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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劍指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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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郡,臼城。

這座名不見經傳的河東小城,最近卻是“人氣”大漲。不為別的,只因為有一支從關輔前線撤回來的軍隊進駐此地。好事者互相打聽,得知駐軍主將,正是從前作過河東太守的董府君,董卓。

城中,一所不起眼的民宅前,左右立著十余戎裝軍漢,兇狠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經過的行人。聽得蹄聲響,這些軍士望過去,但見數(shù)騎小跑著過來。當先一人跳下馬時問了句:“牧伯何在?”

“昨日出去了一趟,方才回來。”一軍官答道。

那灰衣佩劍,頗有些風度的人不再多問,徑直朝里走去。堂上,卸下戎裝的董卓仍舊難掩一身的殺氣。肥碩的身軀即便坐著,也令人望而生畏。自他以下,弟董旻,侄董璜,婿牛輔都在,正談論著什么。

“文優(yōu)先生回來了?!迸]o忽然抬頭道。

李儒,字文優(yōu),當年并州狼南下追隨董卓,河東軍將都不屑一顧,獨此人奇之。上得堂來,敘禮畢,董卓讓他坐下,問道:“文優(yōu),可探到什么消息?”

李儒彈去衣袖上的塵土,嘆道:“實在看不明白。”

“哦?先生所指何事?”董旻立時問道。

“聽說,大將軍處死了上軍校尉蹇碩以后,已然掌控京師禁軍。卻又逼死了驃騎將軍董重,太皇太后也因此驚懼而死,惹得議論紛紛?,F(xiàn)在,居然要從各地調集軍隊,開赴洛陽?!?/p>

董卓眉心處擠出一個肉疙瘩:“都調了誰?”

“數(shù)得著的只有武猛都尉丁原。其余的,都是些聲名不顯,聞所未聞之輩?!崩钊宕鸬馈6瓡F正要插話,他忽補一句“哦,有一人,在下倒是覺得他名字耳熟,卻想不起來是何方神圣?!?/p>

“誰?”

“摧鋒校尉,朱廣?!?/p>

董卓想了好大一陣,連底下董旻董璜也跟著絞盡腦汁,朱廣?有這號人物么?按說他既官拜校尉,不該是籍籍無名之徒啊。

牛輔突然想起一個善使丈余長刀的少年來:“朱廣?當年黃巾亂起,岳父任河東太守,整軍待發(fā),有云中人張楊率眾來歸。他當時所帶部屬,除本郡義從之外,還有數(shù)百名云中少年,牧伯忘了?”

又想片刻,似乎有些印象,董卓點頭道:“確有此事,怎么?”

“當年那些云中少年的首領,也叫朱廣,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李儒猛吸一口氣,不會真是那個朱廣吧?當初在廣宗,牧伯不肯見用,只差這些云中俠少們干些巡邏送信的勾當,后來,他們曾經護從自己去東郡。因見這伙少年弓馬嫻熟,勁悍善搏,自己還指點他們投騎都尉曹操來著。

董卓顯然沒興趣探究這個問題,沉吟道:“若說大將軍要行事,手中北軍五校,西園八校,兵力雖不多,但也足以控制整個洛陽。怎么反倒征召外地的軍隊?又都是些無名之輩?”

“確實叫人費解,不過,在下此去,也探到一些于牧伯不利的消息。”李儒說話間,觀察董卓神色,見并無異常,才繼續(xù)道“說是先帝在時,征召牧伯為少府,牧伯便拒詔。之前受命為并州牧,卻私自帶著軍隊入河東,既不赴任,也不遵詔將兵權交給皇甫嵩。都說牧伯,懷有異心。”

董卓不以為意,冷笑一聲:“嘴長在人家身上,任由他們去說。如今這局勢,我算看透了,手下若沒有人馬,千難萬難!”

“可是兄長,既已受命為并州牧,我們總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倍瓡F道。

“再等等,看清了朝中事態(tài)再作計較。若大將軍能鎮(zhèn)得住洛陽,我再上任不遲。若鎮(zhèn)不住,哼,早晚有用我西涼人馬的時候!”

過數(shù)日,旁邊河內郡突然鬧起賊來。據說有數(shù)千人,為首的號稱“黑山伯”,四處劫掠,甚至還一把火把孟津城給燒了。董卓聞訊大怒,白波賊鬧騰就算了,這伙鳥人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搞事!遂有心提軍去剿,也為自己逗留在河東尋個由頭。

哪知一查,那所謂的“黑山伯”根本不是賊,正是武猛都尉丁原。這什么情況?他不是奉了大將軍之命,引軍南下入洛么?怎么半道當起亂賊來?

這不同尋常的情況,引起了董卓的注意。何進到底想干什么?

答案,不久就揭曉了。因為,他也接到了何進引軍赴京師的命令!二話不說,帶駐在臼城的步騎三千,火速向洛陽進發(fā)!

就在董卓全力奔向洛陽時,數(shù)千里外,吹風校尉朱廣也正帶著他的三千步騎全速前進。自從廣陽出發(fā)以來,他的部隊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以外,根本沒有停過。并州狼們騎在馬背上倒不覺得怎樣,劉虞劃給他的步兵卻是叫苦連天。

咱們到底去洛陽干嘛?救火嗎?用得著這么急?

但是,在朱廣找了三個節(jié)制步軍的司馬以后,步軍們再不叫苦,拼足了勁往洛陽跑。一晝夜行軍最高竟達百里。

同一時間,還有多支地方部隊或先或后在往洛陽進發(fā),但絕沒有董卓和朱廣所部這么趕、這么拼、這么急。

但,一個從幽州廣陽出發(fā),一個卻是從司隸河東出發(fā),雖然時間有差異,可朱廣就是長著八條腿,也不可能跑得過董卓。好在,阿俗哥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等他到了洛陽,董卓已經把滿朝公卿罵得狗血淋頭了。

洛陽,大將軍幕府。

當日靈帝駕崩,蹇碩企圖捕殺,幸好何進命大,臨門一腳沒有踩進去。至今想起來,還有些后怕,若當日不是潘隱示警,估計他墳頭上草都長出來了。

府中,官吏仆從們紛紛向一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的中年男子行禮。但他自始至終,沒搭理任何一個人。不怪他驕橫,只因他是大將軍的弟弟,車騎將軍,濟陽侯,何苗。

“車騎將軍。”

行禮的男子有三十來歲光景,此時,他雖向何苗躬腰揖手,但你絕難從此人身上找出一絲不毫的卑微來。反倒是堂堂車騎將軍,渾身都不自在。

“大將軍何在?”

“在室內,車騎自便?!蹦悄凶诱f完這句,抬腳便走。

“慢著。”何苗喚道。

對方停下轉身,并不言語,只是靜候下文。何車騎盯著這個目若朗星的青年許久,沉聲道:“本初,你少給大將軍出些主意,還嫌這局面不夠亂么?”

“崩而后立,亂而后治,歷來都是如此?;鹿贋榈渿乙丫茫袷廊怂?,莫過于盡誅閹黨,肅朝綱,澄寰宇。車騎是要大將軍背人心而馳么?”袁紹問道。

何苗本就不爽,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正要訓斥他時,袁本初搶在前頭:“聽說車騎將軍近來與中常侍來往密切?恕在下多嘴,這恐怕于大將軍的名聲有妨,望車騎慎之?!闭Z畢,長揖而去。

何苗發(fā)作不得,憋了半天才恨聲道:“不就是仗著家里四世三公!”

生一陣氣,咬一會兒牙,這才折身進了偏室。

何進正埋首案間,也不知看什么看得出了神,連弟弟進來也沒有察覺。何苗見狀,便喚道:“大將軍?!?/p>

“嗯?”何進沒有抬頭。

“兄長?!焙蚊缬謫疽宦暋?/p>

“是你?”何進這才撇了案上公文,讓他坐下。

“兄長看什么這么出神?”何苗裝作漫不經心似地問道。

何進顯然是裝著事,也沒多想,便隨口道:“董卓已經到了繩池。”

何苗暗暗心驚,來得這么快!那廝可不是好對付的!若他進了洛陽城,還不知會惹出什么事端來。一念至此,便道:“之前,董卓上奏請誅宦官,太后就沒有答應。兄長,還要他來洛陽?”

何進沉默不語。

何苗思索一陣,清清嗓子,正色道:“哥哥,當初,我們從南陽到京師,因為出身貧賤,那些公卿大臣,清流名士們,有誰拿正眼瞧過你我兄弟?咱們何家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妹妹做得太后,臨朝聽政,哥哥作得大將軍,掌天下之柄,兄長難道忘了是誰的幫助?就是現(xiàn)在那些大臣名士們喊打喊殺的宦官!”

“兄長一旦大權在握,就忘了當初孤苦的日子?就要召董卓這樣的兇徒進洛陽?他是干什么的兄長還不清楚么?先帝在時,已經無法控制他,如今他進軍如此神速,必然是有所圖。不是我危言聳聽,一旦董卓踏進洛陽城,這堂堂帝闕,難保沒有血流成河的一天!”

何進神情一暗,不悅道:“看來,你是沒少收宦官的賄賂?!?/p>

何苗臉色一變,聲音陡然一高:“我們兄妹三個,才是一家人!一家人若不齊心,難免被外人趁虛而入!大將軍若執(zhí)意召董卓來京,他進城之時,就是我們何家禍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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