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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虎鯊專用作戰(zhàn)服?！业呐f物都留在榆州，白初和虎鯊從將軍府逃出來時，順手全帶上了?！蹦卵┠唬较剃柍捎H，自此便是內(nèi)宅婦人，不可能像在北疆的榆州一樣，作戰(zhàn)訓練包這樣的東西，用不上的。

“作戰(zhàn)服？打仗的？”夏侯云驚問。

穆雪收短刀入鞘，往火堆走：“每三個月，母親會讓虎鯊進行一次野外生存訓練，我也得參加。訓練時就穿這種衣服，我母親設(shè)計的，很實用?！?/p>

夏侯云亦步亦趨：“你母親她，讓你和一群年輕男人一起到野外？”心里不大舒服了。

穆雪再默然，許久才慢慢說道：“虎鯊一共有三個隊，虎鯊二隊是女孩，她們和虎鯊一隊，到咸陽為我的昏禮幫忙，……虎鯊三隊留守榆州?！?/p>

夏侯云暗道了一聲可惜，看她木木的目光空洞，不由自主說道：“也許，在他們心里，能和一手帶出他們的白夫人一起赴死，是最大的幸福?！?/p>

這種便宜的安慰話，說著自己都覺得沒一點兒誠意，頓一頓，幽幽道：“你母親，真?zhèn)€是與眾不同?！?/p>

一般大家閨秀，母親都是為她們延請一些琴棋書畫的老師，白夫人，那位從平民女到豪門婦的傳奇女子，竟把女兒當戰(zhàn)士養(yǎng)了，豈止與眾不同，簡直是個奇怪古怪的女人。

穆雪舉起魚：“會烤嗎？”

夏侯云挑眉。

不一會兒，空氣中飄起烤魚的香氣。

夏侯云遞了一條給穆雪，自己低頭咬了一口，淡，腥，難以下咽，唉，咽不下去也得咽。

穆雪從腰間的口袋里摸出一個銅盒，打開，拈出少許粉末，均勻撒在魚身上。

夏侯云立馬把腦袋伸過來，嗅了嗅，眼睛立馬瞪圓了，這丫頭，居然隨身帶了調(diào)味品，蘸一點嘗，居然是鹽、糖、辣椒粉、花椒粉的混合物！不用問，她的打火石也是放在銅盒里，銅盒放在某個口袋里，也不知別個口袋里還有什么寶貝。真是見鬼的作戰(zhàn)服！

吃完烤魚，拿過一個野果，穆雪忽見夏侯云的臉孔，紅撲撲的，透著一股不正常的緋色，問道：“你的臉色不大對，不舒服？”

夏侯云的確不舒服。任何練武者被強行廢去武功，經(jīng)脈都會受損，身體虛弱無力，吸食蛇血后，又痛又熱，此時痛感雖然基本消去，但炙熱不減，仿佛那個火球一直在血液游走，燒得他心里砰砰直跳。他在想，是不是斷魂花毒和蛇毒，兩毒并發(fā)了。

望著穆雪那蒼白的臉，夏侯云話到嘴邊，換成兩個字：“還好。”神情卻黯淡下來。

穆雪微微瞇了眼：“你失去武功，我失去所有親人，你的痛，比不過我。”

“痛是痛，你總還有復仇的能力。”

穆雪：“只是武功被廢，行動還和尋常人一樣，難道尋常人都不活了？”

“我不想做尋常人！”

穆雪：“不想做尋常人，便要吃得苦中苦，十多年武功被廢，從頭再練即是?！?/p>

夏侯云氣苦：“人壽匆匆，我已經(jīng)二十有三，能有幾個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