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朱記銀樓大掌柜朱洪武，不知道兩位怎么稱呼？”

成武皇與衛(wèi)展看著面前的老者，心說這老家伙不會就是朱天降的親爹吧。

“呵呵，朱大掌柜，這是我家李員外。在下姓衛(wèi)，你稱呼我老衛(wèi)就行?！毙l(wèi)展替成武皇答道。

“兩位貴客里邊請，有什么生意坐下再說?！边@位‘朱大掌柜’客氣的把成武皇和衛(wèi)展讓進了后堂。

房間兩側(cè)擺著富貴牡丹和梅蘭竹菊屏風(fēng)，華麗中帶著淡雅。一爐清香裊裊飄蕩，使房間里充滿了一股怡人的香氣。

成武皇等人份賓主就坐，衛(wèi)展把錦盒放在了桌上。一名丫環(huán)端上茶具，非常熟練的給三人斟滿。

衛(wèi)展端起茶杯，表面上看是在聞著茶中的清香，暗中卻把一枚銀針放到了茶水中。

看到銀針沒什么變化，衛(wèi)展笑著說道，“李員外，這茶不錯，您嘗嘗?！?/p>

成武皇知道衛(wèi)展這是暗示他茶水沒毛病，微微點了點頭，“朱大掌柜，你們這朱記銀樓，可是名聲不小啊。”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說實話小了老兒也是替人打理生意的。做的不好，也怕丟了東家的臉面?！敝煺乒窨蜌獾恼f道。

“哦？不知道這東家是哪一位？”成武皇明知故問的說道。

朱大掌柜不慌不忙，慢慢品了口茶說道，“這朱記銀樓的東家那可多了，可以說中都蜀天附近百姓都是朱記銀樓的東家。如果沒有從他們那籌集的銀子，這朱記銀樓根本開不起來?！?/p>

成武皇微微一怔，“可我怎么聽說，這朱記銀樓的東家，是大豐朝安察使朱天降大人。”

“哦，這話不錯，朱大人是我們的二東家。”朱掌柜很直爽的承認下來，這事情幾乎天下皆知，也沒必要隱瞞。

“二東家？那不知道這大東家，是哪一位？”成武皇一愣，心說怎么朱天降還不是掌舵的。

成武皇的腦子里開始琢磨起來，朱天降在京城里也就那幾個交好的人，有能力當(dāng)大東家的，除了靖王就是郭天信。成武皇相信靖王不會參與此事，他那位弟弟一向?qū)疸y看的很淡薄。除了靖王，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郭天信參與了此事。成武皇心中一涼，如果郭天信是朱記的大東家，那這事可有點棘手。郭天信手握重兵鎮(zhèn)守南疆，成武皇暫時還動不了他。

“呵呵，這可不能說。客官，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敝煺乒癜言掝}一轉(zhuǎn)，問到了‘正事’上。

成武皇心中有點失望，但還是露出笑容點頭說道，“那好，咱們就先談?wù)務(wù)?。我們前來朱記，是想抵押借貸一筆銀子?！?/p>

“嗯，剛才聽小獐子說，你們想借貸四百萬？但不知道用什么抵押？”朱掌柜看著成武皇。

成武皇微微一笑，衛(wèi)展拿過錦盒，解開外面的黃綢，把錦盒小心的打開。錦盒中絨緞壓地，擺放著十二顆晶瑩的夜明珠，顆顆都有龍眼這么大，無任何瑕疵。

朱大掌柜看著夜明珠，激動的慌忙站了起來，手都在顫抖。成武皇暗暗搖頭，心說蜀天雖富，可這里的人還真沒見過什么好東西，這一點無法跟京城相比。他可不知道這是個冒牌貨，只是被朱天降找來應(yīng)付他的‘演員’。朱天降的身邊大都是年輕人，而且外形不好，所以朱天降才找來這么一位慈眉善目的說書先生，讓人看著就象善人。

“朱掌柜，怎么樣，這值不值四百萬？”成武皇問道。

“值，肯定值。李員外的這些夜明珠可以說顆顆都是價值連城之物。”

成武皇點著頭，心說這老家伙還不算黑心商人。他要敢說不值的話，看我不把朱天降那小子的屁股打開花。

“既然值這么多銀子，那這筆生意看樣沒什么問題了?！背晌浠收f道。

“不！這筆生意可以做。但是，朱記銀樓最多只能給您借貸一百萬兩?！敝齑笳乒褡绷松碜樱抗獗M量不去看那盒夜明珠。

“什么，一百萬兩？”成武皇氣的合上折扇，心說剛才還覺著這家伙不黑心，現(xiàn)在看來，簡直就是黑透氣了。

朱掌柜微微抬了抬頭，“李員外不要生氣，您先聽我解釋?！闭f著，朱大掌柜嘆息了一聲，臉上出現(xiàn)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李員外有所不知，我們這朱記銀樓，本來到是不缺少銀子。但前段日子二東家朱天降發(fā)來急信，要籌措三百萬兩銀子去賑災(zāi)。他這一要銀子不要緊，各地的朱記就開不下去了。沒辦法，我們關(guān)閉了很多分店，才籌集到這筆銀子。所以，現(xiàn)在朱記不敢接大生意了，也就我這總會還敢接百萬以上的借貸?！?/p>

成武皇眉頭微皺，“朱掌柜，銀樓既然儲備不足，為何朱天降還要動用銀兩？況且，賑災(zāi)銀兩是有去無回，根本是打了水漂。”

“唉！誰不說是啊。當(dāng)時老夫與眾多分店掌柜，紛紛勸阻朱天降。但他就是不聽，還給我們上了一課。說什么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身為朝廷欽差不能不管。即便是朱記銀樓都倒閉破產(chǎn)，他也得安撫住河都百姓。還說什么大豐朝剛剛經(jīng)歷周延天逆賊的叛亂，已經(jīng)折騰不起，再把百姓逼急了，那將會引起更大的騷亂~！”

朱大掌柜雙眼發(fā)紅，訴說著朱大官人心系百姓的壯舉，簡直把朱大官人形容成菩薩轉(zhuǎn)世萬家生佛。

成武皇沒想到朱天降還有這么高尚的‘情操’，心中最初的想法，也出現(xiàn)了動搖。既然只能抵押一百萬，這筆生意肯定做不成了。成武皇起身告辭，朱大掌柜客氣的親自拉著成武皇的手要送出銀樓大門。

看著成武皇與朱大掌柜有說有笑的走出房門，衛(wèi)展收起錦盒剛要邁步，忽然耳朵一動，聽到屏風(fēng)后面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喘息。

衛(wèi)展慢慢把錦盒放下，身形一閃，‘嗖’的一下拉來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面，朱大官人跟玄珠二人，正撅著個屁股在那里偷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