“水龍丹?那是什么?”

“原來王妃還不知道?”藍月白反倒愣了一下,“或者說,瑯王還不曾告訴王妃?”

端木琉璃搖頭:“你告訴我?!?/p>

藍月白遲疑片刻,卻顯得十分謹慎:“瑯王不曾告訴王妃,想必有他的考量,月白不敢多嘴。王妃若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瑯王?!?/p>

端木琉璃點頭:“好?!?/p>

回到房中,楚凌云坐在桌旁,又在翻看那本《鳳靈寶鑒》,端木琉璃不由失笑:“又在看?什么時候?qū)τ眯M如此感興趣了?”

“藝多不壓身,”楚凌云扔下書伸個懶腰,“藍月白還活著嗎?”

“明知故問?!倍四玖鹆С蛩谎?,“瑯王府的糧食格外多是吧?你打算一直這樣養(yǎng)著他?”

楚凌云一手托腮,溫溫柔柔地看著她:“想為他求情就直說,何必用激將法?”

“好?!倍四玖鹆ё剿媲?,誠懇地說著,“他雖然把我擄走,但一來并無冒犯,二來原本就打算過段時間就放了我,只是為了了卻心愿而已。你打也打了,折磨也折磨了,放他回去好不好?”

楚凌云笑得更加溫柔:“不好。”

端木琉璃白他一眼:“隨你。對了,水龍丹到底是什么東西?”

楚凌云唇角笑意一凝:“你都知道了?藍月白告訴你的?”

“他只告訴我這個名字,還是無意間說出來的?!倍四玖鹆u頭,“所以除了這三個字,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凌云抿著唇,片刻后搖了搖頭:“琉璃,我現(xiàn)在不想說,不要問好不好?等我覺得可以了,我會告訴你一切。但在那之前,你也不要通過其他途徑打聽?!?/p>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