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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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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晚上軍隊的士氣也一下子變得高漲,雖然速度受到了不少影響,但是大家也向南方跨了一大步。這些士兵雖然為了家人拼死斷后,但是畢竟大家還是不想死的,孔有德和黃石巡視軍營的時候,士兵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向他們致敬。

天明后孔有德仍然有條不紊地養(yǎng)足士兵體力才出發(fā),第二天又平安地過去了,晚上再次扎營的時候孔有德也露出喜色,沖著黃石笑道:“離旅順明軍又近了一步,離建奴又遠了一步?!?/p>

“全靠大哥了?!?/p>

“全看明天了?!笨子械鲁烈髁艘幌拢骸鞍滋烊绻麤]有事情,明夜就不休息了全力趕路,幾百建奴應該不敢逼近旅順的?!?/p>

天亮造飯,飯后出發(fā),第三天的開頭和前兩天并無什么不同。斗志昂揚的明軍出發(fā)后就向南急奔,騷擾兩天毫無成效的后金軍也顯得有些士氣低迷,有氣無力地遠遠跟著,連過來射冷箭的勁頭也沒有了。

后金騎兵方向猛然響起歡呼聲,被驚動的明軍紛紛回頭,在北方兩軍視野盡頭出現了一支馬隊,正在快速地向他們駛來。

“看什么,不許回頭,繼續(xù)前進?!笨子械卤┡卮舐暶睿麚苻D馬頭趕到隊伍的一旁向北方眺望,黃石也默默地騎馬來到他的身邊。

“多少人?”

“一百,也許一百五?!笨子械旅加铋g全是憂色,明軍士兵不停留地從兩人馬邊走過。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孔有德沒有立刻回答黃石,而是招手喚來剩下的所有騎兵:“迅速向南方偵查,幾里內有什么丘陵、河流。速速回報!”

“大半個時辰,他們也要積攢一下馬力,所以有一個時辰,也許更少?!笨子械驴粗狈綄S石喃喃說道,他們身后的后金軍隊已經在轉變陣型。

尾隨他們兩天的后金騎兵第一次排出了緊密隊形,逼近到明軍背后二百米處,面對沖擊隊形的孔有德再也不能好整以暇地行軍了。明軍分成兩隊,沖著敵軍延展成長列。

隨著軍官的號令,前排的明軍挺著長矛掩護弓箭手,弓箭手齊刷刷地把鐵弓指向了天空。后金馬隊見狀紛紛散開,明軍暴風雨一樣的弓箭沒有傷到幾個人,趁他們后退,前排明軍也快速向后跑。

后金后退一段就開始整隊,就算有幾個人掉下馬去,在后援的威脅面前,明軍也不能過去收割生命。

明軍交錯撤退,一次次把后金隊形逼散。

時間在緊張地對峙中一點點地過去,孔有德望眼欲穿的偵察兵終于趕回來了。

“大人,繞過那個樹林后,”偵察兵滿頭大汗地指著數里外的一片林子說:“西南有一個小山丘,方圓百丈,高五丈。”

“太矮了,”孔有德狠狠地一甩馬鞭:“不過總比沒有好?!?/p>

“大人,東南十里外還有一個丘陵,似乎有十丈高?!?/p>

孔有德看看了再一次聚集成緊密隊形逼上來的后金馬隊,又看了看幾次交替后開始喘粗氣的明軍士兵,箭也消耗了很多:“來不及了,去那個小丘吧?!?/p>

命令傳下去后,明軍分成四隊,不再射箭而是快速地交替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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