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有人要害她，自從她腹中的胎兒自然流產(chǎn)以后?！本瘑T小美回答道。

“這么說她有精神疾??？比如被迫害妄想癥？”我很是驚訝：“那為什么放任她自由外行？”

“事實上，管倩倩說，她姐姐算是間歇性精神病，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正常的，精神病醫(yī)院不收，而管芳芳也有自己的行為能力，平時只是靠藥物治療?！本瘑T小美攤了攤手。

“所以，她是在七年前流產(chǎn)的？”周映蓉問。

“沒錯。”警員小美點了點頭：“生日和果果也很相近，所以把果果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把錢紅當做了偷自己孩子的人?！?/p>

“那她會對果果怎么樣呢？殺死還是單純的綁架？”我問。

“如果果果反抗劇烈，會導致管芳芳的病情惡化，對果果實施殺害并非沒有可能?！敝苡橙氐?。

“她之前懷的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我問。

“你的意思，她想帶著果果去找那個男人，試圖重組家庭？”周映蓉問。

“管芳芳的前夫叫季進，目前在金陵做水電裝飾材料銷售工作?！闭f話的是劉警官，他從警局大門走了進來，神色不是多么好看，顯然剛才在錢紅家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第二天，我、周映蓉、劉警官以及警員小美趕赴金陵秦淮區(qū)，見到了這個名叫季進的男人。

季進是典型的白領裝扮，體型微胖，國字臉上掛著一幅金框眼鏡，顯得很是彬彬有禮，我們說明來意以后，他將自家開著的店面門關上，請我們坐下以后，又為我們沏了一壺雨花茶，似乎很懂待客之道。

“抱歉，這件事情，我是有心無力，畢竟她流產(chǎn)以后，就跟我離婚了，我也重新組建了自己的家庭，與她并未再有交集，一晃都七年多了?！奔具M用極其緩慢的語氣說道。

“你拋棄了她？”我問。

“不不不，事實上，她從懷孕以后，我們感情就不是很好，雖然說懷孕的女人有些多疑是正常的，但她的行為舉止卻不在正常之列?！奔具M為我們各自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她的家人說她是間歇性精神病？但我覺得她的家人是急切想讓她嫁人才故意這么說?！?/p>

“噢？舉個例子？”周映蓉道。

“她懷孕以后，讓我把工作辭了，因為我當時打工的單位有女同事，事實上，當時我們單位有8個同事，只有兩個女同事，而且我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季進笑道：“后來我真的把工作辭了，但是有一天她的一個舉動讓我改變了她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有一天，掃地的大媽對我們說，不要把垃圾仍在樓道。結果我發(fā)現(xiàn)她回去以后，就開始翻垃圾，我問她做什么，她竟然說我寫情書給那個掃地大媽，把情書藏在了垃圾桶里。我當時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我審美在差也不會喜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媽，也不會把什么情書藏在垃圾里，這實在太惡心了。于是我想帶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哪知道下一刻她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哭著撲倒我懷里，說因為愛我才這樣，讓我原諒他。”

“那季先生，您覺得她綁架了小女孩后，會來找你嗎？”我問。

季進雙眼露出驚惶神色：“當然不希望她會來，她如果真是個瘋子，來了一定會做什么瘋狂的事情，警官，你們能不能聯(lián)系這里警察保護我和我的家人？”

“你什么時候知道她有精神疾病的呢？”劉警官問。

季進想了想，說道：“從剛才那件事以后，我就覺得她有些不正常，于是聯(lián)系管倩倩，也就是她的姐姐，結果她姐姐聽說以后，支支吾吾似乎對我隱瞞著什么，我當時就有些懷疑，后來，我代管芳芳接過一個快遞，快遞是管倩倩寄給管芳芳的鎮(zhèn)定類藥物，我去質(zhì)問管倩倩，才知道管芳芳從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疾病，只是家人一直在為她隱瞞，她也一直有吃藥維持正常人格?！?/p>

“她流產(chǎn)以后第六天，你向法院提出離婚，并且指控管家有騙婚嫌疑，管芳芳反應怎么樣？”周映蓉問。

“情況很不好，發(fā)病次數(shù)更多了?！奔具M深深的吐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水，似乎為了緩解內(nèi)心的恐懼：“法院結果下來之前的日子，對我來說是人生最黑暗的日子，相信我當時真的理解了度日如年的含義，我甚至有在半夜看到她在廚房里磨刀，那段日子可是把我快嚇死了。離婚之后，管家竟然沒有把管芳芳送到精神病院，害我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生怕她報復我?！?/p>

“季先生，管芳芳當時孩子，真的是自然流產(chǎn)嗎？”劉警官突然問道，看著季進的神色也嚴肅了幾分。

“我……應該是吧，醫(yī)院有證明的。”季進說到這里，抬頭看向劉警官：“你什么意思，意思是我打掉了那個孩子？你們沒有證據(jù)可不能亂說話啊，這是誹謗?！?/p>

“你情緒不用那么激動，季先生?！敝苡橙氐溃骸澳呐履惝敃r害怕孩子有遺傳精神病，所以使用了什么手段也無所謂了，現(xiàn)在關鍵的問題是，她會不會認為是你流掉了她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