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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脈管里注的是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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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維希,雖然無法擺脫激素的控制,的確讓人沮喪,但你不必……你剛才連聲音都變了,比你平時音量低了至少十個分貝,而且沙啞。”

她的聲音當(dāng)然沙啞,不僅沙啞還微弱。

……她疼,她冷,她虛弱,她還頭痛,怎么可能還中氣十足?

路德維希默不作聲地又翻了一頁書,不說話了。

夏洛克終于察覺到有什么不對了,他握住路德維希的手指,皺了皺眉:

“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我的手一直放在外面,當(dāng)然比你冷……”

夏洛克“啪”地打開了燈,終于看清楚了房間里的一切。

“你怎么了?為什么你臉上都是汗?”

路德維希避過夏洛克伸過來的手:

“因為我有點熱……你還要睡覺嗎?這樣你睡不了,要么我去書房看書?!?/p>

她拿著書坐起來。

只是,就在她在地上尋找鞋子的時候,身后忽然一陣大力。

夏洛克一手環(huán)住她的腰,一手護住她受傷的手腕,輕輕向后一帶,連力氣都不費,就把她整個人壓進了被子里。

他的動作并不溫柔,路德維希猛然間身體的姿勢發(fā)生變化,子宮就像是被什么扭了一下。

路德維希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躺在柔軟的被子里,一下子緩不過來。

她生理期的時候,真的就像要死了一樣。

不過還好只有第一天是這樣,第二天痛感就會減輕一些。

“從你應(yīng)對的態(tài)度,和剛才的談話,你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只是不愿意告訴我……”

夏洛克側(cè)身靠在床邊,靠在她的一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他語氣平靜,路德維希卻莫名其妙地有點……懼怕。

“……我最后再問一遍,你怎么了?”

路德維希把臉朝向枕頭的一側(cè):

“一點著涼罷了,不必這么大驚小怪?!?/p>

“著涼不是這個癥狀……伸出舌頭?!?/p>

路德維希裝作沒有聽見。

夏洛克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也沒有作聲,只是從一邊路德維希折疊好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他沒有像他平常那樣發(fā)短信,破天荒地,他直接打了一個電話:

“讓醫(yī)生來。”

“……”

路德維希捂住額頭,拉了拉夏洛克的睡袍袖子。

“不用叫醫(yī)生,真的沒有什么大事,我只是……缺鐵罷了?!?/p>

這次換夏洛克不理她了。

電話那頭對方不知說了什么,路德維希只聽到夏洛克冷漠地回了一句:

“我的病人顯然不相信我的醫(yī)術(shù)……讓考文特醫(yī)生過來……什么,他已經(jīng)去逝了?”

路德維希最后還是忍不住坐起來,搶過夏洛克手里的手機,看也沒看通話人的名字,直接按掉。

夏洛克臉上像結(jié)了一層冰霜:

“搶人電話可不像是自詡‘有教養(yǎng)’的人該做的事?!?/p>

路德維希把手機扔到一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手機順著床單滑到了地上。

但他們誰也沒有想著去撿。

“如果你不想讓我搶,我怎么可能搶的到?”

路德維希語氣也有一點不好了:

“我說了,我只是有點缺鐵,沒有大礙,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

夏洛克沉默了半晌:

“缺鐵會缺到全身冒冷汗?你雖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從你肌肉的緊繃程度,你顯然疼得不清……”

他抿著唇,頓了一下:

“而我卻連你疼在哪里都不知道?!?/p>

路德維希臉埋在枕頭里。

她現(xiàn)在十分想念貝克街那個小房間。

雖然她的臥室會被夏洛克時不時地撬撬鎖,但相對于這里,貝克街仍顯得十分自由。

在那里,至少不會有人干涉她安穩(wěn)地度過她的生理期,她可以趴在床上,一身汗臭地躺一天,然后洗完澡,神清氣爽地出去告訴夏洛克,她只是閉關(guān)進行自我修煉。

最討厭被逼著解釋問題了。

“我沒有什么問題,大姨媽,我只是大姨媽來了?!?/p>

夏洛克皺眉,作為英國人,即便是福爾摩斯,也對中國人的典故理解無能:

“哦,維希,如果是你母親來了我還能接受,但相信我,你母親那邊沒有姐妹?!?/p>

水深火熱中的路德維希,沒有注意到夏洛克對她家的情況比她自己更了解。

她只是煩躁地用枕頭遮住耳朵:

“……脫落?!?/p>

“你說什么?”

路德維希翻了一個身:

“周期性黃體脫落,通俗來說就是生理期……如果你還有什么問題,請翻書或查找手機。”

她語氣依然不好:

“然后,請你出去,或者另外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五六年都是這么過來的,實在不想被人這么逼問一遭?!?/p>

身后有一分鐘,路德維希沒有聽見夏洛克的聲音。

她以為夏洛克走了,于是把枕頭拿了下來。

然后,她就聽見夏洛克輕聲說:“抱歉……我忘記了。”

路德維希話都不想說……忘記?樂世微是偶然撞見她買衛(wèi)生條才知道她的生理期,夏洛克才不知道呢。

但夏洛克想起的卻是,昨天她在紙牌屋咖啡廳里,確實提到過生理期的事,還說了“預(yù)計自己會疼死”。

這些記憶的的確確在他腦子里……只是,當(dāng)他剛才看見她臉色發(fā)白,小聲吐息緩解疼痛,卻偏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時,就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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