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妉塵心里是難以附加的失落，垮下了臉。

柳云哪里不知道妉塵心里的想法，只是嬴蘇給她的命令是照顧保護(hù)妉塵，沒有嬴氏和嬴蘇的指令，她不能用嬴氏和百草堂的勢力來滅大夫人的口，這不僅牽扯到慕容家和王家這兩個如今大周的顯貴家族，還可能會暴露妉塵的身份，若是讓嬴蘇和嬴氏的敵人知道，只怕憑她還保護(hù)不了妉塵。不過，這可不意味著她就需要向老夫人低頭。

柳云輕蔑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把頭垂得一個比一個低的人，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回答：“老夫人的決定我沒法改變。至于這幾個人，老夫人就不必?fù)?dān)心了，我自會好好處理的?！?/p>

老夫人被柳云噎了一句，頓時說不出話來。沉香看不過，想出言反駁，老夫人陡然握緊扶著沉香的那只手，制止了沉香，臉色雖然沒有笑容，語氣還是和善的：“既然如此，就麻煩柳姑娘了。塵兒就還住在白露蒹葭吧，綠梅朱蘭，你們還是跟著五小姐?！?/p>

柳云淺笑向老夫人微微點(diǎn)頭示意，抱起妉塵轉(zhuǎn)身就走。

連翹完全呆住，等到柳云出了門才反應(yīng)過來，匆匆行了個禮就追柳云而去。

綠梅朱蘭也是，不知該做什么，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約而同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暗自嘆氣，無力道：“去吧，我想休息了?！?/p>

綠梅朱蘭應(yīng)了一聲，無聲退出了屋。

老夫人揮退了屋內(nèi)其他丫鬟，只剩下沉香一人。沉香再也忍不住，含著隱隱怒氣，問老夫人到：“老夫人，那個柳云也太囂張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婢，老夫人您……”

老夫人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在沉香的攙扶下才勉力走回里屋的臥床，緩緩躺下，閉上眼睛，奄然道：“能教導(dǎo)出柳云這樣的奴婢，蘇嬴究竟出生怎么樣的家族？難不成是異國皇室，亦或是大周皇室的私生子？還是……”三大氏族？只不過無論哪種，都不是慕容家可以得罪的。

沉香無言，是啊，若是柳云不說自己是侍從，誰都會以為是大家小姐，還是有頭腦有能力有手段不讓須眉的巾幗。

白雪皚皚，壓彎窗外重疊的翠竹，雪花點(diǎn)點(diǎn)片片，淅瀝在半空，沒有絲毫要停歇的跡象，氣溫卻沒有那么低了，這怕是開春后的最后一場雪了。妉塵整個趴在書桌上，望著青白交加的竹林。

臘月二十三那天，柳云又提出要帶她回瓊?cè)A，她說要考慮一下，大夫人已被禁足，但是，她有這里五年的記憶，就像一只無形的手，握住了她的心，雖然這里的一切都讓人失望，但是，她就是留戀這里。

妉塵摸著桌上的紅包，是老夫人在除夕夜那晚給的。拿到的時候，她就知道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實在是太厚實了。不管妉塵缺不缺錢，老夫人的心意全在里面了。當(dāng)眾給妉塵這樣的紅包，更是表明了老夫人的立場，難怪慕容妉萍當(dāng)場就變了臉色，滿臉嫉妒不甘。

或許她想留在慕容府，還因為這里有老夫人這個愛護(hù)她的家人存在。妉塵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抓緊大紅的紅包，紅潤的小嘴揚(yáng)起，在原來的世界，連窮兇極惡的古惑仔都能被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倒臣服，說服云姨總不是問題。

門外響起匆匆的腳步聲，連翹掀開門簾，快步來到妉塵身邊，一邊拉起妉塵，一邊嘮嘮叨叨：“小姐，云姨說了，你不能著涼的，怎么開著窗戶呀。快快快，府里還客人了，是來找小姐的，老夫人、云姨在客廳陪著呢，讓奴婢來喊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