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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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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拓的謀劃,顧嬋自是一概不知。

對于她來說,韓啟是個早就死了的人。

毫無防備地與一個死人打照面,任誰都不可能不被嚇得呆愣片刻。

寅兒也看到了韓啟,與奶娘侍衛(wèi)一般,他也以為這人是前來捉他的小沙彌,他人兒雖小,卻很有游戲精神,只當(dāng)自己輸了,并不哭鬧,只笑瞇瞇地朝韓啟走過去。

對于一個母親來說,保護(hù)孩子是她天然的本能。

當(dāng)顧嬋看到寅兒搖搖晃晃地邁著小短腿靠近韓啟時,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無論是生是死是人是鬼,以如今雙方的立場,他的突然出現(xiàn)絕不可能是為了和她的寅兒敘一敘叔侄情。

顧嬋幾乎是不顧一切地?fù)溥^去,欲將走向虎口的寅兒抱走。

同一時間,盯住韓啟的侍衛(wèi)也發(fā)現(xiàn)突然從樹后走出的太子殿下,而韓啟亮出了藏在袖中短刀……

寅兒停了步,他還不懂那是什么,也絲毫不知道自己正置身在危險之中。

鋒利的刀刃映著陽光,閃耀出亮白的光芒,寅兒誤以為那是某種新奇的玩具,他想要……

寅兒笑得更開心了……

在他伸出小胖手去抓那刀鋒時,顧嬋一把將他抱住,猛地向旁拖拽……

電光火石間,韓啟持刀的手已落下,尖利的刀鋒狠狠戳入顧嬋手背,并隨著她動作劃開一道長而猙獰的傷口……

侍衛(wèi)來不及趕到,在遠(yuǎn)處便放了箭,韓啟倒下時仍未瞑目,雙目圓睜,背上插了八支長箭,手中仍緊握短刀不肯放松。

侍衛(wèi)、奶娘、宮人、內(nèi)侍,爭先恐后地趕過來。

奶娘抱起太子,侍衛(wèi)檢查尸首,宮人則去攙扶皇后。

“娘娘,你的手……”碧苓驚訝道。

顧嬋一心都放在受了驚嚇的兒子身上,并未注意自己的傷勢,此時聽得碧苓一語,才低頭去看手背。

這一看,可當(dāng)真是心驚肉跳,傷口深淺且不去說,關(guān)鍵是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這是中毒了?

顧嬋真真嚇到了,為了孩子,受些傷她不怕,那樣一道,最多不過是留個疤痕,但她不想死……

顧嬋如今的生活可說是兩世里最好的時候,不以她的身份地位論,只看她的身邊,父母建在,兄弟皆前途無量,丈夫疼愛,兒女雙全。

這不是唱戲?qū)懺挶?,沒有那些個在最美好處戛然而止,才令人回味無窮的講究。

過日子便是要在這樣的美好中日復(fù)一日延續(xù)下去,直到老,直到死……即便最終仍要死,也應(yīng)是幾十年后,白發(fā)蒼蒼,不是此時此刻,在她將滿十九歲的前一天,在她一對兒女還未滿周歲的時候。

只來得及胡亂想上這么一段,顧嬋已開始覺得頭昏腳軟,眼前發(fā)黑,便往后倒。

碧苓碧落扶著她,但同是女子,力氣不夠大,她跌勢又猛,到底沒能拽得住。

顧嬋感到自己跌進(jìn)一個寬厚卻帶著寒意的懷抱,鼻尖聞見熟悉的氣息,她知道這是韓拓,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便安心地閉上了雙眼。

隨行的隊(duì)伍中有三名御醫(yī),此時皆被叫到帝后安置的客房中。

對著皇帝陰沉得彷如鍋底的雋美臉龐,三人緊張得手震,這等氛圍,真是走一步路都怕被說有錯,何況還要救治中毒昏迷的皇后。

人都說御前行走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他們這會兒腦袋恐怕連褲腰都夠不到了,已叫皇帝拎去斷頭臺上,若皇后娘娘有個什么萬一,那便要給那個從皇帝變刺客的蠢貨陪葬……

啐,玉皇大帝,觀音大士,元始天尊,九天玄女,如來佛祖,請保佑皇后娘娘吉人天相,長命百歲。

三人分別診過脈,驗(yàn)過毒,心中悄悄松一口氣,再將結(jié)果一碰,則像大石落地一般,懸著的心回到肚子里,腦袋也滾回褲腰上。

那毒是坊間十分常見的一種,多是一些沒什么門道之人卻粗通藥理之人買來藥材自配而成,毒性并不強(qiáng),亦無性命之憂。

原本解毒之事應(yīng)慎之又慎,取來制.毒之人的配方,按照其中分量制解藥,但這一溫吞的毒藥,本也無需藥性霸道的解藥,宮中常備的解毒清心湯便可奏效。

只是其中摻雜了麻散,卻是沒得可解,只能由得皇后娘娘睡足睡飽,醒來便無事。

虛驚一場。

韓拓親自喂了顧嬋吃藥,看著她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漸漸恢復(fù)了正常顏色,才終于放下心來。

之后便是包扎傷口與上藥。

御醫(yī)們常年與宮中的娘娘們打交道,旁的本事或許不那么強(qiáng),美顏卻正是最強(qiáng)項(xiàng),隨隨便便就從藥箱里拎出數(shù)種去腐生肌淡疤的靈藥,內(nèi)服外敷,一應(yīng)俱全。

韓拓接過擱在床頭,又命李武成快馬加鞭去任丘把蕭鶴年接來,總之不光要解毒救人,還要讓顧嬋絲毫疤痕都不能留,她身上的痕跡只能是他給的,旁的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休想得逞。

折騰了這么一遭,耽誤了不少時間,眼見日已西斜,黃昏將至,皇后受傷中毒,人尚未醒,今日勢必不能回宮,只好留宿在報恩寺內(nèi)。

皇家寺院,占地極廣,客房足夠多,安置皇親國戚、京中勛貴,也早駕輕就熟,雖事出突然,卻井然有序,絲毫不亂。

顧嬋倒是睡得極安穩(wěn),呼吸規(guī)律綿長,俏臉暈紅,極是可愛。

韓拓坐在床邊看她一陣,便也掀了被子,擠到床上,才躺好,顧嬋就像聞著魚味的小貓一樣滾進(jìn)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xù)呼呼大睡。

韓拓輕笑一聲,低頭親了親她額角,將她受傷的手架在自己腰上,以免不小心不碰到,又把人攬得再緊些,然后闔起眼來,不多時,與她一同會周公去也。

顧嬋做了一個不大愉快的夢。

夢里面,今世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境。夢醒來,又回到前世,將所有的事情重新經(jīng)歷過一番。

她分不清到底孰真孰假,更辨不出自己身在夢中,只覺一切盡是混亂,心中郁結(jié)難舒,大抵是經(jīng)歷過兩情相悅的幸福,原本前世里等死時的心安理得也不見了,每每想與韓拓開口講出今世的事,卻總是無法開口。。

顧嬋并不知道,韓拓也在這個夢里。

韓拓迷迷糊糊地聽到一陣伴著梵音的樂聲,他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處靈堂里,滿堂的賓客如幻影般模糊,只有棺前那個一身縞素的小姑娘有張清晰的面龐。

他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顧嬋,她還很小,約莫十二三歲,大概就是他從雪地里撿到她時那般大。

韓拓心下疑惑,他不記得那年顧家死過人。

他走上前去,對著棺材行了禮,然而不論是顧嬋,還是她身前身后那些模糊的影子,皆沒有還禮。

便是賓客席上,也無人對他的到來有所表示。

按理說,顧家設(shè)靈堂,來的人皆是非富即貴,自當(dāng)有許多人與韓拓相識。

再退一步,即便不識,他行了禮,主人家豈有不還禮的道理。

除非,他們不知道他行了禮?

韓拓稍一思索,便想出其中關(guān)竅,為求驗(yàn)證,伸手在顧嬋面前搖晃數(shù)下。

她依舊毫無反應(yīng),只低頭垂淚。

原來當(dāng)真是看不到他。

確認(rèn)了這點(diǎn),韓拓便有持無恐起來,極不守規(guī)矩地探頭一看,那棺中睡著的,竟是他的岳母寧氏。

然后場景急速轉(zhuǎn)換,他頭暈?zāi)垦V校l(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皇宮,幸好還跟在顧嬋身邊。

小姑娘一直悶悶不樂,韓啟每天都來找她,送禮物,講笑話,全不起效。

天氣漸漸熱起來,韓啟不時帶顧嬋與花園里玩,然而他花樣百出,卻極少能引起顧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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