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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最快更新奉旨二嫁之庶女棄妃最新章節(jié)!

藍月白冷冷地看著他,淡然開口:“陷入流沙坑的人不可能生還,連尸體都挖不出來!藍某要這血寒玉只不過是為了做筆生意,既然拿不到,大不了生意不做了,怎能為了它再讓其他弟子去冒生命危險?何況若不是你們不講道義出手搶奪,劉堂主怎會陷入流沙坑?”

西門紫龍毫不臉紅地冷哼一聲:“自古以來任何寶物都是有能者得之,說什么道義不道義?藍閣主既已決定放棄,那么咱們?nèi)羰前蜒裢诹顺鰜?,還請藍閣主不要再伸手?!?/p>

藍月白輕蔑地笑了笑:“藍某以盜墓為生,常年與沙漠作戰(zhàn),對沙漠的了解不亞于任何人,你們是挖不到的!閣下既然不相信,只管繼續(xù),告辭!”

看著他們的背影,三人心中均有些起疑,南宮劍鴻上前幾步低聲問道:“大人,會不會有詐?藍月白果真會那么輕易放棄血寒玉嗎?”

“是??!”北宮律川緊跟著開口,“會不會血寒玉根本不在那劉堂主身上,而被藍月白悄悄帶走了?”

西門紫龍臉色一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難怪他要將如此重要之物交給一個堂主保管,根本是為了迷惑我們!來人……”

“不可能?!焙谝氯藫]手阻止他,淡淡地開口,“血寒玉為何會在劉堂主身上我不知道,但至少絕不在藍月白及其他任何人手中。因為方才劉堂主周身那股白霧正是血寒玉散發(fā)出來的,這一點瞞不過我!”

三人聞言不由一愣:方才那層白霧也是他們親眼所見。彼此對視一眼,西門紫龍不由皺眉:“這么說,血寒玉真的陷入流沙坑了?我們必須繼續(xù)挖掘?但藍月白如此輕易便放棄血寒玉,我總覺得難以相信?!?/p>

黑衣人沉默片刻,淡淡地冷笑:“沒什么難以置信的,血寒玉對他并不像對我們那么至關(guān)重要。他要拿血寒玉,應(yīng)該只是為了跟瑯王做交易,而瑯王是否康復(fù)關(guān)系著我們的大業(yè),對他來說卻沒有多大影響?!?/p>

西門紫龍恍然:“大人的意思是說,他知道瑯王需要血寒玉解毒,所以想以此物要挾瑯王答應(yīng)他什么條件或得到什么好處,但若拿不到血寒玉,對他也沒有什么損失?”

“嗯?!焙谝氯它c頭,“所以血寒玉既已陷入流沙坑,他也犯不著為此浪費人力和時間,更沒必要冒生命危險?!?/p>

“可是……不對呀!”南宮劍鴻突然開口,“之前我們不是猜測那些是瑯王的人嗎?縱然藍月白肯放棄,他們怎么會連試也不試就離開了?他們應(yīng)該比我們更心急于挖出血寒玉才是吧?”

黑衣人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一聲冷笑:“誰說瑯王的人不急?喏,那不是來了?”

來了?

三人一呆,立刻順著他指點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果然有一隊黑衣人正以令人吃驚的速度往這邊行進!

南宮劍鴻瞳孔一縮,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天狼!”

不需要特殊標記,也不需要什么證明,這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部隊就是有那么一種神奇的魔力,一眼便能認得出來!

“此刻才趕來,不嫌太遲了嗎?”黑衣人一聲冷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恨意,“撤!”

三人都是一呆,齊聲反問:“撤?”

“不然呢?”黑衣人又冷笑了一聲,“你們誰敢說自己手下的人能夠敵得過天狼的進攻?”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整齊劃一地揮了揮手:“撤!”

三國之人立刻跟隨各自的主子迅速撤退,倒也訓(xùn)練有素。隨后趕到的天狼雖然看到了他們,卻顯然顧不得理會,徑直奔到端木琉璃陷入的流沙坑前繼續(xù)挖掘起來……

一直撤到玉露關(guān)內(nèi)各自安頓好,三國首腦才齊齊趕到鬼面人的房中集合,各自眉頭緊皺,只覺心中七上八下不踏實。

看了三人一眼,鬼面人沉吟著開口:“我已調(diào)查清楚,天狼是接到藍月白的信之后趕來接應(yīng),只是中途走錯了方向才來遲一步。藍月白告訴他們血寒玉已陷入流沙坑,他們不死心才一路尋來,繼續(xù)挖掘?!?/p>

北宮律川摸著下巴開口:“如此說來,之前陶然居客棧內(nèi)的那些人并不是瑯王的手下,而是天上閣的弟子?”

“這不重要?!蹦蠈m劍鴻搖頭,“重要的是藍月白與瑯王果然有交易,所以才會合作。能夠讓藍月白出讓血寒玉,瑯王給出的好處必定不小?!?/p>

“那倒未必,”北宮律川冷笑,“別忘了藍月白有言在先,他必須與瑯王平分琉璃球內(nèi)的驚喜,或許瑯王根本不必給他什么好處。”

“這也不重要?!蔽鏖T紫龍插上一句,“重要的是如今我們該怎么辦?我瞧這次來的天狼并不多,準備不足之下我們或許不是對手,但咱們勝在人多勢眾,就算用車輪戰(zhàn),也足以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鬼面人眼中透出晶亮的光芒,淡然一笑:“打得過也好,打不過也罷,我們?yōu)楹我麄冇才鲇??橫豎血寒玉根本無法隱藏,就讓他們替我們將之從流沙坑中挖出來,不是很好?”

三人不由一愣,繼而詭異地笑了起來!

因為天狼的突然出現(xiàn),三國之人立刻撤走,所以他們并不曾看到藍月白等人并沒有走遠。

轉(zhuǎn)過一座沙丘,眾人立刻停下腳步,藍月白拱了拱手,含笑開口:“血寒玉已經(jīng)找到,在下告辭了!只愿瑯王早日康復(fù),并與王妃白頭偕老!”

蘇天寧抱拳回禮:“多謝藍閣主相助,天寧感激不盡!請!”

藍月白點頭,轉(zhuǎn)身離開,很快便沒了蹤影。蘇天寧更不耽擱,轉(zhuǎn)頭低聲說道:“快走!去皇陵與王妃會合!”

狼燕答應(yīng)一聲,立刻與他帶領(lǐng)眾人一起趕到了皇陵的入口。然而令他們齊齊呆住的是,墓門倒如事先約定的那般緊閉,本該躲在墓中的蘇天蔻卻在門外,正拼命挖掘著面前的沙壁!

“天蔻?”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蘇天寧一步竄了過去,“你在做什么?王妃呢?”

蘇天蔻動作不停,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淚痕和焦急:“大哥!不好了!這下我們只怕真的死定了!”

蘇天寧的心猛然一沉,瞬間有些透不過氣:“你說什么?難道是血寒玉出了問題?”

“如果是就好了!”蘇天蔻嗚嗚大哭,回身指了指墓門,“血寒玉我已放在里面,可是……王妃不見了!這次是真的不見了!嗚嗚嗚嗚……”

蘇天寧踉蹌倒退,通的一聲撞在了石壁上,臉色早已一片蒼白:“你……你說什么不見了?不見了……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應(yīng)該在此處與你會合嗎?”

所謂端木琉璃陷入流沙坑自然是假的,不過是她苦思冥想之后想出來的計策而已!

得知血寒玉會令佩戴之人身上泛起白霧,端木琉璃便開始思考如何才能瞞過楚凌云那個厲害的對頭。思來想去,她想到了利用沙漠中的流沙坑,讓所有人以為她已和血寒玉一起陷了進去,如此才能將眾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她則趁亂與蘇天寧等人悄悄會合并離開大沙漠。

但流沙坑畢竟兇險萬分,若果真陷了進去,必定十死無生。于是,趕到皇陵、并趁眾人挖掘墓門之時,她提前悄悄勘查了附近的地形,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地點:那個地方的沙子比較松散,類似一個規(guī)模較小的流沙坑,最妙的是距離墓門的入口并不遠!

看到這一幕,一個完整的計劃很快在她腦中成型:假裝不知道外面有人監(jiān)視,堂而皇之地帶著血寒玉離開皇陵來到外面。那些人、尤其是楚凌云那個厲害的對頭看到她身上泛起白霧,便知道血寒玉就在她的身上,自然會瞬間將目標鎖定,對著她猛攻。

此時,她便假裝被逼得無路可退,一腳踏進提前找好的流沙坑,并故意用力掙扎,好令自己的身體以最快的速度陷入其中。而在這個計劃之中,最關(guān)鍵的便是隱形鋼絲。

之前她和狼燕便是利用隱形鋼絲假裝跌落懸崖,詐死趕到了這大沙漠之中。這種鋼絲雖然極細,肉眼難辨,卻堅韌無比,足以承受上千斤的重量!

端木琉璃原先的計劃是將兩人身上的隱形鋼絲連接到一起,一頭固定在皇陵入口的石柱上,另一頭則拴在她的腰上,長度便完全可以滿足需要。接著,留下狼燕一個人在皇陵之中接應(yīng),等她假裝陷入流沙坑,便立刻拽動鋼絲給出信號,狼燕便以最快的速度利用鋼絲把她拉出來,免得埋在沙中時間過長而造成窒息。

為了確保不出意外,端木琉璃選擇的這個流沙坑距離皇陵入口非常近,直線距離不過六尺左右,憑狼燕的力氣是完全可以把她拉出來的。

緊跟著,端木琉璃便帶著血寒玉與狼燕進入皇陵之中暫避,為防萬一,她們也會暫時關(guān)閉墓門,再根據(jù)接下來的局勢采取相應(yīng)的對策。

雖然陷入沙中的深度不足,但沙土本身就能夠遮掩血寒玉的白霧,在絕對夠短的時間內(nèi),白霧更無法透出地面,保證那些黑衣人絕對看不出破綻。

如此一來,就算那些黑衣人不肯死心,還想將她從流沙坑中挖出來,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收獲。不過為了促使他們盡快離開,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棋,就是天狼。

為了讓這出戲更逼真,端木琉璃故意命天狼高調(diào)現(xiàn)身,并散出消息說是接到藍月白的信才趕來接應(yīng),也是從他口中得知血寒玉陷入了流沙坑,并裝模作樣地開始挖掘。

那些黑衣人暫時不敢與天狼正面交鋒,正常情況下應(yīng)該會選擇避其鋒芒,或者等他們挖出血寒玉之后再來撿現(xiàn)成的。果然,一切都在她預(yù)料之中。

在天狼高調(diào)挖掘血寒玉的同時,蘇天寧等人會借著他們的掩護回到皇陵與她和狼燕會合,再悄悄離開沙漠踏上返程。只要能與趕來接應(yīng)的楚凌云接上頭,便萬事大吉了!

不過這個提議立刻被蘇天蔻否決,因為她的功力比狼燕深厚得多,留下她在皇陵中接應(yīng)更保險。端木琉璃點頭答應(yīng),安排好一切之后,一場好戲終于隆重上演!

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可是此刻蘇天蔻卻告訴他們王妃不見了?這不是要了他們的老命了嗎?

蘇天蔻顯然也知道事情有多嚴重,早已嚇得臉色慘白,越發(fā)泣不成聲:“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才我等在此處,感覺到隱形鋼絲按照我們事先約定的拽了幾下,便立刻用力拉扯,誰知卻只是一下子將盒子拉了出來,王妃根本不見蹤影!我嚇壞了,立刻將血寒玉藏到皇陵之中,然后想把王妃挖出來,挖了這么久卻什么都沒有!大哥,怎么辦?怎么辦??!”

蘇天寧只覺腦中轟轟作響,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也想知道該怎么辦,可他又能去問誰?

很明顯,隱形鋼絲已經(jīng)斷裂,端木琉璃很可能真的陷入了流沙坑中,不知沉到什么地方去了!這下讓他如何跟楚凌云交代?

嘴唇哆嗦了半天,蘇天寧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挖……無論如何要把王妃挖出來!活要見人,死……不!一定要把人活著救出來!挖!”

“是!快!”

眾人立刻上前動手挖掘,期盼著奇跡的出現(xiàn)。蘇天蔻擦了把眼淚,一邊挖沙一邊低聲說道:“大哥,這些人中你武功最高,不如你帶著血寒玉去給凌云哥哥,我們留在這里找王妃?”

“不,我不走!除非找到王妃!”蘇天寧咬牙,手上動作不停,“凌云已經(jīng)在趕來的途中,大不了讓他直接到這里來找我們,用血寒玉解毒!”

蘇天蔻抿了抿唇,試圖勸他改變決定:“可如果能早一日把血寒玉給凌云哥哥,他不就可以早一日解毒了嗎?這里這么多人找王妃,也不差你這一個!”

“如果找不到王妃,我敢回去見他嗎?”蘇天寧都快哭了,一半是擔心害怕,一半是滿懷歉疚,“出發(fā)之前,凌云千叮嚀萬囑咐,告訴我拿不到血寒玉無所謂,必須保證王妃安然無恙,可是如今……找不到王妃,我只能以死謝罪了!”

蘇天蔻愣了一下,立刻搖頭:“不會的!凌云哥哥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傷害你!你還是……”

“你不用說了,我不會走?!碧K天寧毫不猶豫地搖頭,“血寒玉放在皇陵之中很安全,我們正好借此機會全力尋找王妃!狼燕,去悄悄告訴天狼,王妃果真陷入了流沙坑,讓他們順著往這邊的方向挖掘?qū)ふ?,快!?/p>

狼燕哭得比蘇天蔻還要稀里嘩啦,眼圈早已紅得不成樣子,聽到吩咐也只是點了點頭,泣不成聲地去了。

蘇天蔻抿了抿唇,只得暫時住口??墒瞧讨?,蘇天寧卻突然皺眉問道:“天蔻,你剛才說只是把盒子拽了出來,難道鋼絲是另一頭只是拴著盒子?”

“是,鋼絲牢牢地拴住了盒子,”蘇天蔻點頭,“我懷疑王妃當時可能出了意外,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可能生還,所以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把鋼絲從自己身上解下來拴在了盒子上,好把血寒玉送出來給我們。”

“意外?”蘇天寧仰天長嘆,“究竟是什么樣的意外?凌云,我對不起你……”

得到密令,原本只是做戲的天狼瞬間緊張起來,這才真正開始下死力氣挖掘,倒不怕被人看出破綻了。只可惜他們的努力并沒有得到回報,一連十幾天,除了一個巨大的沙坑,什么都沒有看到。

眼看天色已是正午,陽光暴曬著沙漠,氣溫高得嚇人。蘇天寧嘆了口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告訴兄弟們歇了吧。”

尋了個陰影處落座,他疲憊不堪地閉上眼睛,知道希望已經(jīng)越來越渺茫。就算最終可以找到端木琉璃,只怕也是一具……

根本不敢想象那幅畫面,蘇天寧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zhàn),頭頂卻突然投下一片陰影,接著是蘇天蔻的聲音:“大哥,凌云哥哥的密信?!?/p>

蘇天寧點頭接過,展開看了之后卻嘆了口氣,滿臉絕望:“凌云說他日夜兼程,已經(jīng)進入西朗國境內(nèi),很快就會來與我們會合了,問我們是否已經(jīng)拿到血寒玉,為何這么久都沒有書信給他?!?/p>

“這么快?”蘇天蔻吃驚不已,眼中閃過一絲微光,“照他這么說,除非不眠不休地趕路才可以,說不定連一日三餐都是在馬上吃的?!?/p>

“這不是重點,”蘇天寧苦笑,卻比哭還難看,“重點是我們該如何向他交代如今的一切?”

蘇天蔻沉默片刻,眉頭微皺:“大哥,我覺得你也不要太自責,凌云哥哥并非蠻不講理之人,他應(yīng)該明白那不是我們的責任,而是意外?!?/p>

蘇天寧搖頭:“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我們把王妃弄丟了是事實,沒有任何理由粉飾這個過失。”

蘇天蔻眉頭又是一皺,語氣中居然帶了一絲冷意:“是王妃執(zhí)意充當這個角色,我們又能如何?我們都曾數(shù)次提議與她交換任務(wù),她不是不肯嗎?凌云哥哥又交代唯她的命令是從,我們怎敢不聽?”

一連三個問題問出口,蘇天寧不由愣了一下,片刻后轉(zhuǎn)頭看著她:“天蔻,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對王妃這么深的成見?”

“我沒有,”蘇天蔻移開視線,滿臉平靜,“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能全怪我們,凌云哥哥不該把責任都推到我們頭上?!?/p>

蘇天寧仔細地看了她幾眼,當他看到她眉宇之間的冷淡,不知為何心中極快地掠過了一抹不舒服的感覺,第一次覺得這個妹妹有些陌生起來。

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我去給凌云寫封回信,你先歇著吧?!?/p>

回到皇陵入口,找了個背風僻靜之處,他取出紙筆沉吟片刻,終究沒敢說實話。楚凌云還在路上,萬一知道端木琉璃出了意外,豈不越發(fā)沒命地趕路?如果不慎引發(fā)寒毒……

又嘆了口氣,他盡量委婉地說一直在為尋找血寒玉而忙碌,所以不曾顧上寫信。如今血寒玉已經(jīng)找到,只不過還有些問題不曾解決,看情形只能等楚凌云直接進入大沙漠,并來順元帝陵與他們一起想辦法才可以。

寫好了,他命人立刻發(fā)出,又是滿腹的欲哭無淚。

隨著不間斷的挖掘,時間也在一天天過去??墒菍μK天寧等人而言,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他們不知道什么是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春秋冬夏,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必須找到王妃……

“報……瑯王府的人還在皇陵附近挖掘,暫時沒有離開的跡象!”

陶然居客棧內(nèi),西門紫龍揮了揮手,命侍衛(wèi)退下:“知道了,繼續(xù)監(jiān)視,不得有絲毫放松!”

“是!”

侍衛(wèi)答應(yīng)一聲退下,北宮律川卻早已皺起了眉頭:“還沒挖到?難道真如藍月白所說,陷入流沙坑之后是不可能挖出來的?”

“那誰知道?”西門紫龍搖了搖頭,“或許那劉堂主被吸到了很深的地下,而瑯王府的人挖得還不夠深?!?/p>

“還不夠深?都快把沙漠挖穿了!”北宮律川夸張地哼了一聲,“依我看,說不定他們根本就是在做戲給我們看,真正的血寒玉早就送走了!”

他這話本是隨口一說,另外兩人卻本能地一愣,登時滿臉驚疑不定,西門紫龍更是脫口說道:“不會吧?大人不是說血寒玉的確在劉堂主身上,這一點錯不了嗎?”

“是錯不了,”北宮律川陰沉沉地冷笑著,“但當日紫龍?zhí)硬皇且舱f過嗎?血寒玉那么重要的東西,藍月白怎么會隨隨便便交給一個堂主保管?正常情況下,他應(yīng)該親自保管才對吧?”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西門紫龍忍不住咬牙:“這么說,我們還是上了藍月白的當了?難怪當日他走得那么痛快,連挖都不挖!可惡!我們早該想到的!都怪大人一口咬定血寒玉陷入了流沙坑!”

“在怪我?”

不等其余兩人說話,一個清冷淡然的聲音突然傳來,鬼面人已經(jīng)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三人嚇了一跳,立刻起身行禮:“大人!”

透過陰森森的面具,鬼面人的眼中透出了清冷的光芒:“相信我,血寒玉絕對沒有離開這片沙漠,否則我任你們處置!”

三人立刻搖頭:“不敢!我們相信大人!”

西門紫龍上前一步,頗有些忐忑不安:“大人,我方才的話并無不敬之意,只是……”

“紫龍?zhí)硬槐乜蜌?,我明白?!惫砻嫒说恼Z氣居然變得十分溫和,“等了這么久卻沒有結(jié)果,各位難免有些心急。何況此事的確有些不同尋常,若換做是我,只怕也會這么想?!?/p>

見他沒有怪罪之意,西門紫龍松了口氣:“大人的意思是此事的確有些蹊蹺?”

鬼面人點頭:“他們已挖了一個多月,也該挖到尸體了吧?除非那劉堂主陷入了更深的地方,的確已經(jīng)挖不出來?!?/p>

三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那我們該怎么辦?”

鬼面人沉默下去,只是招手示意三人落座。許久之后,他突然吐出一口氣:“總耗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但萬一我們離開之后,他們便挖到血寒玉了呢?瑯王早已離開瀲陽城趕來這里,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什么?這么快?”西門紫龍吃驚地反問,“若是讓他拿到血寒玉,就什么都完了!”

“但我們又能怎么樣?”南宮劍鴻突然嘆了口氣,微微苦笑,“瑯王要來,我們阻止得了嗎?他與天狼會合之后,只需安心等待他們挖到血寒玉,等血寒玉到了他的手里,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搶走?”

這幾句話令在場幾人陷入更深的沉默之中,一團死氣在房中緩緩氤氳開來。原本他們是指望著楚凌云雙腿未復(fù)、不良于行的機會奪走血寒玉,斷了他解毒的希望??墒侨缃瘛l能想到血寒玉會陷入劉沙坑,害他們白白耽誤了那么久?

“難道我們辛苦這么久,注定是一場徒勞?”西門紫龍咬了咬牙,滿臉憤恨不甘,“我就不信咱們這么多人,對付不了瑯王一個!”

“瑯王不是一個,”南宮劍鴻依然嘆氣,“莫忘記他手下有隱衛(wèi),有天狼,更有百萬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的楚家軍!就算咱們?nèi)寺?lián)手能夠?qū)Ω端?,也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也不能讓他得到血寒玉!”北宮律川咬牙,“他此次前來不可能帶著楚家軍,不如趁此機會將他徹底消滅,永絕后患!”

鬼面人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你不覺得他越是一個人來,便越容易脫身?別的不說,我且問你:咱們所有人之中,誰的輕功可以勝過瑯王的‘鶴雙飛’?”

“鶴雙飛”是楚凌云的獨門輕功,施展開來身輕如鶴,獨步天下!若是他一個人來,拿了血寒玉便走,在場眾人的確無人追趕得上。只要他回到瑯王府,便如同回到了大本營,就是向天借膽,他們也不敢追到瑯王府撒野。

三人的臉色慢慢變白,就連鬼面人也再次沉默下去,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恨意和殺意。

許久之后,北宮律川著實有些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小心地試探道:“大人,那我們究竟該怎么辦?是繼續(xù)留下等待,還是趁早撤退?”

鬼面人依然沉默,片刻后微微一嘆:“瑯王!瑯王!你為何總是能令人束手無策,進退兩難?難道你果真是天生注定的……”

王者。

將這兩個字咽回去,他深吸一口氣:“依我之見,撤。血寒玉還在這大沙漠無疑,但瑯王既然已經(jīng)趕到,即便天狼挖了出來,咱們也拿不到。”

三人各自對視一眼,沒有人反對,因為他們知道鬼面人說的是事實。然而想到數(shù)月來的努力就這么化為泡影,西門紫龍終究忍不住咬牙:“可惡的端木琉璃!若不是她醫(yī)好了瑯王的腿,他根本來不到這大沙漠!”

“如今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南宮劍鴻冷笑,“若非她解開了琉璃球內(nèi)的秘密,瑯王還找不到血寒玉呢!豈不是更一了百了?”

北宮律川也跟著哼了一聲:“那要這么說,若不是她治好了瑯王的咳疾,瑯王早就一命嗚呼了,豈不是更加永絕后患?”

一人一句說到這里,三人越發(fā)大眼瞪小眼,西門紫龍苦笑一聲:“如此說來,咱們真正的對手反倒不是瑯王,而是端木琉璃?幸虧她已經(jīng)死了……”

“那又怎么樣?”南宮劍鴻撇了撇嘴,“她是死了,問題是她把瑯王救活了,而且是真正的、徹底地復(fù)活!既如此,她如今是死是活還有什么區(qū)別?”

鬼面人雖然一直不曾言語,攏在袖中的雙手卻早已緊握成拳,攥起了滿把的怨恨:端木琉璃,我還是太低估了你!

這一次的沉默持續(xù)的時間更長,更加令人窒息,許久之后,鬼面人終于輕輕地揮了揮手:“撤吧!來日方長!”

他們撤退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蘇天寧的耳中,不過他無動于衷,或者說根本無心理會。算算時間,楚凌云只怕這一兩日就會趕到,他根本不敢想象當他知道真相之后會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大哥,那些人似乎準備撤退了,”蘇天蔻走了過來,渾身沙土,一臉疲憊,“你說他們是西朗國的人,還是三國都有?”

“不知道,都有可能,”蘇天寧挖掘的動作絲毫不停,“不過與我們無關(guān),你還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

蘇天蔻眉頭一皺:“什么意思?你是說凌云哥哥會怪我?可是我也不想啊!王妃一再保證隱形鋼絲足夠牢固,絕不會有問題,我怎么知道它會斷裂?”

蘇天寧張了張口,最終卻只是微微一嘆:“什么都不必說了,繼續(xù)挖吧。”

蘇天蔻抿了抿唇,剛要開口說話,便聽一個溫溫和和的聲音傳來:“在挖什么寶貝?算我一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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