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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當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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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嘯擲地有聲,態(tài)度堅決,和剛才的謙遜判若兩人。

劉徹興趣大增,比看到了傳說的射聲技還要心動。他跳下馬,走到梁嘯面前,故意板著臉,擺出一副嚴厲的樣子。“梁嘯,朝廷雖不禁止百姓議政,可要是誹謗朝廷,為求名而故作大言,那可是會惹麻煩的。你還是慎言慎行的好,豈不聞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梁嘯笑笑?!拔抑皇茄晕宜?,說我所聞,哪里敢大言?!?/p>

“哦,你倒說說看?!眲厥种旭R鞭一指,衛(wèi)青和張次公立刻從馬背上拿下坐席,鋪在地上,劉徹坐了下去,又招呼梁嘯在對面的席上坐下。“你見到了什么,又聽到了什么,說來聽聽?!?/p>

梁嘯也不謙虛,他讓荼牛兒摘了幾個瓜,洗凈切開,請劉徹等人品嘗。趁著吃瓜的時候,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打好了腹稿。如果說射聲技讓劉徹看到了他武勇的一面,那接下來的進言就要讓劉徹看到他的見識,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把他同一般的勇士區(qū)分開來。

但是,他又不能太過。說得太過了,一是與他的身份不符,二是交淺言深,會讓劉徹產生懷疑,或者認為他沒有城府,喜歡賣弄,逢人就高談闊論。也許一時會讓他得寵,但是時間長了,難保會產生反面效果。

一見面就和盤托出,遠不如一點點的增加了解來得穩(wěn)妥。

梁嘯斟酌了一番,沒有說太多。他只講了兩件事:一是江南的丹陽境內盜賊橫行,二是江都國的豪強兼并土地,武斷鄉(xiāng)里。這兩件事都是他親身經歷的,說出來比較可信,也與他的身份相符,不會引起劉徹懷疑。

趁著這個機會,他毫不客氣地告了胡家一狀。他指著荼牛兒對劉徹說道:“牛兒是我從小的玩伴,他父親一輩子辛苦耕作,還得過官府力田的嘉獎??墒乾F(xiàn)在,他卻無田可耕,他家的田都胡家低價買走了……”

劉徹靜靜的聽著,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只是腮幫子咬得有點緊。

“誰不知道征戰(zhàn)兇險?可是學得一身武藝,僅僅用于游獵,豈不是太可惜了。況且,就算我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農夫,也沒這機會啊。大漢立國七十年,天下大治,可是如今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我除了從軍,哪里還有什么出路,總不能去從事賤業(yè)吧?!?/p>

劉徹和梁嘯說了很久,聽他講一些江都國的事,問了一些江都國的民俗,還打聽了民間對江都王劉非和江都相鄭當時的評價。梁嘯毫不客氣的夸了鄭當時幾句,而且毫不隱晦的說,他就是得到鄭當時的幫助,才從胡家手里救出李蓉清,并逃出江都國的。

梁嘯很克制,沒有講太多的題外話,以免引起劉徹的懷疑。

劉徹坐了很久,最后又一次邀請梁嘯入府。梁嘯拒絕了。劉徹沒有再說,在李當戶等人的簇擁下,消失在夜色中。分手的時候,韓嫣熱情的向梁嘯邀戰(zhàn),有機會要和梁嘯比比騎射。

送別劉徹一行,梁嘯收拾了一下,回到瓜棚。李蓉清點好了薰草,鋪好了草席,正在等梁嘯。薰草嗆人,而且薰眼睛,李蓉清被薰得淚水漣漣,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眼角。沒辦法,瓜棚里蚊子太多,這時代又沒有蚊帳什么的,只有靠煙薰。

荼牛兒坐在一旁,捧著半片瓜,吃得汁水淋漓。

“剛才是什么人,談這么久?”

“平陽侯?!绷簢[解釋了兩句,抬手拭去李蓉清眼角的淚,笑道:“再堅持幾天,我們很快就要搬家了。”

“為什么?”李蓉清眼睛亮了起來?!澳阋テ疥柡罡畣??”

“小小的平陽侯府,我才不去呢?!绷簢[掩飾道:“平陽侯娶的是公主,和天子關系很近。他如果在天子面前提到我,我就不能平步青云了嗎?”

“是嗎?”李蓉清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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