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捧過酒來,幾乎強按著那個壯年郎官灌了下去,壯年郎官被灌得直翻白眼,激起一陣興災樂禍的叫好聲。中年人也撫須大笑,看起來非常得意,甚至有些惡作劇的意思,神情與周圍的少年無異。
梁嘯不禁皺了皺眉。看這對猿臂,這中年人應該就是李廣了。他身為未央衛(wèi)尉,侍衛(wèi)天子,責任重大,怎么能在上班時間和部下飲酒作樂?
李當戶悄悄的摁了一下梁嘯的手臂,將他領到李廣的面前?!案赣H,這就是我說的梁嘯?!?/p>
李廣收住笑容,斜轉(zhuǎn)身體,上下打量了梁嘯兩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的微芒?!澳銕煾凳腔高h?”
梁嘯躬身行禮?!皩④娝陨跏??!?/p>
“他可好么?”
“不好。”梁嘯搖搖頭。“我?guī)煾禐榧槿怂`,被囚十六年,又壞了一只眼睛,斷了一條腿,已是廢了。”
“可惜了。”李廣輕嘆一聲:“你得他射藝幾成?”
“嘯學射日淺,只得一二成?!?/p>
“一二成?”李廣眉頭微蹙。他掃了李當戶一眼,眼神有些不悅。他指了指百步外的箭侯:“射兩箭看看,若能中的,便留下,不能中的就走人。未央郎護衛(wèi)天子,責任重大,不留閑人。”
梁嘯心里有些不舒服。李當戶一團和氣,李廣怎么如此無禮?一見面就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口氣如此生硬。他看了看百步外的箭侯,笑了笑,拱拱手。
“告辭!”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李廣愣住了,隨即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放肆,哪來的野小子,你當這是什么地方,任爾自由來去么?”
李當戶也急了,趕上兩步,攔住梁嘯,連使眼色。梁嘯停住了腳步,輕輕的推開李當戶的手,轉(zhuǎn)過身,打量著李廣,報以冷笑。
“梁某的確是個野小子,不通禮儀。仰慕李將軍大名,一心想追隨將軍鞍前馬后,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梁某大失所望,不如見此別過,免得相見兩厭?!?/p>
梁嘯話音未落,旁邊的郎官們就怒了,七嘴八舌的喝道:“大膽,竟敢對李將軍無禮?!?/p>
“哪來的渾小子,揍他!”
“一看就是下里巴人,以為這兒和他們家一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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