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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造反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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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賣會”杰克-董并沒有參加,一是對那些拍賣品沒什么興趣,二來剛剛“入行”,還沒有參與戰(zhàn)利品分配的資格,現(xiàn)在的他是囊中羞澀,就算想湊這個熱鬧也買不起任何東西。

值得一提的是,昨夜手術(shù)后的幾個重傷員,已有三個因失血過多而相繼結(jié)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剩下的那幾位能不能熬過來,董大夫同樣持悲觀態(tài)度。但在這個不會有人追究醫(yī)療責任的特定時期和場合,他的醫(yī)療水準完全取決于手術(shù)動作的快慢和忽悠的水平高低,而不在于傷員的生死與否。

總的來說,絕大數(shù)海盜對他的表現(xiàn)還是滿意的。畢竟干得就是玩命活兒,自從決定當海盜那一天起,他們就做好了這方面的思想準備,死幾個人實在沒什么可值得大驚小怪的。于是又舉辦了一次簡單的葬禮,并把他們的遺物納入了拍賣品清單。

不過在如何處理約瑟夫船長、管家以及十幾個幸存水手這個問題上,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能達成一致。有人認為他們要對“飛魚”號船長亨利和其他“戰(zhàn)友”的死負責,強烈要求執(zhí)行“拖龍骨”、“摩西之法”、吊桅桿等刑罰。

而以水手長為首的一些海盜則溫和許多,他們認為亨利的死與約瑟夫船長沒有直接關(guān)系。而且亨利生前已經(jīng)饒恕了他們,應(yīng)該法外施恩,給他們一條生路。

董南這才知道昨晚死很難看的那個海盜頭目也是一個船長,只不過他的運氣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居然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從水里拖過船底或用帶倒鉤的鞭子抽打一頓,董南并不認為已中一槍的約瑟夫船長能受得了這樣的酷刑。想到他終歸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禁不住哀求他們放約瑟夫和其他幸存者一馬。

既然入了行,那他就有與其他海盜一樣的發(fā)言權(quán)。見吵了半天都沒能吵出個所以然來,急于拍下“倒霉鬼亨利”那把手槍的艾迪船長,干脆建議把這個任務(wù)交給董南,讓他去勸說剛蘇醒的約瑟夫入伙。

接舷戰(zhàn)很危險,并不是每次打劫都像占領(lǐng)“銀鹿”號這么順利。更何況昨夜剛損失了十幾個戰(zhàn)友,這個“大家庭”的確需要新成員加入。艾迪船長的提議,不出意外的獲得了一致通過。

水手長巴里似乎對董南能否說服約瑟夫船長沒有太大信心,居然連拍賣會都顧不上參加,跟董南一起走下了甲板。

約瑟夫傷的不輕,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極其虛弱。

醒來之后,所有那些久已忘記的敬神之念突然間都回憶了起來。他想起母親教給他的禱告詞,并在那些禱告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以前從未意識到的意義。

因為在順境中,禱告似乎只是字語的堆積,直到有一天,災(zāi)禍來臨時,他那祈求上蒼憐憫的話才顯得崇高。他禱告并非出自熱誠,而是出自仇恨。他祈禱主能讓他上天堂,他詛咒這些窮兇極惡的海盜,然后又陷入一種神志恍惚的狀態(tài),似乎看到上帝正在傾聽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閣下,大夫來了?!?/p>

見董南推開艙門走了進來,老管家連忙湊到他耳邊,忐忑不安的提醒了一句。約瑟夫掙扎著坐了起身,有氣無力地說道:“謝謝,謝謝您救了我一命?!?/p>

對之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他是說不出口??粗歉彪y以啟齒的樣子,董南暗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眼一臉不屑的水手長,隨即摸了摸他額頭,和聲細語地說道:“您也救過我一命,再說您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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