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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崗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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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一下排,連隊也就顯得熱鬧起來,受苦受難的新兵訓(xùn)練生活結(jié)束了,苦日子終于熬到頭了。俗話說:新兵下排,老兵過年。那些剛剛摘掉列兵軍銜才幾天的90年兵立刻就以老兵自居了,他們的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出于一種補償心理,常常把比他們晚一年的新兵鋪排得團團亂轉(zhuǎn),新兵一個個都得忍氣吞聲,三個月的訓(xùn)練早已把新兵訓(xùn)皮了,逆來順受,只知道服從。

到了晚上,新兵也開始像老兵一樣站崗了,二炮連有兩處崗,一處在軍械室門前,一處在靶場。剛開始站崗時,新兵們都感到很新鮮,站崗時站得像電線桿一樣,換崗時一個個咋咋呼呼的,生怕別人不知他站崗了。但新鮮了沒幾天就沒勁了,站崗時開始丑態(tài)百出,白天崗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站崗變成了坐崗,還有睡崗的,更有甚者,干脆就脫崗了,尤其是站靶場崗,那么大一片地方空蕩蕩的,不時會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一個人半夜站在那里渾身會起雞皮疙瘩,膽小的都是找個地方躲起來,查崗的干部來到往往看不到人,大聲喊幾嗓子才會有崗哨從某個角落里走出來,查崗干部最多只會訓(xùn)斥幾聲,只要不脫崗就行。

孫家樹站的是靶場崗,一到半夜,氣溫變得非常低,為了御寒,要不停地踱步才行,這兩個小時可真難熬啊。老兵聶飛曾傳授他經(jīng)驗:站崗的時候,嘴里不停地數(shù)數(shù),這樣時間就會過得快點。孫家樹試了幾次,越數(shù)越?jīng)]精神,數(shù)著數(shù)著就想打瞌睡,有一次竟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也該叫下下一班崗了,害得被新兵奚落了一番,還白給他站了一班崗。

那天晚上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小時了,正好是徐成山接他的崗,孫家樹叫他的時候,徐成山懶洋洋地看了一下手表說:“你小子睡崗了吧?好事做到底,去,再站一會兒再來叫我?!睂O家樹自知理虧,只好又去站了一個多小時,徐成山倒好,孫家樹回來后,他直接叫了下一班崗就又睡了,臨睡的時候還不忘了提醒孫家樹:“繼續(xù)發(fā)揚風(fēng)格,注意可別讓查崗的干部逮著?!边€真的提防點不可,前幾天老馬站崗的時候就睡著了,被參謀長逮了個正著,結(jié)果在全團進行了通報,看來,站崗數(shù)數(shù)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孫家樹站崗的時候不由得想起了滿頭華發(fā)的爹娘,爹娘辛辛苦苦地養(yǎng)育了他們兄弟四人,看著他們一個個都長大成人、成家立業(yè),如今仍然勞作不已,他記得小時候,家里因為孩子多,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但是爹娘從來就沒有讓他們在別家的孩子面前有自卑感,別家的孩子有什么,爹娘也盡量讓他們有什么,記得那年流行一款白色的運動鞋,看到別家的孩子都穿上了,不懂事的他就哼著要,母親一狠心,把幾只正下蛋的老母雞賣了,硬是給他們弟兄四人每人買了一雙彈力運動鞋,孫家樹覺得,爹娘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無論什么時候也不能忘記爹和娘。他又想起了綠葉,綠葉是待他最好的女孩,和綠葉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孫家樹心情最好的時候,可惱的是臨畢業(yè)那年被班主任扣了個早戀的帽子,害得他倆差一點勞燕分飛,想起了班主任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煩惱,于是盡量去想一些讓他愉快的事,他的記憶便長時間地停留在了和綠葉初吻的時刻,那應(yīng)該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他倆盡情地享受,盡情的陶醉,他腦子里一遍遍地搜索著當(dāng)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甚至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讓他回味好長時間,他隔著衣服摸到了綠葉的乳*房,軟軟的,像剛出爐的面包,吃著是什么味道呢?齷齪,怎么會想歪呢,他開始責(zé)怪自己。記得綠葉說過,她是天上的一顆星。孫家樹抬頭仰望星空,滿天繁星像眼睛一眨一眨的,觸發(fā)了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

你是我心中的那顆星

漫漫夜空/

我在尋找一顆星

每一顆閃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訴我/你是天上哪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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