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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胡漢混編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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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帶頭,那堂上一眾幕僚,便紛紛離去。誰沒有支言片語,這個時候,還能說些什么?

很快,堂上只剩下劉虞,魏攸,田疇三人。

劉虞一直木然看著自己的幕僚,此時見他兩個還在,不由問道:“你們如何不走?”

魏攸田疇相視苦笑,他兩人的家都不在薊縣,此刻,已然淪陷于賊手。家中親人是否安好,只有天知道。

劉虞注視他們一陣,點了點頭。隨即起身道:“我去更衣?!?/p>

魏攸田疇坐于堂上,聽喊殺聲愈響,街市上響起連竄的腳步,整個薊縣都在恐懼之中顫抖!他也清楚,賊兵怕是要破城了。

魏攸年長,此時看向田疇道:“少年人何不惜命?你還是走吧,易名換姓,藏起來。否則賊兵進城,定不會放過你。”

田疇聞言一笑:“不必了?!?/p>

只這三個字,已使魏攸知他心性品德,心中暗贊,不再聒噪。不多時,劉虞出來,這堂上兩人都變了臉色。

一直以來,劉使君都以簡樸示人,粗衣布鞋,不尚奢華。而此刻,他卻穿著官服,捧著朝笏,身披綬帶,以兩千石之高官形象示人。

看他這架勢,魏田二人已知其意。劉使君這是想以身殉國??!

三人默默,聽著那喊殺聲,以及衙門外的腳步聲,誰也不說話,只等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直近到了衙門里來。

臉上帶著血污的鮮于輔帶著數(shù)名衛(wèi)兵竄進來,大聲吼道:“使君,城上已經抵擋不??!賊兵,要進城了!”

劉虞臉色頓時煞白,但他還是強撐著問道:“你為何在此?”

“劉使君!走罷!我手下還有數(shù)十騎,愿保使君殺出城去!到時召集人馬,再平亂不遲!”鮮于輔焦急地喊著。背后,他的弟弟鮮于銀也說著同樣的話。

劉虞沒有回應他,只說了一句:“你現(xiàn)在,應該在城上?!?/p>

“使君!”鮮于輔一聲厲喝,此時,他才注意到了劉使君的變化。剎那之間,他明白了此公的用意。

焦急的目光看向田疇和魏攸,見這兩位同僚也沒有走的意思。

思之再三,他將牙一咬,折身出了衙門。方至街上,背后鮮于銀道:“兄長,使君既不肯走,那我們……”

鮮于輔微微側首,眼角的余光仍向衙門中探去。良久,他一抹臉上的血污,切齒道:“背主而去,不是忠良!”語畢,提著刀大步朝城上去。

抵抗,已經快接近尾聲了。那些被臨時征發(fā)的壯丁已經快逃竄殆盡,別怪他們,他們也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能作到挺身而出,上城守衛(wèi),已經很不容易了。

郡兵傷亡其實并不很大,但當如潮而來的敵人涌上城頭時,他們只能被迫地后退。東城的城門已經被撞開,一些郡兵和壯丁正堵在城門洞里,和賊人面對面的撕殺。

可是,出自東胡的烏丸人,有著天生的剽悍和嗜血。眼看著城破,金銀,女子,綾羅,仿佛就在向他們招手,這時候讓他們停?怎么可能?

慘叫聲,聲聲入耳。

城外,張舉張純很樂意看到這一切。丘力居自己雖然不肯來,但他派出這些烏丸兵果然是驍勇善戰(zhàn),這么短的時間就攻破了薊縣,但愿這些蠻夷不要太過激動,萬一一刀下去,砍翻了劉使君可怎么好?

但在張舉心中,但情愿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蛟S,只有那樣,才能替他作出一個糾結的決定。

“算了,我還是先帶人進城吧,萬一傷著劉使君可不好。”張純突然道。

張舉看了這位同鄉(xiāng)一眼,笑道:“你怕什么?劉使君在胡人當中歷來都有威信,他們不敢對使君下手的?!?/p>

張純聽了,也沒有反駁,但愿如此吧。

刺史幕府中,三人仍舊安坐。只是田疇畢竟年輕,生死關頭,有些心緒不寧。不安地變換著坐姿。

劉虞則將一劍裝飾華美的寶劍橫在腿上,等待著最后那一刻的到來。此時,他心里想的,不是忠君愛國,也不是百姓軍士。

他的家屬都在洛陽,因此并不擔心家人。他想到了兒子,在京師洛陽作郎官。自己萬一不測,他一定能頂起家。他還想到了尚在襁褓中的孫兒,他將來長大,有自己這樣一個祖父,也不會辱沒他。

若說遺憾,那肯定是有的。

自己作為大漢宗室,又得朝廷重用,本該奮力平定禍亂,還幽州以太平。奈何,無不從人愿,如今除了以身殉國,沒有其他選擇了。

喊殺聲越來越近,堂上三人都知道,賊兵已經進城。

劉虞平靜地將笏板放在身邊,拿起了寶劍。這個動作,立時吸引了魏攸和田疇的目光。龍吟輕輕,寶劍出鞘,那雪亮的鋒刃,映出了劉使君堅毅的容顏。

“使君!”最后關頭,田疇還是失態(tài)。他慌忙爬起來,竄上前去,一把執(zhí)住了劍柄。

劉虞抬起頭,眼神中不見絲毫慌亂和恐懼,只有一潭清水般的寧靜??粗约哼@個年輕的從事,他有拋去了刺史的威嚴,和藹:“求仁得仁,人生一大快事。”

田疇無言以對,正當他要松手時。外頭突然響起的殺聲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手頭一緊!

鮮于兄弟,身邊只有十數(shù)郡兵,且戰(zhàn)且退,就在大門之外。劉虞眉頭一鎖,推開田疇的手,提劍站起身來。

魏攸深吸一口氣,離了坐位,也來到劉虞的身邊。雖然說被征召為幕僚并沒有多長的時間,但,既然是人生最后一程,那我也做得善始善終吧。

“劉使君就在里面,上!”

“活捉劉使君!”

賊人的呼喊聲,便得劉虞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他明白二張的意思,這是想活捉他,逼他就范!

我劉虞堂堂帝胄,東海恭王劉強的五世孫!清清白白,怎可能與逆賊為伍!我絕不容易自己玷污祖先的清譽和高貴!

一念至此,劉虞眼中一絲決絕愈發(fā)明顯和強烈!

鮮于兄弟身邊,軍士一個個倒下,他已經退到堂外,再沒有路了!

外頭,喊殺聲幾乎是震天響,薊縣被破,極大地激勵了胡漢賊兵!

劉虞此時,突出驚人之舉!

只見他手提寶劍,大步朝堂外而去!田疇魏攸對視一眼,急忙跟上!

“住手!”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的威嚴!那賊兵正猛力朝鮮于兄弟進攻,突見一華服老者手提寶劍出來,一時怔住。馬上,他們就意識到這是誰,沒錯,定然是幽州刺史劉使君!

一時間,胡漢賊兵們都停住了。對于他們來說,劉虞可不是一個能刀兵相向的對象!

深深吸了一口氣,劉虞將那柄寶劍,橫在了自己脖子上!田疇魏攸一見,盡管臉色大變,卻沒有上前阻攔。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田疇握緊手中劍柄,一時有些動搖,他不知道稍后,是否有勇氣拔出劍來自刎。

賊兵一陣騷動,他們也明白了劉虞的意思。有一個賊首大聲道:“劉使君!兩位張公在城外虛席以待!”

劉虞輕蔑地看他一眼,高中的帝胄怎會與反賊為伍?

別了吧,使命,責任,理想,抱負……

東城,齊宅。

府中的奴仆,早已經逃散了。只有那沒家沒親的還留著。齊秦夫婦將一雙兒女藏好之后,才想起了家中的妹妹。

齊秦腦袋里像是裝滿了泥漿,撞撞跌跌地在家中亂闖,冷不防,一頭撞在別人胸口。抬首一看,仿佛有了主心骨:“兄長!”

“妹妹呢?”

齊棠和她那貼身侍女,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在自己房中手足無措。正怕得要死時,聽到外頭兄長的聲音:“快出來!”

她們被引到房后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兄長眼睛漫無目的尋找著。

偏生此時,喊殺聲越來越近!

兄長見房中放置有一個大罐,原來是用來儲酒,現(xiàn)在空著。急忙喊道:“快,藏那里!”說完,拉著妹妹就過去。

在他幫忙下,齊棠躲進了罐中,隨后又將侍女拉了進來。

“無論如何,你們別出聲!”

正當齊棠起身想尋兄長時,卻已不知道去向了。

小丫頭又拉了些雜物,放置在罐口。兩人緊緊縮著,等待著最壞時刻的到來。

她們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懼和無助,齊棠已經怕得嘴唇都在顫抖。她在罐中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自己的侍女。

小丫頭抖得跟篩糠一樣,嘴里甚至“嗚嗚”地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齊棠勉力摟著她的肩,本想說一句“別怕”,可話到喉頭了,卻發(fā)現(xiàn)根本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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