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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杰克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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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煙瘴氣的宴會一直進(jìn)行到凌晨,休息了一個上午醒來后,這幫反復(fù)無常的家伙又開始了新一輪狂歡,“銀鹿”號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看樣子還得繼續(xù)。

“我們是海盜,兇猛的海盜,左手拿著酒瓶,右手捧著財(cái)寶!我們是海盜,有本領(lǐng)的海盜,美麗的姑娘們請你來到我的懷抱!我們是海盜,自由自在的海盜,在骷髏旗的指引下為了生存而辛勞……”

海盜們唱的這首古老民謠,雖然最初的作者無法考證,但在水手和海員的口中卻傳唱了很多年,歌詞準(zhǔn)確精煉,的確能表達(dá)他們的心境。

鮮紅的夕陽、漆黑的骷髏旗、沾滿血污的戰(zhàn)刀,以及成堆的讓人睜不開眼的黃金!海盜的故事總是那么吸引人,而眼前的這一切卻讓董南感覺那么地不真實(shí),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成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海盜。

同時,又對他們的許多行為舉止感到不能理解。

剛才就有件事讓他很震驚,“公正的艾迪”一醒來,水手長和那個牙有毛病的舵手,就指責(zé)他未經(jīng)大家同意拿了“倒霉鬼亨利”遺物中的一把手槍,以及約瑟夫船長的帽子和假發(fā),認(rèn)為這是對全體水手的莫大冒犯。

還聲稱如果就這么容忍過去,船長們將來就會擁有特權(quán),就會隨意去拿他們想拿的東西。于是,十幾個海盜一擁而上,把手槍、帽子和假發(fā)搶了過來,放進(jìn)了公共財(cái)物箱中,準(zhǔn)備稍后按慣例掛在桅桿上叫賣。

“公正的艾迪”居然接受了他們的指責(zé),并對自己欠考慮的行為進(jìn)行道歉。從“奴隸社會”一下子進(jìn)入到“民主社會”,把剛?cè)胄械亩细愕锰湫苑恰?/p>

“銀鹿”號被兩艘一百多噸的雙桅海盜船劫持在海面上,沒一絲“要作長途航行”的跡象。右舷外的海岸在遠(yuǎn)處若隱若現(xiàn),他們似乎并不擔(dān)心安全問題。

一群活潑的花斑海豚,在船前的水面上嬉戲。從西北偏北方向吹來的柔風(fēng),給人帶來了陣陣涼意。剛從底艙看完傷員的董南,正準(zhǔn)備仔細(xì)觀察下他們的“戰(zhàn)艦”,就見一個左腿齊大腿根部被鋸掉,左腋下架著個拐杖的老海盜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約翰-維特,大夫先生,見到您很高興,您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叫我老約翰,歡迎參觀‘飛魚’號?!?/p>

他長得又高又壯,有一張大得像火腿的面孔——扁平而蒼白,滿是皺紋的臉上機(jī)智,帶著微笑。他還用一根短索將拐杖套在脖子上,使雙手可以自由活動。行動靈巧得令人贊嘆,像小鳥一樣蹦來蹦去。

董南緩過神來,連忙點(diǎn)頭笑道:“見到您很高興,約翰先生。”

“要做一個出色的海盜,首先得做一個出色的水手,不過您除外,不但不需要在桅桿上爬上爬下,不需要鉤船跳幫,而且還能擁有一個獨(dú)立艙室,這可是連艾迪都沒有的待遇……對了,大夫先生,我還不知道您叫什么?”

他看上去有種極為活潑風(fēng)趣的氣質(zhì),說話的語氣很和善,時不時還冒出一句逗趣的話,或者拍一拍董南的肩膀。

大海茫茫,跑的機(jī)會幾乎為零。更何況長著一副黃面孔,就算能成功逃脫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場。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里,當(dāng)奴隸那種朝不保夕、生不如死的滋味真不好受。

既來之則安之,跟他們在一起至少說短時間內(nèi)沒有生命危險,而且還能混個溫飽。但他可不想以海盜的身份青史留名,想到《加勒比海盜》、《極地爭鋒》等海盜和海戰(zhàn)電影,董南靈機(jī)一動,突然笑道:“杰克,杰克-董,您可以叫我杰克?!?/p>

“不錯的名字,杰克大夫?!?/p>

老約翰很顯然不知道這個名字有多拉風(fēng),而是舉起酒瓶,猛灌了一口朗姆酒,連胡子上的酒漬都懶得擦,便似笑非笑地提醒道:“海盜法典那是傳說,但一些規(guī)矩您還是有必要知道。好不容易才招募到一個大夫,我可不想看到您稀里糊涂的被處死或被放逐?!?/p>

的確很有必要,剛逃過一劫的董南,絕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連忙重重的點(diǎn)了下頭,一臉誠懇之至地說道:“您盡管說,我一定會遵守的,約翰先生?!?/p>

“其實(shí)也沒什么,也就是在財(cái)物方面不能欺騙,不能在船上賭博,不能在船艙里喝酒,不能帶女人上船,點(diǎn)蠟燭的時候不能不加燈罩……其他那些規(guī)矩基本上跟您無關(guān),畢竟您是大夫?!?/p>

說到這里,老約翰突然湊到他耳邊,一臉諂笑著繼續(xù)道:“哦,說了這么多不該說的話,您一定要感謝我。不過您放心,我會給您機(jī)會的?!?/p>

董南被搞的哭笑不得,想了想之后,一臉苦笑著說道:“約翰先生,很樂意為您效勞,可除了這身衣服之外,我好像什么都沒有?!?/p>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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