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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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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窗簾拉著,好像不太想讓陳克看到目的地一樣。陳克估計應(yīng)該沒有這么無聊,不過他也不原意沒事找事。車?yán)锩鏇]有點燈,外面也沒有太多燈光,兩人在黑暗中都是沉默不語。

“卜兄,我們要治多少人?”陳克對這個比較在意。據(jù)他看過的歷史書籍里面記載,當(dāng)年北京染病的很多。特別是軍官們。陳克以前不理解武星辰的銷售策略。本以為武星辰身為北方人,肯定要大量的向北方銷售。結(jié)果武星辰只是在上海和南方銷售,從來不賣藥給北方。能買起藥的都是有錢人,武星辰看來一點都不想救他們。

果然如同陳克所想,卜觀水答道先治十個人?!甭犓囊馑?,后面可是有的忙呢??礃幼拥米屔虾T龠\一批藥物才行?;蛟S是覺得這個差事也挺丟人,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后,卜觀水就一言不發(fā)了。對陳克試探性的搭話,他也不回應(yīng)。說了幾句話之后,陳克干脆也不吭聲了。馬車一直在走,也不方便去拉窗簾。黑暗中,覺得實在無聊的陳克,干脆清聲的哼唱起歌曲來了。

第一首是兩只老虎,面對這個北洋軍官,陳克忍不住就聯(lián)想起這首歌?!皟芍焕匣ⅲ瑑芍焕匣?,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可笑?!狈匠辏吐牭綄γ娴牟酚^水撲哧笑出來。

“了,卜兄。若是覺得我煩,我就不唱了?!?/p>

“沒,陳,我覺得這歌詞挺有趣。你繼續(xù)。這么干巴巴的坐車,唱首歌倒也不。”

“我可不是賣唱的,”陳克笑道,“若是卜兄覺得唱歌有趣的話,卜兄唱首北洋的軍歌來聽聽吧。這樣,你唱一首,我就唱一首。很公平吧。”

聽了陳克的這話,卜觀水卻很是失落的長嘆一聲。

“了?”陳克覺得很奇怪,不愿意唱歌也不必如此。

“陳,看你是外國留學(xué)生。不陳對外國的軍歌有了解么?”

“不是太了解?!?/p>

“哎……”卜觀水好像有點失望的又嘆了口氣。

“卜兄,你好歹也是軍人,這么唉聲嘆氣的,很沒有軍人的風(fēng)范呢?!?/p>

或許是聽陳克這么絮絮叨叨,卜觀水也覺得應(yīng)付不了,他有點自暴自棄的說道我接了一個差事,讓我弄首閱兵音樂。讓我上陣殺敵沒問題,可讓我寫曲子,這不是玩笑么?!?/p>

“上頭讓卜兄做這首曲子,自然是卜兄有這方面的才能。卜兄好好做就是了?!?/p>

“不是那回事。上頭根本沒人想接這個燙手山芋,就胡亂推下來?!?/p>

“既然如此,卜兄頂多過幾天回話,你做不了就行了。或者干脆弄首曲子糊弄一下就得了。沒必要這么煩惱啊?!?/p>

“我倒也這么想啊,可隨便糊弄一下你也得有曲子才行。閱兵的曲子還不是軍樂,拿別的曲子來應(yīng)付,驢頭不對馬嘴?!?/p>

“嗯……那卜兄聽聽這首曲子如何。”

陳克用聲音摹仿著前奏的軍號與其他樂器,聽起來頗是滑稽,卜觀水登時就笑出聲來。但是到了后面,紅色警戒三里面蘇聯(lián)一方的地獄進行曲那霸道的曲調(diào)很快就吸引了卜觀水的注意力。陳克一哼完。卜觀水立刻從對面坐到了陳克的身邊,“陳這首曲子是外國的軍歌?”

“不是,我聽了外國軍歌之后寫的。”

“果真如此么?”卜觀水立刻興奮了,“那……”說了半截,卜觀水卻停了下來,他用不的態(tài)度問道陳,這首曲子……”

陳克卜觀水擔(dān)心哄騙他,如果卜觀水胡亂寫了首原創(chuàng),頂多是被認(rèn)為寫得不好。這要是外國的軍樂,在北洋的閱兵式上奏起來,被人了,那可就是大罪。寫不好那是能力問題,用外國的軍歌來糊弄,那就是性質(zhì)能力。兩人不過是剛見面,陳克卜觀水信不過。

“卜兄若是不信,那我也沒可以自辨的?!?/p>

“我不是這個意思?!辈酚^水連忙解釋道,“陳有別的曲子么?總不會只做了這么一首吧。”

“我寫的都是些風(fēng)花雪月的曲子,軍歌么,倒是不多?!?/p>

“曲子都行,唱兩首。”

“那還是我先說的,我唱一首,卜兄也得唱一首?!?/p>

“若是陳不怕被嚇?biāo)?,我沒問題?!辈酚^水笑道。

陳克也不推辭,先唱了首經(jīng)典軍旅歌曲《小白楊》。

唱完之后,卜觀水默然無語,半晌才嘆道我竟然不世上還有這等軍歌?!?/p>

“該卜兄了。”陳克也不想自吹自擂。

黑暗中,聽卜觀水幾次鼓起勇氣想開口,卻都放棄了,最后卜觀水鄭重說道陳,和你的歌一比,我們北洋的軍歌可以廢了。我只想請陳再唱一首。只要一首就好了。”

陳克也不矯情,他又唱了另外一首極為著名的歌曲《駝鈴》。這位卜觀水看樣子還真的精通音律,陳克只唱了一遍,卻聽到卜觀水已經(jīng)有了唏噓之聲,感情聽歌居然聽哭了。

“陳,你在國外學(xué)的難道是音樂?”

“可能!我學(xué)的是化學(xué)好不好?!标惪藬蒯斀罔F的說道。

卜觀水也不愿意為這件事糾纏,“陳,我那曲子是你做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那首閱兵的曲子,我可以幫卜兄來做了?!?/p>

“那就太好了?!?/p>

這么一折騰,兩人的關(guān)系自然就近了不少。一反當(dāng)初的沉默,兩人聊了起來。卜觀水是浙江松江府人,不過年幼的他父親到了河北當(dāng)了縣令,卜觀水自然也跟著到了河北,所以那上海當(dāng)?shù)乜谝粢呀?jīng)聽不出來了。在滿清公費送留學(xué)生去德國軍校學(xué)習(xí)的時候,他父親走門路把卜觀水也塞了進去。1903年回國后就效力于北洋新軍。這等正式外國軍校畢業(yè)的外國留學(xué)生是同進士出身,所以卜觀水年紀(jì)輕輕就能成為軍佐次等第二級。但是他畢竟沒特別的根基,而且這個年紀(jì)驟升高位,想為難他的人也很多。卜觀水的主要工作是翻譯外國軍事書籍,等于是領(lǐng)了個閑差。實權(quán)沒有,倒是稀奇古怪的種破事都會塞給他。例如這種寫軍歌的事情。

原來這里面還有這等曲折的經(jīng)歷,陳克總算是大概理解了。但是陳克還有些不解,“卜兄,寫軍歌我倒是能理解。治病的事情也會找到你來做呢?”

“一言難盡啊?!笨磥聿酚^水對此也是頗為郁悶的。這次染病的軍官們出身頗高,鬼上頭就陳克的,反正讓卜觀水接陳克去治病。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卜觀水倒是不想去,結(jié)果命令下來,他也只能服從了。

“幸好陳兄也是個人才,雖然這件事挺郁悶,但是能夠認(rèn)識陳兄,也算是因禍得福?!?/p>

間馬車就到了目的地,這是城外的一處兵營。卜觀水下去說了幾句話,就讓陳克和一起步行進去。這是陳克第一次進兵營,周圍黑黢黢的看不出。遠處的營房影影綽綽。兩人到了軍營的角落,打開門進去之后,屋里點著燈,只見有幾排床,有幾張床上躺了生病的軍官。中間的桌邊居然聚集了幾個軍官,他們一個個臉上帶著膿瘡,卻聚在一起在推牌九賭博。桌子上放著一堆的銀元,軍官們嘴里面罵罵咧咧,一個人正在往中間的碗里面丟篩子??磥碚€到興頭上。

這么高的心理素質(zhì),陳克真的很佩服。不過他馬上想到,這群人不會是多次染病吧?無小說網(wǎng)不少字不過三期不是這個樣子,看他們的樣子應(yīng)該是能治的一期。

軍官們瞅見卜觀水進來,躺病床上都坐了起來。倒是那幾個賭錢的,還沒有停手。篩子在瓷碗里面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谋奶H雍Y子的那位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瓷碗,這個專注啊。

“全體起立?!辈酚^水喝道。

這下,那位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回頭看到卜觀水,他連忙起身?!霸瓉硎遣穮㈩I(lǐng)。有何指教?!?/p>

“這位是給大家看病的陳?,F(xiàn)在由他給大家治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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