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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6.35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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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曇初現(xiàn)葉團團(一)

及至東街燈市,流珠給兩個小的買了些吃食,便領(lǐng)著這兩人及徐子期一同去燈謎攤子上猜謎。瑞安和如意識不得許多字,幸而攤主也備下了些不甚為難人的燈謎,雖說得的獎品不過是幾塊小鮑螺酥的吃食、幾朵絹花之類的小玩物,但這已經(jīng)足夠讓兩個小孩子雀躍得不行。

徐子期倒是對此十分拿手,只面色平整,緩步而行,將那小盞燈籠下墜著的字條一個個扯了下來,這般一數(shù),竟有七八張。他遞到那攤主面前,攤主也不慌不忙,只拂著胡須,淡淡地望著他,溫聲道:“這位兄弟,若是答錯了,銀錢可是要加倍付的。你可想好了?”

流珠扯著如意,把眼看向徐子期,但見他點了點頭,笑道:“你且一個個問便是?!?/p>

攤主抖了抖紙,一個個地問他。先有“辭賦謾譏倫……烈火瑯玕碎,深堂霹靂鳴”之謎面,謎底乃是爆竹,后有“試回頭、金閨昨夢”,答案是一個錯字,徐子期俱都答出。那攤主多給了錢,卻并不惱火,反而十分高興,頗有遇著知己的意思,還跟徐子期自報名姓,稱自己名呼蔡典,給獎品的時候十分慷慨。

兩個小的和一個大的都收獲頗豐,只阮流珠這個對于猜燈謎一竅不通的現(xiàn)代人,一無所獲。瑞安便握著小胖拳頭,對著阮流珠鼓勵道:“娘不要不敢猜,我和如意都能猜出,娘肯定也能猜得出來?!?/p>

流珠有幾分尷尬,再對上徐子期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只得硬著頭皮,在那一排排透亮精細的小燈籠前來回踱步,只可惜走了幾圈,她連那小孩子都能猜出的燈謎都不敢下手去摘。她笑了笑,回身搪塞道:“這里的燈謎實在太難,咱們換下一家看看,何如?死磕著這一個攤子,人家攤主該有想法了?!?/p>

徐子期向來是個不把人逼到墻角,無處可逃,便絕不肯善罷甘休的角色。他抬手就指了另一家,道:“那個攤子冷落些,不若去照顧照顧那家的生意?!?/p>

流珠抿了抿唇,看著瑞安和如意的眼神,只得跟在徐子期身后,不情不愿地去了那稍顯冷落的攤子。到了那兒一看,那收錢的小丫頭雖才五六歲模樣,卻實在是個美人胚子,再仔細一瞧,不正是那先前來流珠府上后門下跪賠禮的金二十娘么?

流珠再一看,里面那正揮毫寫謎的清正郎君,氣度非凡,穿著淺綠色的一襲舊衣,好似根竹子似的立在燈下,正是狀元郎金玉直。他雖曾騎馬行街,可是大家也就看他這一眼,不大可能過目不忘。

流珠想道:肯定是狀元郎學問高,出的謎題太難,所以此處才如此冷清。土著都答不出的燈謎,她估計更是無望。只是她到底還是對金玉直兄妹感覺虧欠,便也不吝銀錢,也不管答得答不出,只在心里想了個湊合的答案便摘了七八張,遞給了個子小小的二十娘。

徐子期在旁好整以暇地看著,但聽得那二十娘執(zhí)起紙條,一張張看著,接連問詢,而流珠則胡亂作答,自然一個也沒蒙上。一個接一個猜錯,終是到了最后一張,二十娘稚聲道:“缶擊何分秦勝負,璧還不是趙存亡。最憐恃勇偏輕舉,直挾君王冒虎狼。打一字,何解?”

流珠聽了前面幾張的解釋,大概也摸清了這金玉直的古怪思路,他也不知怎么地,一定要繞上好幾個彎兒。她略略一思,清聲道:“這說的是藺相如,取的是完璧歸趙的典故。這謎底么,自然也和完璧歸趙有關(guān),兒猜啊……”她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柔聲道:“約莫是個圓字。”

二十娘一喜,道:“答對了。正是圓字。哥哥說了,這是猜離合字,取的可不就是貝回之意么?”

她話音落下,流珠也十分高興,卻聽得旁邊傳來了個微沉的女聲,笑道:“二娘可總算是猜中了,真是不容易?!?/p>

流珠微怔,抬眼一看,卻是魯元公主。她頭戴珠帽,烏黑的長發(fā)全都盤入了帽中,再無別的裝飾,瞧那副英氣而又明艷的眉眼,便是燦燦如晝的花燈也不能蓋過她的光華。

流珠一笑,溫聲道:“教公主看了笑話了?!?/p>

魯元搖搖頭,抬手將自己摘下的燈謎也遞給了二十娘。二十娘仔細一看,道:“催人成皓首,末調(diào)亦何為。打一字,何解?”

魯元朗聲道:“人成首,末調(diào)為,湊在一起,該是偽字?!?/p>

流珠笑了,道:“這個簡單。兒方才只是沒找著這個。”魯元不似徐子期那般咄咄逼人,只是笑道:“二娘自然找不著,我早就將這紙條拿走了。我也不擅猜謎,好不容易見著一個會的,當然要搶到手?!?/p>

徐子期拿眼打量著這位公主,便聽得流珠又道:“公主這是往宣德門趕?”

魯元搖搖頭,黛眉微挑,傲聲道:“我可懶得去宣德門湊那悶趣兒,先得拜天謝地,說上好一通,之后還得看些沒意思的歌舞,不知要耗到什么時辰。覺得好笑了,萬萬不能笑出來,覺得不高興,也不能在百姓跟前擺臉。你也知道,我這樣一個混不吝的,去了也是討哥哥嫂嫂的嫌棄,不若一個人自在玩賞?!?/p>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稚氣的高呼,流珠大驚,抬眼一看,只見瑞安竟是被人驟然抱走,越來越遠,遙遙地只得看見瑞安那張緊張的小臉。徐子期面色一變,也跟著追了上去,只是人流不斷涌來,瑞安和那歹人越去越遠,倏忽不見。

四下的人都往這里看了過來,流珠連忙捂緊了懷里的如意,心急如焚。旁邊的憐憐趕緊細聲細氣地寬慰道:“娘子莫怕。二郎定會無事。咱們先去報官,說明情況,隨后等消息便是。二郎向來逢兇化吉,這次也定會平安歸來?!?/p>

這事情發(fā)生的太快,須臾之間便出了變故。魯元也是驚訝,惱道:“天子所治之地,竟會出這樣的事?二娘,我?guī)е闳ザ驾牱?,讓他們?nèi)毴驳匕研±删一貋??!?/p>

都轄房便是汴京的治安機構(gòu),隸屬汴京府,按現(xiàn)代的話說,也就是蕭奈的工作單位。捕頭、捕快,這些都是民間慣用的稱呼,若是細究起來,蕭奈的官職當然不是捕頭二字這么簡單。元宵佳節(jié),人潮涌動,走失的人不在少數(shù),蕭奈便想了個主意,在城中幾個點兒設(shè)下了小影觀棚子,里面放的是皮影戲,若是那無知小兒走丟了,見著這皮影,多半也會被吸引過來不是?

眼下他訓(xùn)街歸來,坐在小棚子里,哼著小調(diào),看著那熱鬧的皮影戲,聽著旁邊的幾個捕快爭吵著方才猜錯的燈謎,說謎面有菱花散亂月輪虧等字,打一個物件,兩人爭來爭去,蕭奈只一笑,插道:“爭甚!爭甚!不過是破了的鏡子罷了。這鏡子破了,管它照什么,全都是亂的缺的。你們這倆傻子,還非要湊一塊兒比個高下?!?/p>

倆捕快呵呵笑了,又拍他馬屁,蕭奈聽了這吉祥話,分別打了下兩個家伙的后腦勺,笑著啐道:“紅包早就給了,你倆趕緊干活兒,別在這兒胡鬧扯淡?!?/p>

正說著,門外一人掀簾入內(nèi),蕭奈隨意回首,目光卻是一定,起身詫異道:“又出什么事兒了?”

進門的正是牽著如意的流珠,身后跟著的則是魯元與憐憐。還不待流珠開口,魯元便將事情交待了一番,蕭奈自然識得她魯元公主的大名,記下那歹人的特征,隨即便派幾個捕快帶著刀去搜尋。流珠候在棚子里等消息,蕭奈給她幾人倒了茶水,又頗為誠懇地沉聲道:“二娘,年后得了閑,可千萬要去燒燒香,拜拜佛。你三天兩頭兒地見著我,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見我,那就是見鬼。”

流珠只覺得疲憊又焦慮,沒好氣地道:“可不是么?天天見鬼,絕對是惹上不干凈的了?!?/p>

魯元倒是認真了,一雙美眸凝視著她,朗聲道:“我向來信佛,府上供著幾尊菩薩。你若是有心請佛,我倒是可以幫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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