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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隱姓埋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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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此想著,但不知為何,嘴上卻說了一句:“我去叫小旬子。”說完,她嘆氣,人還沒動,手已經(jīng)被他一把拽住,他的力氣依舊很大,手指蒼白,映著她同樣蒼白的肌膚,她怔住,她的手是從何時開始,竟也同他的一樣,蒼白似鬼。

怔愣之際,他微微抬頭,眼里忽然有了一絲亮光,“容兒,原來你還會擔(dān)心我?!?/p>

漫夭一聽,立刻甩開他的手,想說:“誰會擔(dān)心你。”但話還未出口,一抬眼,便對上他眼角殷紅的印跡,她身軀一震,嚇得一屁股跌坐在鋪有席子的軟榻上。那血……竟然不是從他口中流出,而是……而是從他眼睛里流出來的!

好詭異!她怔怔的望著那張消瘦的臉頰,蒼白的面部肌膚,襯著眼角垂下的兩道血痕,他冰灰色的眸子也籠上一層淡淡的血霧,讓人看了心驚膽顫。

她見過的血腥場面已經(jīng)太多了,但這種眼睛里流下血淚的情景卻是第一次見,頓時面色一白,心中盈滿了恐懼感,分不清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啟云帝見她用如此神色看著他的臉,不禁用手摸了把眼角,對著手上的殘紅,眸光變了幾變,卻對她笑了笑,仿若無事般的說道:“嚇到你了。”

漫夭雙唇緊抿,沒有吱聲。

啟云帝平穩(wěn)了喘息,重又坐直,目光投在地板上的殷紅血跡,沒有焦距。過了半響,他突然問道:“容兒,你確定……他真是你這一生想要的幸福?”

漫夭用眼神告訴他,確定。

啟云帝靠回身后的車廂板,緩緩地緩緩地閉上眼睛,他的手垂在身邊,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捏緊。

漫夭看著他疲憊到極致的容顏,不再說話。他也會累嗎?她覺得好像不管她什么時候睜開眼,他都是醒著的,她幾乎懷疑這么多天,他到底有沒有睡過覺?還是他警覺性太強(qiáng),哪怕是她睜開眼睛也能吵醒他?

見他閉著眼睛許久不動,她以為他要睡著了,以為這次的談話就這樣無疾而終。正當(dāng)她也準(zhǔn)備合眼休息之時,啟云帝再次沒有預(yù)兆的開口:“好,我成全你。但我有一個請求,你助我達(dá)成一個心愿,我此生唯一的一個只屬于我自己的心愿,然后,我便放你離開?!?/p>

漫夭問道:“什么心愿?”

啟云帝張開眼簾,眼中一片朦朧而隱晦的光,看不出神色,“陪我去一個地方,隱姓埋名,過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p>

她眉頭微蹙,稍稍猶豫,她可以不答應(yīng)嗎?她似乎沒有選擇吧!

“什么地方?需要多久?”

“你去了自會知道。至于時間,也許四五個月,也許半年?!?/p>

“不行。半年太久了,我沒那么多時間?!?/p>

她的身體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半年一過,她是否能見無憂最后一面都不一定。而她的孩子,她要親手交給他,囑咐他一定要很疼很疼他們的孩子。

啟云帝似是看穿她的心思,“你害怕見不到宗政無憂?不用擔(dān)心,你的時間,我會還你?!?/p>

“還?怎么還?”

沒聽說過時間也可以借可以還,除非,他能解她身上的毒。這“天命”之毒,或許是他下的也說不定。她心里燃起一絲希望,定定望著他清雋溫和的面龐。

啟云帝卻不再開口,重又閉上眼睛。

“你……”漫夭想問,但她一個字還沒說完,啟云帝溫柔的打斷她的話:“容兒,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別吵?!?/p>

他的聲音似是從肺腑里艱難刺出,虛弱無力,卻堵得她不得不住了口。

馬車入了啟云國邊界,漫夭撩開車簾,看見邊城里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一條白帆,以示國哀。

如今的啟云國,四處都在討論一件事:皇帝大薨,一直潛心禮佛從未踏出慈悉宮半步的太后娘娘突然站出來,持國璽,以皇帝沒留下子嗣為名獨(dú)攬朝政。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朝中幾名舉足輕重的大臣竟站出來表示支持。太后掌政,發(fā)出的第一道旨意,以藩王之位為懸賞,活捉皇室不孝子孫——容樂,為皇帝報(bào)仇。

因此,漫夭再不敢輕舉妄動。而她的肚子,也一天天的更沉了。

馬車又走了十日,這天傍晚,停在了一個小村子里。

那是一個美麗的村莊,緊鄰啟云國皇城匯都的邊緣,村子不大,約有十幾戶人家。村里有一條大河,河上修建了錯綜復(fù)雜的長木橋,橋邊鎖鏈上掛著各種顏色的蓮花燈,一到晚上,整個河橋蓮燈亮起,五顏六色,斑斕多彩。

這里的村民樸實(shí)憨厚,靠打漁為生。白天坐在橋上垂釣,晚上乘船游湖,生活過得有滋有味,令人羨慕不已。

漫夭被扶著下了馬車,站在河岸上,望著周圍的景致,忽覺有些熟悉,仿佛曾經(jīng)來過這里。

啟云帝已換回男裝,雖不再是錦衣華服,但那一身儒雅高貴的氣質(zhì)是那身粗布棉衣所遮掩不住的。他自己也易了容,奇怪的是,就連他易容后的模樣她似乎也見過,好像這一次與他出來之后,他的行為舉止,她都不自覺產(chǎn)生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她身上穿了一件白底藍(lán)花的布裙,頭發(fā)用深藍(lán)色的布包裹著,配著這張普通的面容,雖有不凡氣質(zhì),但一般人見了不會多想。

“公子回來啦?”

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嬸見到他們,高興的迎上來,笑容真切道:“房子一直收拾著,等著你們回來呢。這下好了,夫人,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夫人?漫夭皺眉,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男子。

啟云帝溫和有禮的笑道:“多謝余嫂。我們這次回來,大概會住上一陣子。旬子?!彼麑π⊙邮沽藗€眼色,小旬子掏出一錠金遞給余嫂,客氣道:“辛苦余嫂了,這是我們……公子的謝禮。”

“哎呀,這可使不得,快收回去?!庇嗌┻B忙推拒,“這幾年也就是去掃掃塵,擦擦土,不費(fèi)啥力氣,哪用得著這么重的禮??!公子每年派人送來的銀子我們都使不完呢,這回說啥也不能收。你們剛回來,天也黑了,今晚就別起火了,來我家里將就著吃一口吧,也沒啥好菜,別嫌棄就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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