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般的馬蹄聲在身后響起時，救火營的軍官們立刻喝道：“左右散開?！?/p>

看著賀寶刀領(lǐng)著馬隊如旋風(fēng)一樣地從眼前奔過，黃石的戰(zhàn)馬也騷動著打起響鼻踏前兩步，他用力勒了一下，身后的洪安通忍不住叫出聲：“大人?！?/p>

“不用管我，這里很安全。”黃石回頭環(huán)顧了一下身后的近衛(wèi)：“你們都去吧?！彼⑿χ舐曊f道：“都去，都去。”

“遵命，大人?！焙榘餐ㄒ话殉槌鲴R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謝大人。”

幾個近衛(wèi)也一起拔刀在手，一夾馬腹就都加入到賀寶刀的馬隊中去了，黃石給馬隊的命令是照著最前面的敵軍追擊，不必管那些落下的了，自然會有步隊跟上解決的。

黃石掉頭看到吳穆還在發(fā)楞，他的精神狀態(tài)有點令人擔(dān)憂，黃石就輕輕觸碰了他一把：“吳公公，打仗和保鏢還是不太一樣吧？”

“嗯？”吳穆發(fā)出夢話一樣的聲音，然后才如夢初醒地猛然大叫：“不一樣，不一樣，真是太不一樣了?！?/p>

騎兵小跑過障礙后立刻開始加速，馬匹的沖撞加上左右揮動的馬刀，逃跑的后金軍轉(zhuǎn)眼間就如同麥子一樣紛紛倒下。明軍步隊在騎兵經(jīng)過后又結(jié)成陣型前進，不停地給地上的敵軍補槍，沒有人擅自脫隊去割首級。鼓聲還在轟隆隆地響著，那些后排的新兵有的軟在地上吐得七葷八素，但也有人掙扎站起，抓起槍跑步向前歸隊。

“陳旗官，你怎么不早和咱家講清楚，這打仗明明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啊?！眳悄虏亮瞬磷旖牵麆偘l(fā)現(xiàn)自己口水已經(jīng)流了一下巴，趕快一把抹了個干凈，自覺失態(tài)丟臉后他就狠狠地瞪了身邊的陳瑞珂一眼，伴隨著重重的一聲鼻音：“嗯？”

“這個，這個，”陳瑞珂也沒有見過這陣仗，他張口結(jié)舌地吭哧了半天：“卑職，卑職看過禁軍操演，沒有，沒有……”

“我們不是禁軍，”黃石替他解圍了：“我們是邊軍，遼東邊軍?！?/p>

……

“大人，如何處理建奴漢軍？”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有些漢軍成功地活著投降了，趙慢熊指著這群垂頭喪氣的俘虜問黃石該如何處置才好。黃石縱馬上前掃視著他們，人一個個都被捆起來了，而且看起來都捆得很牢。

“一個不留，割下首級帶走。”

“遵命?！?/p>

下面頓時就是一片哭喊求饒聲，每個人都竭力表白他們是被強征入伍的。

吳穆小心翼翼地喝了一聲：“且慢?！北O(jiān)軍的身份讓他對殺俘有點意見。

“吳公公請講。”黃石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客氣。

（第十二節(ji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