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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九品芝麻官 第一百六十六章 誰是臥底?

李清醒悟,心中不禁微嘆。除了李驚雁,還能是誰呢?

簾兒拍了拍床邊。“你且坐下!我要給你講講小雨的事,你不能再拖了.

李清在家胡亂吃了一碗飯,騎馬便去了州衙,州衙離他府邸不遠,步行半柱香便到,敦煌縣雖是中縣,但占地面積頗廣,街道也寬闊。李清的府邸緊靠最繁華的大街,叫小朱雀街。一眼看去,五百步內(nèi)各種商鋪旗幡招展,路上行人如織,酒樓、妓院、客棧、賭館、鏢局應(yīng)有盡有,頗有幾分繁華景象,讓李清看得賞心悅目,當領(lǐng)導(dǎo)的嘛!哪個不希望自己治下熱鬧繁華、門面光鮮。

可轉(zhuǎn)到緊鄰地一條街道,李清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兩邊是破舊的土坯房,你挨著我,我挨著你,墻壁傾斜,窗框歪歪斜斜,仿佛年久失修,每個房頂上都千創(chuàng)百孔,用樹皮做補丁,院子里幾乎都種有胡楊,上面壘有鳥巢,干枯的綠葉上積滿了塵土,街上看不見一個人,只有幾條瘦骨嶙峋的土狗追著他一路狂吠。

這才是真實的沙州,直看得李清心中直冒酸水,為何自己每次被任命地地方都是一窮二白,可以創(chuàng)業(yè)倒不假,可創(chuàng)好了業(yè),估計他就該被調(diào)走了,由下一任來享福。

一邊走,一邊嘆氣,不知不覺便到了州衙,州衙也是百年老屋,前年剛翻新過,規(guī)模和城南的縣衙相仿,卻比縣衙冷清得多,都督州一般都是都督兼刺史,這樣只需要一套班子便可以了,七曹掌管軍務(wù)兼管州事,而錄事參軍則統(tǒng)管七曹,對日常事務(wù)進行督察,由于沙州是下州,沒有長史之類的政務(wù)官,故錄事參軍便是刺史之佐,權(quán)力相當大,幾乎所有的公務(wù)都要由他勾檢,大事再上呈刺史,所以刺史基本上不管具體事務(wù),只做一些決策,這時他的幕僚便起了作用,由幕僚提供方案供他選擇。

李清的幕僚暫時只有一個,便是高適,雖然二人在曲江流飲上有些話不投機,但高適知道李清的身份后,便毫不猶豫答應(yīng)做他的幕僚,在中唐時,李白、杜甫那個***里,高適是混得最好的一個,他后來官越做越大,最后做到了劍南節(jié)度使。

到了沙州,高適不僅做他的幕僚,也兼管他地文書(相當于機要秘書),當然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要交給太子派來的人處理,至于李清怎么調(diào)配,他自有分寸。

進了州衙,七曹都有自己地官署,也有相應(yīng)下屬,但和縣衙不同,這里卻沒有衙役,畢竟催糧要款、捉拿逃犯之事都是縣里的事。

由于新任錄事參軍王昌齡比李清早來十日,所以他一切都安排妥當,李清地官署便在州衙最里面,為一個套間,外間左右各置一桌,由屏風(fēng)隔開,互相獨立,由兩位秘書各占一處,里間便是李清的辦公室,除他之外,還有一名司筆,也就是倒茶磨墨、跑腿遞卷宗的雜役,一般是由十四、五歲的小童擔任,主要考慮到年紀尚幼,不及成*人那般奸猾。

王昌齡瞥見李清從自己的門口經(jīng)過,早扔下筆追了出來,他做

縣丞、龍標縣尉、義賓縣丞,也算是個老吏,對這一程早爛熟于胸,只幾天便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一幫地頭蛇知道他與新任都督是舊交,也都給他面子,故王昌齡做得也順心順手,唯一不熟,便是他對軍務(wù)不甚了解,需要花些時日。

“陽明,留步!”

李清聽見后面有人叫他,回頭卻見是王昌齡跑來,心中大喜,若在長安遇見,他只會輕輕一拳,一笑了之,可初到沙州看見他,心情便大不相同,只覺分外親熱,雖然兩人分手才半個月。

“你這家伙,也不來城門迎接我!”

李清給了他肩窩一拳,笑道:“你可知道,我差點就被馬匪給宰了?!?/p>

王昌齡一驚,急問道:“最后怎么樣,兩個弟妹沒事吧!”

他與張巡、高適結(jié)伴而來,也聽說有馬匪橫行,但僥幸沒有碰上。

“還好,有驚無險。”李清一邊走,一邊把遭遇馬匪的經(jīng)過給他簡單描述一遍,不覺便走進了李清的官署,房間只有一個司筆的小童,高適回家有事,而太子派來的文書還沒到。

那司筆年紀雖小,但頗為機靈,只看李清官服便知道是新任刺史大人到了,連忙上前跪下行個禮,又拉開椅子,隨即跑去泡茶。

王昌齡聽完李清的描述,忽然想起一事。眉頭皺道:“陽明,你可知道豆盧軍之事?”

他剛要再說,李清卻一伸手止住了他,“玉壺兄,此事我中午已經(jīng)知曉,事關(guān)重大,你千萬不要過問此事,一切由我來處理?!?/p>

他知道王昌齡最是口無遮攔。若不將提前告戒他,他極可能說出去,不過王昌齡也只隱約知道兵數(shù)不符,至于細節(jié)和原因,他是一概不知。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能告訴我嗎?”

李清見他不知情。更是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兩只帽翅不就是兩個鼓錘么,“我說了,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知道了會取禍于身,不如你給我講講沙州的政事?!?/p>

王昌齡見他死活不肯說,只得罷了,提到政事,他本來就象橘子皮似的臉更擰成了陳皮臉,比那放了三年的老苦瓜還要苦幾分。連聲嘆道:“堂堂的一個州,四千多戶人家。人口還不到三萬,連那中原的一個縣都不如。一共就兩個縣,加上這里民風(fēng)淳厚,百姓隨遇而安,窮不思富,也沒有什么事發(fā)生,整天過得沉悶無比,我來了半個月,可手上處理的事情加在一起還不足十件。”

“那我找件事給你做做!”

李清笑了笑道:“我撥一百貫特別經(jīng)費給你。你和張巡去宴請一些地方名流,聽聽他們的意見。你就會受到啟發(fā),就會找到事情做,然后再給我寫份報告。”

王昌齡聞言呵呵笑道:“陽明出手好大方,我還一直在發(fā)愁庫房里只剩下一百多貫錢,這可怎么辦?倒忘了你這個大富翁,你帶來多少錢?要不要就暫放在我們庫房里,你看如何?”

王昌齡走后,李清伸了個懶腰,幾乎從成都進京開始,他便一直處于緊張之中,從來沒有清閑過,而現(xiàn)在山高皇帝遠,他終于可以美美修養(yǎng)一陣了,可剛想到山高皇帝遠,李隆基地話便在他耳邊回響:‘三天寫一份報告,字數(shù)不限,到時自會有人來拿!’

想到‘自會有人來拿’,李清驚得幾乎要跳起來,當然不會從長安跑來拿,三天一份,也不會從涼|州,一定就在敦煌縣,說不定就在自己身旁,李清剝視的目光看得司筆小童心驚膽顫,怎么會用這種目光看自己,都督大人該不會.

李清負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這個臥底究竟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豆盧軍之事李隆基一定知道了,那他為何遲遲不表態(tài),反而將自己派到沙州來,難道就是想讓自己向他揭發(fā)此事嗎?

李清的頭忽然大了起來,忽然間沙州山也不高、皇帝也不遠了,也罷!不要考慮這么多,效忠才是最要緊的,他坐到位子上,提起筆,在硯臺上舔了舔,略一沉思,飛快地將豆盧軍的前因后果寫了下來,寫罷,他放下筆,又仔細檢查一遍,再添上幾句話,吹干了墨跡,這才將它裝進一只信封里,又打上火漆,現(xiàn)在就等那個臥底來和自己接頭。

李清地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臥底會不會是高展刀?”他已經(jīng)知道高展刀是李隆基派去監(jiān)視章仇兼瓊的臥底,應(yīng)該不是,從南詔回來后,高展刀便和李嗣業(yè)一起到安西去了,三天內(nèi)他趕不回來,所以這臥底只能在沙州當?shù)亍?/p>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嗡嗡’地鳴鏑聲,‘是鴿子!’李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沖到窗前急向天空望去,果然是一群鴿子在藍天上盤旋。

“我明白了!”

他大叫一聲,推開椅子便向外跑去,只到門口又忽然回頭盯小童問道:“你知道這群鴿子是誰養(yǎng)的嗎?”

小童歪著頭想了想道:“好象是戶曹參軍事劉大人養(yǎng)的,我們敦煌縣就只有他一人養(yǎng)鴿。”

“劉參軍?”李清當即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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