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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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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從來都不是那么好見的,這倒未必真的是那些人傲慢無禮,而是想見那些大人物的人太多。大人物們事情繁忙,哪里有那么多去見些無關緊要的閑人。陳克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用理由去見袁大頭。以嚴復的弟子身份去見袁大頭,這擺明了是去要官,或者表達嚴復對袁大頭的示好。如果以做蜂窩煤買賣的名義去,估計袁大頭門口的門房都能把陳克給抽。

而且歷史上袁大頭這幾年很忙,訓練北洋新軍,建立警察系統(tǒng),袁大頭這兩件事上全力以赴,做得風生水起。應該沒空接見陳克這等無名小卒。

尚遠基本同意陳克的看法,不過他倒認為袁世凱未必不肯見陳克。如果袁世凱見到嚴復的信之后不見陳克,那么以嚴復的為人,也絕對不會給陳克這封信。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態(tài)度,陳克干脆帶了謝明弦與柴慶國一起去了小站。

袁世凱的北洋新軍正是在小站屯兵演練,北洋軍在陳克學過的歷史課本上記載不多。北伐前各路軍閥大戰(zhàn),那些著名人物大多是北洋新軍高級將領。吳佩孚、段祺瑞也算是中國鼎鼎大名的人物。不過他們都是老一代的人物,1912年滿清覆滅,1927年蔣發(fā)動了412反革命政變,國共之間的矛盾成為了中國最尖銳,最主要的矛盾。不過15年,北洋就從不可一世變成了無名之輩。凋零速度也算是飛快。

入冬了,天氣頗冷。陳克倒是要風度不要溫度,腳上一雙在這個時代購買的皮靴,秋衣秋褲外面是深藍色細條絨長褲,藍灰色羊毛衫,灰色外套。這在他帶來的幾套衣服里面算是最厚的了。在這套衣服外面,陳克打了護膝,套了件羊毛披風,這種沉重的服裝在關于西北刀客的電影里面經(jīng)常出現(xiàn),其實這是冬天騎馬必須的衣服。只要能買得起的騎者都會有一件。此時他與柴慶國,謝明弦都套了這樣的羊毛披風,并轡而行。

“陳,我聽你和那些談起造反,為啥和我們之間談的造反不同呢?”柴慶國一直列席會議,也一直不發(fā)言。直到和陳克單獨行動的時候,出了城之后,他看四周沒人,這才說出了的疑問。虧得他也有這樣的耐性。對于一個江湖人士來說,這種自制顯得極為罕見。

“武兄給大家講過從坐匪變流寇吧。”陳克笑道。

提起武星辰主持的課程,柴慶國立刻就來了興趣,“沒,實在沒想到打仗還有那么多道道。不過武大哥說的好,若手下還是一群土匪,這種叫游擊戰(zhàn)就沒施展的機會了?!?/p>

“所以還得有根據(jù)地,得有的地盤。我們現(xiàn)在談的都是根據(jù)地建設?!?/p>

柴慶國有點恍然大悟,“我說聽著跟做官一樣!從種地到經(jīng)商,還有工業(yè),我實在是不還有這么多道道呢。”

陳克對柴慶國的理解力很滿意,特別是柴慶國這種虛心的態(tài)度,他笑道為啥北洋軍比咱們厲害,因為他們就有大片的地盤,能征兵,能提供錢糧,能制造武器。要和他們打仗的話,咱們也得有這樣的地盤才行?!?/p>

聽了陳克的話,柴慶國忍不住笑道那豈不是要坐天下了?這我可做不來,我不認字啊,聽幾位說起來造反的那些事,不認字想來是不行的。陳,天華和武大哥都是有學問的,他們?nèi)チ她嬆抢?。你也得給我推薦幾個人啊。實在不行,讓這位謝跟我走吧?!?/p>

陳克對招攬草莽英雄一直摸不著門道,龐梓對那種絕對的抵觸之下,其他幾位好漢也刻意的避開陳克。只有柴慶國還算是比較尊敬。他忍不住問道柴,龐很討厭讀書人,想來你當年也吃過讀書人的虧……”

“龐看著粗魯,其實他家里面都是讀書人,景大叔在南宮縣可不是一般的大戶,那時大大大戶。他不喜歡讀書人,因為他家有的是讀書人。我可不行,我不認識幾個讀書人。陳一定要幫我?!?/p>

這話說的透徹,讓陳克有恍然大悟的感覺。一直以來,他對革命黨當年聯(lián)絡地方豪杰,總是派個人去當軍師感到不解。在陳克想來,一個靠嘴皮子的軍師能做啥呢?聽了柴慶國的話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不過是把帶入到那些草莽豪杰身上去了。如果是身邊有這么一個“軍師”,陳克就一定要把他給干掉。但是草莽英雄們或許打家劫舍還行,搞建設肯定不行。他們必須有的“師爺”,也就是有文化的人。能夠懂得會計,還要有些手腕。龐梓家族就能提供這些人,那么龐梓對的抵觸簡直是一定的。

那么要不要派人和柴慶國一起去呢?這個想法剛出現(xiàn)就被陳克否定了。派去的人必須有很強的能力,現(xiàn)階段陳克身邊都缺乏這種人,哪里有多余的人力派出去發(fā)展。

看著柴慶國那熱切的眼神,陳克笑道柴,我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謝對我很重要,我實在是沒辦法把他派給你。”

聽了這話,柴慶國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陳克再解釋只會傷和氣。他轉而把話題引向了山東地方的情況。

北京到小站有官道,謝明弦和陳克都不擅長騎馬,大家跑一會兒,讓馬匹走一會兒。路上的倒也不多。一大早出發(fā),到了,遠遠的就看到新軍的營地了。距離軍營越近,路上往來的士兵就越多。五人一組的巡邏士兵,還有三馬一隊的偵察兵。往來不斷。給人種法度森嚴的感覺。柴慶國和陳克一起看過河間秋操,見識過萬人大陣,所以還好些。謝明弦哪里見過這等架勢,臉色登時就緊張起來。“我們又沒干壞事,你可別露怯了。越看著緊張,人家就越刁難你。”陳克連忙對謝明弦說道。

謝明弦也不是不通事務的少年,他好歹也參加過鄉(xiāng)試,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既然陳克所說的沒,謝明弦也就放松了心態(tài),表情也新軍的軍營面積好大,不過里面沒有樓房建筑,在圍墻和柵欄上可以看到軍營的屋頂。這些房頂還為數(shù)不少,陳克突然覺得如果真的推銷蜂窩煤的話,在這里的銷路應該很不才對。

巡邏步兵和騎兵從陳克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紛紛看向三人。他們看到三人神色自若,大家保持著鎮(zhèn)靜,而且陳克一個短發(fā)的青年居中,兩個留辮子的人分在左右跟隨,反倒讓他們摸不著頭腦?,F(xiàn)在畢竟不是戰(zhàn)時,巡邏也不過是例行,看著三人向著大門而去,竟然沒有人阻止他們。

“外強中干啊。這點子警戒性都沒有?!标惪说吐曅Φ?。聽了這話,謝明弦微微點頭。柴慶國倒是有些夸張地“嗯”了一聲??磥硭欠浅O朐谛睦砩险紦?jù)對北洋軍的優(yōu)勢。

距離大門有不到一百米,陳克讓大家下馬,牽著馬走了。哨兵見三人沒有敵意,只是盯著他們。到了門口,陳克對哨兵拱拱手,朗聲說道在下陳克,奉前北洋水師學堂總教習嚴復所托,前來拜見直隸總督,北洋大臣袁蔚亭大人。有書信相承?!?/p>

官場上的通報,都是得往正式了說。這樣最能唬人,雖然陳克是來辦這事情的,但是聽陳克這樣朗聲說出,謝明弦和柴慶國聽了之后只覺得的身份也仿佛提高了不少,莫名一陣興奮,忍不住胸膛都挺直了些。

哨兵見陳克態(tài)度不卑不亢,又如此理直氣壯,加上提及的人物絕不是他們這等小卒子可以夠得著的,倒也不敢怠慢。讓陳克在門口等著,一個哨兵跑進了哨所稟報去了。片刻之后,出來一人,陳克沒有研究過北洋的肩章,不過看樣子是個低級軍官。軍官問了陳克由來,聽說陳克是嚴復派遣來的,態(tài)度立刻就恭敬了不少?!瓣?,軍令不許你進營,請在外面稍等?!闭f完,他就去哨所旁騎了匹馬向軍營里面馳去。

在門口,陳克也不方便,今天是陰天,軍營地勢平坦,小風一吹真的是夠冷。陳克一直喜歡站得筆直,看著是威武,只是這樣的姿勢也不利于保持溫度。謝明弦和柴慶國已經(jīng)在馬匹后面,利用馬匹擋風。陳克卻始終戳在原地不動。旁邊的哨兵也是背靠營門,但這里是風口,吹了這么一會兒,哨兵臉色都有些發(fā)白。陳克對他微微笑了笑,哨兵勉強回了一個笑容,然后就把手揣進了袖筒。

過了好一陣,兩匹馬跑了。為首的是那個低級軍官,后頭的那人肩章與卜觀水一樣。馳近之后大家都可以看清面容。陳克見那人刀條臉,濃眉大眼,臉上有幾個剛好的瘡疤,看上去頗為兇猛。那人看清陳克之后,很明顯吃了一驚。本來那種軍人特有的兇猛神色倒也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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