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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大婚(二)(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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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李家院中、門前已是人滿為患。

先是七郎和歐陽宇打虎而歸,又是縣令親筆賜匾,爾后田壟試射,蒙山比擂,一件件事下來,李家頗有了幾分傳奇色彩。在村中的聲望人氣也節(jié)節(jié)暴漲,故而來慶賀的人自然是絡(luò)繹不絕。

本來嘈嘈嚷嚷熱鬧的不行,突然一人“咦”一聲,旁邊的人順著他目光看去,似傳染般一個(gè)個(gè),一片片安靜下來。呆呆的望著從村口到家中一路的孔明燈。

“真漂亮!”、“太美了!”

“誰弄的這個(gè),真是有才!”

老太太、二郎等一眾本家聽到院中突然安靜下來,急急走出。待順著眾人目光看去,都看到了宛若游龍的孔明燈。癡了。

“七郎,我好想再和你來一次大婚!”云娘挽著七郎的手臂嬌嗔道。眼中滿是羨慕的小星星。

二郎則是和素梅相視一眼,雙手緊握。

站在云娘身后的晗曦也是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激動(dòng)的?還是羨慕的?

“快看,那燈下似乎有小孩子,手中還拿著東西!”迎親歸來的隊(duì)伍從震撼中清醒,向家中行去,還沒行出幾步,有人發(fā)現(xiàn)了孔明燈下站立的小孩子,有男有女。

眾人聽到此言,一邊走著一邊看去,只見每一個(gè)燈下站立一個(gè)孩子,手上都挎有一籃,內(nèi)中裝滿各色花瓣。

疑惑間,待得新娘轎子行至孩童面前,兩側(cè)的孩童抓起籃子中的花瓣,撒向空中。

花瓣紛紛落下。借著余霞最后一點(diǎn)光亮輕輕飛舞。飄到轎旁,飄到轎底,飄到了那只掀起簾角的手上。那只手慢慢張開,接著落入的花瓣,然而手卻抖的厲害,不知是激動(dòng),還是欣喜?抑或二者皆有。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轎子兩旁的孩童一邊撒花一邊用稚嫩的童聲喊著。

爾后,聽到第一對(duì)孩童的祝福之詞,所有站立在燈下的孩童都口中喊起“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甭曇魸u漸整齊。

整個(gè)隊(duì)伍不再前行,所有人都沉浸在這花海,沉浸在這里一句鏗鏘又柔情的“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中。

五郎激動(dòng)的握著歐陽宇的肩膀,感動(dòng)的一塌糊涂。張開了嘴想說什么,又閉起。再?gòu)堥_,再閉起。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掀起簾角的那只手不再顫抖,緊緊握拳。握的手掌發(fā)白,指甲都要刺入肌膚。她似乎要把這這一刻牢牢記住,此生不忘。

聽到一路上的童聲祝福,李家的賓客早已擁出大門,擠在門口的街上,尋聲望去,一言不發(fā)。再?zèng)]一人去贊嘆什么,他們想起了自己的妻,自己的大婚,自己的相濡以沫,自己的攜手人生。他們悟了,淺淺的悟。

“五哥,走吧,吉時(shí)快到了!”歐陽宇提醒著五郎。

“噯,走,咱們走。”五郎聲音哽咽,駕馬催著隊(duì)伍起行。

將將行到李家門前,只見街道庭院擠了個(gè)滿滿當(dāng)當(dāng),臉上都掛著祝福的神色出來高聲相迎。好不熱鬧!

而李家大門左右,分別立了四根高高的木竿,上掛四串燈籠,門左門右各兩串,每串丈余高,上面有八只燈籠一線兒的垂下。照得大門前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細(xì)細(xì)看去,兩竿頂端還掛著另一物件。

只聽五郎又是一聲中氣十足的高喊“放!”

掛在頂端的物件“嘩”的垂下,顯是有人在旁邊操作。

垂下的竟然白麻相連的畫布!

安靜,落針可聞!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眾人都望向兩幅巨畫。

門左的畫布上一男子半側(cè)身子,持弓而立,表情嚴(yán)肅,眼神凌厲中透著溫柔,堅(jiān)毅中透著癡纏。手持一形狀頗為怪異的弓,弓上搭著半只箭尾,不見了箭頭。箭尾上立著一比翼鳥,展翅欲飛。

“這是五郎!”、“是五郎,那是蒙山比擂的場(chǎng)景,俺記得可清楚了!”、“那就是盤龍弓吧!”眾人低聲交流,都認(rèn)出了畫中人物。

門右畫布看上去有朦朧美感,一年輕女子迎風(fēng)而立,衣裙飄舞,一手絞著手絹,一手輕抬,掌上拖著一半箭身,箭頭也立著一只比翼鳥,只不過換了收翅而立之勢(shì)。

“這應(yīng)該就是五郎的娘子了吧!”、“正是,是楚湘那丫頭?!北娙舜赐陜煞嫞贾懒水嬛腥宋锬耸墙裉熘鹘?。也都明白了這兩幅似分開實(shí)不分的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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