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放任何人進去,王爺吩咐的?!?/p>
“王爺?”蘇筱陌上前一步,“王爺親自吩咐你的嗎?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王爺不在這里住啦……他去云游去了,是他的侍衛(wèi)吩咐的,什么時候呀?一年多了,王爺也沒有回來,你們找我們王爺呀?那我可幫不上嘍……云游啊,那就是到處游的意思呀,誰知道會游到哪里呢?也許看哪里好就在哪里安家了,只是我老了,也不必告訴我,也不必接我走,我在這里看看大門,還算有用……”
然后老人家就一連串的嘮叨,讓蘇筱陌越聽越心酸,她嘆了口氣:“月華,我們走吧……”
月華還想說什么,爭取一下,不過,也只是嘆了口氣,回頭跟蘇筱陌離開了。
兩人步行,馬車緩緩地跟在身后,走了很遠一段路,蘇筱陌再回頭,那槿王府的院墻已隱隱不可見了,好像是一抹閑愁,終究會隨風而散……
從宮外回來,蘇筱陌的身子就有些不適,她頭暈暈的,小語也回來了,撒了一天的歡兒,回來便趴在地上吐舌頭,無精打采。
仍舊沒有消息。
好在也沒有壞消息。
蘇筱陌懶懶地,提不起精神,還有一堆的折子等著她批,好在都沒有什么大事,不過是彈劾一些小國國主的,吳妙兒給她挑出一個特別的折子,那折子用的不是普通的紙,而是絹,她打開,竟然是陳國主寫的。
蘇筱陌有些驚訝,這陳國主按理說,至少面上不該壞了禮數(shù)呀,她展開,卻是一張請柬,還有婉拒前來主持秋祭大典的謝罪書。
名為謝罪,不過就是說明了一下理由,說陳齊兩國要聯(lián)姻,他準備事宜,無法前往。
蘇筱陌拿著那信函愣了半晌,按理說,這陳國離這也得五六天的路程,這個請柬到得這么及時,正好堵住了夜如晦賜婚的路子。
蘇筱陌有很強的預感懷疑他知道了什么消息。
難道他在宮內安插了人手?
要不然,那樣機密的事情,也不至于傳到他們的耳朵里。
難道,這只是巧合?
蘇筱陌有些頭疼,那已經設計好的計劃用不上,她該怎么辦?
夜如晦不在宮里,她可以擬回信,若不擬,他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事情來。
這個陳國主果真是個人精呢。
蘇筱陌手持著筆一時難以落墨,明珠揭簾而入,將燉好的參湯放在桌角,然后輕聲道“娘娘,這參湯可以喝了,已煨了一上午了……”
蘇筱陌放下了筆,抬頭看她:“明珠,你歇會吧,不必服侍我,我已經說過了,這些活計讓小宮女們做就好。你可是總管呢。”
明珠坐了下來,她笑了一下:“娘娘,我也不累……倒是娘娘,一直愁眉不展,替皇上分憂,我做不到,替娘娘做些小事還是可以的?!?/p>
“嗯,明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有你在皇上身邊,我也放心?!?/p>
她這不是違心之說,這是真實的想法。
明珠卻想了想開口道:“娘娘,之前明珠對娘娘有些誤解,現(xiàn)在通過了解,覺得娘娘絕非鉆營小人,所以有一件事情,娘娘也許該知道了……”
明珠說到這里的時候停了一下,她好像在猶豫,但后終于開口:“關于小憂的事情,我不知道娘娘知道多少,但娘娘顯然介意這個人的存在,對嗎?”
蘇筱陌點頭:“是的,我介意,而且很介意。”
明珠聞言笑了:“謝謝娘娘的坦白……關于小憂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當年太子失意游歷民間,遇到了危險,小憂救了太子一命,后來太子與小憂日久生情,欲帶小憂回宮,只是小憂心向自由,不愿意做籠中鳥,她沒有答應太子的要求,太子的霸道對于小憂來講便是一種負擔,小憂其實有自己的想法,她大概是想修仙得道,總之,她好黃老之術,在藥王谷的時候,她就研究仙藥,漸漸的斷了其它的念性……所以,小憂不會回來了,太子對于小憂的思念,也僅限于對那段美好時光的回憶,我想,娘娘是懂這個道理的,對嗎?”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詳細?”
“因為我在皇上身邊久了,他每每酒醉的時候,會流露出一二,是以,我才知道……前幾日見娘娘與皇上別扭,我曾勸皇上將實情告之娘娘,以解這些誤會,也免娘娘多慮……娘娘是有心之心,想的多,于身體無益,所以今天才斗膽相告?!泵髦檎f完這些嘆了口氣,“也許我不該多嘴,畢竟這兩個人的事情,有時候慪慪氣也是一種幸?!?/p>
蘇筱陌驚訝于她的坦白和見底,不由地笑了:“謝謝你告訴我,要不然,我真的會一直掛懷,若如此,我便放心了,我也不瞞你,對皇上,我是認真的……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想給孩子一個家,也想給自己一個家?!?/p>
她笑吟吟地道。
明珠聞言算是雙眉舒展,完成了一件任務似的。
待她離開后,蘇筱陌又一次陷入了沉思,這會兒,她心情是舒暢的,但是,她沒有空兒女情長,眼瞧著陳國主的事情不解決,朱雀王朝馬上會迎來一場浩劫。
她思前想后,種種的計劃在腦海中掠過,總覺得不妥。
她不由地郁悶起來,卻聽得外面突然一陣大亂,有人喊“抓刺客……皇子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