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淡漠的聽著這些事,在自己的神宵府里看著云卷云舒,喝著青中石,等著她大徒弟的歸來。
四百年的時間,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情。
心靜心冷,卿云早就練就了一身冷漠,然而今日頗為奇怪,腦海里紛亂的記憶一幕一幕閃過,那些明明都是她記憶里鮮活存在的,但為什么現(xiàn)在看卻有些變了味道?
眉頭緊皺青中石一杯一杯喝下,分明不是酒,偏生卿云覺得自己醉了,眼前景物一分為二,恍惚間她似乎看到當(dāng)年那個月牙道袍的青年,嘴角含笑的看著她。
“師兄?!?/p>
杯子掉到地上,滾了幾圈杯中乳白色的液體流出。
“沒想到青中石也能將你喝醉?!?/p>
暖黃色衣袍,長發(fā)做髻五官柔和眉宇間滿是溫和,聲音似水溫潤。
“是你啊?!鼻湓票犻_眼,看著眼前熟悉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許久不見的云中子。
“不在洞府中閉關(guān),怎想起到吾這?!鼻湓仆崎_云中子,坐在云床神色無異,好似方才失態(tài)的那人不是她。
“許久不見你,便過來看看?!痹浦凶影训厣系谋訐炱饋矸旁谧雷由希瑴厝岬?。
“呵。”輕聲一笑,有一絲冷漠一絲疏離,道,“你為那只兔子來?”
“兔子?”云中子站在旁邊,搖頭道,“那只兔子與吾無關(guān)。”
“既不是為那兔子而來,莫不成二師兄當(dāng)真是想吾?”卿云偏頭看著云中子,淡淡笑意卻不達眼底,“師兄可是有好些時間不曾來看吾?!?/p>
“倒是不知玉鼎師兄與太乙?guī)熜脂F(xiàn)今如何?”
“小師妹。”云中子眉色微淡。
“吾只想著,這洪荒變得太快,吾接受不了?!鼻湓粕焓?,將云中子擺好的杯子一彈,又掉了下去,她吃吃笑起來,道,“師兄,恕師妹偷懶,不遠送。”
“……”云中子看著卿云,微微嘆氣,他將一個瓷瓶放在桌上,道,“吾那師侄,雖是玄龜轉(zhuǎn)世得天道眷顧,但正是因為其乃是玄龜真靈轉(zhuǎn)世,磨難紛多?!?/p>
“吾癡心于煉器之道,雖于丹藥之道無多少建樹但也有些許心得?!?/p>
“此藥算是吾的見面禮?!?/p>
“師兄莫不成以為師妹連這點修為都消耗不起?”卿云看著眼前溫潤的瓶子,語氣平穩(wěn)隱約透著嘲諷。
“驅(qū)散怨氣,你自是無礙?!痹浦凶幼哌^來,伸手拍了拍卿云發(fā)頂,道,“吾并不想你再有傷害?!?/p>
“……”嗤笑一聲,卿云將瓷盤收起來,道,“吾代弟子多謝師兄好意?!?/p>
當(dāng)初有多么親密無間,現(xiàn)在有多恨!
可是到了她這樣的修為,今日的行為實在不合她往日的做派,神宵府里,卿云眉頭緊皺,食指無意識的點著桌面。
許久,波光流轉(zhuǎn)間又是靜默冷清,卿云站起來,長袍拖地。
“何等磨難?不過心魔,當(dāng)初吾能將汝斬殺,今次亦能將汝徹底斬殺!”
不過是依附時間長河,竟妄想再興風(fēng)作浪!
卿云極為自信的冷笑,但目光一轉(zhuǎn)她看著桌上的瓷瓶,不過在此之前……手一伸,就見那桌面上的瓶子立刻消失不見,緊接著是卿云也消失在神宵府里。
北俱蘆洲,那包裹著它的黑色怨氣忽然動蕩,整個北俱蘆洲都陷入了動亂,江山胡亂民心不穩(wěn),都道是皇帝失德才會引起天地大亂。
金光身為國師,自然是當(dāng)仁不讓,幸好邙尺相助,只是他修為不濟,頂不住這來自遠古混沌魔神的憤怒。
“讓老夫來?!瘪R驥已經(jīng)入道,若是他未入截教有此機緣待事后他定然位列仙班,可他入了截教,此番卻是為類巫做準備。
“多謝。”雖說修為不濟,但有邙尺相助,此刻又有了馬驥類巫相助,金光也輕松不少,可實際上他們也只是護住了京城罷了。
各地玄心正宗的弟子紛紛布起陣法,但他們修為低微,還未布陣就被玄龜怨氣侵蝕失去本心。
一直和聶小倩、寧采臣一起的紅葉和燕赤霞、司馬三娘,哪顧得上到底是不是陰月王朝是不是趁機要攻打人族,先是祭起法器護住人族城池。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紅葉這個王母娘娘欽定的徒弟在,她們所在之地倒也沒什么大事,百姓也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
“氤氳泉眼不知已經(jīng)被消滅了,為什么還會有氤氳之氣存在!”聶小倩看著結(jié)界外面的黑氣,心有余悸。
紅葉看著氤氳之氣,沒由來的心里煩躁,她雙手緊握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道,“我也不知道。”
也許……和流云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