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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她,值得一座城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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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太多的人睡得不安穩(wěn),卻也有太多的人,睡得過分的安穩(wěn)。

清晨的陽光傾灑而下,照著榻上的人,小五的腦子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眸輕合,卻不知是不是又是下一個夢境,若是一直在夢里,也好,若是那般,她便不必再在這紛擾的地方,也不必看見尹沉如今的模樣,或許她瞧見的,永遠都是那個最初的冬日,最美的孩子。

小五的眉頭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嘴角呢喃,卻只為說出兩個字來:“陸離?!比缃瘢@兩個字,已然成了她最后的牽掛,孩子走了,她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夢里,只剩下這一個男人翩翩若仙,唇角含笑,向著她伸出了胳膊。

女子的這兩字,本是話語淡淡,卻惹得身側(cè)男人想要擦拭她額頭汗珠的手掌微微一頓,指尖一動,男子的手掌,又是收了回來,塌邊的男人不過雙十模樣,卻生了一雙冷眸,讓人捉摸不透,一張銀色的面具遮住了男子的半邊容顏,讓人瞧不清他的模樣,眼前的姑娘唇角帶了一點干涸,額間還放了一塊濕潤的毛巾,身側(cè)的婢女又是匆匆地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的是新?lián)Q的一盆清水,男人的眉心輕皺,眼神向著水盆偏了一眼:“放到那吧?!?/p>

婢女低著頭,不敢瞧著自家的主子,這個被世人奉為鬼魅的主子,世人皆道,霖滄國人殘暴,而最最殘暴的,或許就是眼前的這位主子了,六歲弒兄,八歲上戰(zhàn)場,十歲名震天下,完顏昊的名字,說是一道魔咒,不如說,是一個傳奇。

這個男人,像是生來就是讓人懼怕的存在,半面面具,遮住所有的一切,一雙冷眸,卻依舊讓人看不清他面具之后的紛紛擾擾,可如今,這男人卻是對著一個女人,請了郎中,照顧得當。

婢女低著頭,不敢多問,只想要盡早退回去,卻聽主人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郎中說,她如何?”

婢女的手指都帶了點點的顫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在胸膛跳了兩下子,聲音帶了幾分哆嗦:“郎中說,姑娘心郁結(jié)氣,再加上,再加上……”

“說下去!”聲音漸冷,卻是染了火,明明這樣的話,他早已不知聽了多少遍,婢女也是不知說了多少遍,可是如今,他卻一點也不介意,一遍又一遍,繼續(xù)聽下去,讓這話狠狠地敲在自己的心尖,不知是在讓自己怒,還是讓自己痛。

婢女咽了幾下唾沫:“再加上,姑娘剛剛小產(chǎn),卻沒有照顧周到,惹了幾分風寒,慢慢調(diào)理便好……”

婢女也是不知,自家的王爺也向來是不近女色,可如今,他不但是近了,還是個匆匆忙忙從外面帶回來的小產(chǎn)了的女人,著實奇怪。還有人說,這女人是昭陽國來的尹大人養(yǎng)在家里面的小妾,聽說王爺和尹大人素來關(guān)系尚好,如今也不知,會不會因為眼前的女人反目成仇,當然,這些事情,自然不是他一個丫鬟該管的事情。

完顏昊伸手輕輕覆上自己冰冷的面具,眉目輕動,手指將小五的碎發(fā)攬到一邊,婢女的眸子不禁抖了抖,不知自家的王爺也會有這般溫柔的一幕,眼眸之間只是瞥見了完顏昊的一個側(cè)臉,卻見他動作輕柔,像是生怕把眼前的姑娘吵醒,婢女的腦袋又是垂了垂,心中多少又是多帶了幾分狐疑,卻是眼前的完顏昊唇角輕動,聲音里哪里還有半點為女子攬發(fā)時候的溫柔:“你下去吧?!北涞牟幌裨?。

侍女等了這般久,終于得了命令,趕忙轉(zhuǎn)身,逃也似的跑了。

小五的嘴巴又是動了兩下子,卻還在夢里,姑娘的手掌不自覺地覆上自己的小腹,眉眼輕動,她夢見,她和陸離抱著一個孩子,可愛的模樣,就像當年她看月兒時候的模樣,挑著她的魂,那孩子小小的眉眼,小小的手掌,小小的腳丫,卻只是沖著她甜甜的笑著,發(fā)出一點一點地聲音,可愛極了,她滿心地歡喜,伸出手來把玩著這個孩子的一切,一點點拂過孩子的眉目,聽著孩子咯咯咯的笑聲劃過自己的耳膜,在那個夢里,陸離環(huán)著她,身側(cè)依舊是他特有的讓她舒心的香氣淡淡香氣,小五的唇角,不禁悄然劃起一個弧度,身側(cè)的完顏昊瞧著晏小五輕笑的模樣,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這個傻女人,究竟是如何,把自己的孩子都丟了。

婢女總算逃離了主子所在的地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抬眼又是回頭瞧了瞧那座屋子,只覺得整個屋子都是籠了一層冰冷,婢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卻猛然想起自己昨日里給那位姑娘換衣裳的時候,瞧見了姑娘胸前的一塊玉牌甚是好看,奈何如何也拽不下來,便也沒有管它,婢女的手掌捏了捏下巴,那塊牌子,價值應(yīng)該不菲,加上上面那些奇奇怪怪的紋路,也不知是做為什么用處的,想不到昭陽國內(nèi)一個村婦都有這樣的銀子,明天,可要讓自家的夫郎再去那里搶些財物才好。

婢女想著,又是向著另外一邊走了去,霖滄國信狼,圖騰也為狼,對于霖滄國來說,東西是搶來的,誰的東西多,我搶來了,便是我的,可惜了對龍紋素來就沒有研究,沒有認出小五玉牌的模樣,倒是也不足為怪。

小五的嘴角動了動,卻覺得眼前的世界漸漸消亡,眼眸猛然睜開,一下子從夢境回到了現(xiàn)實,只覺得自己猛的吸了一口冷氣,小五的嘴角抽了抽,這次,她不會再傻傻的不知道自己在哪,眼前的男人面罩半面銀色的面具,眼角含了些小五看不懂的東西,靜靜地瞧著她。

小五一怔,眼神里面含了幾分警備,卻還是對著對面的這個男人瞧了瞧,男人一身玄色袍子,可細眼瞧下去,布料也該是屬于精品,面罩半面銀色面具,一雙眸子露在外面,唇角帶了兩分厚,卻隱約可以瞧出來面具后俊俏的模樣,如此看著,倒像是個比尹沉還要尊貴的人,不像是尹沉的小廝。小五的眉頭皺了兩下子,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人救了出來,還是有人也想知道陸離的身份把自己抓了來好好的審問一番。

小五一時沒有想清楚自己究竟在何處,只是瞧著男人的眼神里面多了幾分戒備,身子抱著被子向著墻角動了動,眼神緊緊瞧著對面的男人:“你是誰?”

男人的眉目未動,只是靜靜地瞧著小五的模樣,小五的身子還有些虛弱,身子動幾下都覺得用了很大的力氣,男人的嘴巴張了張,終究吐出了兩個字來:“小五?!鄙ひ羯硢。恢抢哿诉€是怎得,小五一愣,抬眼瞧了瞧對面的人,聽著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眉心輕皺,帶出了幾點狐疑:“虎子哥?!?/p>

完顏昊的唇角輕勾,不知是自嘲還是怎得,只是輕輕低了低眸子,嘴角帶了兩點呢喃:“原來,你還記得我?!笔菑暮螘r起,何事都是好強的完顏昊,竟是低微至此,只求一個女人記住他,變好了。

小五抬眼,瞧了瞧自己周身的模樣,又是抬頭瞧了瞧對面的完顏昊,禮貌卻帶了點僵硬地笑了笑:“虎子哥,謝謝你救我出來。”小五低頭,瞧著自己被換好的衣裳,又是低了低頭:“還有,謝謝你讓婢女給我換的這件衣裳。”

完顏昊的眸子向著姑娘偏了偏,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如今的笑容,對自己禮貌的剛剛好,若是常人看見了這樣的景象,怕是早就已經(jīng)嚇得尖叫了起來,一驚他身份何為,二驚她衣物何在,可如今,晏小五瞧著自己,倒是不溫不火,反而面帶笑容,不帶一點局促。

完顏昊的眸子又是向著小五偏了偏,小五的眼神靈動,身子艱難地挪動了兩下子,臉上的笑意卻還是客套的剛剛好,看在完顏昊的眼神里面,卻是多了兩絲的客氣:“如今,還勞煩虎子哥送小五回去?!弊约涸诹販鎳呀?jīng)不知道多久,亦不知陸離究竟等了自己多久,如今孩子也是沒了,陸離,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那個唯一屬于她的,叫做家的男人。

“啪!”小五姑娘一愣,卻是看著眼前的完顏昊一步踏上了床榻,手掌一搭,只將眼前的姑娘困在了自己和床榻的中間,小五一怔,眼睛眨巴了兩下子,想要起身,卻是怔怔瞧著眼前銀色面具的冷人,雖不知他究竟是何等的身份,可瞧著此刻的模樣,注定不凡。

完顏昊的眸子帶了幾分冷,面具后面的一雙眸子瞇了瞇:“若是不讓你知道什么叫危險,你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什么叫防備?!彼湍敲春V定,他一定會把到嘴的肥羊再送回去?

小五的眼神定了定,強壓去了心中的害怕,一雙眸子直直地瞧著完顏昊的眸子,嘴角輕動,卻是帶出了一絲笑意:“虎子哥,我賭你不會傷我?!?/p>

她賭,完顏昊的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好像自從自己第二次見到她之后,她永遠就是這般自信,不過一個賭字,可若是她賭輸了,又該如何?當初姑娘也是這般笑盈盈地瞧著他,說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如何的通情達理,一定會同意自己和姑娘的婚事,可偏偏是那一次,讓他錯過了她,也偏偏是那一次,讓他再也得不到她,他曾多少次午夜難眠,想起姑娘輕笑的模樣,嘴角含笑,他曾多少次戰(zhàn)場廝殺,想到姑娘話中的關(guān)懷,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可當他再見到她,她忘了,將他忘得一干二凈,她的巧笑倩兮,她的關(guān)懷體貼,都變成了另一個男人的東西,明明是他先遇見了她,明明她最開始喜歡的是他,就憑一句晏小五死了,所有的一切,豈能一刀兩斷,就憑姑娘句句歉意的失憶,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難道就要化作泡影,曾經(jīng),就是因為她賭輸了,才會有今天的結(jié)局,而今日,她有為什么認為她一定會贏!

完顏昊的牙輕咬,眼神瞇成危險的弧度:“那本王便告訴你,你賭輸了?!?/p>

唇角輕低,完顏昊的唇齒距離晏小五越來越近,晏小五一愣,臉頰輕偏,牙狠狠地咬了一下,用了身子的最后一點力氣躥到了一邊去,完顏昊的嘴角撞在了榻上,抽搐了兩下子,眼神微抬只是瞧著自己身邊的佳人,小五翻滾時手掌一翻,不經(jīng)意之間,竟是碰掉了完顏昊的面具,銀色的面具掉落在床榻上面,又是那樣的一張臉,映在小五的眸子里面,像是還是那樣一張憨厚老實的臉頰,可如今,他早已不是那個會在地里面安安靜靜地種著半夏的漢子了,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小五的嘴角抿了抿,瞧著眼前的人,完顏昊翻身一坐,坐到了晏小五的身側(cè),小五嘴角輕抿,眼神瞧著前面:“尹沉已經(jīng)讓我知道了什么叫人是會變的,你又何必……”

完顏昊的唇角勾了勾,嘴角一撇,不知吐出了什么東西出去:“是呀,人是會變得,可是本王,從未變過,不過是演了一場戲,本王的心里,只有你一個……想來,如今你失蹤了,陸離,大抵上是找瘋了的,可是,本王卻不想再將你送回去了。”

他的話音淡淡的,眉心偏過來瞧著眼前的姑娘,小五的嘴角一抿,定定瞧了瞧完顏昊,掌心一動:“你留著我的軀殼在這里,倒不如將我送到尹沉那里繼續(xù)任他折磨,我的孩子都沒了,如今,倒是沒有什么我再能失去的了?!弊盍钊撕ε碌娜耍皇歉吒咴谏系娜?,而是那些已經(jīng)一無所有,無所畏懼的人,可笑的是,曾經(jīng)小五怕這樣的人,如今小五,卻就是這樣的人。

完顏昊的眼神微動,瞧著眼前的姑娘卻有些說不出話來,小五的唇角勾了勾,眼神微挑:“霖滄國困得了我晏小五一時,困不的我晏小五一世,小豐村是我的家,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回到那個地方。”

完顏昊的身子一側(cè),瞧了瞧晏姑娘,唇角突然輕輕滑過一絲弧度,帶了些許的嘲諷:“可若是,本王用手刃將那里變做一座死城,你還會回去嗎?”

小五一怔,眼神里面染了幾分急,瞧著眼前的完顏昊狠狠地咬緊了牙齒:“你怎么敢!”

完顏昊唇角帶笑:“本王怎么不敢?”他自稱一句本王,還有何不敢?

六歲弒兄的完顏昊,八歲上戰(zhàn)場的完顏昊,十歲名震天下的完顏昊,只要他在那,就已經(jīng)是霖滄國的一道奇跡,只要他在那,還有什么不敢。不過是一個村莊,不過是幾戶人家,炊煙染染,卻脆弱的不堪一擊,血洗,不過一瞬,一句威脅,留一個她,足矣。

小五的牙齒又是狠狠地咬了咬,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男人唇角輕動,終于帶出了一絲笑意來,而他,終于挑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怒氣,他曾經(jīng)以為,這個女人不會怒,只會一次又一次,把別人的心臟剖出來,自己在無所謂的離開,小五張了張嘴巴,眼睛瞪得滾圓,只為了瞧著眼前的人:“尹沉的機會,是你給他的!”這樣的話,說與不說,早已沒有意義。

完顏昊聳了聳肩,這次,換他不用看著眼前的姑娘:“他想要機會,本王不過是給他提供了一條捷徑罷了。”

小五的唇角動了動,眼眸狠狠地皺了皺眉:“我和你說過,我早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晏小五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無意義的,那個孩子,你何必把他牽扯進來……”

完顏昊的臉頰輕轉(zhuǎn),明明是一樣的容顏,如今,小五卻再也看不見當年的虎子哥的模樣,完顏昊的眼睛里帶了些許的血紅:“可是,本王也說過,無論你是誰,我都會十里紅妝迎娶,讓你做我的新娘!”哪怕她已嫁做人婦,他不過將那些看作是個錯誤,他只要讓一切錯誤不再存在,足矣。

雙眸對視,女子的眼中,含了太多的情感,男子的眸中,卻只余淡淡地執(zhí)拗。

小五瞧著眼前的人,心下一嘆,或許,完顏昊早已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晏小五,不過是太過好強的人,執(zhí)拗地不肯相信那個自己喜歡的姑娘早已命喪黃泉,不知所蹤,他想娶的,明明不是自己,可是……卻為何,這般堅持?

“王爺!”門外的聲音,不解風情地讓人討厭,完顏昊的臉頰帶了幾分黑,轉(zhuǎn)目瞧了瞧屋前面的小廝,眉心狠狠地動了一下,身子一動,從姑娘的床榻上面下了來,正了正衣襟,卻還是不經(jīng)意之間顯了幾分曖昧不清,完顏昊緩緩開口,瞧著跪著的小廝:“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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