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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不過是隨口禿嚕出來的一句玩笑話,卻是嚇得兩個嬌柔女子當(dāng)場噤聲,身子猶如雨中的鵪鶉一般,止不住的瑟瑟發(fā)抖,兩張小臉更是一片煞白,沒有半分顏色。
那等剖腹挖心的慘烈場景想來對于這對主仆而言,那是先前做夢也未曾見過的,簡直如同佛家所說的阿鼻地獄一般,印象深刻這般形容都算是輕的,只怕已經(jīng)留下了心理陰影。
西門慶也被這等陣仗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不論是后世還是在這大宋朝,在哄女孩子方面的經(jīng)驗,他還真就是一個白板。
“你,你們倆……”
想上前將兩只“小鵪鶉”從地上扶起來,可又怕再嚇著這倆丫頭,這等重不得、輕不得,實是叫人左右為難。
見兩女始終跪坐在地上,埋著頭,消瘦雙肩輕輕抖動著,壓抑的哭泣聲時斷時續(xù),若是不知道的人從外面經(jīng)過,只怕還以為里面辦喪事呢。
今日在馬背上奔波了一個上午,之后又在這梁山聚義廳前后灌了三兩斤村釀,縱然這等村釀度數(shù)極低,可架不住量足,這會兒西門慶開始感覺自己腳底有些虛浮,兩個太陽穴亦隱隱脹痛。
“別哭了!”
西門慶被這兩個丫頭哭得有些頭疼,加上酒勁上來,整個人顯得有些兇蠻,加上本就略顯陰鷙的氣質(zhì),這一聲喝倒是真止住了兩個丫頭的哭聲。
“這里是梁山,是賊窩!你以為是自己家啊?”西門慶這時候被酒勁沖的有了七八分醉意,連連干嘔了幾聲卻吐不出來,肚腹難受得厲害,這語氣哪里還好的了,帶著七分酒意,三分怒氣道,“大官人家里有得是嬌/妻美妾,還耐煩你們兩個!現(xiàn)在我要洗澡,如果你們倆不想再回到那處山洞的話,就趕快去燒水!”
“是!是!”
個子稍高一些的那名官宦女子倒是從西門慶剛才這話里聽出點其他的意思。
想這梁山上都是一眾打家劫舍的賊人,即便是那些所謂的頭領(lǐng),也大都是目不識丁,只知恃兇逞強(qiáng),滿嘴的村野粗話,哪一個會自稱“大官人”。況且西門慶明言自己家中有“嬌/妻美妾”,更不似落草為寇的強(qiáng)人。
其實剛剛在那處山洞中時,吳用也曾以“大官人”稱呼西門慶,只不過那會兒主仆兩人剛剛離了被囚了三四天的監(jiān)牢,滿心忐忑,根本就沒注意到吳用和西門慶之間的談話內(nèi)容。
答應(yīng)兩聲后,那年紀(jì)稍長一些的女子拉起猶自坐在地上的那名小婢女,一前一后出了廳門,往院子左側(cè)的那間廚房碎步跑去。
廚房外間院子的一角中有一只半人高度的水缸,其中盛滿清水,兩個丫頭進(jìn)了廚房后,較小的那個在里面生火,大一些的則提著一個木桶從那口缸中取水。
那木桶猶如成年人環(huán)臂一般口徑,四周以鐵箍綁縛扎實,分量著實不輕,瞧著這么一個空桶也至少有四五斤的分量,若是裝滿水,只怕能有二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