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牙，你知道嗎，我有苦衷的。”秦伊往我這里靠了靠。

“哼，苦衷，誰還沒個苦衷？”幾杯酒下肚我已經(jīng)有點大腦發(fā)昏，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又是一杯?！拔业饶愕哪菐啄昴闳ツ膬毫?？在帝陵，你一定在對嗎？為什么不出來？那個時候我還愛你，你知道嗎？”

“黑牙，你知道，我和爺爺都是鬼，泰然老頭是癸王，他是我們的死敵，我們不跑能行嗎？我們只有兩個選擇，死或者生?！?/p>

我猛地一拍桌子，嚷嚷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瘸子“咚”的一聲闖進(jìn)來，問道：“黑爺，怎么了？”

“沒事，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p>

我坐下來冷靜起來，我來的目的不是糾結(jié)秦伊為什么不辭而別，而是來問昆侖鬼胎的事情，我不能忘了本來的目的，現(xiàn)在有點跑題了。

我掏出那本《昆侖鬼胎錄》，遞給秦伊，秦伊接過書翻看了一遍問我：“從哪兒弄來的？”

“我媳婦家的地窖里頭?！?/p>

我看到秦伊眼里面一閃，不是驚喜，而是淚光，我知道她很痛苦，因為鬼和陰陽師是不會流眼淚的，但是這么多年我也承受著他帶給我的痛苦。

“是那個姜花對嗎？”

我點點頭，“是她。你看看這本書里面有什么線索沒有?！?/p>

秦伊把書扔到我跟前，“有什么好看的，如果有線索的話你們早就找到了。”

“36734部隊你知道嗎？”我湊過去，眼睛死死的盯著秦伊的眼睛。

她也看著我的眼睛，從容不迫的說：“不知道?！?/p>

“那么，我二舅以前的老朋友董玉成你知道嗎？”

現(xiàn)在找到董玉成的家在哪兒里是非常重要的，其實我也不覺得問秦伊?xí)惺裁词斋@，畢竟董玉成這個事情她不可能會知道的，更何況他的家在哪兒里。我問了二舅媽，二舅媽也不知道這個董玉成家在哪兒，他只知道董玉成一直都在北京。

秦面露狐疑之色，我猜她也不知道，就說：“算了，你也不知道。昆侖鬼胎你知道在哪兒嗎？”

秦伊笑了一下，非常的狡黠?！岸癯?，陸軍少將，中央警衛(wèi)團(tuán)副團(tuán)長?！?/p>

我的腦袋猶如被晴天霹靂劈了一下似的，什么個情況？秦伊還真的知道董玉成？但是轉(zhuǎn)眼一想，當(dāng)時而就在帝陵里面也說了董玉成的事情，或許秦伊聽到了呢。

我沒吭聲，秦伊是個聰明人，看我的反應(yīng)也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她一屁股坐到我的大腿上面，我一愣，想站起來但是被她給按住了。我低著頭，十幾年前我和她是男女朋友，這樣親密的動作我們習(xí)以為常，但是十幾年過來，歲月是把殺豬刀，把我的外貌改造成男人，又把我的習(xí)慣給宰殺的一個不留。

“黑牙，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站起身把她推開：“重新開始？說的也太過于容易了吧？”

秦伊含著淚笑了一下，其實這一刻我是有過動搖的，我見不得她這樣子，因為這樣子我會很難過，這女不是愛憐，而是心疼，我們兩個在一起那么多年，這些都是我耳熟能詳?shù)氖虑椤?/p>

“你不是要找董玉成的家住在哪兒嗎？可以告訴你，你親我一下。”

我看著秦伊，心里想的不是要不要親她，而是人們?yōu)槭裁磿a(chǎn)生隔閡，為什么以前多么希望和她親親抱抱，現(xiàn)在卻連想都不想，或者說為什么不敢和她親親抱抱。

“很難嗎？”她問我。

“不是很難，是很艱難?！蔽夷闷鹨录苌系娘L(fēng)衣，穿上走向房間的門，“謝謝你的招待?！?/p>

“真的不想知道董玉成家住哪兒里嗎？你都不問問我這些年怎么過來的嗎？”

“對不起，沒興趣?！?/p>

我走出門，瘸子站在我一邊說：“黑爺，我看外面有幾個人，不像是善茬，好像沖我們來的，還看了看我們的車，奶奶的，我還以為他看上了我們的車，但是后來……”

我打斷瘸子的話，不及時打斷怕是一會他又要滔滔不絕了，瘸子這人，說機(jī)靈那叫賊機(jī)靈，說他缺心眼他也是傻不拉幾的。“幾個人？”

“四五個人，一輛吉普車。”

我還沒拉住房間的門，就轉(zhuǎn)身對秦伊說：“你小心點。”

出了農(nóng)家樂的大門，我就看到了一輛吉普，雖然隔著玻璃看不到里面的人長什么樣，但是我還是看到了有人坐在車?yán)铮吹轿覀兒笕嗣黠@在車?yán)飫悠饋怼?/p>

“就那點本事還學(xué)條子的伎倆?！蔽覀?cè)臉對瘸子說，說吧輕聲笑了起來。

瘸子說：“黑爺，剛才來的時候路我都看清楚了，看我怎么甩掉他們?！?/p>

安全帶拉上，我的手機(jī)一響，低頭一看鎖屏彈框提示短信是秦伊發(fā)來的，我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我們在的那間屋子的窗戶，拉著窗簾。打開短信，一看內(nèi)容是一個地址。我知道，這個地址就是董玉成的老家所在地：

“甘肅董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